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尸體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傷口,她們的血又是怎么被抽干的?”趙忠疑惑的問道。
這一點慕清婉也有些疑惑,抽血肯定不能憑空抽走吧,肯定是有傷口的,但是她確實有仔仔細細的查過尸體,身上就連一個針眼的傷口都沒有,除了頭發(fā)上沾著的那那一絲血跡,其他根本什么都沒有。
慕清婉低頭仔細的去看死者的發(fā)間,從頭部將全身的血液抽干這不可能,但是也排除,她檢查了一遍,突然觸到一個微微發(fā)硬的地方,秀眉一擰,將手伸向一旁,吐出兩個字:“七號刀。”
旁邊的墨妝立刻默契的從工具箱里取出一柄小刀遞給慕清婉。
慕清婉用小刀將死者頭部的發(fā)硬部位的頭發(fā)都掛掉,上面有一個像是牙簽那么粗的眼兒,如果不是小心用手摸,那么藏在發(fā)間是根本找不出來的。
看到傷口,趙忠立刻出聲問道:“兇手就是利用這個傷口將死者身體里的血液都抽干的?”
慕清婉用小刀從傷口的附近刮下來一些粘在發(fā)根上發(fā)白的物質(zhì),目光微沉的看了看,然后說:“這個傷口與其說是用來抽血的,不如說是用來抽腦漿的。”
聽她這么說,大堂里的人都覺得慕清婉好像再說天方夜譚一眼,就連趙忠也是眼帶詫異,但是站在慕清婉身邊的楚之琰卻目光專注的盯著慕清婉的臉看,他知道,她是不會在這方面信口開河的。
慕清婉也沒有向大家解釋,她用同樣的方法在其他三具尸體的頭部都找到了同樣的傷口,剃掉頭發(fā)之后,傷口的附近也有白色干涸的物質(zhì)。
她想,兇手一定是非常仔細的清理過尸體,但是,這些東西卻難免的沾到發(fā)根的部位,所以才清理不掉。
她忍不住疑惑,猜不透兇手的心理,抽掉死者全身的血液,然后抽掉死者的腦漿,這種殺人的手段,是極其變態(tài)的。
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或者說,這個兇手用血液和腦漿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正在疑惑的時候,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嚳摁[的聲音,嘈嘈雜雜的,慕清婉和楚之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就見一個中年婦女哭鬧著要闖府衙的大堂。
“何人喧嘩?”趙忠冷哼一聲,衙役將那個中年婦女帶了上來,婦女朝著趙忠就跪下來,砰砰砰磕著頭,然后哭著說道:“大人,大人你要救救我的女兒啊,救救我女兒啊,我的女兒不見了,從昨天夜里就不見了,今天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中年婦女哭訴著,臉上盡是悲戚。
趙忠臉色微沉,說:“你說你女兒不見了?你女兒多大?”
“小女名喚紫鸝,年方十七?!敝心陭D女哭道。
趙忠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尸體,楚之琰說道:“今早上在城西發(fā)現(xiàn)了一具年輕女子的尸體,這位夫人,你看看這具尸體是不是你的女兒。”
聽到楚之琰這么一說,那個婦人臉色猛地一白,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頓了頓,瘋狂的從地上爬起來沖到尸體面前,張大嘴還沒來得及哭,但是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剛要哭出來的聲音就立刻憋了回去,說:“大人,這不是我的女兒!”
婦人的聲音里帶了一絲松懈,既然尸體不是她的女兒,那么就說明她的女兒還有可能活著。
“那么其他的三具尸體里面,有沒有你認識的?”趙忠出聲道。
婦人將四具尸體都看了一遍,然后搖搖頭,說:“大人,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也沒見過。”
“這位夫人,請你把你女兒的具體外貌特征都細細說來,這樣方便我們查案?!壁w忠說道。
那位婦人點點頭,將自己女兒的情況都說了一遍,這個夫人是一家開布匹店的小生意人,夫家姓陳,女兒陳紫鸝年方十七,昨天晚上說是身體不舒服,回房間休息,可是今天早上陳夫人讓丫鬟去喊陳紫鸝起來用早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一直不在房間里,而且床榻都是沒有睡過的,被子都疊的整整齊齊的,看樣子,是一晚上都沒有在房間里了。
“陳夫人,你的女兒昨天見過什么人呢?有沒有什么異常反應?”慕清婉出聲問道。
陳夫人搖搖頭:“我的女兒平日里最乖巧了,根本沒有任何反常的現(xiàn)象,她一般都在家里待著看書繡花習字練琴,根本不和別人接觸的。”
“那你們家里昨天去過什么人呢?”趙忠問道。
陳夫人想了想,然后說道:“昨天教我女兒練琴的師傅來過,再沒有別人來了?!?
“練琴的師傅是男是女?”
“是個男的,名字喚作李秋林?!标惙蛉苏f道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陰色,然后說道:“大人,會不會是這個李秋林對民婦的女兒心生歹意,然后將民婦的女兒擄走了?”
趙忠說:“這個李秋林教你女兒練琴,有多長時間了?”
“半年?!?
趙忠又向陳夫人詢問了一些問題,然后說,“陳氏,你現(xiàn)在立刻帶本官到你家查看查看,找出你女兒失蹤的線索!”他說完,又看向衙役,說道:“去傳李秋林,將他帶到陳氏住宅?!?
“是。”衙役應了一聲立刻按照趙忠的吩咐去辦了,陳夫人也從地上站起來帶著趙忠朝府衙外面走去,慕清婉也跟著往外走,她才剛走到門口,身后楚之琰就跟了上來,說道:“皇上既然派本世子查清此案,那么任何與此案有關(guān)系的疑點都不能放過,本世子隨你們一起?!?
慕清婉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并沒有說話,皇命大于天。
一起到了陳夫人說的地方,陳夫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大人啊,您可要給民婦做主啊,民婦只有這么一個女兒?!闭f著,陳夫人又哭了起來。
“陳夫人,這就是你女兒的閨房?”慕清婉一進院子便將這個府邸的規(guī)格打量了一遍,雖然是個商戶之間,但是可以看出來,這個陳夫人做的生意還不錯,府里的建設(shè)也很是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