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春天到了,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暖和的太陽透過窗玻璃照射進寂靜的辦公室,本來疲憊的人更想要午休一會來緩解疲勞。
小李趴在自己的辦公桌內慵懶地小憩了一會;御姐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手中拿著熱得冒煙的咖啡,生怕錯過什么重要的細節,局長也已經發話了,這個月再沒有業績就要被辭退了。
而蘇一鳴卻舒適地在出租屋的彈簧床上呼呼大睡,跟死豬一般。這時門外有人扭開鑰匙進來,平時對聲音特別敏感的蘇一鳴,這次卻聽不到聲音,“喂!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睡!”蘇景辰大聲喝著,順便坐到了床邊。
想不到卻引起了蘇一鳴的反感,但他仍睜不開眼睛,“我現在是請假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好嗎?”一個側轉身,蘇一鳴重新拿起棉被蓋住自己的頭。
“你……生病了?”蘇景辰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只是想睡覺。”說話語氣中埋藏著各種不耐煩的情緒。
“昨晚跟女生在一起,沒睡好嗎?我都看到你的黑眼圈了。”
“我今天很煩,別來煩我!”
“她拒絕你的追求了?”
倏爾,蘇一鳴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鄭重其事地說:“哥,你說我們來自農村,而且我自己還那么不上進,今天還被記遲到扣工資了,當然我很清楚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遲到了,我沒什么成就那倒沒關系,就拿你來說,你每天勤勤懇懇的工作,可是你覺得你自己應該得到那么少嗎?”
“你是指哪些方面?”
“工資。”
“我感覺你最近有些浮躁了,太過的急于求成很容易迷失自我,難道你忘了嗎,忘了我們當初想要成為警察是因為什么嗎?當初想要做警察就是為了造福人民、保護人民的安全,現在走到大街上,難道你感受不出市民對我們兄弟的稱贊和崇拜嗎,這是金錢所不能買的。”
“嫂子肯定經常跟你抱怨吧,那么久才回一趟家。”
“那倒沒有,要是一個人真的愛你,她會理解你的工作性質,以及愿意等你。”說話間,蘇景辰低下了頭,“話雖那么說,我心里很清楚我對你嫂子的愧疚還是有的,畢竟在她最需要愛的時候,并不能及時給予她,昨天晚上我接到你嫂子的電話,她告訴我她有喜了,我真想不到那么突然,之前情人節回去的時候我應該把她接過來的……”
“你要當爹了。”
蘇景辰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是啊,你小子什么時候也把弟妹帶回來給我看看?”
“等我成功再說吧。”經過那么一陣子交流,蘇一鳴的狀態好很多了,也不再想繼續持著悲觀主義面對生活了。
“好咧,我下午還有任務要去周口村再勘察一遍,你要是能起床就到時周口村見。”說話期間,蘇景辰已經站起身來準備出門了。
蘇一鳴只是說要考慮考慮是要去吃午飯,還是繼續睡覺,目送著哥哥的離開。
到達周口村的時候,在鄉間小路的田壟上看到了周龐的大伯在田地里插苗,隔壁還有一個女的,看他倆之間的互動想必是周龐的大伯娘。
“大伯,大中午的還那么勤奮的干農活呀。”蘇景辰只是出于禮貌客氣地問道。
“對呀,不然我們一年四季吃什么。蘇警官,這次肯定又來辦案的吧?”
“沒錯,我想問一下你們知道周龐平時有哪些相處得比較好的朋友嗎?”
大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大伯娘偶然聽到,插了句話,“我知道,就是那個小武,經常跟周龐一起,很多次我在田里工作都看到他們倆,關系可好了。”
“小武是誰?”
