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宇皓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一聲恭敬“木董”,都讓木盛榮頗為滿意。
“坐吧!”他對秦宇皓輕輕頷首,大步走到他身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目光一直凝望著秦宇皓,卻對傭人吩咐著:“給秦先生切點水果拿過來。”
“不、不用麻煩了。”秦宇皓連忙拒絕著,“我喝茶就好了。”
聽他這么說,木盛榮沒再堅持,對木管家使了個眼色,木管家知趣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木盛榮和秦宇皓兩個人,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秦宇皓一直等著木盛榮先開口,而木盛榮卻也在等著秦宇皓主動坦言。
良久的靜默后,秦宇皓索性試探著開口道:“木董,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談談我和洛洛的事。”
聽他還這般客氣恭敬地叫自己木董,木盛榮有些微的不悅,沉聲道:“既然你還叫著‘木董’,那你和洛洛的事也沒必要談了。”
秦宇皓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見木盛榮那隱晦的笑容,秦宇皓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反應過來,輕笑一聲,趕忙改口:“外公。”
木盛榮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
“關于你和洛洛的事, 其實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只是每每一同洛洛提起,她便一臉慌張,死活不肯松口讓你過來。”提起這件事,木盛榮頗有遺憾,其實這門婚事他早就想定下了。
聽到木盛榮的話,秦宇皓也抿唇笑道:“洛洛她……一直都說自己沒準備好。所以我也沒敢勉強,最近公司又一系列的意外發(fā)生,才一直沒時間過來拜訪您,這是我的不是。”
對于秦宇皓的謙謙有禮,木盛榮素來滿意的很。雖然對他之前和梁洛魯莽沖動的行為有些不滿,但好在他當即便想著負責,倒也是讓他的心得到一絲寬慰。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既然如此,找個時間兩家見一面吧。你也挑個時間帶洛洛去你們王家一趟,拜訪下你外公。洛洛這孩子性子比較羞澀,很多事情都需要你更加主動一點。”
秦宇皓認真的聽著木盛榮的叮囑,順從的點頭,他愿意把所有的事都替她安排好。
楓園里,梁洛緊張不安的在客廳徘徊著,手局促不安的糾攪著,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一想到秦宇皓和木盛榮此刻正坐在一起談他們的婚事,梁洛心中愈發(fā)忐忑不安。
幾次走到門口,卻猶豫著遲遲沒有推開門走出去。
木季賀打著哈欠走進后花園,見梁洛正在門前晃悠著,不禁狐疑的走過去。
“你在干嘛?不過去吃早飯?”
梁洛愣了一愣,急急的抓住木季賀,問道:“早飯?皓……他走了?”梁洛覺得心里發(fā)慌的很,總覺得他們兩個人并沒有談多久,秦宇皓現(xiàn)在就走了,也不知談的結果如何。
木季賀倒是一臉茫然,對秦宇皓的事情一無所知。
“皓?你說宇皓來了?但我剛過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啊。客廳里只有爺爺在看今天
的報紙啊。”
一聽到秦宇皓已經(jīng)離開了,梁洛徘徊的腳步倏地一頓,再也不遲疑,拔腿就跑向客廳。
看著她急急離開的背影,木季賀狐疑的喃喃自語道:“慌慌張張的怎么了?”
梁洛慌張的跑進客廳,卻只看到木盛榮一個人正如木季賀所說的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
見梁洛闖進來,木盛榮明顯驚訝的很,詫異的看著她:“洛洛,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梁洛微頓了下,還是試探著問道:“他人呢?”
木盛榮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秦宇皓,“已經(jīng)走了啊。”
梁洛的心中頓時被失落填滿,神情都寫著沮喪。
不覺間,木盛榮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直到她感覺眼前一暗,霍然抬頭才恍然發(fā)現(xiàn)。
對上木盛榮欣慰的目光,只聽他聲音慈愛的安慰著她:“放心吧,你們的事外公已經(jīng)同意了,只不過這畢竟還關系著兩個家庭,總要和王家老爺子碰個面商量下。”
聽說木盛榮已經(jīng)欣然同意,頃刻間,梁洛那沮喪的神情驟然變得明媚起來,黯淡的眸光也有了光亮。
見她態(tài)度如此大的轉變,木盛榮不禁好笑的打趣道:“之前宇皓還說是你一直羞澀的說沒準備好,才會把這件事暫時擱置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我們家洛洛似乎迫不及待的很啊!”
