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看向孟景雯,想起先前在花會上就已經見過一面的情景,感嘆這個女子才華橫溢:“凌天,平時并不見得你主動過來和我們兩個閑談,怎么今日不同,且莫不是有孟小姐作伴的緣故?”
眾人知道司馬相如打趣慕凌天,都是會心一笑,其中最為歡喜的還是司馬相如旁邊的文瑤公主。
孟景雯小心用余光看慕凌天,覺得這個傲嬌的家伙不會忍受自己的聲譽被誤解,很快會說清和她之間的關系吧?
“姑父覺得如何便是如何,只是凌天此次帶孟小姐前來,卻是有另外之事。”慕凌天神色隨和,回應司馬相如,孟景雯有些驚訝。
司馬相如和文瑤公主也是驚訝這隨口一說竟然能引出慕凌天的話,著實不錯,當下也就問慕凌天有什么其他事務。
“姑姑和姑父在這山月園林之中,可是能夠將另一處的溪水長廊全景收在眼中?既然目睹了一切,那么孟小姐今晚表現可好算好?”
慕凌天一番話讓孟景雯想起了花會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是在花會表現出眾者,無論男女都可能會被文瑤公主欣賞論定為花會最出眾的人物,就能夠得到文瑤公主所承諾的獎勵。今夜有才華的人不盡其數,在圍棋上出色的也還有慕駿斯,慕皓以及慕凌天等人,憑什么她算是最出色的?
文瑤公主看著慕凌天,目光中有思索,而后想到不久后事務,孟景雯恰恰符合,噗嗤一笑,和一旁的司馬相如對視一眼,說道:“能夠臨危不懼且聽人教導反敗為勝,確實不錯,當下可沒有哪個女子能有你這般天賦,單論這一點,就當是今夜最出眾的人選。”
文瑤公主這話一出,讓坐席上的大家小姐,翩翩公子們神情驚訝,那可是文瑤公主的承諾,相當于是孟景雯得到了文瑤公主的一塊免死金牌,令人羨慕,然而他們回憶起先前在長廊看見的一幕,震撼感依舊還在,漸漸地,也就覺得孟景雯得到這樣的贊賞無可厚非,孟景雯尷尬的笑,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凌天,慕凌天知道她以弱女子的身份取勝,且慕駿也是因為知道孟景雯的亮點勝過于他才會離去?慕凌天唇角微微翹起,低聲笑道:“蠢女人,若不是本王,你會想到如此?”
“要你管!”孟景雯就是不服慕凌天這副得意洋洋的模樣,隨即也不再理會慕凌天,上前一步接過文瑤公主遞過來的一串小鈴鐺。
文瑤公主笑著說:“此物名為相思鈴,是本宮和駙馬的相思定情之物,若往后你遇到什么麻煩,可以憑借這件信物來找本宮,本宮會盡所能幫助你。”
文瑤公主再道:“然而,你必須答應本宮一件事。”
果然和孟景雯猜想的一樣,但凡這些大人物,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然而這種買賣在現下看來穩賺不虧。
“公主且說,景雯盡所能便是。”
“你可知道三個月后朝廷大選?屆時本宮會向圣上引薦你獻劍舞,你可以考慮考慮。”
孟景雯神情不免驚訝,國宴當庭獻舞,多少人求之不得,然而此時孟景雯卻是有些擔心,經歷的事情多,孟景雯知道皇權的威力以及它的誘惑力,如果孟景雯答應文瑤公主參加三個月后的國宴,并且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能為自己和慕凌天爭取到更多的資源,慕凌天由此在皇權爭奪上實力也能長進不少。
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孟景雯看了身旁慕凌天一眼,而后上前就要向文瑤公主行謝禮,然而后方霎時傳來一陣利劍破風聲。
慕凌天反應極快,趕緊上前,在不暴露自己實力的前提下,用身軀擋在臉色有些蒼白的孟景雯身前。上官昕雨看見沖上來的是慕凌天,驚慌失措,急忙收回劍心,然而劍道過急,上官昕雨急速收回劍心時不免力不從心,在一個后翻之后落地,氣喘吁吁。
“你,想做什么!”即使孟景雯安然無恙,但慕凌天眼中還是泛起殺意。
“請四王爺,長公主駙馬恕罪,昕雨只是知道景雯姐姐自小并不曾學過武,今聽得姐姐要參加國宴獻舞,有些好奇,想著試探姐姐武功底子,以免姐姐在國宴上惹得陛下不悅。”上官昕雨急忙下跪,將自己早早準備好的說辭一一道出,引得眾人驚呼。
這孟景雯竟然不曾習武?那國宴之時豈非丑態百出?眾人目光投向場間的孟景雯,滿是疑慮。
