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硯,以前你總說我心狠手辣,現在怎么不說了?”蔣李晉心里別提多激動了,只要代硯懸能接受他的這一面,他就再也沒有什么可顧及的了。
代硯懸小臉脹紅,憋了半天才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被你影響的!”
蔣李晉挑眉,笑出聲來,高興的朝著代硯懸的臉頰親了一口:“說得好,你是我女人,你被我影響是非常正常的!”
代硯懸這下耳朵都紅了,惱怒的去推男人。
“別亂動,掉下去了怎么辦?”蔣李晉趕緊用力將代硯懸攔到跟前。
代硯懸又不放心的問:“那你到了歐洲怎么辦了?溫莎沒有難為你吧?”
蔣李晉笑著搖頭:“她不敢,只不過是想要威脅我,但沒有成功!”
這樣啊,代硯懸試著推理了一下。
盯著男人看,遲疑的問:“那我給你打電話時,你是正在處理這件事情嗎?”所以才會聲音那么冰冷?
蔣李晉點頭:“對,因為當時比較亂,我沒有把態度調整過來,這才讓你誤會了!”
代硯懸眼睛閃了閃,別開視線。
輕咳一聲:“那以后怎么辦?溫莎應該也不會就此了事的吧?”
想了想,又道:“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是要結婚?”都這樣了,如果還要結的話,那么婚后一定特別的烏煙瘴氣。
“怎么可能,不會!”蔣李晉搖頭,既然他已經出手了,就不會再聽別人安排了。
至于老爺子老太太那邊,就見招拆招吧,他就不行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如此連婚姻都聽從了兩個老的,他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沒什么出息。
與其如此,還不如放手干一場,瞻前顧后固然好,可是放在現在,只會影響讓他束手束腳。
所以他得問問代硯懸:“你今天不是說如果我答應了救你弟弟,以后我想讓你做什么,你都會一一照辦是不是?”
代硯懸警惕的瞪著蔣李晉:“你想讓我做什么?”
她剛剛還在男人的那句不會和溫莎結婚里發愣呢,心里確實竊喜不已,可這不還沒有等她喜完呢,就聽到蔣李晉的話。
“比如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要好好的正視一下?”蔣李晉抬手輕輕撫摸代硯懸額頭上的傷。
代硯懸有些懵,愣了半天,伸手將蔣李晉的手輕輕的撥下來,大眼睛微眨,似是很困惑。
眉頭一蹙:“我們之間的什么事?”哪怕她知道已經有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這一刻她很慫的選擇了漠視。
只見蔣李晉瞇了瞇眼,重重的捏了下代硯懸的傷處,似笑非笑:“你真的不知道?”
代硯懸有些疼,但忍下了,臉上的表情絕對無辜,又很單純,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蔣李晉,小鹿一樣的純潔無比。
她搖頭:“我不知道!”
就算是她知道,可是她也沒有膽子面對,應該說是害怕受傷,因為她寧可一個人面對所有的艱難,也不想再牽扯到感情。
雖然說撕心裂肺有些夸大了,可她就是怕極了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讓她每每看到蔣李晉都有一種不敢上前的畏懼感。
所以,還是搖頭:“我不知道呢!”
就是不知道
,從一開始她就明白她和蔣李晉之間的地位關系,所以她也說過太多次了,她不會去奢望什么。
可就是因為不會奢望,卻又極度奢望,這才將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蔣李晉發現代硯懸這小女人竟然學會撒謊了,而且還是一本正經的。
想想之前,兩人初見時,她還戰戰兢兢將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
而現在都知道怎么隱藏了,讓他一時間竟然有看不透了。
“如果你弟弟治好了,你準備怎么謝我?”這也算是一件大事吧,所以代硯懸怎么說也得對他表示表示。
代硯懸微怔,慢慢的往旁邊坐了坐。
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所以以特別正經的神情看著蔣李晉,無比期待的問:“真的、真的沒有問題嗎?可以治好的吧?”
倘若弟弟出了什么事情,她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她還能再做好什么事?
蔣李晉見代硯懸一瞬間就嚴肅了下來,心里有些惱。
他明知道她心里記掛著這事兒,還想著怎么讓她放松放松,可一時大意,又提了出來。
該死。
“眼角膜不好找,也不知道病情到底能不能控制,你在俄羅斯有什么認識的好友是嗎?是醫生嗎?眼科醫生?技術好嗎?還是說到了俄羅斯我們才要再找其他醫生,還有我……”
代硯懸擔心的問題太多了,只要一想到弟弟有可能會隨時失明,她就根本坐不住。
心里惶惶然。
“你相信我嗎?”蔣李晉湊近代硯懸,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壓著她。
“小硯,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我保證,我一定會給你弟弟最好的治療,只要你信我!”
