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境讓我醒來以后,我發(fā)現(xiàn)我難以入睡,并不是因為我在恐懼,而是我忽然迸發(fā)的靈感。
這個靈感的來源,是來自于那五張照片中的其中一張。我為我自己的靈感迸發(fā)而全身顫抖,打開了筆記本,我這么分析道: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拍到幽靈。但是拍到幽靈的情況是偶然的,這就好像干寶搜神記里的內(nèi)容一樣。
無意去遇到鬼,偏偏遇到了,真的刻意去捉鬼唾之變羊賣錢的話,又找不到了。
相信當(dāng)時那支隊伍拍照的那個人,也是在無意之中拍到了那只駱駝的靈魂。
然后他才會驚慌失措。
我猜想,之所以羅布泊這個地方恐怖,是因為他把偶然的事情,變成了必然。
不然的話,單純的一個撞鬼。還是駱駝靈魂的照片,根本就沒有資格被收入這個級別的檔案里。
又或者說,當(dāng)年我那個前輩,留下這張照片的真正目的。
是想告訴我們,在羅布泊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剛死的靈魂。
這個地方的詭異之處在于,別的地方偶然出現(xiàn)的拍到幽靈,在這里,變成了必然。只要你的相機視野之內(nèi)存在幽靈,就一定能被拍下來。
我們看的第一張照片,就是最好的佐證。
那張里面有一只會動的影子的照片,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一句話:照片里面有鬼!
或許,這是我可以想到最好的解釋。
至于其他的照片,我暫時還想不出答案,但是必然的是,跟老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我到底該不該去一趟羅布泊,這成了困擾我這一整晚的問題。
核彈是厲害,但是我現(xiàn)在甚至并不相信,羅布泊會真的被毀滅掉。
想到這里,我也不管現(xiàn)在是幾點,更不管剛跟李大秘書鬧過不愉快,拿起座機就想打過去,隨即又放下。
我想起了李秘書的話:記住你是誰的人。
我一直以來,都沒有跟A背后的老板聯(lián)系過。總不能只要有事兒,就去麻煩那個日理萬機的老人,他每天都有很多事兒要忙,長生對于他來說,只能算是一個業(yè)務(wù)愛好般的存在。
我穿上衣服,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大龍和哈德門,現(xiàn)在的我有點走火入魔,可是沒辦法,想到的,我就要必須去做,秦培還深陷囫圇,我哪里敢放松絲毫。
好在他們兩個也理解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什么,我們幾個看起來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在做的事,足以顛倒整個世界的平衡。
“回基地,我要用老大的座機打一個電話。”我說道。
我都不需要說打給誰,只表明一個意思,他們倆就明白我要干什么。只能用A的座機打的電話,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這輛車跟著我們也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們沒命的狂奔,終于趕回了基地,要說這個基地在哪里? 對不起,這件事兒真的不能說,它很有可能,就在你們身邊。
我回了基地以后,幾乎沒有休息,直奔A的辦公室,用座機,撥打了那個號碼。
“你說。” 那邊傳來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
“我是隊員,編號427,向首長匯報情況。” 我看了看大龍跟哈德門,道。
“為他續(xù)命,在江西掀起風(fēng)暴的就是你吧? 小家伙兒有點意思, 你說,什么事兒?” 那邊依舊是一個嗓音。
“我們老大,現(xiàn)在在那個孤島上面,他們現(xiàn)在在跟一群人周旋,那個地方,出現(xiàn)了雙魚玉佩。” 我道, 其實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是我感覺,我這么一說,他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雙魚玉佩要重啟了?——不對,時間不對, 你確定是雙魚玉佩?” 那邊這才有了點精神。
“我對那個其實知之甚少,只是我們老大,說那就是雙魚玉佩那批人,他們劫持了我們的部分隊友, 我回來去了一趟江西,沒先跟您聯(lián)系是我不對, 事發(fā)緊急希望您能原諒。” 我道。
“那都是小事兒,你在古樓那時候做的不錯,解氣,我早就看那個陰陽怪氣的李大秘不順眼了。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給我打這個電話。” 他道。
“我知道我是誰的人, 還有,這個電話, 是我們老大讓我打的,他說,不管什么事兒,都要跟您匯報。” 我沉吟了一下, 說出這么一句話。
站在我對面的大龍,似乎對我的措辭很滿意,對我輸了一個大拇指表示稱贊。
“他是什么意思?” 電話對面的人問道。
“誰? 我們老大。” 我問。
