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爭執(zhí)的到底是什麼?”
工作間的門外,溫艾拉著謝卉,小聲嘀咕。
剛纔裡面的情況可是夠讓人頭疼的,一個是超一線的大明星,一個是超一線的經(jīng)紀(jì)人團(tuán)隊,兩個人就這麼忽然毫無徵兆的吵起來了。
而且還是因爲(wèi)她。
溫艾揉著額頭,她可是個還沒簽約的小蝦米啊。
甚至連入行的門道還沒摸清呢,怎麼就被捲進(jìn)這樣的事情裡來了?
謝卉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森覓之前沒跟我提過他對你有什麼安排和打算,不過聽裡面的口氣,大概是把一支原本要給米拉貝爾的廣告分給你了?”
這可是個忌諱,按理來說,森覓也不應(yīng)該做這樣的決定。
不過他們也只是聽了個大概,自從森覓當(dāng)面說出維護(hù)溫艾的話來,米拉貝爾就和他吵了起來,現(xiàn)在爭吵的話題已經(jīng)是他們聽不懂的了。
出於禮貌,溫艾和謝卉兩人自覺退了出來。
“那我們現(xiàn)在怎麼辦?先回去?還是再外面等著?”
先回去顯然不太合適,還是在外面等會兒吧,相信森覓應(yīng)該有能力速戰(zhàn)速決,否則他也不配做那麼多一線明星的經(jīng)紀(jì)人了。
謝卉點頭,他和溫艾畢竟不只是自己,多少還代表星圖的利益,轉(zhuǎn)身就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過看森覓維護(hù)溫艾的口氣,還是很有誠意的,相信一會他就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兩人站在門口靠牆等著,雖然有些壓力,但剛來就遇上這麼精彩的情況,卻也讓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聽著裡面嘰哩哇啦的爭執(zhí)聲,溫艾先忍不住笑了。
謝卉本就是個沒正經(jīng)的,聽見她笑,根本也就不把裡面的事情當(dāng)一回事,也跟著咧嘴笑了起來。
“碰!”一聲門響。
米拉貝爾正從裡面氣勢洶洶地闖出來,一擡頭就看見這倆笑得見眉不見眼!
原本就怒火騰騰的臉色瞬間像是又被澆了一桶汽油。
“溫。”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盯著溫艾的眼睛用力說道:“我記住你了。”
她一句話沒說完,謝卉早就挺起胸膛把溫艾塞進(jìn)身後了。
米拉貝爾在歐美人中算是身材勻稱偏瘦的,可是比起溫艾這種精雕細(xì)琢水一般的女人,她那個身材簡直猶如一座山嶽。
謝卉毫不懷疑,如果這個女人動手,估計一掌就能把溫艾拍飛出去。
好在米拉貝爾並沒有要打架的意思,她說完自己要說的,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溫艾這纔像小動物一樣從謝卉身後鑽出來。
米拉貝爾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在走廊裡踩下一串凌厲的腳步聲,溫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吞口水道:“好大氣場,能把隨便什麼地方走走出T臺的效果……”
謝卉雖然不喜歡對方的不友好,但要說實力的話,米拉貝爾跟溫艾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的啊。
他雖然一直覺得溫艾不錯,但這麼比較起來……也不知森覓到底看上溫艾什麼了?
兩人心裡都有些犯嘀咕的時候,門被再次拉開,森覓從裡面對他倆招手。
“快進(jìn)來,別理那個瘋女人。”
溫艾心裡微微一哂,這話也就森覓敢說,她這個小蝦米還是不接話爲(wèi)好。
謝卉卻不管那麼多,領(lǐng)著溫艾走進(jìn)去毫無避諱地問道:“你給溫艾安排了什麼工作內(nèi)容,怎麼會跟你原來手下藝人起衝突?”
森覓笑容不變:“不是我安排的,而是打算要讓她自己爭取。”
自己爭取?
