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芮灼道:“婉華,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黃圳虹在一旁插話道:“表哥,我當初問你時,你也是用這句話來搪塞我。”
這句話聽在唐婉華的耳中,心里更加明確了一個決定。
韓芮灼此時真是百口莫辯,滿肚子苦水找不到地方傾吐,突然感覺真是嘲諷,想不到一心追求無情劍道的自己會被情所困,陷入兩個女子的愛恨糾葛之中。說什么也沒有用了,那干脆就什么也不說,沉默有時候往往是最好的回答。
唐婉華道:“韓哥哥,對不起?!?
“什么?”
“我得不到就要毀了它?!?
韓芮灼以為她要殺了自己,不說話,或許真要自己死了才能消除她心頭之恨,況且她父母的死確實和自己也脫不了干系,韓芮灼把手中的長劍遞給她,希望她可以給自己一個痛快。不料唐婉華接過長劍之后,反身一劍刺向黃圳虹,韓芮灼大驚。
“婉華,不要……”
“鐺”唐婉華的長劍被蘭前陽蕩開,她與蘭前陽四目對視時,兩人都是一怔,沒想道竟然會在這里見到對方。唐婉華也看見了他身邊的天星、妙風、霖雨三人。這四人只有霖雨她未見過,打量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子,發現她的功夫甚是了得。當初僅憑蘭前陽和天星就把唐門攪得雞犬不寧,如今又來了兩個不弱的幫手,萬一發生沖突,那是肯定要吃虧,如今的事只是自己、韓芮灼和那姓黃的女子之間的事,不想讓外人插手。
有弟子上前問道:“掌門,怎么處置這兩個人?”指著被押著的韓芮灼和黃圳虹。
“先帶回峨眉再說。”
蘭前陽道:“慢著?!敝袣庥行┎蛔悖仆袢A發現他受了不輕的傷,反觀其他三人,也是如此,唐婉華心中松了一大口氣。
唐婉華對著蘭前陽道:“你殺我父母,我會來找你的?!逼鋵嵦仆袢A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早就調查清楚了整個事件的真相,知道了當年父母的死不過是瀟塵的一個陰謀。此番故意這樣說,不過是權宜之計。
蘭前陽也不好做過多的解釋,在他遲疑的那會兒,唐婉華已經從他身邊繞過去。妙風、天星、霖雨都已經受了傷,想上前阻止她帶走韓芮灼和黃圳虹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臨走時唐婉華還留下一句話:“如果冷月宮想來要人的話,我在峨眉金頂隨時恭候?!?
又是一鞭抽來,重重打在了龔興文的身上,龔興文還是寧死不屈的樣子。宋遠劍大怒道:“你不要以為老子罵你是個龜兒子,你就當真以為自己有個烏龜殼,老子今天還不信打不死你,你到底是說不說太極心法?”
滿臉血跡的龔興文艱難抬起頭望著宋遠劍道:“我說啊,我怎么不說,你過來我告訴你,我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宋遠劍先是一喜,反應過來后又是一怒,大喝道:“去你媽的,你以為老子會被你咬掉耳朵嗎?”
“哼,不想聽就算了。”龔興文說的云淡風輕。
宋遠劍犯了難,去聽又害怕耳朵被咬,不去聽萬一他又是真想說怎么辦?躊躇再三,還是決定去聽,只不過在距離龔興文還有三尺遠的地方再也不靠近。
“說吧,在這里只要你能夠發出聲音我都聽得見?!?
龔興文無奈地笑了笑,宋遠劍也跟著笑,龔興文突然一口唾沫吐進了宋遠劍的口中,宋遠劍的表情僵住,龔興文卻笑得更加開心了。
宋遠劍彎腰低頭使勁將口中之物吐出,這時宋哲坤走進,看見宋遠劍這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大笑道:“難道死胖子你餓的急了,連臭蟲也不放過?”
宋遠劍知道千萬不能說出真相,不然天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老子就是喜歡臭蟲,你管得著嗎?”
恰好一只臭蟲從二人對視的目光中飛過,宋遠劍心頭一陣發寒,果然不出所料,宋哲坤一把將臭蟲抓住,走近宋遠劍。
宋遠劍嚇得步步后退,臉上還一副驚恐的表情,那情形像極了一個良家婦女在面對一個正在向自己走來的采花大盜??粗握芾ぴ幃惖男θ?,額上漸漸滲出了一些汗珠,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宋……猴子,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不要……不要亂來?!?
“我哪里是亂來,我只不過害怕宋大護法餓著,替你抓了一個喜歡的蟲子而已,不要客氣,要是真喜歡,我還去替你尋找幾只?!?
“滾,有多遠死多遠?!?
宋哲坤還是不依不饒道:“來嗎,我手中的這只臭蟲又大又肥,肯定比你剛剛吃的那只味道不知好了多少倍,保證你吃了這只還想下一只。”
宋遠劍大罵道:“你要是再不滾,老子就要動手了。”
宋哲坤也不再鬧,放開手中的臭蟲,只見它從掌心中飛起,飛向宋遠劍的腦后。
宋哲坤道:“怎么樣?還沒有問出太極心法的要訣嗎?”
