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青鳥靈狐,真正冥王。
“你要是當真想逃的話……但是,你真的想逃嗎?”藍彩玉眼珠子轉著,敵視明顯,壓根不相信古青鸞想逃。
但是,藍彩玉來時自然已經了解到,古青鸞嫁的是當今的靖王殿下,已經是高貴的靖王妃。
雖然她對天佑哥哥很癡情,但天佑哥哥和靖王殿下相比,靖王殿下又確實是身份高貴些。所以,在藍彩玉想來,古青鸞因為貪圖富貴,想回去做她的靖王妃也挺正常的。
如此一想,藍彩玉倒是有些相信古青鸞是真的要離開這個天翼山莊了。
她想了想,眼珠子轉了一圈,居然從衣袖中取出兩粒藥丸來,果斷遞給古青鸞道:“既然你是真的想離開,我破例送你兩粒藥丸。你到了清風苑之后吃了黑色的藥丸,將白色的藥丸捏碎了。這樣,你不會中毒,跟著你的丫環卻會暈厥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內,你向竹林深處走,清風洞就是竹林的深處。能不能離開,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古青鸞沒想到藍彩玉如此之快就決定了要幫她,心思可謂敏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接過她遞來的藥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實了藥丸和她所說相符之后,并沒有懷疑她所說的話。
因為,這個少女絕對是最希望她離開這里的人。這兩顆藥她只是聞了一下也可確實,藥性和她所說只怕不假。
但是,古青鸞還是忽略了,藍彩玉給她藥物時,眸中劃過的一絲狡詐。藍彩玉知道,清風洞雖然確是一條隱秘的出莊之路,但能從那條路出莊的,卻沒幾個人有那本事。
古青鸞自己對這個天翼天莊一無所知,想憑自己走出去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昨晚她有驚無險,并不等于今晚也會安全度過。更何況,她為何要在此呆足三天?只要有機會走人,她當然是越早離開這里越好了。
于是,古青鸞擺起了少主夫人的架子來,要小桃幾個丫環帶她到處觀賞一番。走出房間之后,她才發現,這天翼山莊在一個處處是密林的深山中,她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離京城有多遠。
跟著她的丫環一共有四個,其中一個當然是小桃。藍彩玉倒算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給了她提示和藥物之后就離開了,顯然是想著撇清關系。如果這個女人因此走了,一切與她無關。
“小桃,這里有一個清風苑吧?你帶我去走走。”古青鸞走了一會兒之后,雖然不能盡熟這個山莊,但大抵也知道,這山莊的地勢有些低,與其說是山莊,不如說是一個山谷更恰當。
“有,夫人怎么知道清風苑?”小桃覺得這位新夫人很好說話,所以話也多了起來。那藍彩玉也很想成為少主夫人,但小桃一點也沒法喜歡藍彩玉。
“你們少主說的,他說清風苑那里風景很美。對了!少主還說有一個清風洞呢。”古青鸞狀似無意提起。
“噢!清風苑確實很美!清風洞么,夫人就別去了。”小桃沒有懷疑。其余三個小丫環雖然都有武功,但卻一直不說話,只是跟在后面。顯然,只要夫人在這山莊里,她們也就沒事,只要跟著就行。
古青鸞跟著小桃七拐八彎的,走到后山的密林深處,遠遠地,果然看到了一處精雅別致的竹林小苑。
這小苑是在一片竹林的環繞之中,用竹子搭建了一間兩層高的小竹樓,樓上中間屋檐處有一塊紅色的牌匾,上書著三個綠色的大字——清風苑。
原來這清風苑是一間竹林小樓。那么,清風洞是在哪里?
古青鸞納悶,這里真能出莊?她問道:“小桃,清風洞呢?清風洞也在這里嗎?”
