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槍聲讓A站立住了身形,就是這樣站在了槍林彈雨之中,如果是嬰兒是這個荒島上的土著的話,這忽然出現的強光和槍聲,則代表了一種外來的文明,一瞬間從那種什么荒蕪之中忽然接觸到這些東西,我都有一種落差,仿佛在三國時期忽然見到了一挺重機槍一般。
“趴下啊!” 這種情況,在軍演的時候經常遇到,我條件反射般的就要從A的身上掙扎下來,這樣站立的目標實在是太大。
那些強光似乎是鎂光彈,燃燒了一會兒之后迅速的熄滅,然后緊接著又是一顆照亮整個夜空,槍聲還在繼續,我甚至能聽到子彈在我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可是A就這樣像是一樽雕像一樣的站立著, 他可以風騷,是有風騷的本錢,但是我不能風騷啊,就算知道對方是吳三省的隊伍,那也要趴下,畢竟子彈是不長眼的。
A也沒抓著我,我從他的身上跌到地上,然后就沒有站起來,趴在地面上,我根本就不需要看,就可以想像我身邊呼嘯而過的子彈有多少打在那些恐怖的鬼嬰身上,這些鬼嬰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過密集,或許打起來根本就不用瞄準。
我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只看到身邊鬼嬰身上一個個的爆出朵朵血花,他們的哭聲,也越來越大。
“還他娘的愣著干什么? 子彈不要錢啊!” 那邊響起了一句熟悉的聲音,我一下子辨認出,這個人就是天真。 我抬起頭,發現自己二逼了,A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吳邪他們餓身邊,而我,則還一個人趴在那里,太二了!
我想站起來,試了一下,卻又跌倒在了地上,天真打了一個手勢,他那邊兩個人,駕著我,剩下的人斷后,本來牛逼哄哄的逼過來,現在卻要且戰且退,因為后面的鬼嬰,實在是太多了。
還有就是,他們的家長,隨時會找過來,這是一個拼爹的時代。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兩條腿軟的不行,還一陣的頭暈目眩,我問A道:“ 難道他娘的,這些鬼嬰的牙齒有毒?”
天真笑道:“毛的毒,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留了多少血。”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全身上下,已經全是血跡,剛才在跟鬼嬰干起來的時候,被他們尖銳的牙齒咬了太多的傷口,因為緊張,那些傷口的疼痛在剛才被我的大腦神經過濾掉了,現在忽然一想,才發現全身上下疼的厲害。
越是失血時候導致的困乏,越是不能睡覺,這個道理我懂,所以他們架著我,我就算再怎么困,也一直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同時我觀察著天真對A的反應,他一直可是當A是當時害三爺的罪魁禍首,A跟吳三省之間有著外人難以捉摸的關系,跟天真卻沒有。 我真怕此時他們再給干了起來。
發現他們兩個沒有明顯的交流之后,我就在隊伍里四處尋找三爺的身形,可是沒有,這讓我非常納悶兒,因為我們一直認為吳三省就在這里,難道判斷有誤? 此時的我們正在沒命的趕路,我也不好問。
我們沒命的飛奔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個土丘, 看似是山,又不像是山,而這個土丘的周圍,放了很多刀片,是立起來的刀片,看起來非常的鋒利, 刀片的旁邊,到處都是血跡。
他們在前面打開了一個暗門,里面出現了一個寬敞的洞,尼瑪,真的是離不開老本行,這批人走到哪里,就把盜墓挖到哪里?
我們下了盜洞,這個盜洞挖的四平八方,土夫子們的技術絕對不次于當年地道戰時期的土八路,我們順著盜洞往下,里面都被點上了火把,再往里面走,漸漸的看到了青磚。
“這是一個墓? ” 我納悶兒道。 ——這個小島,可是在一個人跡罕至我們都不知道怎么到達的地方,怎么就忽然的有了一個墓呢?
“對,祖師爺保佑,要不是有這么個地方,我們全完了。” 天真道。
在往里面走,已經到了這個墓室的主結構,里面竟然還有七八個人,其中有一個,看到我,一下子張開了雙手,道:“ 哦,三兩,我的朋友,我們終于見面了,這一定是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阿門。”
這個聲調和人差點把我被嚇的背氣過去,他娘的,眼前的這個絡腮胡子的老外,不就是在地下溶洞時候認識的那個蘇聯人查理?
我要張嘴說話,查理走了過來,道:“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非常的想念我,也有很多的話要對我說,但是你受了很重的傷,我需要用你們的神的血液來救治你,對,你們的神,跟上帝一樣的存在,你一定認識他,對嘛?”
說完,他從行囊里,拿出來一個注射器,里面是那種猩紅的血液。——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神的血。
“查理,你信了我們中國的神,難道上帝他老人家不會怪罪你嘛?“天真看來跟查理也很熟了,開玩笑道。
“我想,神是沒有國界的,上帝他老人家跟你們中國的神一定是很好的朋友。“查理一邊說,一邊把悶油瓶兒的血,注射在我的胳膊上。
這簡直是一個逆天的萬能神藥。我在被注射之后,能夠清楚的看到我胳膊上的傷口,肉芽一個驚人的速度愈合著,尼瑪,怪不得查理會以為他是中國的神,要是我我也相信啊。
我坐在地上,天真的一個伙計給我端來了一杯熱水,喝下去只感覺全身舒泰,我看了看四周的陳設,這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墓室,沒有耳室,只是一個拱形的結構,在正中間,有一個棺材,就立在那里。 人這么多,看起來這個棺材,倒像是一個奇怪的行李箱。
“查理,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喝著水,問了一句,這本來是一句非常簡單的問話,我也沒想那么多。
可是一句話,卻讓本來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天真和查理,兩個人同時的換了臉色,有點尷尬,我不明就里,查理卻笑道:“ 我的朋友,你感覺好點了嘛?“
我點頭道:“ 好多了,我們的神的血液,絕對的杠杠的。“
后來我才知道,只能怪我當時的信息實在是太過閉塞,當時的蘇聯跟我國,徹底的撕破了臉皮,所以當時吳三省找到蘇聯人幫忙的事兒,才會那么的敏感,讓天真異常的不自在。
我又觀察了他們一會兒,發現他們作為長沙的一群盜墓賊,現在的境遇跟我們比,我們簡直可以去死了,我們準備的干糧是胖子在海邊搞的咸魚,唯一的零食還是我跟秦培當時摘的野果,而他們,我甚至發現了一瓶辣椒醬,湖南人可是很愛吃辣的。 這讓我非常蛋疼,我們還比不上幾個盜墓賊?
傷口在愈合之后,悶油瓶兒的血的確有奇效,我很快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好轉了很多,在這個墓室了轉了一圈,我還是沒有發現三爺,更沒有發現小哥兒和潘子,這里的人全部都是生面孔,只有一個天真喝查理我還認識。
A到了這里之后就開始閉目養神,而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很多東西的未知性,就找到了天真道:“ 三爺跟潘子沒來?“
“恩,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三叔會過來,至于潘子,則在長沙那邊。“天真道。 他說著,還遞給我一個牛肉罐頭。
“可以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么?“ 天真忽然問我道。
“恩?“我還沒懂他的意思。
天真擦拭著他手里的那把手槍,苦笑道:“ 我要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這里,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