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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宸原本帶著人在街上秘密搜查,據親兵回來說到西郊前相國遊園府邸,發生了衝突,其中有夷疆人的身影。他心裡盤算到,這件事肯定和夷疆這邊有聯繫,於是糾集了人員,快馬加鞭朝著這邊趕來。他遠遠的,就看到遊園府邸一片喧囂,再近看,那個熟悉的不行的身影被高高的吊在大雲杉樹下。
兩幫人在那裡僵持著,現在南宸又帶了一隊人過來,眼看著就要三國混戰了;蘭娟首當其衝,凌越一步,到南宸的面前;南宸認出是她,拉住繮繩說道:“你是怎麼保護她的?”
蘭娟咬著嘴脣,沒有說話。南宸不再理她,策馬向著大雲杉樹奔去;就快到樹下時,他從馬背上躍起,想要把玨玉帶下來。
不過太子晉沒有給他機會,三支短箭又快又狠的朝著他前方射去。南宸被這樣突如其來的短箭打亂了方向,只能匆匆落在地面上;他剛停住,就不可置信的擡頭朝著密林看過去,不敢相信這些短箭,是出自太子晉的手。
“你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麼?”南宸在心裡還是尊敬著太子晉,這也是一日爲臣終生爲臣的思想,本著太子晉是他的朋友和君臣關係,對於太子晉很多時候的所作所爲,只要是能接受的,他從不過問。可是,這一次,他竟然算計上了玨玉。
太子晉看到南宸到來,才從密林裡走出來,冷冷的看著南宸,似乎他是他的敵人一般;他看了一眼吊在樹上的玨玉說道:“誰讓你們背叛我,難道不該懲罰一下嗎?”
南宸沒心思去聽他這樣歪曲的說教。他甚至都不去看他一眼,繼續朝著玨玉那邊走去。另外的一些人還在和太子晉的親信們做著抗爭,可是最終還是寡不敵衆,全部被鎮壓趴在地上;其餘的公侯們也被舀著刺刀的侍衛團團圍住,而薛公子也給限制了自由。
見到南宸這樣無視自己,太子晉額上的青筋暴起。在他身後大聲喝道:“你要是敢走前一步。後面的弓箭手直接就把她的心臟射穿,我看是你快還是箭快。”
南宸知道他的性子是不會開玩笑的,只能停住腳步,黑著臉看著太子晉。一句話都不說。他原本就知道,去投靠太子巖必定會讓他生氣,原以爲只要能好好的解釋一下就會沒事。可是沒想到他這樣子的偏激,固執,甚至還要連累無關的人去傷害他。
他望著樹上吊著的玨玉。只見她雙眼緊閉,嘴脣抿的緊緊地,看樣子十分難受。見狀,南宸只好對太子晉緩和了語氣說道:“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吧,你想要問什麼我都和你說。”
“我沒有話要和你說,現在我只不過懲罰一下我的王妃罷了,不行嗎?”太子晉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不過還不如不笑,他這樣的冷笑。讓今夜寒了幾分。
這是南宸第一次聽到太子晉說“我的王妃”,一直以來,對於玨玉假扮他的妻子,可是卻時時記得避讓三分,只要是要和玨玉單獨相處的地方,他都會打開門窗,或者叫人在一邊伺候著。連著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睡在裡堂的軟臥榻上,天未亮就離開。
現在,卻在那麼多人面前,這樣說,他擺明了是要南宸生氣;南宸越生氣,他越開心。
南宸一臉鐵青的看著眼前這個認識了十幾年的男子,想不到他也會有這樣的面目;是以前一直都沒有發現,還是太子晉是故意的在這裡氣他?南宸舀不準是哪一種,只能站在那裡瞇著眼看著他。
太子晉把弩箭放下,優雅的輕輕拍著手上的灰塵,其實是沒有的,但是他就是要做出個樣子來。他沒有理會南宸瞪著他的視線,而是對站在一邊的人,說道:“把她放下來。”
南宸看到玨玉被放下來,坐在地上,想要走過去。被太子晉在一邊止住,他悠悠的說道:“我可沒說要讓你過去。”
聽到太子晉這樣說,南宸知道他是故意在他面前這樣做,無非就是要他難受罷了;既然這是他的目的,南宸便絕對不會讓他得逞。調節了一下呼吸之後,南宸恢復原先那種冷漠不理事的態度,冷看看著太子晉慢慢向玨玉走過去。
不過,他就算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著太子晉走過去;其實只要太子晉有任何再想傷害玨玉的動作,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至於後果,那是以後的事。
奇怪的是,玨玉被放下來,卻沒有憎恨太子晉的表情,只是閉著眼不說話;腳上的短箭已經被拔下來,血不停的流著,不僅裙襬已經被沾溼,連著腳下的泥土也染了一小片紅色。流血過多讓她身體很冰涼蘀,因此她不用擔心發病的事。