“夫人,你為何問清風洞?都說了,清風洞不能去。”小桃面色再次一僵,眼底竟似劃過一抹驚恐之色。
“怎么?我不能問嗎?難道那里有老虎和獅子會吃人么?瞧你一聽就變了臉色的。可是,昨晚我問少主,這天翼山莊都有些什么地方,你們少主好象說了一個地方叫清風洞,也沒說清負洞不能去。”
“可是夫人,清風苑很美,清風洞卻……”小桃欲言又止,眼神猶豫不決。
“清風洞怎么了?你只要跟我說,清風洞在哪里就行。”她決定去看看,不能逃走也沒關系,隨便走走也好過郁悶死人。
“這個,就在那。”小桃用手指著一處竹林道,“過了這一片竹林,再往一片莢竹桃林走過去就是清風洞。但是,夫人,那里萬萬不能去!倒是這個清風苑,夫人可以坐坐,小桃幫夫人扇扇風。”
“為何不能去?”古青鸞已經將藍彩玉給她的藥丸聞了再聞,雖然確定是無毒的,但她可不敢隨便服了。
這古代的山上沒什么好,就是草藥多。暗暗地轉了一圈,找到了一株可解百毒的草藥,摘一片葉子含化在嘴里。
然后,她捏碎了藍彩玉給她的白色藥丸。她本來以為自己才是用毒的專家,但沒想到,這藍彩玉的藥竟然十分地有效。
不一會兒之后,四個丫環都暈倒在了地上。古青鸞將四個小丫環抱進空無一人的竹樓里放置好之后,才覺得有些奇怪,為何如此精雅的竹樓居然沒有人住,空蕩蕩的,只有風聲吹過,竹葉和竹節發出嘎嘎的響聲?
這些疑問她也懶得問,直接就撩起裙子向剛才小桃說的清風洞走去。雖然她并不覺得那個藍彩玉是一個會幫她的人,但至少她的毒藥是真的。
而且,清風洞為何讓小桃聽了現出那么恐怖的眼神?難道那里當真有些什么毒物和可怕的動物嗎?為了以防萬一,她一邊走一邊留意著,看附近有沒有對付一些有毒動物的藥草。
結果,她還真摘到了幾種草藥。學醫的她,最不怕的就是各種動物和毒物了。將一些草藥放在身上之后,她才妥妥地向小桃指的方向走去。
果然,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一片莢竹桃林。難怪小桃一聽她說起清風洞就有些談虎色變的驚恐,單單這個莢竹桃林中就有毒。不過,莢竹桃雖有毒,只要純欣賞,也就不會中毒。但是,莢竹桃樹的下面卻又生長著許許多多都是有毒的花花草草。難道這里有人專種毒花毒草,以練制毒藥或解藥之類?
以她的醫博知道,居然有些花草是她所沒見過的。不過,但凡花草,不去碰它,就算有毒,也不至于看著就會中毒。她小心地走過了這個桃林,繼續向前走。
再走了一段路之后,古老深山野林的氣息越發地濃郁起來。越走,越沒有了人煙和房屋。
小鳥的叫聲“啾啾”地傳來,花草的芳香濃郁,甚至有些小動物在草叢中驚竄逃走。
入眼到處是古樹,青藤,野花,綠意盎然,青草萋萋,遠遠地,她果真看到了一個山洞,山洞外書寫著三個紅色的大字——清風洞。洞口全是青藤類植物,周圍不象有人來過,怪石,奇樹,灌木叢生。
難道說,那個藍彩玉騙了她?讓她來這里不是讓她逃走,只是想讓她來這里被什么毒物之類的毒死?抑或,希望她被這里的毒物咬死?因為,她看到了,山洞外布滿了各種彩色的毒蜘蛛,偶見毒蛇在油走。
各種藤狀的植物爬滿了洞外,洞里當真有一個水潭,通過水潭真的能游水離開這個天翼山莊?這里地勢確是越來越低,就好象,她走著走著,從山上到了山腳,又從山腳到了谷底一樣,她的衣裙上粘上了一些草籽。
突然,她耳朵一跳,猝不及防地聽到了一陣奇怪的響聲,腳步不由得驟然停下,不敢再向前走。因為,聽聲瓣物,她竟然沒法聽出,這是什么動物的聲音?
