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們都說代硯懸的辛苦得到了回報,可是代硯懸心里詫異,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拜訪過這些公司,而且對方的貨基本都是直接發在某倉庫,或者某港口,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公司叫什么名字。
收貨人也只是一個代號,要嘛是字母要嘛是數字,感覺真的特別奇怪。
這天,她接到了自從上班以來的第一個異常大的單子,三千萬,公司里還從來沒有這么大的數字進來過。
葉澤磊是直接收款人,所以到賬時他看到短信懵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金弦手里拿著水杯,正走進葉澤磊的辦公室,嘴里還含著一口水,眼看就要月底了,又到了總結的時候。
葉澤磊傻愣愣的看著金弦,心里不太穩定,以前就算是接了上官瑤的訂單,那也是幾百萬幾百萬的,分批量訂的,根本就沒有進過這么多的錢。
“你看我干啥?報表呢?拿來我看看!”金弦又喝了一口水。
葉澤磊心緒難平,將手機遞到金弦面前:“你自己看!”
金弦愣住,被葉澤磊這態度搞得迷茫不已,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接過手機看向屏幕。
視線頓了頓,驚住,猛然湊近了細看,嘴唇微顫:“這……這是三千萬?”
葉澤磊吞了口口水,愣愣的點頭:“你數數!”
金弦盯著上面的零數,七個零。
“七個零,三千萬,哪兒來的?”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了,公司是小公司,而且開了沒有多久,這樣的進賬確實是第一次,所以兩人都有些懵。
代硯懸是個見過大錢的大小姐,所以沒有多少反應,只覺得這次可以有很多的提成可拿,而且月末也會有獎金。
看到匯款憑證,她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一路走向葉澤磊的辦公室,門沒關,她象征性的敲了敲,問:“葉總,剛剛是不是錢進來?”
葉澤磊和金弦對看一眼:“多少?”
代硯懸伸出三個手指,笑:“三千萬!”
“?!”
“是你的訂單?”兩個小老板心里還是有疑惑。
代硯懸眨眼:“是啊!”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還覺得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對方就下單了,幸好我們貨源充足,不用耽擱就能發貨了!”
兩上小老板又默默的看一眼對方,心里同時笑了起來,果然代硯懸就是一個大寶貝,招財進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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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懸啊,這可是公司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大單,這絕對值得慶賀!”金弦高興的眼睛閃著光。
葉澤磊激動的從坐子上站了起來:“對,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一番!”
公司里來了大單,代硯懸的同事們又一陣捶胸頓足,完了后便就笑著高高興興的聚餐去了。
晚上回去,代硯懸笑得睡不著覺,雖然錢還沒有發到她的手里,可是她仿佛已經在口袋里揣實在了。
芮蕊見她如此高興,也跟著開心不已,覺得代硯懸是沒有白白付出的。
所以上下不到半個月,到代硯懸手上的錢已經有個小二十萬了,首付的話應該夠用了。
不過她一定要多賺一些,因為房子肯定要買大的,而她和雙胞胎也
住的房間多,所以芮蕊少出一部分錢,大多數得由她自己來付。
這么一想,又更加努力了。
又一天晚上,蔣家別墅,書房。
沒有開燈,黑暗里蔣李晉靠坐在書桌前,眸光幽暗的看著窗外,雪一直在下,洋洋灑灑。
他的手中捏著一張照片,上面是盛裝的代硯懸。
白色的斜肩禮服,曼妙的身段,微微含笑的臉。照片是偷拍的,雖然并不是多么清晰,但已經夠用了。
因為管家和卡絲娜的管家有來往,關系談不上好,但是酒會當天兩人一起共事。
酒會后的某一天,管家和卡絲娜的管家去交接了一些事情,所以意外中看到賓客列表里代硯懸的名字,他很震驚。
連忙著手去查,這才得到這張照片,他心里忐忑,因為當天他并沒有看到代硯懸的身影,可是這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代硯懸。
“看來就是王夫人帶去的,當時酒會上的所有人都說來了一位驚為天人的白衣名媛,我也細問過,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是代小姐,而當時和代小姐說上話的幾人卻不承認此事,應該是王夫人打過招呼的!”
蔣李晉目光微垂,緊緊的捏著照片,指尖微顫,半天后才擠出一句話:“她看到了!”
管家心里也不好受,明知道先生怕代小姐受傷,所以才刻意的躲避的,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
“聽說……聽說后來代小姐是自己回去的,有很多人私下里打探代小姐的消息,王夫人守口如瓶,而卡絲娜更是不曾提起,先生,她們如此明目張膽的給您設了一個局,只怕代小姐也并不知道當晚您會出席,這才傻愣愣的跟著去的!”