“就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幾瘦瘦的一個小伙,他們兩家一個在村頭,一個在村尾,不過想來倒是奇怪了,小周(周龐)被殺害后沒幾天,小武也消失了……”從大伯娘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很玄乎的感覺。
由于案子還需要繼續深入調查,蘇景辰告別了他倆,一個人走去了周龐的家里,走上山的時候有一條泥濘的小路,但由于前幾天下雨的緣故,什么腳印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過沒關系,還有房子內的物品每一樣的安然地放在那里,沒有被任何人動過的痕跡,之前由于太匆忙,也有可能是天色昏暗沒來得及好好參觀一遍這間房子,在仔細的端詳之下,蘇景辰發現這個周龐真不簡單。
酒柜里放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還有兩個紅酒杯,為什么僅僅是兩個,蘇景辰就琢磨不透了,還放了一個白色的陶瓷杯,從外觀上來看跟帶回警局的那個白色的陶瓷杯一模一樣,而且還有沖洗過后的水跡,看樣子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沖洗的。
房間內的床頭柜上放的都是偉哥之類的保健用品,還有一罐子的粉末,上面寫著明晃晃的兩個字——砒霜,打開床頭柜下面的抽屜,里面還有捆繩和黑色的眼罩,看來周龐在生活中是一個極其追求刺激的一個人。
雖說當時收集到存在砒霜的是一個杯子,但蘇景辰實在想不出死者突然自殺的理由。看到杯子的水漬時,還有另一種猜想就是案發當時,房子內有兩個人,要么是他的兄弟小武,要么就是他的情人。
但是現場的一切都清理得很干凈,連頭發絲也不見一條,犯罪嫌疑人事后肯定是重新布置了一下現場,如果是他的兄弟,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蘇景辰試圖猜想了當時的場景,兩兄弟本來關系很好,可是有一天小武發現周龐竟然跟自己的媳婦私通,于是兄弟倆反目成仇,一天小武來到周龐家想要跟他談判,喝得多了自然想要上廁所,趁周龐上廁所期間,小武就在周龐喝水的杯子里面下了毒。
等周龐從洗手間出來喝下去過幾分鐘就暈倒了,于是小武重新布置了一下現場,把自己的杯子洗了放好在酒柜里,只剩下一個,再用抹布把酒桌上的指紋抹掉,以及掃了一遍地,然后把砒霜放進他的床頭柜上,偽裝出周龐自殺的假象。
小武不覺得那樣可以瞞天過海,所以從那天起就人間蒸發,從此消失了。
不過這一切僅僅只是蘇景辰的推測罷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小武,那樣一切真相說不準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蘇景辰下了山之后,正要走去村口小武家的時候,電話鈴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是110嗎,我這冰箱里有一個死人,我們在富宛小區B棟213號,你快過來一趟!”電話那邊的人顯得特別的不淡定從容。
原本的思路又被一個電話打斷了,蘇景辰先打電話通知了一下法醫,隨后叫蘇一鳴從樓下開車過來接他。
蘇景辰加快步伐走到村口等候,心跳隨著腳步的快慢而起伏跌宕不定,已經接二連三,這是第三單殺人案了,到底兇手是同一個人,還是不同的三個人,怎么能對無辜者如此猖狂地進行殺害。
過了十分鐘,蘇一鳴就趕到了周口村把自己的哥哥接了上車,一上車蘇一鳴就廢話不多說,直奔主題,“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富宛小區。”
一聲令下,蘇一鳴立馬用手機導航,看了一遍把路線熟捻于心的時候,他扭轉鑰匙,啟動了汽車的馬達。
馳騁在公路上的時候,蘇一鳴靠在了汽車后背,信誓旦旦地說:“哥,我想通了,這座城市有很多不安定的存在,而我們之所以當警察,不僅僅是為了拯救他們,更是為了穩定人心。”
蘇景辰斜眼看了一下他,自豪地微笑了,看來自己中午所說的話,弟弟并不是沒有聽進去,很難得看到弟弟那么有責任心。
不久之后到達了現場,蘇景辰和蘇一鳴親眼目睹著死者被法醫從冰箱里抬出來,送到救護車上,不過看情況也是沒救的了。
法醫李氏甄只是放下一句,“死者我先送回法醫室,你們繼續留下來勘察吧,現場的任何痕跡我都沒動過。”
這時,一個矮個頭目測身高最多也就一米六的男子跑了過來,整個人看起來很消瘦,說話聲音有點娘娘腔,而且說話期間動作還手舞足蹈的,“剛才真是嚇死我啦,剛拆開快遞里面竟然藏著一個死人,我絕對要給這間店一個大大的差評,可能是上次我給了一個差評給他們,他們店里對我很不滿,甚至打電話來讓我改評價,可是他們家的電器質量那么次,叫人家怎么改嘛。我說除非重新換一個冰箱,結果就這樣了……”矮個子捂著心臟的地方,甩甩手輕輕跺了一下腳,“哼,他們肯定是故意嚇我,來報復我的。”
“那…...剛才是你報的案嗎?”蘇景辰萬萬沒想到電話里的聲音跟現實的聲音區別那么大,而且還那么……那么……不堪入耳。
蘇一鳴在一旁聽了,勸道:“大哥,先別給差評,你覺得賣家有那么蠢,為了嚇你而去殺害一個無辜的人嗎,殺雞儆猴是愚蠢的,而且殺人還要坐牢,他不虧啊。”
矮個子想想也挺有道理的,接下來全場一片寂靜,蘇一鳴眼神示意他哥,哥哥看懂了他是再問:接下來怎么辦?蘇景辰雙手攤開,一副很無奈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