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婉蓉真的不在乎,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哪怕你另娶她人,沒名沒份我都不在乎的。”
“婉蓉,你是個很有才情的女子,我不能這麼對你的,我也發現,真正愛一個人,心裡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
“公子……”
“婉蓉,我會爲你贖身,你帶著贖身的銀兩可以找一個好人家嫁了。”
“嫁……,我再有錢有什麼用,青樓出身,有哪個好人家會娶我……”
“婉蓉,你不要這樣想,或許未來的哪一天,你會遇上你所愛的人,那時你就會明白,我們曾經都以爲的感情並不是愛情,若你真愛我,你不會願意和別人一同擁有我的。”
“可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嗎?”
“但那些真正爲妻爲妾的人,有多少是發自真心的想要與別人共侍一夫的呢?”
“不,公子,婉蓉真的想不了那麼多,一想到不能與你在一起,心真的好痛……”
“我,我只有對不起……”
江睿軒的心也是非常的難受,與這個女子相識兩年,原以爲是愛情,後來才明白不過是一個男人對一個美貌才情的女子的一點傾慕。今時今日,再也回不到當初的心境,他與王嫣的內心只有彼此。自己這般所爲,終究是傷了別人的心,感情的世界難兩全,真心後悔以前的草率,否則今日不會傷了人。
“對不起,婉蓉不要你的對不起,如果不能與我在一起,那麼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天下男兒皆薄倖,兩年了,你終究負了我……”
到底是被衆人拱在手心裡的清倌,江睿軒反覆的回絕讓婉蓉那點驕傲出來了,傷心不甘心加上怒氣,讓她再也掩飾不了,一把推開了江睿軒。
事已至此,江睿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左右傷害已經造成了,他從懷裡拿出一張賣身契,放在了桌子上,這是花了一萬兩白銀換過來的,爲了籌集這些錢,他是花了不少的精力,這事還是隱瞞了自己的父親的,“我已經跟老鴇媽媽商量好了,這是你的賣身契,原本她是不同意的,因爲嫣兒她,她救過老鴇媽媽的命,所以……”
“這算什麼,不要我了,補償嗎,可憐我嗎,江睿軒,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喜歡我的人多到排滿一條街,我不要你的可憐,你給我走……”,婉蓉快哭邊將江睿軒推出了門外,轉身回到房裡,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許久,門開了,她趕緊轉過臉來看,以爲是江睿軒回心轉意了,發現是老鴇媽媽,失望的再次哭泣起來。
“婉蓉,想開點兒吧,如今你已經有了這賣身契,已是自由身了。”
“媽媽,他不要我了……”
“這個男人從來就不屬於你的,幸好人還不錯,幫你贖了身。”
“我們相戀兩年了,他說變就變了……”
“婉蓉,媽媽這雙眼睛什麼沒見過,看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江睿軒從來就不愛你,他看你的眼神就是男人看貌美女人的喜歡而已,而你,你有我愛他嗎,未必……”,見婉蓉仍舊哭的很厲害,“婉蓉,歡場無真愛,你難道到現在還看不懂嗎,你能放了你,也算是你好運,這些年把你培養的貌美嫵媚,琴棋書畫樣樣精。如果讓你接了客,我以後賺的比一萬兩白銀要多的多,就算是別人要把你娶回去納回去,我出的都不是這個價碼!”
婉蓉邊哭心裡越發的冷,她非常清楚老鴇媽媽說的是事實。
“媽媽我也不是心狠之人,那王姑娘救過我,江少爺拿出的錢我也算不虧,對你,我也放了一馬,畢竟都是女人,你要是能有個好出路,我也算少作點孽……,你要是讓媽媽幫你找人嫁了,我也可以幫你物色,以你的條件,找個家世不錯樣貌尚可的人家做個妾,還是可以的。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尋到出路就告訴媽媽一聲,媽媽幫你踐行。這個香苑,我要重新培養新人了。”
說完,老鴇媽媽出去了,婉蓉手緊緊的握住手帕,越哭越不甘心。
“老闆,兩碗陽春麪”
“好咧”
吳城小麪攤,有些狼狽的小軍師和胖叔在面一上來之後,便狼吞虎嚥起來。
吃完麪,摸摸肚皮,胖叔向小軍師陪笑臉,“小軍師,你說老大真的在吳城嗎?”
“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小軍師,你怎麼還總是改不過口來呢,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爲咱們是什麼人呢?”