她可是一個醫博,對于各種動物的聲音都有一定的研究,但這聲音卻太奇怪了!她剛才雖摘了防毒的草藥放在身上,就算是毒蛇都絕對不會咬她,甚至不會走近她。但這里是古代,也許有些在現代滅跡的動物出來也未可知。
正驚疑不定之間,忽地,從那個清風洞的旁邊竄出一只毛茸茸的純白色小狐貍,以快如閃電般的速度竄了出來之后,似乎在逃命似地奔跑而來。
原來不過是一只白色的小狐貍罷了!古青鸞正感這沒什么好奇怪時,沒想到又聽得“啪啪”連聲響起,一陣拍翅聲傳來,還沒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見一只青色的鳥兒疾速地從山洞旁的天空中飛來,直接飛撲上那只紅色的小狐貍,用鋒利的尖嘴喙精準地啄向狐貍的一只眼睛。
只聽得“嗷”地一聲,悲劇就發生了!那只可愛的白色小狐貍精居然被兇殘的青鳥啄瞎了一邊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古青鸞萬萬沒想到,小白狐被啄瞎了一只眼睛之后,竟然不是逃走,而是拼了命地向她的面前奔來!
“嗖!”的一下,小白狐的速度其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眨眼已經剛好逃到了她的腳下!她大感意外,被駭得提起衣裙連退幾步。但小白狐還是不向別的地方逃走,偏偏只在她的裙子腳下周圍轉來轉去。
那青鳥雖啄瞎了小狐貍的一只眼睛,卻還是沒打算放過它,追著它似是非滅了這小白狐不可似的。
古青鸞雖只是看了一會兒,也看不過眼了!這青鳥是不是太過份了?她蹙起秀眉,突然輕輕地喝斥了那只兇狠地追逐著小白狐的青鳥一聲道:“喂!小青鳥兒!這小狐貍都被你啄瞎了一只眼睛了,你就不能放過它嗎?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咄咄逼狐,非要滅了它不可?它是犯了多大的罪行啊?”
“嗷嗚!”小白狐在古青鸞話音剛落之際,立即向古青鸞很奇怪地叫了一聲,似乎在博同情一樣,一只眼睛正在流血,樣子堪為可憐兮兮,居然躲藏在她的裙下,用爪子拉古青鸞的衣擺。
而,最為奇怪的是,那只青鳥聽到古青鸞的喝斥之聲后,居然拍著翅膀停在了空中,尖尖的鳥嘴向著古青鸞,輕輕地拍打著兩扇青色透明的翅膀,不再兇狠地追著小白狐,也沒有要繼續滅狐的意思了。
古青鸞愕然了好一會兒!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難道它們能聽懂她的話,因為她的話而停戰了么?雖然這么想太過玄之又玄,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古青鸞卻因此而很高興,也來了興趣。
青鳥不再“行兇”,而小白狐居然也沒有逃走之意,還在她的腳下,這時竟已蹲在她的面前,抬起臉來向著她求救似的,又象向她叩拜救命之恩。
這奇跡讓原本要逃命的古青鸞高興起來,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的本意,不由自主地,她蹲下身瞧了瞧白狐受傷流血的眼睛,以手勾起它,研究了一會,自語說道:“嗯,眼睛受了啄傷,要想這只眼睛不被毀掉,那就等我給你敷些草藥吧!你能乖乖的嗎?”
小白狐立起兩爪,向著古青鸞爪了爪,古青鸞大感意外,莫非這小白狐當真能聽懂她的語言不成?
青鳥“咕”地一聲,停在空中一直拍打著翅膀,既不飛走也不再企圖追啄小白狐。古青鸞這才發現,這只青鳥好生奇特!
