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在凡爾賽市的鬧市區(qū)找了三天,大小酒店,酒吧,歐陽鐸可能藏身的地方幾乎被陶野找了個遍,他不能大張旗鼓,借用外界的力量,僅憑一個人的力量,任他想盡了辦法還是一無所獲。
噩夢仍在繼續(xù),噩夢中的歐陽鐸一次次在槍響后倒在一片血色之中,陶野越發(fā)心急如焚,可尋找卻杳無音信。
第四天陶野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蠢,在繁華的都市找一個人本來就像大海撈針,況且他要找的是經(jīng)過嚴格軍事訓(xùn)練的優(yōu)秀狙擊手。在特種部隊時,戰(zhàn)友們經(jīng)常用玩笑的方式形容狙擊手的隱蔽“一個共產(chǎn)黨員藏的東西,一百個人都找不到,一名潛伏的狙擊手,一個偵察營都找不到。”
雖然失落,陶野并沒有放棄,傍晚他沿著一條酒吧街散步,希望能在這里得到得到有用的信息。
經(jīng)過一家酒類專賣店時陶野被掛在玻璃墻上的條幅吸引住了,上面寫著:出售最純正的伏特加。陶野想起梅特約支隊的隊長德林最喜歡伏特加酒,歐陽鐸此次在凡爾賽潛伏的首要就是找到可能已經(jīng)抵達這里的梅特約老兵。
陶野向玻璃墻里望了一眼,推門而入。專賣店的門前放著一只足有三米高的木質(zhì)啤酒桶,四周有十幾個放酒的閥門,錯落有致地環(huán)繞四周,幾個法國人站在啤酒桶旁邊,正往自己的杯子里放啤酒。專賣店兩側(cè)的櫥窗里擺滿了令瑯滿目的各國名酒,向里面望去,十幾張桌子構(gòu)成了一個小型酒吧。
陶野凝神向酒吧里望去,一個坐在對門位置的人立即低頭,隨即轉(zhuǎn)身走進了樓梯下的儲藏室。陶野眼前一亮,雖然模糊,但他可以斷定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陶野快步向酒吧里走去,一個健壯的身體擋住了他。
“希望我可以為你效勞?!彼氖畾q左右的亞洲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笑容可掬。
“謝謝?!碧找俺瓢衫锿艘谎?,儲藏室的門仍舊關(guān)著。
“這里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酒,一定有你喜歡的。”亞洲男人再次擋住了試圖繞過他的陶野,朝門外努了努嘴“如果你想做喝酒以外的事情,我很抱歉?!?
亞洲男人退后了兩步,他身體健碩,手臂血管隆起,臉上露出常人少有的堅毅。
陶野笑了,亞洲男人擺出了動武的姿態(tài),他不方便繼續(xù)硬闖。他走到櫥窗前佯做挑選酒,拼命回想剛才在酒吧里出現(xiàn)的那張熟悉的面孔,想起來了,他是梅特約的一名老兵,當初黑水公司的轟炸梅特約島,德林抱著死去的兄弟哭得死去活來,他一直在德林的身體攙扶他。
“這個。”陶野要了一瓶司馬露(Smirnoff),他的法
語實在是蹩腳,所以每句話都很簡潔。
“他的價格可不便宜?!眮喼弈凶哟蜷_櫥窗,把司馬露塞進陶野的手里。
陶野把玩著酒瓶,思量著怎樣才能引出德林和梅特約老兵們,德林得知了布萊克即將參加飛行表演的情報必然會率領(lǐng)梅特約老兵們前往巴黎,凡爾賽市無疑是最好的落腳點,既然確定了藏進儲藏室的人是梅特約老兵,德林等人肯定都躲在這里。
“嘩!”陶野揮起酒瓶狠狠砸在了櫥窗上,擺成一排的四瓶司馬露頓時被砸得稀爛,玻璃碎片和酒水四處飛濺。
“嗨!有能打架的男人嗎?”陶野狠狠朝三米高的啤酒桶上踹了一腳,里面?zhèn)鱽砦说匾宦暋?
亞洲男人被陶野的舉動搞得一怔,看到陶野又朝櫥窗沖過去,揮拳攔住了他。
四只拳頭在來來往往,亞洲男人和陶野一個攻擊,一個躲避,兩個人打太極般拆了兩招,竟然都是少林的小擒拿手。
亞洲男人狐疑地看著陶野,松開手,上下打量著陶野,用國語對他說:“你是什么人?”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著黑色健美背心的德林帶著幾名梅特約老兵沖了下來,走到一半,看到陶野時他們都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知該轉(zhuǎn)身跑掉,還是該上去擁抱陶野。老兵們當時正在樓上打撲克,聽到樓下忽然吵了起來,以為有人鬧事,連忙跑出來,結(jié)果正中陶野下懷。
“自己人。”陶野跟亞洲男子歉意地笑了笑,向德林揮手“我沒帶錢,砸壞了人家東西,你來買單?!?
