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接下來的委託,都必定幫你完成。
——————————
目送一堆人走了之後,葉落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了。淋了這麼久的雨,雖然不會感冒,但是也是怪不舒服的。
房子是三室一廳的,雖然不是特別高檔,但也是別有情調,佈置和葉落離開之前也沒有兩樣,看來白凡還是挺有心的呢,不過,房子名義上的主人剛剛貌似一起出去了呢。
“管他的呢,先洗個澡再說,對吧,小諾?”
“喵。”小諾只是在葉落頭頂懶懶地叫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主人的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葉落也沒有在意,只是面帶奸笑地走進了浴室,輕輕地將小諾抓了下來,看著面前裝滿熱水的盆,得意地瞇起了眼睛。然後,浴室裡便響起了一陣悽慘的貓叫。
“喵!!!~~~~”
聲音八度高,簡直是驚天動地,慘絕貓寰。
不一會兒,葉落便頂著一頭蓬鬆的頭髮,穿著短衣短褲,懷裡抱著全身的毛都爆炸了似的小諾出來了,只是臉上的隱隱可見的幾道爪子印在漸漸癒合,剛剛他把小諾丟到熱水了,當時就把這隻兩條尾巴的小怪貓給惹炸毛了,管你是主人還是什麼的,照撓不誤!而剛剛被白凡的爪子洞穿的腳上也只剩下白痕了。
葉落跺了跺腳,“白天真是不舒服,不光力量被壓制了不少,連自愈的時間都變久了呢。要是沒有白天該多好啊,對吧,小諾?”
小諾給了主人一個後腦勺,不理他,還在爲剛剛主人的那個惡作劇而生氣呢,葉落不禁失笑。
抱著小諾在舒適的沙發上坐下,輕輕地玩弄著小諾那柔順的藍得沒有一絲雜質的毛髮,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晴了,現在已是黃昏,餘暉照在地板上,印得天花板都變得蒼黃,一人一貓在沙發上有些慵懶,瞇起眼睛彷彿都在睡覺。
好久沒有這麼舒服了呢,真想時間就在這裡靜止啊。
興許是太久沒有打扮了,平時一向不注重打扮的習紫也畫了個簡單的淡妝,雪白的肌膚搭配上精緻絕美的容顏,加上那完美的身材,長到妙處的披肩發,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天宮仙女,儘管只是身著普通的短袖牛仔褲,卻依然掩蓋不了那傾城絕色,連早已看慣了的葉落也不禁有點看呆了眼。
直到小諾的一聲慘叫,葉落的手上又多了兩個血洞,白蘭微微一笑,便直如百花盛開,但驚豔只在一瞬之間,葉落就回過神來,把如臨大敵的小諾放在一邊,毫不在意手上的兩個血洞,雙手熟練地在茶桌下翻找著什麼。
“有了有了,真的還在這裡啊,你最喜歡的祁紅1,嘿嘿,這次有口福了。”葉落高興的說道,隨即將手抽了出來,手上還帶著一小包包裝精美的茶葉。
剛剛順手燒的水也在此時堪堪沸騰。
“可惜呢,沒有紫砂壺,只能拿這一套景瓷茶具湊湊數了。”葉落指了指身前的茶幾上的茶具說道。
習紫只是輕輕地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隨即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靠著沙發靜靜地看著葉落熟練地清洗茶具,順手抱過瞇著眼睛睡覺的小諾把玩。
說起來小諾也真是強大呢,剛剛纔被主人“虐待”過的它,竟然這麼快就能睡著了,習紫撫摸著小諾背上柔順的毛,有點兒忍俊不禁。
恰在這時,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拿著一個精緻的白色瓷杯到了眼前,裡面是七分滿的紅茶,濃郁的茶香彷彿要透體而入似的,一擡頭,是葉落那潔淨的面孔,會說話的眼睛彷彿在問:“喝一杯麼?”習紫將小諾放在一邊,接過杯子細細品味了起來。
“你泡的紅茶還是這麼好喝呢。”習紫誇道,翻轉聞香杯,聞著茶香,舒爽到全身都要飛起來一樣。
“還好吧。”葉落則沒有那麼多的步驟,三口喝光杯裡的茶。
—————————
夜幕不知道什麼時候降臨了。
小小的安惠縣城在夜晚也是十分熱鬧的,只不過,是在前半夜。十二點一過,便消失了大半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在溫暖的家裡進入夢鄉了,還在街上的人,也有很大一部分在急匆匆地趕著回家,不過,也有的人則是在無意義的閒逛,霓虹燈印在臉上照出了焦慮和絕望。
岑容皓是一個外表二十來歲的俊秀青年,他是萬事屋的人,六年前被轉化成血族後便一直跟著葉落在萬事屋工作,直到三年前的葉落和習紫的失蹤。