“那個,不想死的那個。” 他道。
“我不知道, 我說我要看雙魚玉佩的那個資料, 他就安排了。 ” 我如實回答。
“真是個老狐貍,哈哈, 想怎么做,就去辦好了。 羅布泊沒有毀,核彈只是掩人耳目, 別的不需要我多說。”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任誰,都不會舍得毀掉那一個寶藏。
可是,我就是一個螞蚱,就算再怎么去蹦跶,都不可能單獨去行動,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對A那樣的人說的,對我來說,實在是有太多的束縛。
我們就待在基地里,每天都在四處想辦法打探A的消息, 還想盡一切的辦法去收集雙魚玉佩的傳說,坊間關(guān)于這個的傳說真的不少, 但是一般都是以訛傳訛,什么那個出現(xiàn)了生化人啊什么的,都太過玄乎,而跟我在古樓里看到的資料相去甚遠(yuǎn)。
也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有消息傳回了基地, 說那個一直昏迷的薛丹青,醒了。
我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此刻一籌莫展的局面,這個本來無關(guān)輕重的小姑娘的蘇醒,必然會帶來轉(zhuǎn)機。
我在隊伍里,熟悉的只有大龍和哈德門,所以他們倆,似乎成了我的頭號馬仔, 跟著我,立即趕往薛丹青所在的軍分區(qū)醫(yī)院。
在病房里,正在喝著稀粥的薛丹青看到我,忽然臉一紅,低下了頭。
我還以為是自己長的太帥了,難道這個小姑娘忽然的對我芳心暗許? 所以才看到我臉紅的厲害。 可是隨即一想,我的臉紅了。
當(dāng)時我們在張良墓中的血色紅蓮之中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可是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一絲不掛, 我還因為多看了兩眼她的胴體而被秦培踹了幾腳。
“看什么看? 還沒看夠?” 她嗔了我一眼,無限風(fēng)情盡在不言中。
“沒事兒,姑娘, 你好啊。” 我撓頭道。
這時候,薛丹青的主治醫(yī)師走了過來, 對我笑道:“ 小姑娘剛醒轉(zhuǎn)過來, 馬上就通知了你們, 我們剛剛做了檢查,一切都好。 只是因為剛剛蘇醒,身體還有點虛弱,不要讓她太累。”
我對醫(yī)生說了句謝謝, 他們擺了擺手,和護士們一起走了出去, 我對薛丹青道:“ 姑娘, 你沒事兒吧?”
“還好,就是頭有點暈。” 她看著我的時候,還是有那么點不自然, 看來當(dāng)時昏迷的她的確是感覺到了我的存在, 可是我能怎么問, 我能問一句,姑娘,你當(dāng)時被我看光了你知道嘛?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我有太多的話想要問這個小姑娘, 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們那時候,遇到了一批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最后,薛丹青對我開口道。
“什么時候?” 因為發(fā)生的事情太多, 很多事兒,我甚至記憶都有點模糊。
“就是我跟莫言和老王他們出了地下溶洞的時候。” 她道。
“我們在路上遭到了伏擊, 原來我們在地下溶洞里的一切,都在那批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的監(jiān)視之中, 他們,可以控制那些陰兵!” 薛丹青道。
“當(dāng)時我們想的是,盡快的擺脫他們, 然后告訴你們,很危險, 那批人非常的可怕, 之后的一切, 我都有記憶, 我現(xiàn)在最想告訴你們的是, 他們那批人,是布局者,你懂么?” 他道。
“我們當(dāng)時去地下溶洞, 是因為陰兵借道, 跟著那些陰兵,找到了那個地方, 對嘛?
之后你們?nèi)デ貛X,是因為我跟莫言他們的照片, 這又沒錯吧?
你們?nèi)埩寄梗?是因為那邊的村民們莫名其妙的死亡,不能否認(rèn)吧?”
“現(xiàn)在我告訴你,陰兵是他們可以控制的東西, 秦嶺古樓的照片,我們那時候是被他們控制的,張良墓那里的村民,也是他們害的。 你能想到什么?” 她不說話則已,一說,就給了我一個如同晴天霹靂的消息。
“布局者? 你的意思來說, 其實就是在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 有那么一批人, 他們在牽著我們的鼻子走,到處拉著我們跑?” 我詫異道。
“很明顯,就是這樣。” 薛丹青點頭道。
“一模一樣的人?”這個消息震驚的不止是我,還包括大龍和哈德門。
他們兩個看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腦袋里這時候是怎么想的,只能對著他點了點頭。
我眼中所有的聰明人,所有的精于謀略的布局者操盤手, 因為薛丹青的幾句話。
全都成了被人戲耍的猴子。
如同是在棋盤上任人擺布的棋子。
一句話,讓我陷入了永夜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