代硯懸心神恍惚,呆呆的看著蔣李晉,半晌后,低聲問:“為什么?”
其實她心底多少能猜到一些,可還是想要問清楚,不讓自己自欺欺人,問得清楚了,才能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如果弟弟真的治好了,蔣李晉就是她的大恩人,于情于理她都要好好的報答。
所以不管他提出的條件有多讓她難以接受,她都會努力拼命的去適應。
她的痛苦不算什么,只要弟弟能好起來,只要弟弟好起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蔣李晉輕輕抬起代硯懸的下巴,覺得這事兒畢竟得尋一個嚴肅又正視的場合說,眼下代硯懸心里只記掛著她的弟弟,所以就算是說了,她也不會明白多少的。
“再說吧,到了俄羅斯后先看你弟的病情如何,不過應該問題不大!”卡恩的團隊是全世界最先進的,在眼科這一方面,絕對有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代硯懸點頭:“好!”
總之一切都要以代硯琪的眼睛為重。
飛機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到,遇到氣流時有顛簸。
代硯琪醒醒睡睡,迷迷糊糊。
傍晚六點多,他睜開眼睛,從自己的床上下來,因為睡得太多,所以腿有些軟。
又加上在飛機上,眼前還是比較模糊,他心里緊張,走得一快就不小心撞到了門邊。
砰得的一聲,不是多響,卻嚇到了正在外面和蔣李晉說話的代硯懸。
本來代硯懸有些累,也想要休息,她自然是想要和代硯琪睡在一起,飛機上的床還挺大的,兩姐弟一人睡一邊絕對可以,不過蔣李晉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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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代硯懸坐在外面聊天,東聊聊西聊聊,明明他手邊的事情忙到做不完,可他就是不放代硯懸走。
“小琪?”代硯懸趕緊從蔣李晉腿上跳下來,這男人就是個混蛋,她明明坐得好好兒的,可是他愣是要抱著她。
大步向發出是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姐~”代硯琪摸著門慢慢的站了起來,眼前模糊一片,霧蒙蒙的,看不怎么清楚。
“姐!”這樣的癥狀已經一天了,代硯琪還以為睡幾覺就能好,可是完全沒有用,他依然不怎么能看清楚。
心里發慌,走得也急,對飛機上的一切構造都不熟悉,腳底下也不利索,一路碰碰撞撞的。
代硯懸趕緊應了一聲:“姐在這里,小琪,等等,姐過來扶你!”
蔣李晉的私人飛機并不小,又到處透露著奢華,地毯和很厚,代硯懸腳上的脫鞋不怎么能使得上力,不能走太快。
“姐,我還是看不清楚,好模糊!”代硯琪聲音發顫,即便是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可還是害怕不已。
小家伙無助的站在過道里,臉色發黃。
代硯懸小跑過來,一把拉住代硯琪的手,孩子的身高還沒有怎么發力,所以代硯懸需要半蹲著。
“小琪,姐在這里,沒事的,我們正在去給你治療的路上,以后會好的!”
“可是好模糊,看不清楚!”代硯琪害怕極了,眼睛努力的看著半蹲在他面前的代硯懸,小嘴微癟:“如果好不了了怎么辦?姐,你說如果我以后都看不到了怎么辦?”
哭音顫顫,代硯琪撲進代硯懸的懷中,閉上眼睛:“我還要上學,還要看姐和小畫,還要快點長大努力賺錢,可如果我看不見了該怎么辦?姐,我好害怕。”
代硯懸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眼睛發紅。
緊緊的抱著輕輕顫抖的弟弟,堅定的給彼此打氣:“不會看不到的,小琪一定要相信自己,小琪這么努力這么堅強,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蔣李晉直走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他怔了怔,眉頭一蹙,問:“怎么還哭上了?”
代硯琪聽到蔣李晉的聲音,霍然抬起腦袋,眼神沒什么焦距的找過去,停在蔣李晉的身上。
蔣李晉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在飛機明亮的燈光下,分外顯眼。
蔣李晉靠近還抱在一起的兩姐弟。
低頭和代硯琪對視:“很害怕?”
代硯琪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可是眼底還是暴露了他的恐懼。
蔣李晉勾唇一笑,少有的溫柔:“有什么可怕的?這不是已經要去治了嘛!”
代硯琪無神的眼波一動,緩緩垂下視線。
就算是治,也得分治好和治不好。
“小子!”蔣李晉也蹲了下來,伸手曲起食指,輕敲了敲代硯琪的腦門兒:“上了戰場就不能只想著害怕,你得想著贏!”
代硯琪被敲得有些疼,不過因為眼睛看不到,所以他對痛覺都遲鈍了很多。
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抬眼,看著蔣李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