她的羽毛全身都是青色的,色澤很亮,尾巴特別長,拍開的翅膀美麗得炫目至極!而它的嘴巴是白色的,好象白玉似地有些透明,稍彎,又尖又長。
“好飄亮的青鳥!你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青鳥鳳凰吧?”古青鸞愕然心驚,然后向它伸出手,以為它會避開,但她伸出手去時,本意是想摸摸它,因它沒有飛走的意思。但她才將手伸出,這青鳥居然輕輕地落在她的手上,尖嘴對著她神色友善。
古青鸞既驚且喜,呆若木雞,好大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
“好神奇!你是青鳥還是鳳凰?你能聽懂我的話?”古青鸞知道動物有靈性,就算是阿貓阿狗也有情有性,但是,那一般是經過伺養,好好相處之后。而這只青鳥和白狐她都見所未見,它們為何會聽她的話?她失笑,但眼前的事實卻又令她覺得玄之又玄。
這只青鳥確似是因她的話而停止了追啄小白狐,而這只小白狐又偏偏在她的腳下繞著不肯走了。
古青鸞彎腰將小白狐抱起道:“你的眼睛受了傷,我抱你去采些草藥給你敷一下吧。”她一邊說一邊將小狐貍抱在懷里。沒想到,青鳥見她抱起小白狐,似乎非常反對,用力地拍著翅膀,還“咕咕”地叫了好幾聲。
古青鸞伸手摸了摸青鳥,想了會兒,猜測著道:“小白狐和你有仇嗎?就算有吧,你也啄傷了它的一只眼睛。如果我現在不給它治一治,它就是一只瞎眼狐貍,你的仇也算報了吧?是不是?所以,有什么恩恩怨怨的,從此一筆勾銷如何?”
“咕!”地一聲,青鳥似乎不是很樂意,好象是看在古青鸞的面子上,免強答應了一樣。
古青鸞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小狐貍“嗷”地一聲,青鳥也“咕”地一聲,讓她啞然失笑,胡亂地猜測著,算是它們達成了和解的協議吧。
抱著小白狐貍,古青鸞忘記了要逃出這個天翼天莊的事情,到處找敷眼的草藥。來了古代之后,她最入迷的就是,古代有很多草藥是現代已經絕跡的,還有些動物也在現代也已經滅絕了。
以她醫博的知識,她可以肯定,這只青鳥是在現代已經沒有了的品種。狐貍現代是有的,但這只小狐貍的形體之小,如同一只可愛的小小貓咪一樣,似乎也和現代有些不同。
關建的是,這只小狐貍的尾巴很奇特。
她找到了草藥給小狐貍的眼睛敷上之后,才發現小狐貍的尾巴最后末端處居然是分叉的,尾巴象帶著一個圓圓的球掃一樣,分出的小叉居然剛剛好是“九”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尾狐貍嗎?她以為九尾狐貍的尾巴是很長的,為何只是九個叉?
想到九尾狐的傳說,古青鸞瞬間驚呆了!她一直聽有人傳她是青鳥鳳凰的轉世,卻也有人說她是九尾狐的托生。而,眼前剛剛好就有一只青鳥,和一只九尾狐貍,這是不是太過玄之又玄了?為何它們都愿意跟著她?
一陣驚心動魄過后,古青鸞這才想起了,她來這里是要進清風洞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個水潭,經過水潭是不是真的可以游水離開這個天翼天莊的,怎么被這兩只小物動給耽擱了呢?管它什么傳說呢,她后面沒有長出九條尾巴吧?她的身上也沒長出翅膀吧?嘿嘿!她才不相信那些謠傳呢,她是信科學的。
曬笑過后,她放下小狐貍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也要走了!你的眼睛只要不是傷得無藥可救,那就能保住,要是保不住,你就只能做個獨眼狐貍了。”
“嗷!”地一聲,小狐貍跟著她,似乎不愿意離開她。古青鸞蹲下身道:“你想跟著我?可是,你是九尾狐貍吧?人人都說九尾狐貍是不好的,你跟著我的話,我會被人認為真的是九尾狐貍的化身,那可能要給我帶來很壞的形象呢。你知不知道,狐貍精是被人臭罵的?”
