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圈子都有一個平衡點,而先生所處的位置更是不能讓他隨心所欲,不然那可真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了。
所以谷家姐妹的事情不能草率。
蔣李晉是個相當武斷的人,可這并不能表明他可以為所欲為。
考慮了一會兒,他拿著火機的底部輕點辦公桌桌面,聲音淡淡:“讓她們嘗嘗人間百態,我想她們會喜歡我的招待!”
這話說的管家后頸一涼,他明白蔣李晉的意思:“好,我即刻去安排!”
大雨嘩啦啦的下個不停,蔣李晉點了支煙,調整了一下坐姿,整個身體都陷進椅子里,他坐了一會兒,傾起身體將火機拿過來,對著閃電看了看。
悶雷和閃電一起砸了過來,狂風大作,火機在紫色的金光中倏然一變,只見機身綿延著無數的黃沙,似是盡頭又似是眼前,一條河縱橫整個沙漠,河的上方是烈焰驕陽,那金色的光波灑在河面上,金光閃閃,粼粼如仙境。
蔣李晉一怔,瞇眼細看,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古埃及的尼羅河。
紫金閃電也就一個剎那,等到光亮消失時,火機身上的所有景象也一并消失,晶瑩的白色正在被剔透的黑色所替換,一半星辰一半泉流,如此讓人震撼。
蔣李晉握緊了火機,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女人,后來他有讓人去查,可是只找到了一個中年男人,而女人似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可她卻留下了如此神秘莫測又高端的火機,而且她還揚言,如果代硯懸再受傷的話,她就帶走她。
蔣李晉猛然站了起來,攏了攏身上的睡袍,半瞇著眼睛看向外面。
落地窗被雨水打得啪啪作響,閃電橫空劈下,似是想將整個世界毀滅,悶雷一聲接著一聲,炸開的時候就像是帶著火星子一樣,能將萬物都給燃燒。
……這是個多事的夏天!
代硯懸早上醒來的時候雨還下著,只是小了不少。
小羅就近伺候,代硯懸收拾好自己后下樓。
蔣李晉正坐在沙發前看報紙,男人上半身是一件深藍色的休閑短袖,下身黑色長褲,質地精良的料子服帖的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男人坐得隨意,慵懶且桀驁。
代硯懸走過去,抬眼看看時間,早上八點半,她最近起得比較晚。
“醒了?”蔣李晉將報紙翻了個面,幽深的黑眸淡掃一眼代硯懸,薄唇微勾:“昨天夜里打雷了,你聽到了沒?”
代硯懸搖頭:“沒有!”她這兩天被男人壓著沒少干那事兒,每次結束她都是一身的疲倦,直接進入深度睡眠,別說打雷了,就算是男人在她跟前喊她都不一定醒得來。
走過去坐在蔣李晉的對面,代硯懸又打量一眼男人的打扮,今天確實不像平日里那般嚴謹,看來應該是不去公司的。
可是,今天難道不是周三嗎?他這么敬業,沒道理不去啊。
控制不住好奇心,眨著眼問:“今天怎么沒去公司?”她絕對沒有八卦的想法,只不過就是問問為什么跟工作狂一樣的男人為什么就不去
上班了呢,這一點很可疑。
蔣李晉眉頭一挑,促狹的抬眸,戲謔道:“你就睡得那么沉嗎?昨天夜里的雷聲都像是打鼓一樣,你竟然沒有聽到!”
代硯懸:“……”請問她這是在雞同鴨講嗎?為什么她問的問題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呢?而且他這種眼神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他……
代硯懸迎上男人的目光,這是……這明明就是意有所指!
太可惡了,蔣李晉這人簡直不要太惡劣,如果不是他壓著她做那些事,她怎么可能聽不到雷聲,她以前明明也算是一個睡覺比較警醒的人。
“而且你夜里睡覺還會打呼,就像是……”蔣李晉抬手掩了掩嘴邊的笑意,他道:“像小奶貓一樣!”