德林和幾名梅特約訕訕老兵走下樓梯,分別和陶野擁抱,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們肯定會大笑著互相打趣,之后抱著酒桶一醉方休。
德林和梅特約老兵看著黑桃小組離開了梅特約島,他們以為黑水公司會再次發(fā)起空襲,或者派遣登陸小分隊,想在那個時候和空襲的黑水傭兵同歸于盡,結(jié)果他們空等了一段時間連根鳥毛都沒等到,只得把埋在島上各個角落的炸藥送回軍火庫,隨后離開了梅特約島,趕赴凡爾賽。
“小子,你太狡猾了?!眮喼弈腥藪吡搜鄣厣系牟A槠?,他剛才看到有老兵藏進儲藏室,知道陶野是來找他們的,正想辦法攆走陶野,卻被他提前逼出了德林等人。
“什么?”德林茫然地看著亞洲男人,他聽不懂中文。
“招待客人吧?!眮喼弈腥讼蚓瓢衫镒呷?,德林和陶野抱著肩膀,互相在胸口砸了幾拳。
酒吧里恢復(fù)常態(tài),一名侍者打掃地上的碎玻璃片,兩名想要沖過來胖揍陶野一頓的外國人被亞洲男人攔住,低語了幾聲,兩名外
國人聳著肩膀大笑。
幾個人在酒吧最里面的桌前坐下,德林給陶野介紹亞洲男人:“你們是老鄉(xiāng),他也是中國人,英文名叫frank,中文名叫.....”
“叫岳振華?!眆rank和陶野握手,贊賞地點點頭“好功夫,你就是倔驢吧,德林經(jīng)常跟我提起你?!?
“你就是frank?”陶野站起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你是華人傭兵的驕傲!”
Frank大笑,大手一揮“過去的事了,我現(xiàn)在是個商人,需要煙酒的可以找我,但沒有子彈。”
Frank也曾經(jīng)在法國外籍軍團服役,當時他用的名字是Frank?Garrison,毫不夸張地說,在法國外籍軍團服役的士兵可以不知道指揮官的姓名,但絕不會不知道frank。
Frank祖籍湖北黃梅,原中國遠洋運輸公司海員,后加入法國外籍軍團,于2001年退役,傳言他從軍團退役后移民澳大利亞,加入澳大利亞皇家陸軍裝甲部隊,后又調(diào)入澳大利亞特種空勤團。剛加入法國外籍軍團的Frank沒有陶野那么幸運,踏進軍團大門就加入了最精銳的黑桃小組,他是從非軍士的2兵開始干的。新訓(xùn)訓(xùn)練結(jié)束后,由于表現(xiàn)優(yōu)異就被任命為預(yù)備軍士,并很快晉升為下士。6個月后輕騎兵團的法裔中校推薦他加入裝甲軍團,同時晉升為上士,而同他一起參加新訓(xùn)同伴多半還是2兵。他是以排長升職離任的,據(jù)說他的父親也是法國外籍軍團的士兵,曾駐阿爾及利亞部隊,所在第一傘兵團因1961年的外籍軍團叛亂事件而解散。
Frank在外籍軍團服役期間曾經(jīng)在南斯拉夫、科威特、象牙海岸等地服役。在波黑的一次行動中frank的英勇使他名聲大震,也為華裔傭兵爭了一口氣。當時他和戰(zhàn)友們乘坐的amx裝甲車被波黑塞族的rpg74火箭筒擊毀,駕駛員當場死亡,frank肩部受傷,戰(zhàn)友Vinke腿部受傷。
Frank第一個跳出車外,僅憑Vinke從裝甲車里扔來的一把FAMAS步槍解決了rpg兩名射手和另一名手持RPK輕機槍的塞軍。接著他解救了被包圍的戰(zhàn)友,其中包括華裔傭兵的另外一個傳奇和驕傲legionnaire,他們10個人面對上百荷槍實彈的塞族民兵打得勢均力敵。最后frank抱著打光了子彈的FAMAS步槍沖殺過去展開了白刃戰(zhàn),家傳的中國功夫加上猛虎般的英勇讓frank大展神威,連續(xù)放倒六名塞族民兵后,其他人望風(fēng)而逃,而frank拎著步槍追了幾百米,據(jù)說殺紅了眼的frank因為沒有全殲敵人氣的哇哇大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