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真的不用多想,只要稍加梳理,結果便已經分外明確了。
蔣李晉還是不喜歡代硯懸提戚睦,不管以任何方式,他都不喜歡聽到。
緊了緊手中的小手,眉眼淡漠的看向面色慘白的代硯墨,對於這個女子,他或許是真的動過真情,可也只是片刻,如若兩人一直糾纏在一起,可能到今天早就已經散了。
以他的秉性,受不了代硯墨的性子,分開是遲早的事情。
“你這次回來想做什麼我管不著,不過如果你想要害人的話,代小姐,我警告你,大過年的,市中心的監獄需要熱鬧熱鬧!”
代硯墨愕然,瞳孔猛縮,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李晉,一顆心急速下墜,她搖頭,不相信蔣李晉會這麼對她,這不可能。
定睛仔細的看著蔣李晉,難不成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假的?
蔣李晉對著站在旁邊的管家揚了揚下巴:“鍾離,告訴代小姐,不要再做出這麼危險的舉動,如果下一次還敢攔車的話,直接壓過去!”
代硯懸:“……”果然是個狠角色,不過……她挺喜歡蔣李晉這種態度的,她真的很害怕蔣李晉會對代硯墨還餘情未了。
面對其他人她還能想個法子對付,可是舊情人,這真的太難辦了,好在現在蔣李晉根本就沒有給她擔憂的機會,直接就將代硯墨給Pass了。
管家鄭重的點頭,眼底的戲謔和笑意怎麼都遮掩不住,只見他來到緊抓著車窗陷入僵硬的代硯墨身後,態度還算恭敬:“代小姐,今時不同往日,不要再想著先生會配合你,請吧!”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代硯懸腦袋一歪,看向司機,想了想後挑眉:“把窗戶玻璃升起來,天太冷,車裡的熱氣都散了!”
司機扭頭,看一眼蔣李晉,即便知道應該要聽代硯懸的話,可他受命的還是蔣李晉,除非哪天蔣李晉特意提出要求,不然他不會隨意就聽別人的話。
“蔣,別這樣,我有話要說,你別這樣!”代硯墨不肯走,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蔣李晉會變心。
她總以爲不管蔣李晉有多少女人,可在蔣李晉的心中,她始終是最特別的那個,可現在有了代硯懸,曾屬於她的一切突然間就都沒了。
“代硯懸,你只是個替身,只是我的影子,你憑什麼佔了我的位子,你憑什麼坐在他身邊,賤人!”
代硯懸聲嘶力竭,因爲蔣李晉的態度太過冷酷,直接將她的僞裝都給全全擊破,她覺得難過,覺得失去了所有,痛不欲生。
管家早就安排了人手,對著不遠處做了個手勢,幾個保鏢齊齊出動,沒多久便將代硯墨給拉了開來。
車子正常行駛,代硯懸看著後視鏡裡還再一直掙扎的代硯墨,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覺得她應該是要狠心的,可是看著痛哭不已的代硯墨,恍惚間似是看到了不久後的自己。
身體猛然一個激靈,她迅速看向身邊閉目養神的蔣李晉,男人似是完全沒有被代硯墨的出現所打擾。
“……蔣先生!”代硯懸呢喃,想要說什麼,可是低頭間發現了一直盯著她看的代硯畫,她愣
了愣,趕緊將臉上的情緒收了起來,不管是倉皇也好不安也罷,她都不能在妹妹面前表現出來。
她必須得留給小傢伙一個堅強的印象,做爲姐姐,做爲家長,她太容易失控了。
蔣李晉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剔透幽深,有些疑惑的看向代硯懸:“怎麼了?”女子剛剛是有開口沒錯吧?
代硯懸想了想後搖頭,勉強一笑:“沒事!”
蔣李晉洞悉一切,就算是他不能完全的瞭解代硯懸的心思,但也能猜個七八分了,輕笑了笑,眉眼舒展:“不用緊張,只是一個代硯墨,如今她和你絕對不能相提並論!”
代硯懸愣住,怔怔的看著蔣李晉,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雖然他的態度一直都很明確,可她還是怕自己誤會了什麼。
蔣李晉伸手輕摸了摸代硯懸的腦袋,指尖摩挲著她的短髮,薄脣微勾,心情挺好:“還記得夏天裡的桃林嗎?”
代硯懸感受著男人指尖溫熱的溫柔,有些不安的心緩緩的平靜下來,不懂男人怎麼突然提起桃林。
關於那個多雨又坎坷的夏天,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所以點頭:“記得!”她記得紛紛飄落的桃花,記得觀景臺,記得花園裡勤勞的蜜蜂,記得……
很多很多,現在細細回想,只不過半年,她和蔣李晉之間已經有了那樣多的回憶。
“我當時說過,我對桃林起誓,那天不管進去是你還是代硯墨,我都認了!”蔣李晉笑得溫柔又霸道,指尖用了一些力氣,輕戳著代硯懸的腦門兒:“所以你不用胡思亂想,如果我對你沒有興趣,我也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代硯懸被戳得有些疼,心裡的感動如潮水漲起,洶涌的將她的理智淹沒,她就知道,她這輩子是逃不了他的手心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錯,反正她是已經做好了要跟他同生共死的打算,不會再有半分的膽怯。
飛機起飛,不多時便隱進雲層,消失不見。
A市最高建築的頂樓,谷家兩姐妹靠在窗前,每人手中都搖晃著一杯紅酒,液體如血,紅得扎眼。
只見谷以寧歪著腦袋,半瞇著眼睛看向雲層,紅脣微勾,似笑非笑:“看來代硯墨只能走到這裡了!”
