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慕清婉說道,目光看向房間里面張媽媽,說:“張媽媽的手怎么樣了?”
張媽媽聽見慕清婉的聲音,也急忙從床榻上下來,正要對著慕清婉行禮,卻被慕清婉阻止:“不要多禮了,手還疼嗎?”
“多謝小姐,奴婢的手已經好多了,沒有一開始那么疼了。”
“嗯?!蹦角逋顸c頭:“這是我調制好的藥膏,你一日涂三次,過幾日,手上的傷就好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那個臉生的丫鬟說道:“小姐,奴婢聽香秀說,張媽媽手上的傷大夫都治不好,小姐這是什么靈丹妙藥,竟然能將張媽媽手上的傷治好?”
聞言,慕清婉轉頭,就對上那個女子的雙眸。
見慕清婉看過來,女子連忙低頭,對著慕清婉躬身行禮:“奴婢綠珠,是前幾日才進府的。”
“綠珠……”慕清婉念了一句:“起來吧。”
“綠珠多謝小姐?!?
慕清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綠珠,說道:“既然是病,就肯定有藥可醫,算不得什么靈丹妙藥?!?
綠珠聞言,臉上帶上幾分笑:“奴婢早就聽人說過小姐的大名,小姐連死人身上的毛病都能查出來,醫術肯定非比尋常,這下好了,張媽媽有救了。”
慕清婉聽見她這么說,似笑非笑的看向綠珠:“哦,你聽誰說,我連死人身上的毛病都能查出來的?”
“奴婢是……是聽街上的那些人傳的。”綠珠低頭說道。
慕清婉的雙眸瞇了瞇,看向香秀:“香秀,去給你娘敷藥吧?!?
“是,小姐?!毕阈銓⑺幤拷舆^去,正要朝著張媽媽的方向走過去,綠珠便說道:“香秀姐,讓我來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幫你給張媽媽上藥吧!”
“我不累,還是我來吧?!?
慕清婉又叮囑了幾句,然后從張媽媽的房間離開,路上,一旁的蔓月也閉口不言,但是,臉上明顯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直等快到了慕清婉的臥房門口,蔓月忍不住說道:“小姐,剛才那個綠珠,奴婢怎么覺得有些奇怪?”
慕清婉彎唇:“你也發現了?”
蔓月點點頭:“也不知道為什么,奴婢總覺得,這個綠珠似乎也太大膽了幾分,她剛才的一言一行,哪里像是一個丫鬟該有的行為?”
“去叫人盯著,記住,不要驚動了?!蹦角逋竦恼f道。
“是?!?
回到臥房躺在床榻上,慕清婉有些睡不著,今日她之所以決定將張媽媽接到府里來,一是為了給張媽媽治病方便,二,她也是想看看,張媽媽的手,到底是人為,還是得病所致。
如果真的是人為,那么對方肯定還會有所行動,果然,這還不到一天,對方就露出了馬腳。
想到這里,慕清婉的嘴邊閃過一抹冷嘲,不管是誰,既然敢自己找上門來,那就別怪她下手狠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蔓月就將查到的綠珠的底細全盤告訴慕清婉了。
聽完,慕清婉看向蔓月:“這么說來,這個綠珠是聶文淵派來的人了?”
蔓月點點頭:“綠珠確實是聶文淵派來的人沒錯,只是,奴婢覺得這個聶文淵還真是沒有腦子,既然派了這么一個蹩腳的下人過來,這才一天,就叫小姐給識破了。”
聞言,慕清婉嗤笑一聲:“聶文淵哪里是沒有腦子,他只是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里,想著派個丫鬟混進府里來,隨隨便便找個機會給我的飯菜里面下點兒毒,我這條性命可就沒有了?!?
“簡直是癡心妄想?!甭虏恍嫉暮吡艘宦暋?
“聶文淵估計怎么也沒有想到,我會去親自看張媽媽手上的傷?!蹦角逋竦恼f道。
如果是放在別人身上,不過是個下人病了,肯定不會像慕清婉這邊上心,親自去看,所以也不會注意到什么,而且,綠珠還是張媽媽和香秀認識的人,那慕清婉肯定也不會懷疑什么,所以他們覺得這個計劃很是順利。
只是沒想到,慕清婉竟然會親自去看張媽媽,從張媽媽的上傷口上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這樣,綠珠的馬腳也就露了出來。
“小姐,要不要奴婢將那個綠珠關押起來,好好的審一審。”蔓月說道。
“不必。”慕清婉目光一閃:“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她的底細,那就沒必要驚動她,叫人看著就行?!彼挂纯?,聶文淵長了什么本事,敢在她的府邸里面動手動腳的。
不過,不動綠珠也有一個好處,現在聶文淵還不知道她已經察覺了,所以暫時還不會有別的動作,如果她動了綠珠,那么聶文淵肯定就會有所察覺,到時候,他如果再用別的手段,她只怕又要多費心了,反倒不如就由著綠珠。
“你們見了綠珠,也不要露出什么痕跡來,就像是平時就好?!蹦角逋竦恼f道。
“小姐放心?!甭聭暋?
“張媽媽那邊也叫人仔細看著,她手上的傷不要再出什么問題?!?
“是。”蔓月應了一聲,按照慕清婉的吩咐去做了。
她前腳才剛離開,房間里就響起了楚之琰的聲音:“又是誰惹清清不開心了?”
慕清婉抬頭,就見楚之琰正站在房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深邃的雙眸里面盡是情愫。
“無礙,只是小事。”慕清婉看到楚之琰,唇邊牽起一抹弧度。
倆人已經有幾日沒見了,楚之琰走過來,在慕清婉的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擁進懷里,聲音帶著幾分低柔:“這幾日過的如何?”
“挺好。”慕清婉看著楚之琰的臉色,心里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故意淡淡的說道。
聞言,楚之琰挑眉:“挺好?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彼@幾日,不能出來,可是時時刻刻的在想她,這丫頭倒好,有的有滋有潤的,看似一點兒都沒有想他呢。
見狀,慕清婉憋著笑:“我們的世子爺日日諸事操勞,我自然是不能給世子爺添亂打擾世子爺不是?”
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楚之琰哼了一聲,伸手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真的是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