溫艾光是聽見這四個字就有種想回家的感覺。
她這個性格她自己知道,最適合被人安排著走,只要是別人給她安排好的,不管多難她都能默默做好,可是要讓她自己衝到前面……光是想想她都要嚇哭了。
謝卉也微微皺眉,他還是很瞭解溫艾的。
森覓見兩人都不太滿意的樣子,連忙解釋道:“是維爾斯珠寶節(jié)!不需要溫太花什麼力氣,只要把第一名的珠寶展示拿下來就行了。”
溫艾膝蓋一軟,幸而被謝卉一把扶住。
維爾斯珠寶節(jié)!第一名的展示!還說不需要太花什麼力氣?
這個珠寶節(jié)謝卉也知道,而且知道的比溫艾更詳細(xì),可以說這是世界最頂級的珠寶展出,集合了全世界所有奢侈名貴珠寶的一場盛宴。
而且珠寶這種東西不像時裝或者其他時尚物品,珠寶的價值都是真金白銀實實在在的。
就拿森覓口中所說的“第一名”來說,他清楚的記得,去年的第一名是一套從俄洲皇室流出的巨鑽,在歷史輾轉(zhuǎn)中,因爲(wèi)無數(shù)人想要將其據(jù)爲(wèi)己有,所以被數(shù)次切割改頭換面,直到近幾年才被歐洲一個私人收藏家,將這顆已經(jīng)變成七份的鑽石重新收集完畢,又配合了同一產(chǎn)地的兩百多顆小鑽,鑲嵌成一條項鍊。
這條項鍊在維爾斯珠寶節(jié)上亮相之後,一舉成爲(wèi)當(dāng)場最奪目的明星,加上他獨特的歷史,在展出之後不久,就在日內(nèi)瓦被人以近六百萬美元的價格拍下珍藏……
當(dāng)時展出那條鑽鏈的,他記得也是森覓手下的一個藝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剛纔那個米拉貝爾?
謝卉小聲將自己知道的跟溫艾說了一遍。
溫艾聽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你確定森覓不是在逗我啊?”
這種事情不是玩笑,森覓要是沒有把握就把她扔出去,她沒名沒姓沒人認(rèn)識,就算丟人也沒什麼損失,但是他難道不考慮他自己的聲譽嗎?
這種事情,肯定有什麼珠寶商贊助商還有頂級拍賣行之類的吧?
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溫艾越想越覺得不可行,心裡反而更贊同起米拉貝爾剛纔的行爲(wèi)來。
森覓揉了揉額頭,從身邊拿出份印刷十分精美的冊子:“看來你們需要多瞭解我一下,否則也不會這麼不相信我了。”
他將冊子遞給謝卉,用眼神示意他們兩個一起打開看看。
謝卉接過來,入手是個精緻的意大利風(fēng)格皮面的冊子,裡面雖然只有幾頁紙,卻沉甸甸的十分壓手。
皮面上用燙金手寫體標(biāo)註著一行字,大意是維爾斯珠寶節(jié)展出目錄。
謝卉半信半疑地打開一看,看見第一頁,臉色微微變了變。
溫艾早
就好奇的不行了,也連忙探頭去看,這一看之下,瞬間也愣了。
只見珠寶目錄的第一頁最醒目的位置,赫然是一塊瑩綠色的翡翠玉牌!
謝卉腦子轉(zhuǎn)的比溫艾快一些,很快就想明白森覓的用意:“你是說,這塊翡翠將會成爲(wèi)今年珠寶展上的第一?”
森覓攤手:“如果被米拉貝爾帶著展示的話,可能就成不了第一了……”
噗!