雖然是萬事屋裡面除了石雨和石曉雪之外最年輕的血族,但是幾年來的工作經驗讓他鍛煉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萬事屋的顧客的能力。他注意一個男生很久了。
那是一個不高微胖的男生,看起來十六七歲,還在讀高中,一臉弱受的樣子,最近幾天半夜都滿臉憂慮地在街上晃著,像在找尋著什麼,特別在意陌生人,這種是典型的在尋找著萬事屋的潛在委託人,岑容皓今天晚上打算找上他了。
鄭銘現在很著急,萬事屋是最後的希望了,如果找不到他們的話,那自己就會……
他不敢想下去了,於是他每天晚上都一臉焦急地在街上尋找著萬事屋的人,雖然他好幾天都沒有絲毫的收穫,但是他並不想放棄,也許今天就找到了呢?他總是這樣安慰著自己。
今天,他知道自己的運氣來了,因爲,此時他的面前就站著一個臉色蒼白但是很俊秀的年輕人。
關於萬事屋的人的問題,人們有過許多議論,但是曾經見過他們的人們都說,萬事屋的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皮膚都很白,而且男的長得很帥氣,女的則長得十分漂亮。
所以當岑容皓出現在鄭銘面前時,鄭銘就知道,自己的運氣來了。
“你好,請問你有什麼煩惱麼?委託給我們,萬事屋幫你解決。但是,我們的規矩是“三不求”、“三不沾”、“四不接”。分別是:名、利、財不求,宗教、黑社會、政府不沾,生老病死不接。現在,有什麼想委託給我們的,都可以跟我說了。”岑容皓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激動的小胖子說著公式化的話語。
鄭銘一臉激動,這種從失落焦慮到充滿希望的表情轉變岑容皓已經看過了太多次,所以他並沒有著急,只是靜靜等待著鄭銘開口。
“你。。你好。”小胖子哆哆嗦嗦地伸出右手,岑容皓也大大方方地伸出自己白淨的手和哆嗦的肉爪碰了一下,即使在夏天,這一股冷意還是嚇了小胖子一跳。
“我,我叫鄭銘,今年十六歲,是惠安一中高一年,額不,到9月就是高二年的學生了。”鄭銘說道,然後開始講述起自己的悲慘生活了。
其實也都是一種現象,無非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小胖子在班級中受人欺負而已,本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小胖子雖然日子過得不是很舒服,但是也不會想到要來尋找萬事屋的人,畢竟對這種神秘的東西,從小被父母教育著要遠離這種東西的小胖子還有有些忐忑的。
小胖子鄭銘由於性格比較內向害羞,平時也沒幾個朋友,也沒怎麼玩,學習倒是一個好手,經常考進班裡前十。說起來也是他運氣不好,同一個班裡的男生都是比較調皮搗蛋的,班裡前十長期被女生佔領著,只有鄭銘偶爾能夠殺出女生的重圍,進入前十。
本來這應該是班裡男生的驕傲的,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班裡的男生不但不以他爲驕傲,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他,本來還只是小小的惡作劇,後來直接變成了動手動腳。於是鄭銘更加的內向,更加用功讀書,直到這次期末考,鄭銘考出了全班第二的成績,把原本的第二名的女生給壓了下去。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錯就錯在他們班的所謂班花經常都是考第三名,這次鄭銘考了第二,當場就把班花擠出了前三,於是鄭銘就成了班裡喜歡她的男生的眼中釘。說起來很幼稚,但是真的是有這種事情。
更有甚者,班裡的一個男生在社會上有幾個認識的人,還警告他說暑假要找幾個朋友來陪他“玩玩”,他不敢跟家裡說,也不敢跟學校說,眼看著“處刑日”的臨近,只能出來尋求幫助了。
“請你幫幫我,我再也不想受到他們的欺負了。”小胖子最後說道。
岑容皓一臉平靜地聽完小胖子的訴苦,這種事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在萬事屋工作的這麼多年,他沒遇到五十次也有三十次了,這種事情萬事屋處理起來也是十分的得心應手。
於是,岑容皓沒有絲毫遲疑地說道:“鄭銘是吧,你的委託萬事屋接下了,讓你們班的男生不再欺負你。只要是接下來的委託,萬事屋都必定會幫你完成,所以,回家睡個好覺吧。”
然後,跟來時一樣,岑容皓一轉身就從小胖子眼前消失了,如果不是手上的冰涼感覺還在的話小胖子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還是沒有遇到萬事屋的人,不過現在,他可以安心地回家睡覺了。
因爲萬事屋接下來的委託,從來就沒有沒完成的。
注:1:祁紅,祁門紅茶的簡稱,具體諮詢傲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