蔣李晉心里疼痛難當,一想到當晚代硯懸看到他和溫莎站在一起的那個場景,他就覺得絕望不已。
女子的心思那么簡單,當時一定是萬分受傷的,他根本就不敢想她是怎么一個人回到家里,又是如此度過那個夜晚的。
“鐘離,你覺得她愛我嗎?”蔣李晉迷茫無措,如果代硯懸看到那個場景毫無反應呢?如果她本來有一點點的喜歡他,而看到那樣的一幕就瞬間收回她的喜歡呢?
管家垂著腦袋,他不知道,雖然是個旁觀者,可是感情的事情太過復雜。
但是:“代小姐對先生很上心,她不惦記您的錢財,不貪戀您高高在上的身份,她只讓我好好照顧您,自從她離開以后,不曾打過任何一個電話,您不讓她來找您,她便就乖乖聽話,即便她知道只要找我,我就能幫她找到合作商,可她就是這么固執!”
固執到讓人心疼。
蔣李晉愛憐的將手中的照片拿到眼前:“鐘離,開燈!”
管家腳步移到墻邊,打開了房里的大燈,瞬間一室的璀璨。
蔣李晉伸手輕輕摸上照片中代硯懸的臉,女子的面上雖是含著笑意,可眼底還是微微有些拘謹,雙手優雅的隨意垂在兩側,站得挺直,努力的迎合著這個她不喜歡的場所。
“備車,我想看看她!”
管家愣了愣,凝重的開口:“先生,您不能……”
“只是看看!”遠遠一眼就好了。
蔣李晉將照片收進上
衣口袋,站起身來。
管家見此,便只得去讓人備車。
今晚代硯懸回去的微微有些晚,因為有一個訂單出了些問題,等她處理完天已經黑了,而芮蕊帶著雙胞胎去了公司的聚會,說是大家也一直想看看和她住在一起的雙胞胎。
代硯懸知道芮蕊的聚會也是高層間的,所以也不擔心兩個孩子會有什么不適。
既然只剩她一個,她就不用急忙的回家,懶得做晚飯,又不想去餐廳,在路邊的漢堡店買了一個漢堡,還有一杯奶茶,樸實又便宜,還能吃飽,她很滿足。
只是走著走著抬頭,看著悠悠飄落的雪花,她會迷惘,是不是以后就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她會不會不甘心?
想想又覺得庸人自擾,這樣的平凡才是她最喜歡的,所以只要不再生什么事端,過下去也挺幸福的。
咬一口漢堡,一個人慢慢吞吞的走在寧靜的路上,對面的街道很繁華,和她此時的環境成反比。
輕笑了笑,吸一口奶茶,覺得太甜了,也不知道喝了會不會發胖,以前很少喝這些東西,基本是沒有見過的。
所以現在算是嘗試著另一種活法,雖然累,但很充實。
代硯懸走的道路后面,安安靜靜的跟著一輛車,司機開得很慢,離代硯懸有一些距離。
代硯懸走到路燈下,抬頭看向光源,瞇了瞇眼,勾唇輕笑,任雪花飄落在她的臉上,飛進她的眼睛,涼涼的。
她嘆一口氣,又慢慢蹲下,將吃完的漢堡和奶茶扔向不遠處的垃圾筒,咚的一聲,安全著陸。
她低笑一聲,雙手捧上一團雪,使勁的捏了捏,捏成圓圓的團子,又用隨手撿來的樹枝畫上人臉,然后做小身子,又小心的裝上胳膊,慢慢描繪出手的形狀。
車里的蔣李晉看著半跪在雪里的代硯懸,心里發疼,貪婪的看著女子的側臉,很想沖下去將她抱進懷里,這一生一世再也不放開,可是他不能。
代硯懸小心翼翼的弄好小雪人,便翻身坐在邊上。
屁股底下就是雪,不過天冷,也不會消融的。
她雙手后撐,小臉上揚,大睜著眼睛看向天空,腦海里慢慢匯聚出蔣李晉的樣子。
眼睛被雪花打濕,眼淚流了出來,她哈著氣,無聲道:蔣先生,我好想你。
想到四肢百骸都疼得打顫,明知道蔣李晉遠在天邊,明知道這輩子不可能再和這個男人有什么交集,可她還是想,怎么努力都忘不掉。
瘋了一樣,很痛苦。
蔣李晉伸手就要開車門,他覺得他已經撐不住了,就算以后所有的一切像海嘯一般襲來,他都不想管了。
“先生!”管家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車里的門鎖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打開,快一點!”蔣李晉瞪著管家:“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管家搖頭:“先生,想想代價,代小姐承受不起!”
蔣李晉僵住,有些無助的看向管家:“鐘離,我離不開她!”
管家別開臉,努力的平復著情緒,冷漠道:“先生,我相信你能解決好這所有的一切,如果代小姐出了什么事,你要怎么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