溫艾差點噴出來。
嘴角忍不住提了提,卻還是很有禮貌地壓下來。
她也明白了森覓的意思。
歐美的珠寶展上,很少出現(xiàn)東方的玉石玉器,可以說基本沒有。
其實這並不難理解,因爲(wèi)玉石和玉器根本不適合她們,無論是從產(chǎn)量產(chǎn)地還是從歐美人的五官長相和生活習(xí)慣上來看,她們都更喜歡也更適合那種閃爍的,堅硬的,最好是五顏六色濃豔的寶石。
他們追求的是切割,是淨(jìng)度,還有顏色之類的。
而東方出產(chǎn)的玉石,那樣內(nèi)斂醇厚的淡淡光澤和脆弱不堪的質(zhì)地,完全經(jīng)不起他們這種大開大合的欣賞方式。
也正是因爲(wèi)這樣,在歐美最流行中國元素的時候,他們將瓷器絲綢飲食全都接納過去,卻獨獨沒有人能接受東方的玉石……
“這兩年,翡翠的價格令人乍舌,不管審美能不能接受,市場都必須承認(rèn)這一點。”森覓點頭肯定了溫艾的想法,看看她手上的冊子,“你看見的這一塊,六百萬整。”
這還只是沒有展出之前的價格。
一旦被衆(zhòng)人熟知,再考究出一些典故故事,價格恐怕還有攀升的餘地。
而她要是能帶著這個……
溫艾只覺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森覓真是太狡猾,也太大膽了。
她和這塊玉石,也不知道將會是誰陪襯誰,反正若是成了,一捧兩高,對森覓和對她都沒有任何壞處……
“怎麼樣?”森覓臉上重現(xiàn)了自信的笑容,就想那天吃飯時對著溫艾一樣,滿滿都是親和力,“都說了要相信我的眼光,我一定會把人用在合適的地方,比如這款,就算是最頂級的巨星,也未必有你合適。”
…………
溫艾和謝卉從森覓的公司走出來時,整個人都像做夢一樣。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重過,雖然這其中也有森覓狡猾的成分在,但被他那樣一番話說下來,她還是感覺心裡十分開心,連走路都有些飄飄然然的。
謝卉呲著一口白牙,一拳敲在溫艾腦後:“就給你帶一下,又不是送給你,你就樂成這樣?”
“送給我?”溫艾難得露出小女孩一樣的傻笑。
她本來就挺喜歡翡翠的,那樣通透的水種,那樣濃麗而又不失穩(wěn)重的帝王綠,能帶一下都已經(jīng)十分讓人興奮雀躍了,要是真能擁有……誰送她她就把自己嫁了吧!
溫艾在心底暗暗花癡了一下,只是這話她可不好意思說出來。
深吸一口氣冷靜了心神,爲(wèi)了不讓自己花癡的更加明顯,她趕緊轉(zhuǎn)了話題:“可是最後的結(jié)果究竟如何還不知道,森覓說還有一輪篩選,要我和其他人競爭這個位置。”
謝卉點頭又搖頭,競爭是沒錯,但是在他看見那塊帝王綠的時候,他的一顆心瞬間就穩(wěn)了。
溫艾她可能還不知道,她有多適合這個。
他第一次見她時候,就覺得她自身的氣質(zhì)就跟這塊帝王綠一樣,不偏不倚十分端正,既不刺眼也花哨,不像鑽石彩寶那樣會將光線折射出去,而是將所有光線都吸收起來,整個人透出一種瑩瑩的光芒,讓人一看之下就挪不開眼……
“那就去競爭啊,”謝卉餘光掃過溫艾,嘴角微微翹起,口氣卻兇狠至極:“要是連這個都爭取不到,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維爾斯珠寶節(jié)還有半個月,地點在內(nèi)華達(dá)州的“慾望之都”阿斯維加,而對於展示模特的甄選,則是幾天後就要開始層層選拔,有特定推薦的可以直接進(jìn)行有針對性的篩選。
溫艾大概被安排在後天,據(jù)說地點是一座遊輪,還有專門的人帶她過去。
總之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妥當(dāng),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
就像謝卉說的,要是這樣她都選不上,那她確實不用回來見他了。
兩人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商議後天的甄選,到了謝卉住的地方,溫艾跟大家分享了一下今天的進(jìn)程,然後就帶著綿綿先回自己的那個套間去了。
她不能一直擠在謝卉哪裡,昨晚是因爲(wèi)天黑沒辦法,她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怕驚動周圍的人。
而今天現(xiàn)在還早,她要趁著天黑把門修好,再加固一下就沒問題了。
要是有可能,最好能再加固一道鐵門,省得安修廷那個野獸一樣的傢伙不管不顧又跑進(jìn)來。
想到安修廷,心裡不知爲(wèi)什麼,總是感覺有點說不出的難受。
輕輕嘆了口氣,現(xiàn)在只能指望工作快點進(jìn)入正軌,等她真的忙起來之後,應(yīng)該就沒時間去想這些紛亂的事情了。
她實在是太想擺脫以前的生活。
她想要過那種乾乾淨(jìng)淨(jìng),自由簡單的日子。
“綿綿往後面站一點,”牽著兒子的手走到房門前,溫艾小聲提醒。
這個門畢竟是壞的,她怕推開的時候門扉整個倒下。
溫艾身手握住門把輕輕一推,可意料中的鬆動並沒傳來。
她微微有些吃驚,睜大眼睛四處看了看,又轉(zhuǎn)身退開一些,看看自己的門牌號和左右兩間門牌號。
樓層,房間號,都沒錯啊!