這般調侃著,惹得梁洛臉上一陣羞臊。
垂下頭,避開木盛榮的目光,羞羞臊臊的嗔怪著:“外公,您又打趣我。我不理你了。”說罷,便轉身小跑離開。
看著她羞澀逃開,木盛榮不由輕笑出聲,招呼傭人過來,貼心的吩咐著:“等下直接把早飯送到孫小姐房間就好。”
“好的,老爺。”
剛從木家出來,正打算去項目工廠看下進展,卻突然被一通不在預料中的電話打擾。
一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的名字,秦宇皓便眉頭一皺。
時任歌?她打電話給自己做什么?
縱然狐疑,卻還是想知道她的目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沒有她表面上那么單純。
于是接通電話。
“時小姐突然打電話給我,可是有什么要指教的?”
“指教可不敢當,不過我想沒有哪個商人會嫌棄自己的合作多吧?剛還我手頭有一個方案,不知道秦總會不會感興趣呢?”
那挑逗的語氣讓秦宇皓整個人都麻了,不由打了個寒噤,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習慣了梁洛的溫婉大氣,習慣了王璐的古靈精怪,對于時任歌這種可以一本正經(jīng)的讓人惶恐,也可以嬌媚的讓人心頭一酥的女人,秦宇皓竟是怎么也看不上。
“很抱歉時小姐,我想我對你說的什么合作并不感興趣。”
秦宇皓的拒絕讓時任歌并不感覺意外卻,卻仍是不死心的做著最后的掙扎,“秦總,你還沒了解過合作的內容呢,這樣輕易地就下定論是不是太輕率了些呢?不管怎么說,試一試這份策劃對
貴公司總是沒有壞處的。”
縱然她這般勸著,可是秦宇皓仍是沒有改變心意。勾唇無謂一笑,無論她所謂的策劃是什么內容,有多么優(yōu)秀,可是他仍然一點興趣都沒有。
至于原因,那只有一個——
“時小姐,如果拋開別的不談,或許我會很樂意跟你探討這個策劃書的問題。但我從來不是公私分明的人,所以我對你提出的任何條件,哪怕是有利的條件也仍然沒有半分興趣。”
聽秦宇皓這么說,時任歌心中最后一點試探也變成了失望。
對于這次的策劃書,她熬了整個半個月。幾乎沒有一天晚上可以早睡的。可是事實就是縱然她用了心也無法抹滅她曾經(jīng)犯下的錯誤。
她仿佛抓著一棵救命稻草般不肯就此放棄,做著最后的爭取。
“秦總,我知道在私人關系與感情上我處理的并不好,但是我只希望您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跟個人無關,只是談工作而已。”
她一直以為,只要點子有新意,秦宇皓總會眼前一亮。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那秦宇皓竟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她精心準備許久的策劃。
縱然她百般央求,秦宇皓態(tài)度依然堅定,“很抱歉時小姐,我說過了,我從來就不是什么公私分明的人。如果沒有其他事以后請不要打給我了,畢竟我女朋友并不希望我跟你有過多的聯(lián)系。”
幾乎話音剛落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時任歌繼續(xù)爭取的機會,果斷的很。
這將時任歌氣的暴跳如雷,將手機狠狠摔在沙發(fā)上,憤然的抓起一個抱枕丟在了地上。
她真的是不該,不該猶豫著,暫時放過梁洛。這樣一看,梁洛反而成為了她復興時家的一塊很大的絆腳石。
這樣想著,時任歌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梁洛,我們走著瞧!
車子開到項目工廠,剛進門就看到陳工正處處緊盯著忙活著,一個小細節(jié)都不放過,謹慎的很。
廠子里的員工見秦宇皓突然到來更是驚喜的很,紛紛喊著:“秦總好。”
陳工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秦宇皓的突然而至,又叮囑了員工幾番,這才走到秦宇皓面前,并不意外。
“秦總,您果真來了。只是工廠里畢竟臟的很,我們還是出去談吧。”
秦宇皓沒有反對,跟隨陳工的步子朝廠子外面走去。
倒不是因為這廠子里面有多臟污,只是機器作業(yè)的聲音的確吵得很,為了說話方便,當然還是出去的好。
然,兩人一前一后剛走到門口,就聽一個員工聲音驚恐的大聲嚷著:“秦總小心!”
秦宇皓本能的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廠子上空的一條鋼筋板竟突然從下空墜落,而墜落的位置就在他頭上。
隨著員工的一聲叫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宇皓那邊,頃刻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高高懸著。
而就在那塊鋼筋板險些就要砸到秦宇皓的時候,陳工突然地朝他撲了過來,讓人猝不及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