代硯懸:“……”
她莫名覺得很窘迫,憤憤的瞪著蔣李晉,氣到小臉發紅。
蔣李晉從來都懂得見好就收,萬一這小女人被欺負的狠了鬧脾氣的話,頭疼的還是他。
放下報紙,坐過去。
代硯懸別過小臉,她現在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人。
“生氣了?”蔣李晉湊過去問,看著女子嘟起的小嘴,粉粉嫩嫩的,還有她那微紅的兩腮,再加上一身暖玉色的休閑長裙子,怎么看怎么惹人憐愛。
“真的生氣了?”見女子不搭理他,蔣李晉索性伸手,輕捏上女子的下巴,逼迫著她看向他。
代硯懸怒目而視,很想骨氣錚錚的轉過臉,可是蔣李晉的力氣太大,她只能被迫的看著他。
“我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蔣李晉一臉的笑意,黑眸晶燦燦的,眸底都是小臉紅紅的代硯懸。
代硯懸離他很近,所以能清晰的看到男人眼睛里自己的映像,心里莫名有些悸動。
她問:“去哪兒啊?”這么大的雨,去哪兒都只能待在室內。
蔣李晉勾唇一笑:“你想去哪兒?”以前的女子很喜歡到處去玩兒,可是現在的話,她貌似更喜歡待在室內一些,這樣好是好,不過長期待下去也會悶的。
他總不能讓自己的小女人悶著吧。
代硯懸皺眉,拍開蔣李晉的手,小聲嘀咕:“明明就是你說要帶我去玩兒的,竟然還問我去哪里,我怎么知道去哪里!”
這么多年來她就是一個宅到家的人,平日里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是萬萬不可能出門的,社交也是貧乏,更沒有什么像樣兒的朋友,很多時候都待在自己的空間里,看看書養養花,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分外的美好。
所以對于祖國的美好風景,她從來沒有去看過,而且也沒有那個興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從小到大她都沒有想要到處走走的想法,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平平靜靜普普通通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那時她還是一個衣食無憂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普通,她眼里的普通不就是父親安排好一切,然后她覺得舒適優渥了就行。
而這樣的普通,放在正常人的生活中,卻已經極不普通了。
只是要說想要去哪里的話,她還
真沒有什么想法。
蔣李晉輕笑著摸了摸代硯懸的腦袋:“那好,我來做決定,小硯只要跟著我就好!”
什么?小硯?
代硯懸有些愣,她什么時候在他的口中變成了小硯?
這也……太親密了些吧。
耳朵有些紅,心跳得很快,她控制不住的伸手去捂住胸口,就怕這顆心不分時機不分場合的突然跳出來。
又窘又極不自在的斜一眼蔣李晉,警告道:“蔣先生,請叫我的名字代硯懸!”
才不是什么小硯呢,她可沒有給他叫小硯的權利。
蔣李晉眨眼,似是有些氣餒,又解釋道:“本來我是想叫你懸懸的,可又怕你不能適應,這才選了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名字,小硯多好啊,不過看來你并不喜歡,所以還是叫懸懸吧,我真心覺得懸懸兩個字才能配得上你我之間的關系!”
代硯懸鬧了個大紅臉,一雙漆黑如琉璃的眸子閃閃躲躲羞澀到無處可藏,她怨念之極的瞪一眼沒臉沒皮的蔣李晉,又趕緊將眼睛挪開。
沙發邊上離兩人最近的就是小羅。
小羅此時的內心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她眼里都是圈圈兒,旋轉的速度很快。
她從來不知道先生還能如此的……厚顏無恥,真的,以前他跟代小姐在一起時哪會說這種讓人面紅耳赤的話,所以她想知道,先生到底是何時變成這樣的?
他的性格為什么有種越來越扭曲的趨向呢?
中午飯后,管家風里來雨里去的走了好幾遭,現在才算是能停下來喘口氣了。
他將手中的禮盒交給小羅:“這是先生前兩天要的東西,你拿上去,我先去洗漱一下!”身上的西裝都被濺上了泥漬,這種尊容還是別直接見到先生了,他沒有一身臟污去見先生的習慣,而且也極不禮貌。
小羅接過禮盒,隨口一問:“里面是什么?”
管家也沒有隱瞞:“先生要送給代小姐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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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羅了然:“好,我已經讓廚房給你準備午飯了,你去洗漱后就吃飯吧!”
“嗯。”
小羅捧著禮盒上樓,來到書房前。
剛要敲門,便聽到時面打電話的聲音,門是虛掩著的,所以還算是聽得清楚。
“威脅我?”蔣李晉的聲音諷刺到囂張:“先掂掂你的分量,我給你兩天時間,如果找不出來,到時候別怪我下手太狠!”
小羅左右看一眼周圍,沒有其他人,她默默的后退了幾步,不去聽先生在說什么,也不去揣測他剛剛話里的意思,安靜的守在門前。
兩分鐘后,電話掛斷。
蔣李晉早就知道有人來了,坐回到椅子上,黑眸掃一眼門口:“進來吧!”
小羅推門而入。
走進去將手中的禮盒放在蔣李晉面前的辦公桌上。
“先生,這是管家交給我的,說這是要送給代小姐的禮物,管家有些疲態,不方便見先生,他先行去洗漱了!”
蔣李晉挑眉,點點頭:“代小姐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