谷以沓挑眉,她倒是不這麼認爲,搖頭:“不盡然,這大幕雖然早就拉開,但不代表所有的主角都出場了,有些早到的要退場,而遲來的,才只是剛剛開始!”
感情的世界可不比商界,博弈也分局勢場面,就算是蔣李晉再聰明機智,也還是會有被矇蔽雙眼的時候。
“可謂是愛得越深,便越容易出錯!”谷以沓仰頭將紅酒喝下,喉嚨微滾,又嘖了嘖嘴,細細的品味酒的醇香。
谷以寧擡腕看了看時間,又瞇著眼睛看向天際盡頭,今天的太陽可真是異常的燦爛,這要過年了,連著天氣也美好了起來。
wωω? тt kán? C〇 “好久沒有過一個安寧的大年了!”谷以寧嘆息著打開窗戶,探身看著眼下的A市,車水馬龍,繁華依舊,時間給這坐城市鑲上了翅膀,如今飛得更加的快了。
“今年或許還是如往年一樣,
我們總是這樣忙碌!”谷以沓回到桌邊,優雅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扯了身上柔軟的披風,慢悠悠的重新回到窗前,瞳孔在充足的光線中微微緊縮,那深綠色的瞳孔似是冰冷的蛇眼,讓人後背發涼。
谷以寧閉上眼睛吸著冷風,呼吸緩緩平和下來,半晌後搖頭:“棄子難用,任她們自生自滅吧!”這一局,倒像是代硯懸贏了呢。
谷以寧放下酒杯,勾著脣走向播放機,挑了首柔和的曲子,加大音量,一個人有偌大的房間中央緩緩起舞。
谷以沓慵懶的靠在窗戶玻璃上,偏著腦袋看著妹妹跳舞,半晌,她問:“你確定已經用不了了嗎?”
曲子的節奏快了不少,谷以寧的舞步也加快,幾個轉圈後她停了下來,嫵媚又俏皮的看一眼谷以沓:“這冬天都要過去了,又下了這麼多的雪,熬過了秋後的螞蚱只怕早就凍死在寒風中,就算是還有幸免活下來的,可已經有氣無力!”
重新踏著舞步,谷以寧閉上眼睛,享受難得的平靜。
谷以沓轉身,眉頭微微收緊,如果這些螞蚱派不上用場,那麼也不用活到來年春天了。
紅脣一勾,冷酷的深沉,殺機四起……
大年三十,下午時分,卡恩的莊園已經喜慶不已,尤娜是個純粹的華夏人,她不喜國外節日的氣氛,所以將華夏大國的所有風俗都帶進了莊園。
此時紅燈籠已經高高掛滿了整個莊園,彩燈五顏六色的閃著,今日天氣不錯,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
“小畫,不要淘氣,天還沒有黑呢,怎麼將彩燈打開了?”代硯懸從樓上下來,蔣李晉這混蛋大白天的白日宣淫,她都抗議過好幾次了,可還是在洗澡的時候被他乘了方便。
兩人在浴室裡折騰了半天,代硯懸的腿和腰都麻了,蔣李晉吃飽喝足的進了書房,代硯懸就苦逼的下樓。
見到外面的彩燈閃著,不用想都知道是代硯畫弄的,這丫頭自從來到尤娜這裡,簡直無法無天,尤娜又是個寵孩子的,所以也由著代硯畫折騰。
代硯畫此刻正在和代硯琪說話,兩兄妹腦袋貼著腦袋,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聽的代硯懸很是不安。
揚了揚聲:“小畫?”又道:“小琪?”
兩兄妹同時擡頭,統一看向代硯懸,代硯畫還沉浸在動漫的氛圍中,所以根本就沒有聽到代硯懸之前的話。
只見她傻傻的眨著眼睛,迷茫又疑惑的樣子:“怎麼了?”
代硯懸:“……”眼睛下移,瞅到放在沙發上的平板電腦,心裡明白了,怪不得會發出詭異的笑呢,看來又是尤娜給兩人找的奇怪動漫。
擔心著代硯琪的眼睛,瞪他:“不是告訴你不能一直用眼的嗎?今天的藥吃了沒有?”
代硯琪很乖巧的點頭:“吃了,卡恩哥哥說可以看動漫的,不過只能兩個小時,我纔看了一個小時不到!”
如果換作是代硯畫,代硯懸倒不見得會相信,而換成代硯琪,她不用多想便點頭:“好,那你們繼續看!”
自己轉身去了控電室,將彩燈的電給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