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們回警局錄一下口供吧。”說著,矮個子坐上了蘇一鳴的車,一路上矮子都緊張得瑟瑟發抖,在公路上繞了幾個彎道,便向著警局揚長而去。
不久達到警局,看到法醫回來的陣勢,牛局長就大概知道發生些什么事情了,就連早上請假的蘇一鳴也一同回來警局上班了。記得在蘇一鳴請假之前,他說有預感最近會再發生一單兇殺案,果不其然。
蘇景辰正準備進辦公室的時候,被牛局長喊住了,“這次的兇殺案對外絕對要封口不談,特別是那些愛拿新聞去炒作的媒體,畢竟算起來,最近已經有三個受害者了,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第四個、第五個……這樣的事情被傳出去,不是怕丟臉,而是會弄得人心惶惶。”
“知道了,局長。”
牛局長搖搖頭,什么都不想說了,背著手到腰后徑自回到自己辦公的地方,他知道連續發生那么多兇殺案意味著什么,也明白要是再不把兇手找出來,他在這邊警局的地位也不保了。
而矮個子就跟著蘇一鳴到了審訊室,從審訊得知矮個子名叫:賈剛。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蘇一鳴努力憋住差點笑出聲,因為聽他的聲音就有點娘,而且行為跟聲音差不多,上半身穿著粉色的外套,名字叫賈剛再正常不過了。問及平時是做什么工作的,賈剛回答說是汽車維修員。
“那你認識死者嗎?”這個問句脫口而出后,蘇一鳴才感覺自己是問了句廢話,誰會承認自己認識死者,那豈不是增加自己的犯罪嫌疑。
“我怎么可能認識他呢,這個人我見都沒見過……”說話期間,有短暫的幾秒賈剛露出了蘭花指。
“那說說你昨晚到今天早上都在哪,做了些什么。”
“我一直在家里睡覺啊,今天不是禮拜天嗎?”
“那就是沒有不在場的證明咯?”
“警官大人,人家在睡覺難道還要別人看著嗎,我確實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小區的監控可是一清二楚的,我是快遞員送東西過來的后幾分鐘,我就打電話報案了,所以你要追究不應該追究到快遞員身上嗎?”
賈剛只是隨口一說,但蘇一鳴就覺得一言驚醒夢中人,是時候該查一下快遞員了。在蘇一鳴的一再了解之下,賈剛在網上找到了快遞員的電話號碼,以及在警務系統搜到了快遞員的個人信息。
同時,賈剛還把賣電器那家店鋪的信息給了警察,只是希望案子能有個結果。
“那好,你可以先回去了,要是案子再有什么問題,我還是會繼續找你的,電話隨時保持暢通。”
賈剛答應了之后,留下個人信息和聯系方式,就離開警局了,好端端的周末就被那么喪的事情給毀了,回去后賈剛把冰箱洗了一遍,盡管洗干凈了,但賈剛的心理還是過意不去。當晚賣家還主動電話聯系他,大概意思是做生意不容易,求他改一下差評,畢竟貨也補發了。
賈剛旋即把差評改了過來,誰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是不是來自店家的恐嚇。
晚上等到快遞公司下班之后,蘇氏兩兄弟在始發點的快遞站找到了那位配送的快遞員,看到他的時候,只見他帶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身穿牛仔褲和灰色的工人外套,仔細看還能看出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像是被刀劃傷的。
“你好,李銘。”雖然這個人看樣子像是混社會的,但蘇景辰還是先上去跟他打了一聲招呼,由于是便衣警察,所以李銘看穿著并沒有把他們兄弟倆當回事。
“現在已經下班了,是休息時間,有什么事明天再講。”
“我們是警察,希望你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蘇一鳴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李銘交叉著手倚在墻上,一副不肯盛氣凌人的表情,“好吧,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就盡管問吧,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們的。”
“你今天早上送快遞的時候有發現什么異常嗎?”
“沒什么,就跟平時一樣,早上七點多上班,晚上七點多下班。”
“那你的快遞一般是什么地方寄到什么地方的?”
“誒,我說你們警察是不是沒收過快遞啊,寄出地當然是全國各省都有可能,但我送的就是從治久市中轉站配送到市內各鎮上、街道的。”李銘顯得很不耐煩,本來都已經到下班的點了,又累又餓,竟然還要接受警察的審問。
“就是說......一份快遞還經過很多快遞員的手?”