說完,她看了青鳥一眼,嘴里喃喃道:“倒是這只青鳥,這古代的人以你為吉祥之意,你要是跟著我,我就真的象是青鳥鳳凰的傳說了。只是,也就因為這青鳥鳳凰的傳說,我才糟遭了殃。”
青鳥“咕!”地一聲,昂首挺胸,似乎因為古青鸞的話而自鳴得意。而腳下的九尾狐貍卻猛地掃著自己的尾巴,用后腿站著,直立而起,前爪子對著古青鸞,“嗷”的一聲,狐貍眼睛很是古怪,一會兒巴巴的,似乎求人收留它;一會兒又斜著狐貍眼,似乎是有些瞧不起古青鸞。
古青鸞笑了笑,猜測著它的意思道:“你這是在求我讓你跟著,又因為我害怕被你淘衰家,所以瞧不起我了?嘿嘿!這世人的眼光嘛,有時就是不得不介意著,不然一人一口唾沫,是真的可以眾口鑠金呢。”
想了想,古青鸞被這小狐貍半瞇著眼睛的神氣活現瞧得有些傲氣起來,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自言自語道:“好吧!其實,我正想借你用一用。你若是愿意跟著我的話,我現在非常愿意帶你在身邊。有了你,只怕人人都要認為,我就是九尾狐貍的托生了。”
古青鸞想到的是,有了這只九尾紅狐貍,她根本連逃都不用逃了!啊哈!她怎么沒想到這么好的事情呢?如果她被當成是九尾狐貍的轉世,那還有誰會再娶她?靖王殿下不會再娶她為靖王妃;冥王殿下自然也不會娶她了;甚至是,那什么莫明其妙的金面人只怕也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
如此一想,古青鸞眼睛大亮!哈哈哈地大笑三聲,簡直就當這小狐貍是只寶貝地,重新一把抱了起來道:“你就跟著我吧!我收定你了!哈哈!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愿做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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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鳥“咕咕咕”地叫著,尖嘴兒不停地叫,似乎要阻止古青鸞,要她慎重考慮,別做這個決定似的。
然而,古青鸞卻已做了決定,就算是九頭牛,只怕也拉不回她的意愿了。她一手抱著小狐貍,一手摸了摸青鳥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啊?你雖然被人認為是吉祥的象征,但對于我來說,卻不是好事呢。而這只狐貍雖然讓世人認為是衰神,但卻能幫到我。世上哪有衰神和吉神之分,端看適不適合自己。”
管這世人如何看她?有了這只小小的九尾狐貍,只怕她從此就安全了吧?!古青鸞抱著這只狐貍再也不急于逃之夭夭了。古青鸞哪知,這小白狐差點害她的腦袋被砍下來?
古青鸞抱著小白狐,這一次就要走進清風洞時,只想進去探個究竟,沒想到才走到洞門時,背后突然傳來一個低沉渾厚的男人聲音道:“小姑娘,且慢入洞,請先將你手中的靈狐給本座!”
“誰?”聚然一驚,古青鸞猝地轉身,一個高大魁偉的玄衣中年男人還在離她十米遠的距離外叫著她,只是眨眼之間,玄衣男人就到了她的面前,在離她幾步遠時才佇足而立,魁梧的身材令古青鸞愕然一驚,心想,這男人好高大!
“前輩是誰?為何我要將這狐貍給你?”古青鸞被這男人的高大俊偉嚇了一大跳,卻強自鎮定著,眨了一下大大的水眸,打量著突然空降的玄衣男人,除了高大之外,再次被這男人的氣勢所懾,不自覺地聲音都變得小了些。
這男人其實穿著很簡單,玄色的衣袍,發絲都綰在腦后,兩鬢間垂下兩撮青絲,間著幾縷白發,是個典型的古裝中年人,年紀大約在四十至五十之間吧?卻自有一股子的威儀和天生的霸氣,劍眉大眼,雙目炯炯,五官非常深刻,如刀刻斧削般,令人望之而油然生出敬畏之心。
男人其實原本可以出手搶奪古青鸞手中的靈狐。但是,當他旋風般趕來,走至古青鸞的面前時,腳步卻生生地被定形了一樣,高大的身軀竟然頓著了,沒有再向前一步,也沒有出手強搶古青鸞手中的靈狐,盡管那靈狐他勢在必得。
因為,他看到靈狐在這少女的手中,似乎非常地乖巧,完全不象是這少女抓了靈狐,而象靈狐很喜歡在她的手上似的,如一只家養的小貓兒一樣,溫馴而無驚無燥,太神奇了!