小軍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跟胖叔咬耳朵。
“嘿嘿,你別生氣,小吳,我也是叫了很多年改口總是一時忘記了。”
“唉……”小軍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還能說什麼呢,現在的兩代寨主都將寨子裡的人保護的太好了,寨子裡又是封閉的環境,這些原本無論是跟著寨子一代代過來的人,還是被寨主救上山寨的人,基本都是單純傻缺的人。
“我不清楚大小姐是否還在吳城,一定來過這裡,我有看到她留下的記號,待到吃完飯之後,我們再好好找找,是大小姐,大小姐,不是老大。另外,你多注意,不要撿到什麼都吃,我們銀子不多,還勉強能用。”
“都聽你的,都怪我不好,前些天不該吃壞了東西生了病,讓你照顧我,不然我們早就到吳城了,跟大小姐失去聯絡這些天,我好擔心啊。”
“大小姐會吉人自有天相的,”彷彿是爲了安慰自己,胖叔這句話說的很大聲,周圍的人一下子安靜起來,視線看著他。
唉,小軍師再次在心裡嘆了口氣,“胖叔叔,咱們要低調點,聲音小一點。”
“好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射掉了信鴿,從此沒有老寨主的訊息,就不會發生現在這麼多的事情……”
“胖叔,你也不要自責了,爹說過,凡事自有天意,或許都以後的某一天會發現,曾經發生的事情,自有它的旨意。”
其實小軍師是不想帶胖叔出來的,寨子裡有其他的叔叔比胖叔辦事更牢靠一點,但誰知道是胖叔抓鬮抓到了呢。原本寨主會留記號,因爲怕被識破怕有誤差,記號有時會換,自失去寨主的訊息之後,也不敢確定哪些記號是寨主留的。不過出寨子前,現寨主王嫣的記號大家是確定的,所以小軍師纔會根據記號一路找過來。
在離胖叔和小軍師的隔壁幾桌裡,有一個人豎起耳朵,待他們離開後,他也趕緊離開,面露喜色。
“真的是稱呼小軍師?”
宋府,太常寺卿宋大人正聽屬下稟告。
“是的,宋大人,屬下親耳聽到的。”
“你還聽到了什麼?”
“其他的聽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找人,什麼老大,大小姐之類的。”
“這……”
“大人,這很可能是鄰國派來的細作!”
“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兩人現在去往何處?”
“在吳城到處跑,屬下已經安排人跟著了。”
“務必跟緊點,萬一真是鄰國派來的細作,被本官知曉,先行稟告聖上,一定是大功一件!”
“是!”
“小吳,怎麼了?”胖叔看著走幾步便停下來的小軍師,非常的不解。
“沒什麼,胖叔叔,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一聽這話,胖叔很緊張的左看右看,大街上到處都是人,他也沒看出所以然來。
“沒有看到人啊,現在怎麼辦……”
“胖叔……”
王嫣欣喜的聲音遠遠傳來,胖叔和小軍師循著聲音女裝的王嫣,窈窕秀美的麗人,一時沒敢認。
王嫣飛快地跑向兩人,非常的開心,“胖叔,吳哥,終於找到你們了,這些天我和爹都擔心你們。”
“你是老大”,胖叔喃喃自語。
“你是大小姐”,小軍師也是十分不敢相信。
“是我啊,不過是換了身裝扮而已。”
“老大這樣好美啊,啊~,爹,老大你找到爹啦~”
“小聲點”,小軍師再也受不了,拍了下胖叔的肩膀。
“大小姐,是真的嗎,你找到了嗎?”
“是的”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胖叔邊說一張老臉眼淚快要下來了,天知道他因爲信鴿的事情,讓老寨失去了消息,一直內疚不已。
“大小姐現在在哪落腳,咱們找一個地方好好聊”,小軍師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大小姐平安無事和找到老寨主很開心,可內心總有種不安感。
“好,咱們現在就回去,爹看到你們也一定很開心。”
說罷,王嫣帶著胖叔和小軍師便往住處趕。邊走邊看著小軍師的神情不太對,“吳哥,你怎麼了?”
“大小姐,我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哦~”
小軍師年長王嫣幾歲,這樣一說,兩人便相視一眼,多年的默契,心下立刻有了一個主意。
王嫣快速轉身離開與胖叔和小軍師分開。
“這……”,知道胖叔還不理解,小軍師一把捏了下他的胳膊,胖叔便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