“差不多這個意思,雖然我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了,但現在是我的下班時候,我有權不接受你們的問話。”
“公民有義務配合警察辦案,難道你想看看不配合是什么后果嗎?”蘇一鳴威脅道。
“總之這事與我無關,我什么都沒干,你們要查就從源頭插起,我配送期間沒出現什么異常。”說罷,李銘聲稱約了人有事就獨自離開了。
線索又從中間中斷了,看來要等法醫那邊的結果出來才能再做打算,蘇景辰和蘇一鳴打算先去吃晚飯,拋開一些案子去大排檔里喝點酒。
剛走到大排檔找好位置坐下來,蘇景辰就好奇地問蘇一鳴:“你最近是喜歡上一個女生嗎,辦案子老是魂不守舍的,什么時候帶出來讓哥瞧瞧,順便過目一下這個弟妹何不合格。”
“哪有那么快,估計追到手也很嗆,而且我們做警察的分分鐘都會有生命危險,賺的也不多,怕是別人會嫌棄我。”
“她家很有錢嗎?”
“看打扮好像家里是挺富有的。”
蘇景辰習慣性的從口袋里拿出煙來抽了抽,突然想起自己老婆一個人在家懷著孩子也挺累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能力把老婆接到身邊,不過到時自己弟弟有了女朋友怕是也不愿意跟哥哥一起住了,到時不就可以順理成章把老婆接過來了。
這時,店鋪的老板娘突然大嚷道:“做那么久的餐飲行業了,在治久市哪里拿貨都不知道嗎,還貪小便宜,現在好了被騙了吧,我們一直以來貨源就那么一個,你就偏要相信街邊的小攤小販,活該你被騙。”
老板感受到了在大庭廣眾下被羞辱的感覺,瞬間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拍打下去的那一刻,桌子都感覺要震裂的聲音,“我不過是一次做錯了,你有必要這樣說我嗎,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老板娘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快速把圍裙摘了下來“現在給你臉了,是不,好!老娘不干了!”說罷就轉身離開,只剩下夜宵店的老板原地呆滯地站在那,表情好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蘇景辰在一旁聽著這段對話,卻又無法參與,畢竟這沒有大家斗毆,警察也不是什么都要管的,更讓他在意的是其中的一段話,引申出來的意思——“從源頭拿貨”,既然治久市這段時間老是有兇殺案的發生,那個快遞殺人案也必定就是在治久市發生的,而從治久市的總部分發到分鎮,也就兩個運轉中心,由此看來只要根據快遞訂單號來查找這個經過了哪幾個配送中心,那么不就水落石出了。
隨即,蘇景辰拍了一下腦袋,感慨那么簡單的問題,他為什么沒有早一點想到呢,明天早上再去找一遍賈剛,問他要快遞訂單號不就得了。
不久菜都上齊了,他們吃得差不多,隨后回家泡了個澡,蘇景辰跟自己老婆通了一下電話就上床睡覺了,畢竟明天上午還有正事要辦,法醫的判斷結果應該也差不多了。
在白亦寒那邊,白亦寒的母親又連夜住院了,之前早就判斷是肺癌,只是前一段時間病情看起來有好轉,誰知道突然又病發了,白亦寒急急忙忙在家里翻抽屜把存折、銀行卡找出來,誰知道他看到了一張醫院化驗單,而且是懷孕證明,他頓時驚呆了。
難道是葉月影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白亦寒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了,他趕緊找到了銀行卡就直奔醫院里去了,誰知道葉月影正好在也在醫院病房里。
“你怎么在這?”白亦寒好奇地問道。
葉月影做出了“噓”的手勢,示意他說話不要太大聲,“你自己媽媽病了,你都不知道嗎,白天她打過電話給你,當時你不在,我就接了,知道病情緊急我就連忙趕過來了,現在醫生開了藥,阿姨吃了之后就好多了,這不,剛打完電話給你,沒等你來就睡著了。”
“那醫藥費是你給的嗎?”
“嗯嗯,你不用給回我了,畢竟我也不缺這點錢。”
白亦寒拉著葉月影出了門外,說想要跟她談點事情。葉月影雙手交叉在胸前,問道:“什么事?”
“你那么關心我媽,不會是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白亦寒說話就是不會拐彎,總是直來直去。
葉月影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肚子,隨后立馬放下手,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什么,我肚子里有孩子?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就別給我裝了,我在家翻到你的檢驗報告了,上面大字寫著的,難道醫院檢測還能有假?”
“哦,可能是情人節那天晚上跟蘇警官愛的結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