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的將秦宇皓拖進電梯,讓他後背貼著電梯壁靠在自己身上,嗅到他滿身的酒氣,樑洛的眉頭蹙的更緊。
她沒想到秦宇皓會喝的這麼多,而且還醉的這麼徹底。
無奈的看著電梯裡閃爍著的樓層鍵,她不時瞥上一眼實實靠在自己肩上的秦宇皓。手緊箍著他的腰,生怕他從自己身上滑下去一般。
電梯門剛打開,候在大堂的經(jīng)理忙迎了過來,見秦宇皓醉成這般模樣,也是一臉震驚:“這……秦總他……”
“不好意思,還得麻煩您幫我把他扶到車上去。”樑洛爲難一笑,抱歉的對經(jīng)理說著。
“誒,好,好。”經(jīng)理連連應著,忙伸手扶過秦宇皓。
可他纔剛剛觸碰到秦宇皓,就被他突然推開,一個不穩(wěn),險些摔倒。一臉茫然的看著秦宇皓 。
樑洛也很驚訝,看向秦宇皓的目光帶著審視。
“我不要他扶我!”秦宇皓任性的撒嬌著,完全沒了總裁的模樣。
見他步伐踉蹌著,樑洛不得不衝經(jīng)理擺擺手,認命的自己扶著他歪歪斜斜的走出飯店。
將他塞到副駕駛上,扣好安全帶,樑洛舒了口氣,然而她的臉色卻照之前陰沉了許多。面對醉成這般模樣的秦宇皓,樑洛沒有一句抱怨,一直沉默不言,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上車,卻沒有扣安全帶。動作利落如行雲(yún)流水般。
她目視著前方,卻並沒有發(fā)動車子,也不知她是什麼心思。
“洛洛。”一聲輕喚,隨之而來是秦宇皓摸索過來的手,剛搭在樑洛手背就被樑洛打開。
秦宇皓的手本能的一頓,尷尬的停在半空中,醉意朦朧的雙眼多了分清醒。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樑洛的聲音透著清冷,帶著明顯的慍怒。她連看都沒看一眼秦宇皓,態(tài)度冰冷的可怕。
樑洛的話讓秦宇皓心頭一顫,卻仍是裝傻著:“你在說什麼啊?”
樑洛輕哧一聲,瞥向秦宇皓,“秦先生,我想以您的酒量不至於這就喝多了吧?或者你覺得我很好騙,會相信你們十多分鐘的時間裡喝完了四瓶洋酒?”說話間,樑洛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諷。
秦宇皓的心驀地“咯噔”一下,再也裝不下去,尷尬一笑。
“你……你都發(fā)現(xiàn)了啊。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我……”
不等他的話說完,就被樑洛打斷,聲音依舊冷冽:“秦總開玩笑的方式還真是特別。讓人擔心很好玩嗎?還是覺得我很好騙?”
樑洛此刻滿腔的怒火無處發(fā)泄,說話也不經(jīng)大腦思考,一口一個“秦總”叫的秦宇皓心緊。
她雖然不明白秦宇皓爲什麼這麼做,但她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見她真的生氣了,秦宇皓心中愧疚自責難當,卻也只能儘可能的同她解釋清楚:“洛洛,你聽我解釋,我只是以爲老林的話讓你生氣了纔會和老林演這齣兒戲哄你的,只不過是想提前帶你走而已……”
秦宇皓越解釋聲音越弱,不得不說這個藉口蹩腳的很。其實他真實的目的不過是爲了藉著酒勁兒跟樑洛有進一步的接觸罷了。
平日裡太過小心翼翼,樑洛的排斥讓他一直和她保持著距離,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越。而今天,他也不知怎麼了,竟真的鬼使神差的惹怒了她。
樑洛並不想聽他的解釋,只是看向他,眼裡帶著失望,“秦宇皓,我以爲我們經(jīng)歷了這麼多你足夠了解我的,但是我似乎錯了。”
話剛說完,便推開車門,兀自下車。
見她下車,秦宇皓慌張的欲下車追過去,他剛起身就被緊扣的安全帶拉扯的又重新跌坐回去。
眼看樑洛已經(jīng)走到路邊伸手攔車,秦宇皓越來越慌,暴躁的扯開安全帶,急急追了出去。
“洛洛!樑洛!”任憑他怎樣喊,樑洛都不曾朝他這邊看過一眼。
當秦宇皓眼看就要跑到她身邊時,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在他緊張的目光下樑洛毅然決然的拉開車門上車,沒有絲毫的遲疑。
最終,秦宇皓只來得及抓住那車子映在地上的一抹影子,以及離開時揚起的塵土。
擡起的手終究落下,口中低喃這那句還未來得及出口的“對不起”。
他的手緩緩握拳,望了一眼樑洛的那輛蘭博基尼。他安慰自己,還好還有個由頭去名正言順的見她。
回到木家,徑直走向自己靜謐的楓園。不巧竟在後花園撞見了無所事事的木季賀。
“誒?小丫頭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木季賀對樑洛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家裡詫異的很,但樑洛看到他也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會在家?你不應該在公司嗎?堂堂木總居然清閒到在家裡賞花的地步了?”樑洛的話句句帶刺,咄咄逼人的氣勢把木季賀搞得暈頭轉(zhuǎn)向。
聽著她明顯嘲諷的話,木季賀一頭霧水,“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跟吃了槍藥似的?我沒哪裡惹著你吧?”他可斷然不敢得罪這個小祖宗,萬一在爺爺面前嘀咕幾句恐怕他免不了又要抄上那無盡頭的罰寫。
“沒有,我累了,先回房間了。你喜歡賞花就繼續(xù)吧!”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楓園走去。徒留木季賀一人站在百花中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的背影。
皺著眉頭嘀咕著:“這是怎麼了?不就去談了個合作嗎?難道沒談成?那也不至於吧?”