而特別令這中年男人聚然間止步不前,神色頗為驚訝的是,這少女的頭頂上方盤飛著一只無比炫麗青。青鳥,乃鳳凰鳥也。為何在這少女的頭上盤旋著,完全沒有飛走之意,就象是這少女的守護神一樣?
還有一件令這威然赫赫的男人感到驚奇萬分的是,這少女說話時,從她的聲音里,他聽不出她有任何的內力。這少女竟似從未練過武功似的,似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一個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但凡練過武功,只要一說話,他必能聽出她的內力之深淺,除非她練到了返璞歸真的景界了。抑或是,她根本從未練過武。眼前的少女年紀輕輕,只有十五,六歲,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一頭秀發如云傾泄于后,飄逸間似有一肌仙子的氣質,絕對更象一個從未練過武功的少女。
所以,中年男人才生生地立定了,就算對靈狐勢在必得,也沒立即出手強奪她手中的靈狐。
這靈狐他追了半天,以他早已登峰造極的武功都沒能捉到它。可想而知,這靈狐是自愿跑到她懷里的。換句話來說,這少女很有可能是這靈狐的主人。這少女很面生,他確定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天人之姿,婉約仙女下凡,氣質獨特的少女,任何人見之,只怕都會油然止步。
“因為我需要它。”男人說話簡短,卻似理所當然。就象,只要是他需要的東西,這天底下的人都該乖乖地獻給他似的。從這男人的身上可以看到,有些人的霸氣是天生的,簡直就是與生俱來,就算他說話的語氣輕聲細語,并無惡霸之意,亦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古青鸞很奇怪自己對這中年男人居然有一種敬畏之心。但她也想要這只狐貍,不是很舍得給他,所以說道:“可是,我也需要它。這位前輩,您且先說說,您要用它來做什么?前輩尊姓大名能告知嗎?”
“本座是北冥寒。姑娘手中的靈狐本座在這里已經守侯了一個多月。今天它終于出來了,卻被姑娘抱在手中,不知姑娘可否割愛,讓給本座?姑娘可以開個價,就算是天價,本座也會如數捧上。”北冥寒對人說話時,已經很少需要如此客客氣氣了。但是,對這少女,他卻客氣了,并無強搶的意思。
古青鸞一聽,對此人頃刻之間有了些好感。因為,她看得出來,這男人的武功必定深不可測。他明明可以不必和她說這許多的廢話,直接搶走她手中的靈狐就是,但他卻彬彬有禮地說了這許多,還愿意用銀兩來買她手中的小白狐。
可是,她現在也很想擁有這只小靈狐了,心中實在不愿給他道:“實話說了吧!我想要這只狐貍換取自己的自由之身,它對我的意義非常重大。所以,無論前輩用什么價錢,我都不愿意賣給您。除非前輩能說出一個讓我接受的非常理由來。”
北冥寒眉峰皺起,很久已經不習慣向人解釋原因的他,簡單說道:“本座要用它來為一個重要的人治病,這個理由能讓姑娘割愛嗎?”
“治病?什么病要用這靈狐來醫治?我可是大夫,你說出病癥來,說不定不用這靈狐我就能幫你治病。”古青鸞半信半疑。她可不想平白地將小白狐拱手讓人,就算這男人有些令人敬畏,但她卻也不怕他。
“你會治病?”北冥寒問道,再次打量著古青鸞。因古青鸞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兒,說會治病也許只是會一些皮毛吧?
“當然。我是名醫,你不相信?”古青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些小看了她的醫術。
北冥寒很有耐心道:“不是不相信。但是,這天底下的第一名醫衛逸然說,我夫人的病只有這靈狐的血才能治好。姑娘的醫術就算再高,也決不可能高過天下第一名醫衛逸然吧?”
古青鸞也聽說過衛逸然,但卻不認識,她自信自己現代醫博的醫術沒理由不如一個古代名醫吧?她微抬下巴道:“這可說不定!那得看您夫人得的是什么病。有些病也許是我能醫,衛逸然不能醫,這有何不可?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會的,說不定那個衛逸然不會呢。”
“既然如此,姑娘跟本座走一趟如何?”北冥寒深深蹙眉。這姑娘年紀雖小,但卻給人仙子般清靈脫俗的感覺。單就她手中能抱著一只靈狐,而靈狐并無逃脫之意,頭上又飛著一只百年難遇的青鳥,更是他從未見過的。所以,北冥寒才暗暗想著,說不定這姑娘當真有什么異于常人之處,能治他夫人的病又有何不可?