“哦,昕雨妹妹當真認為景雯不曾研習武功?”孟景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前世更是一個在武功上敢做第二,沒人敢當第一的精英中的精英,要淪武功底子,怕是百個上官昕雨也不管用。
“既然妹妹不信,景雯想和昕雨妹妹比試文劍,請長公主殿下做個評判。”孟景雯不等眾人從驚訝中醒來,又丟出一個重磅炸彈,向文瑤公主行禮,征詢意見,余光瞧見上官昕雨驚訝且帶著笑意的神情。
慕凌天看著孟景雯,目光復雜,想起初次見面時,慕凌天就見過了孟景雯的身手,就算是先前大塊頭對于孟景雯來說,盡全力打倒不是問題,然而上官昕雨出身將軍府,自幼就得到上官昕雨的指教,孟景雯和她對上,贏不贏還真不好說。
文瑤公主覺得有趣,笑著說:“既然你們都有意比試,本宮也成人之美,來人,抬紅木,上木劍。”
所謂真槍實劍,刀劍無眼,為避免血光之災,文瑤公主命人抬來文劍比試需要的器具。
所謂文劍,其實也是長劍比試中的一種,只不過早比試雙方站在一條五米長,被架高在半空的木板上,手持木劍博弈,誰能站到最后不落地,那么誰便勝出。
孟景雯和上官昕雨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跨上了木板,上官昕雨藐視看了孟景雯一眼,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弱小到不放在眼里的孟景雯打下木板。
“孟景雯,在琴棋書畫上本小姐讓著你,眼下刀劍無眼,我一定要將你刺穿!!”
一個女人最大的恨意,就是來源于另一個女人奪取了自己心上人的悲催事跡,上官昕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哦?妹妹近來可是吃錯了不該吃的?口氣真重!”
“別得意!”上官昕雨說話間已經執劍向孟景雯刺去,劍心刺破空氣,發出銳利的劍鳴聲。
眾人驚呼,心中似有一根緊繃的弦快要繃斷,卻是看見孟景雯身形一閃,側退后方三步,成功避開了劍擊,然而上官昕雨畢竟是家傳武功多,一劍不中,立即變換招式,執劍橫掃,試圖將孟景雯攔腰切成兩半。
“妹妹,你過于心急了。”孟景雯輕笑,故意露出的這一個破綻果然被上官昕雨死抓不放,當即就向上一躍,將藏住的那一招倒空擊殺放出,打退了上官昕雨。
不遠處坐席上方,文瑤公主和司馬相如在交談。
文瑤公主從花會上就覺得孟景雯的造詣和底子不錯,加上相貌氣質,本就值得欣賞:“這孩子的氣魄也是不錯的,帶來的驚喜一樁接一樁,應接不暇,看來凌天的目光確實不錯。”
司馬相如懂文瑤公主的意思,有些好奇:“那為何凌天的態度看起來總有些謙和,對孟千金半推半就?”
說好聽是謙和,難聽就是慕凌天和孟景雯在相處時,慕凌天有意無意將孟景雯推開,態度擺在那,都看得出來。
誰料文瑤公主笑意連連:“你年輕那會不也是自以為是,明知道心里喜歡,還故作謙和?”
司馬相如聽聞也是尷尬的笑:“夫人說的極是,情到深處總有些錯亂。”
司馬相如心想,也罷,孩子們的事,自有他們自己去解決,管太多反而弄巧成拙。
孟景雯這邊依舊是水深火熱之中,接連接下上官盺雨幾個狠毒的招式,已經有些精疲力盡,意識到如果在不早早結束這場鬧劇,自己必然會被上官盺雨給耗死。
決定已經拿定,那么孟景雯也不會再拖下去,當即鋌而走險再次露出一個肩膀上的破綻,隨即讓上官盺雨再次抓住。
“去死吧!”上官盺雨察覺破綻欣喜若狂,隨即動用全身的狠勁,再次刺出驚人的一劍,孟景雯眼神明亮,看著飛奔而來的上官盺雨并沒有選擇躲閃,在眾人緊繃的目光中,親自接下了這一劍。
文瑤公主和司馬相如等人立時站了起來,然而看到的卻是孟景雯冷笑,隨即用劍將中計了的上官盺雨拍打下紅木板,局勢一時間明顯無疑。
慕凌天已經沖上來,懶得理會氣焰囂張的上官盺雨,當即抱著孟景雯走出去,這個時候找大夫是最重要的。
文瑤公主和司馬長安也沒有怪慕凌天沒有禮數,反倒是贊嘆孟景雯的果斷決然,和慕凌天為情心急如焚的模樣。
“長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司馬相如感嘆,一時間讓眾人猜疑這話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