再握住門把推拉兩下,她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個門被人修好了!
“媽媽……”綿綿歪著腦袋,“你有鑰匙嗎?”
溫艾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鑰匙,連忙翻開手包找出來,插入鎖孔。
不等她用力擰開,房門的鎖“咔吧”一下,自己打開了!
溫艾眼睜睜看著房門在自己面前展開,她一手正握著鑰匙,差點被門連她一起拉進(jìn)去。
“安修廷?”
屋子裡站著的,給她開門的,像男主人一樣的男人,除了安修廷還會有誰?
溫艾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沒見到他的時候,她對他的情緒大概還有一些淡淡的微妙,可真見到他本人站在面前,她
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遠(yuǎn)離這個危險又麻煩的男人!
溫艾本能地想要掉頭就走,綿綿卻忽然開口:“爸爸叔叔,你怎麼在這,你是來給我們修門的嗎?”
“是,我是來修門的。”
“那你修完門怎麼還不走,你是在等我們回來嗎?”
“對,我在等你們回來,你們?nèi)ツ难e了?”
“我媽媽去一個大公司面試,我們現(xiàn)在回來了,你有什麼要跟我媽媽說的?”
聽著這一大一小說相聲一般的配合,溫艾幾乎有種要把兒子扔了的衝動。
她轉(zhuǎn)身一把將綿綿撈起來抱在懷裡,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溫艾。”
手臂卻被安修廷抓住握緊。
綿綿最近又沉了不少,溫艾這兩天身子虛弱,抱他原本就很吃力,又被安修廷這麼一抓,瞬間有些站立不穩(wěn)。
安修廷也沒含糊,長臂一捲快速將綿綿從溫艾壞裡提起來扔進(jìn)屋,順便把溫艾也用手臂圈了進(jìn)來。
溫艾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
安修廷一手圈著她,居然還有手將門關(guān)好。
“溫艾,我道歉,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拆你的門。”
安修廷的聲音沉沉的十分好聽,尤其在聽多了謝卉囂張跋扈的吼叫之後,這樣的聲音,簡直能讓人從心底產(chǎn)生一種震動。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安修廷居然跟她道歉?
溫艾有些難以置信地戳了戳自己的耳朵,堤防而又緊張地看著安修廷:“你要幹什麼?”
安修廷也是順著綿綿的話,纔將那句道歉說了出來。
其實按照他的行事風(fēng)格,別說拆一個門,就是拆了整棟樓他也未必會眨一下眼。
他想道歉,是因爲(wèi)昨天不知道溫艾身體不好,還拉著她爭執(zhí)那些事,害她進(jìn)了醫(yī)院,而進(jìn)了醫(yī)院又沒能照顧好她,一醒來就遇上心心那個不講理的。
只是這樣的道歉他確實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什麼都不幹,”他輕輕放開她的手,“你不用這麼防備我,下回不會這樣了,我只是想跟你解釋一下之前的事情。”
就是武萌那件事。
安修廷難得服軟,雖然表情還是冷硬嚴(yán)肅,道歉也似乎沒什麼誠意,但溫艾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卻知道能讓他這樣低頭,已經(jīng)絕對算是破天荒了。
她不想跟安修廷吵架爭執(zhí),也沒那個力氣,尤其綿綿還在這裡,就更加沒這個必要了。
“你確定要當(dāng)著綿綿的面說那些事?”溫艾還是忍不住想要嘲諷他一句。
兒子聽說他在其他地方還有個兒子,不知道要怎麼想呢?以後恐怕就沒人這麼幫著他說話了吧?