宋遠劍一想著這個頑固不化的龔興文,無論怎么言行逼供,就是不說,手中拿著長鞭想轉身又是一鞭,開口罵道:“這個龜……”說“龜”字時嘴唇和牙齒都必須張開,就是這么一個間隙,剛剛飛到他腦后的那只臭蟲受了驚嚇,看見前方宋遠劍的嘴,以為是一個可以避難的小洞,不要命的往里鉆,宋遠劍受了驚嚇,猛一吸氣,臭蟲卡在了喉嚨之上,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宋哲坤不知道他為何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下去了,只見他漲紅了臉,兩眼睜的圓圓地,一只手插在脖子上,一只手伸進口中不知道在干什么。宋哲坤還以為他又在搞什么惡作劇,才不想上當,誰叫這個死胖子經常騙人。
過了許久,宋遠劍還是和剛剛一樣的情況,宋哲坤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以往每次,宋遠劍見自己不上當就會恢復正常,這次怎么回事?宋遠劍緊緊掐住脖子,呼吸不暢,有些翻白眼。宋哲坤有些慌了,心下詫異:“難道這次死胖子真發了什么羊癲瘋?”
宋哲坤急忙繞到宋遠劍的身后,雙掌抵在他的背上,催動真氣,以前聽說這法子可行,就是一直沒有機會驗證,今日恰好來試試。
“咳咳咳……”宋遠劍幾聲大咳,突然彎腰,口中掉出一物,正是已經不成蟲子形狀臭蟲。宋哲坤一怔,沒認出那是什么鬼東西,聽說豬有豬寶,狗有狗寶,他娘的就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還有人寶這一說。宋哲坤剛想彎下腰去仔細看看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望見了粘在宋遠劍嘴角臭蟲的翅膀,心里瞬間亮如明鏡。
“哈哈哈……”宋哲坤捧腹大笑,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能控制住,笑翻在地。這時余勇走近,看著宋哲坤如此開心,也想跟著樂呵樂呵。
“難道兩位兄臺在講什么搞笑的事情不成?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有開心的事情可否講給我聽聽?”
宋遠劍道:“講個錘子?死開些?!?
余勇還不死心,繼續問道:“宋二護法都笑成這樣了,宋大護法還未發笑,你這笑點未免也太高了些?!?
宋遠劍道:“你個東瀛鬼子懂個屁,馬上滾。”
余勇有些生氣道:“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還分得這么清楚?”
宋哲坤終于停住了笑容問道:“鬼差來找我們有什么事情嗎?”
余勇答道:“瀟盟主叫你們前去議事?!?
宋遠劍大喝道:“有事情就早點說啊,唧唧歪歪你媽個半天,哪壺不開提哪壺。”心頭又是一陣惡心,干嘔了幾聲。
看著宋遠劍遠去,余勇還是抵擋不住心中好奇問道:“宋大護法怎么回事?”
“呃……你就當他發羊癲瘋了?!?
“羊癲瘋?”東瀛島國上還從發生過這種病,所以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語,忽然想到龍卷風和臺風,估計這羊癲瘋也和這兩種風差不多,心下更加好奇,前兩種風都是大自然形成的,怎么這羊癲瘋還可以人為,中原的能人異士果然不少,對宋遠劍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瀟湘子道:“你們怎么會失手?”
瀟塵道:“是孩兒失算,沒想到皎月竟然會親自在三月關阻攔?”
瀟湘子大驚。
“你說什么?你們在三月關看見了皎月?”
“是,不僅看見了皎月,其中昆侖派的掌門何竹影和崆峒派的二位長老還和皎月交了手,那皎月的功夫當真深不測,何掌門使出兩儀四象劍法不過三招就敗在了皎月手下?!?
瀟湘子向他們二人望望,二人眼中想起那日的情形,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瀟湘子大出意料之外,出乎意料的不是皎月不到三招就擊敗了二人,而是既然皎月在三月關,那從自己手上救走韓芮灼的又是誰?此女子武功非同小可,那日她用了唐門的暗器追心箭,以為是有人為了混淆視聽,莫非真是唐門的人?想不到一直偏居一隅的唐門也來中原生事,心里突然想到數月之前瀟塵使計謀害死唐門前任門主唐季華的事,難道他們已經知曉了真相?
再一想到韓芮灼知曉整個事件的始末,如今他已經叛逃,難道是他將整個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唐門的人,所以唐門的人才會救他,相通這一點,瀟湘子的后背上生起陣陣寒意,唐門雖遠離中原,可是勢力可堪比當今中原的少**當,在加上唐門的暗器冠絕天下,倘若他們大舉前來為上任唐門門主報仇,那還了得,如今為了偷襲冷月宮,傾巢而出……越想越害怕。
宋遠劍、宋哲坤、余勇三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