古青鸞見此人說話越發地客客氣氣的,作為一個長輩,并沒有持強凌弱之意,又因他長得一表人才,實象一個正人君子。所以,想了想,她問道:“前輩對這個天翼山莊熟嗎?是不是這莊里的人?”
“噢!這里的人,本座算是都認識。”北冥寒模棱兩可地回答。因為,他一時之間并不知道古青鸞的來歷。
“那……你怕這里的莊主吧?咦?你姓北冥,叫北冥寒?你和北冥天佑是血親關系?”不會是父子關系吧?如果是的話,這人知道他兒子強搶新娘的事嗎?想到這里,古青鸞突然警覺起來。正所謂有其子必有其父。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如果這北冥寒是北冥天佑的老爹,那他也不是好人吧?
北冥寒因古青鸞說了“血親關系”四個字而大皺眉頭,居然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姑娘是說北冥天佑嗎?本座不怕他,他倒是有幾分怕本座。”
“他有幾分怕前輩?啊!你是他的父親?!”原來是父子,那還不是蛇鼠一窩親嗎?古青鸞這下心里的警戒之心就更加重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北冥寒在想,這姑娘在此出現,會不會是天佑的人?可這姑娘提起天佑時,那神色卻不是很對頭。
古青鸞想起他剛才提到,他在此守這靈狐守了很久,那就表示,他不知道她?他夫人又得了什么病,讓天下第一名醫都治不了,非要這靈狐的血不可?對于學醫的人來說,奇難雜病是一大*。
既然他不知道自己,那她就胡亂作個名字吧。想了想,她說道:“我姓古。你剛才說,北冥天佑也有幾分怕你。我可以跟你去為你夫人治病,但是,如果我治好了你夫人的病,你能保我安全地離開這里嗎?”
“只要你能治好我夫人的病,別說安全地離開這里,就算是做別的再難的事情,本座也必能為你辦到。但是,如果你治不了,能否將靈狐讓給本座?”北冥寒看了那盤飛的青鳥一眼,不知為何,以他的武功之高,居然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絲的敬畏之心。
“好!一言為定!如果我治不了,而衛逸然說用靈狐能治,我會將靈狐交給你。但是,萬一我能治好你夫人的病,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什么條件?”北冥寒問道。
古青鸞偏頭想了想,腦海里不知在想到了什么,詭異地一笑道:“我還沒想到,等我治好了你夫人的病之后,我再想吧,可以嗎?”
“當然可以。”北冥寒答應得很是爽快。
“那好,你帶路吧,我這就隨你到你府上去。”古青鸞想,這男人答得如此爽快,可見,他是一個深情之人。為了他夫人的病,只怕要他答應什么都行,只要她當真能治得好他夫人的病。但凡深情如斯的男子,只怕也不會是一個太惡的人吧?
事實上,古青鸞由他的名字已經猜測到,他很有可能就是銀色面具男北冥天佑的親爹。因為,她曾聽阿朱說過,江湖赫赫有名的幫派中,天鷹教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派。
“冥王殿下”這個稱呼其實最初是稱呼天鷹教教主北冥寒的。后來北冥寒將天鷹教交給了少主北冥天估來管,自己就很少理教中之事了,所以江湖中人將天鷹教的少主北冥天佑也叫“冥王殿下”。
此刻,古青鸞跟在北冥寒的后面,心想,不知北冥天佑長得象不象他老子?他老爹沒戴個鬼面具,他為何要戴呢。他老爹長得一表人才,雖年界中年,那輪廓卻稱得上偉岸的美男哇。而這男人如此愛妻,他妻子想必也長得傾城傾國吧?
走了很長的路之后,古青鸞才知道,這男人居然不是住在天翼山莊,因為,她隨著他,已經走出了天翼山莊。哈!她這么容易地,就出了山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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