“你要是覺得他不能聽,我們可以去外面說。”安修廷仍舊保持著剋制和妥協(xié)。
溫艾搖頭,“兒子不能聽,我不想聽。”
“溫艾。”安修廷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不想強迫她,可她又不肯聽他解釋,這樣事情什麼時候才能說清楚?難道就要一直誤會下去?
溫艾看見他一臉堅持,心裡也不是滋味,印象裡的安修廷什麼時候爲(wèi)了這樣的事情爲(wèi)難過?
他那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被女人爲(wèi)難,理應(yīng)掉頭就走,臨走時再威脅她一番,最後讓她哭著去求他,這纔是他。
什麼時候,他居然也會忍著脾氣,拿出耐心來跟她說話了?
可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是不舒服。
她體諒他的難處,連他細(xì)微的變化都能牽動她的思緒,甚至從他的角度去考慮事情,這似乎早已成爲(wèi)她骨子裡的習(xí)慣了,可她現(xiàn)在完全可以掩飾的很好,她完全可以慢慢戒掉這些可惡的習(xí)慣。
憑什麼就因爲(wèi)他的一點真誠和改變,她就要去聽他和武萌之間的那些破事?
孩子這種東西,就算是有天大的誤會,也總不會是從天上變出來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還需要他來解釋嗎?
溫艾揮揮手:“你要是真當(dāng)自己是綿綿的爸爸,就讓我們清淨(jìng)幾天,別在提那些事情了,我真的不想聽。”
安修廷緊緊抿脣,隔了半天不說話,就在溫艾以爲(wèi)他終於放棄的時候,他卻再次開口:“幾天?”
溫艾倒吸一口冷氣。
“一年,一年別來煩我。”她從不知道安修廷居然還是個這麼執(zhí)著的人!
她說清淨(jìng)幾天,他居然還要問幾天?
如果她說一輩子呢?一輩子都別來煩她!
溫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爲(wèi)什麼沒有說出一輩子這個期限。
不過能一年不見安修廷,想來也還不錯。
“一年太久了,兩天行不行?”
安修廷表情十分認(rèn)真,一點都不像玩笑,“安氏的事情很多,我多留兩天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拖下去那邊恐怕也要有麻煩。”
溫艾轉(zhuǎn)過頭不想看他。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男人?緊趕慢趕逼著女人聽他和另一個女人的事情?
要是換成別的女人,恐怕早就一耳光打上去了吧?
也就是她脾氣好,纔會跟他在這裡討論到底幾天的問題。
“媽媽……”綿綿的聲音像小羊羔似的,叫的溫艾的心一下就軟了。
她低頭一看,綿綿一手拉著她的衣服,眼睛卻看向安修廷,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她給安修廷一個說話的機會。
溫艾心中暗道該死,孩子真的是太小了,小到不知道他爸爸說出來的話可能會有多傷人。
不過安修廷既然說兩天是極限……
溫艾想了想:“三天,你要是能等三天,我就聽你說。”
後天是她去甄選的日子,就算她不計較,工作也不允許,而三天後的大後天她應(yīng)該只用在家等結(jié)果了,那時候她有空,他要是還有耐心來說,就看在綿綿的面子上聽他能編出什麼說法來。
三天的時間不算多長。
安修廷快速思考了一下就答應(yīng)下來。
武萌的事情並不複雜,卻需要兩個人平心靜氣好好談?wù)劊宜@回還準(zhǔn)備跟溫艾說點別的,最好是把能說的都一次說清楚。
他們兩個不該在這麼下去了。
後天雖然緊迫,但只要她肯聽,這些都是他活該的,誰讓他之前幹了那麼多不該乾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