她知道南宸就在眼前,可是卻不想睜開眼睛去看他,這樣狼狽的樣子,是誰也不想讓人看見。如早知道有這樣的一天,她是不是後悔爲什麼沒有跟著蘇淳回家呢,再這樣折騰法,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家見爹孃。
太子晉走到玨玉的面前,只是低下頭看著她,並沒有蹲下去扶她;他在玨玉跟前看著她一會兒,確定她並無大礙,還沒傷及性命,便不再去看她。而是把目光再次投向站在那裡,突兀而顯得孤單的難處身上。
“你今日不該來,你本不該來的;若是我等了一會兒也沒能見到你,或許並沒有這樣生氣。”太子晉的語調沒有一絲感情,聽不出他話語中的真假。
南宸一邊聽著他說話,一邊看著玨玉,他想過去,只是迫於太子晉的話語;要是他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太子晉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在他面前把玨玉殺了。其實他也不知道今日這樣借兵來這裡,到底有什麼意義,蘇小九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了他,就如同她明確地拒絕了江雪憶一樣;就算他不來,太子晉依舊會不顧京都的法紀,蓄兵衝進去,把玨玉帶出來。
說不定,他要是沒來,太子晉不會以傷害玨玉的行爲來威脅他,讓他難受。這樣想來,他便覺得自己是多餘出來的。
“既然你這樣對她,那麼把她交給我,我今天來就是來帶走她的。”南宸看著在地上坐著一動不動的玨玉,又看著太子晉說道。從他來這裡開始,玨玉就沒有睜開過眼睛,也沒見她說過話,要不是她還會動一下,還真以爲她沒有了聲息。
太子晉伸手拉住玨玉的手臂,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玨玉悶吭一聲,艱難的掂著另外一條沒受傷的腿站起來。太子晉斜倪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打橫把她抱起來。
此刻的南宸已經把手捏成拳頭狀,只要定力差一點,他就會衝上去,狠狠的把他揍倒。不過他始終是南宸,並不是市井的流痞;他此刻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太子晉,這個曾經是他最好兄弟的男人,當著他的面,把玨玉打傷,吊起來;現在,還當著他的面,把玨玉打橫抱起來。
“趙晉,別逼我恨你。”南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太子晉聽到他這樣說,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不顧隨即就恢復常態。他一直抱著玨玉,注意力已經不放在他身上,而是對著身邊的親信說著一些安排善後的事。
過後,他抱著玨玉想離開,而在太子晉懷裡的玨玉,動作微微僵硬,但是沒有掙扎;太子晉也沒有對她有個過多的動作,只是抱起她,嚮往著外頭已經挺好的馬車走去。
“趙晉!”南宸在後面大喊一聲,雙手捏緊拳頭,他想要把玨玉帶走;因爲今日的太子晉,很不正常,一點都不想以往認識的那樣。而且江和璞江雪憶都不在這裡,現在連一個能勸他的人都沒有。
太子晉原本已經轉身,嚮往著馬車那邊走去,這裡凌亂的一切,已經交給了親信們去管。這會聽見南宸第二次在衆人面前喊他的名字,還是帶著那樣的怒氣。
他並沒有回頭,只是停了一下,語氣平靜卻帶著極大的失望說:“阿宸,如果你今天是一個人來,而不是帶著趙巖的親兵過來的話,我想我不會這樣做的。”
南宸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閉上眼不想再看他。而太子晉也不再做任何的停留,用眼神的餘光瞟了一眼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蘭娟和碧嫣一眼。她們會意後,急忙小步跟上,蘭娟還用餘光看了一眼南宸,他整個人都像落魄了似的,一動不動。
在一邊看著的夷疆公侯、丫婢家僕、侍衛。還有南宸這邊的親兵,和太子晉帶來的人馬,都目睹了這一切,雖然有的人語言不通,但是都看明白了這一幕。大家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一時間,場內靜的可怕。
太子晉無視南宸,不是身後的人,他確信帶來的人,足以鎮住這裡。而京都內不許蓄兵,不許帶兵的罪,那是以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