浴室裡,樑洛任由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沖刷著那從秦宇皓身上沾到的酒味兒。她的眉頭鎖的很緊,心裡的怒火一直沒有消減半分。
冷水讓她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不由的想起秦宇皓給她的解釋,縱然這個解釋太過牽強。
然,就算秦宇皓的理由在合情合理,她還是沒有辦法容忍他欺騙她。
猛然打了個噴嚏,她才恍然醒過神來,才意識到冷水帶給她的陣陣涼意。
她不得不關(guān)掉淋浴器,圍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去……
剛走到客廳,就聽到茶幾上的手機瘋狂的震動著,恨不
得將茶幾都震碎一般。她蹙著眉頭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到上面的號碼,臉色瞬間就變了。剛平息的怒火又燃了起來。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掛斷電話,將手機重新仍回茶幾上,彷彿泄憤一般。
然而震動剛停止沒多久就再次響起,隨著一聲聲的震動,樑洛愈發(fā)煩躁起來。索性將手機關(guān)機,與外界徹底斷絕了聯(lián)繫。
將手機隨意的扔到沙發(fā)上,樑洛沒有絲毫留戀的回到房間,整個人癱在牀上。
她太累了,什麼都不願想,什麼都不願聽,就這樣享受一個人的平靜。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再次被她掛斷電話後,秦宇皓緊張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著,聽著電話裡那冰冷的機械女聲,他的心情也愈發(fā)躁亂。
“居然連手機都關(guān)了,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秦宇皓嘆了一聲,不情不願的將電話掛斷。
他思忖了下,還是決定要拋下顏面去挽留他來之不易的愛情。
他已經(jīng)堅持不到第二天了,樑洛一時不肯原諒他,他便一刻也不得安心。
索性開著她的那輛蘭博基尼駛向木家,一路上忐忑與緊張在心裡交織,同時伴著急於解釋道歉的急切。
車子越開越快,路上的風景匆匆後退。
秦宇皓已經(jīng)無心欣賞路邊正開的正豔的花,目視前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樑洛面前,然後不顧她是否同意直接抱著她,然後向她道歉,跟她解釋清楚。
然而當人越急於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就總會發(fā)生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比如現(xiàn)在堵的水泄不通的車隊。
許是有人結(jié)婚,竟有一排的豪車堵在前面。處於對新郎新娘的尊重,秦宇皓並沒有按響喇叭,但心裡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正急急的朝車外張望,突然瞥見意外從車上下來的新娘。不知怎麼,她竟是哭的妝都花了,任憑車裡的新郎怎樣拉扯都不肯坐回車裡,一個勁兒的掙扎著。
似乎她並不滿意這場婚事。
……
秦宇皓素來對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人無關(guān)的事兒不敢興趣,縱然新娘妝都哭花了,他也只是淡淡瞄了一眼,就此作罷。
正滿心焦急的等著這車隊向前行駛,突然聽到新郎一聲怒吼:“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一聲厲呵吸引了秦宇皓的視線,他倒是想知道一個男人會憤怒到什麼地步居然會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吼著說話。
那新娘也明顯一怔,她呆呆的看著那明顯帶著慍怒的新郎,沉默半晌,竟突然笑了。
猶如一抹鮮紅的梅花綻放在雪白雪白的厚厚雪地上,那麼的淒涼,決絕。
“……”
她嘴角帶著嘲諷,眼裡帶著失望,秦宇皓恍然看到了憤然離開前的樑洛,只聽她道:“我在鬧?你捫心自問,你從最開始追我的時候你就對我隱瞞了多少?你說你只是個窮酸小子,你說你媽媽只是別人家的保姆,你問我你這麼窮我介不介意跟你在一起?”
“介不介意與你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