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見晚,沈月剛剛出府采了些藥,剛回到沈府后門,身后快速走來一名侍衛,對著她急聲道,“沈三小姐,二爺讓你過去一趟,現在就過去。”
‘不去’兩個字還未說出來,那侍衛再次出聲,“二爺還說,若是沈三小姐晚一步過來,他會親自來找你!”
雖然只是侍衛傳達的信息,但沈月已經聽出了他話中對她的威脅。
她心中冷笑,緊了緊手中的藥筐,冷聲道,“知道了。”
她不緊不慢的走進沈府,朝著她的院落走去,那侍衛見此,神情一震,快速追了過來,“沈三小姐,麻煩你快點,二爺現在很生氣。”
沈月冷冷蹙眉,他生氣?
是啊,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當然會生氣,氣她忽然間完全變了一個人,氣她不再糾纏他,不再依賴他。
他還以為她是前世嗎?
諷刺的勾唇,她不顧侍衛的念叨,冷聲道,“別煩我。”
話一落,頓時那侍衛一愣,這才閉了嘴。
他一直是跟著墨親王的,屬于他的親信,自然對沈月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只是讓他震驚的是,沈三小姐好像變了一個態度。
往常若是聽到二爺喚她,她會拋下所有的事快速而去,而這一次卻是不緊不慢的。
一切做好后,沈月跟著侍衛去了墨王府,這也是她重生來第一次進墨王府。
眼前的一幕幕讓她再次喚起了前世那不看屈辱的一幕,心里好不容易壓下的恨意再次翻騰。 她緊緊閉上眼眸,冷冷壓下眸底的那么快要溢出的恨意,在經過一處空地時,它的腳步頓在那里。
冷冷的望著那里,那里有一根柱子,上面有著一道道劃痕,其實那是鞭子長久劃下的痕跡。
那柱子是專門懲罰府里犯錯的侍衛和丫鬟,當然……也包括她。
她仍然記得,當時她沒有完成他的任務,并且將帶出的一半侍衛都死了,他大發怒火,將她綁在這根柱子上。
那狠厲的每一鞭就那樣無情的落在她身上,那種痛到現在都讓她記憶猶新。
一旁的侍衛察覺到她的停頓,回頭看著她愣在那里,周身泛著冷意,身軀像是也有些薄顫,不禁擔憂問道,“三小姐,你怎么了?”
侍衛的聲音讓沈月驟然回過神來,她冷冷壓下心里的憤怒和無盡的恨意,冷聲道,“沒事。”
走到帝塵墨庭院,侍衛便推到一旁,她站在門外,極力壓下心里所有的恨意和殺意,這才抬手敲門……
在她的手剛接觸到房門之時,門驟然從里打開,昏暗的燭火將站在房內的帝塵墨映的深沉陰冷。
沈月冷冷蹙眉,前腳剛踏進去,后腳帝塵墨就將她抵在墻上,雙手緊緊箍著她的雙臂,眸光陰狠的瞪著她,“說,昨晚救你的黑衣人是誰?”
他的口氣很冷,單手禁錮她的雙臂,另一只手狠狠的捏著她的下顎,讓她被迫抬著頭迎著他憤怒的視線。
看來他已經知道了。
她心中冷笑,冷冷出聲,“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救了我就將我放在街上,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我以為是你派來的人,就沒有多問。”
帝塵墨一震,不悅出聲,“為何今天早上不告訴本王?”
他也是派了人查了才知道原來她昨夜去了,但是被李尚書的人圍攻,是一個黑衣人救了她,他要知道的是那個黑衣人是誰!
對于他的質問,沈月只是譏諷一笑,“我說了墨親王會信嗎?”
即使他信,她也不會說,更何況這個男人是她想要千刀萬剮的仇人。
帝塵墨冷冷瞪著她,語氣陰森,“你真的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
他緊緊望著她的眼眸,一瞬不瞬,見到她眸底的堅定和諷刺,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心里一慌,說不出來的感覺。
似乎從那晚開始,沈月對他的態度就變了,難道那把火真是她放的?
她早已知道了她跟沈微微暗通曲款的事情,所以一直在跟他耍著脾氣?
“墨親王讓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既然問完了,是不是該放我離開了?”她冷冷看著他,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對峙,她已經忍到了極限!
正在她要打算掙開他的禁錮時,帝塵墨忽然對她一笑,那種陰狠的氣息瞬間變成了溫潤如玉。
他看著她,“月兒,你是不是在生本王的氣,本王知道這段時間有些冷落你了,但本王心里還是有你。”
他放開她,改為一把將她樓主,就在他的手臂快要抱上她的腰肢時,沈月身形驟然一閃,便離他遠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