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145 隨時過來,突擊檢查(5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145?隨時過來,突擊檢查(5000+)
畫面定格在那一幕。愛殘顎疈
從海上回來許久時,顧景笙坐在臨縣唯一一家情調優(yōu)雅靜謐的甜品店里,手支著頭,眉心微蹙,腦海里還滿滿的都是那一幕。
海。
漫天無際的海。
海上的血腥味淡淡地蔓延著,那個外籍男子走的時候站在救生艇上戴著手銬朝他笑,笑得如同末日的暖陽姍。
顧。你死定了。
一抹淡淡的弧度從嘴邊勾起來,笑,笑得有些無奈,顧景笙抬眸看向外面,只見樹下走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他是熟悉的,而另一個女孩子身形纖細漂亮,畫了淡淡的妝,光彩照人。
“你這么早就來啦?”林亦彤過去拉開椅子,回頭親昵地叫那女孩子坐下,“我們下班晚了點,你有沒有等著急?娣”
顧景笙笑著搖搖頭:“還好。”
把酒水單輕輕推過去,到那個女孩子的右手邊:“要喝點什么?隨意點。”
淡淡的一句仿佛就主客顛倒,那女孩子凝著他清俊的五官莫名紅了一下臉,接過酒水單小聲對林亦彤說:“這空調開得好熱啊。”
林亦彤正小手握著茶杯暖手,聞言瞪大眼,哪里熱?一點都不熱,是她緊張臉紅了吧?
顧景笙無聲地笑了笑,聽那女孩子輕言細語,嗓音溫柔甜美,笑起來也暖暖的模樣就知道,她原來還真的是照他喜歡的類型去找的,難為她,費心了。
想到這里抵著唇,悶悶地咳嗽了兩聲。
林亦彤一驚:“你感冒了?”
顧景笙把拳心移開,笑容繾綣:“剛從海上回來,風太大吹著了。”
那女孩子已經(jīng)點好了酒水,聞言插聲道:“海風吹的嗎?那是著涼,咳嗽是感冒的前兆一定要預防的,不然只會更嚴重。我有親戚在這里開診所拿藥很方便啊,要不要推薦一款新藥給你?很管用的。”
末了見顧景笙低垂著眉眼笑而不言,又臉紅起來:“那個……我話是不是太多了?”
顧景笙抬頭,眸子里滿是暖意的安慰:“沒有。我在聽。謝謝你。”
女孩子于是笑得燦爛起來,開始輕聲說起了其他話題。
林亦彤也知趣地笑著起身,拍拍她的肩:“我要先去附近買點東西很快回來,你們先聊啊。”
朋友嘛,就是這么當?shù)摹?
說完她朝顧景笙擺擺手便出去了,整個臨縣夜幕緩緩降臨有些昏沉,霧氣也慢慢升騰起來,顧景笙一眼看過去,只覺得那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一出去就裹了滿身寒氣,白皙的小手縮了一大半在袖子里,拎著包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外面閑逛。
初冬的天氣。很冷。
顧景笙一邊笑著跟那女孩子說話一邊發(fā)了短信給她。
“不要在外面。乖。去找個暖和的地方。”
林亦彤走著走著手機響,掏出來一看,纖睫不由顫了顫,一絲詭異的感覺從心底升了起來。
…………
一直聊,聊到七點鐘,蛋糕甜品吃了個半飽。
女孩子從甜品店出來的時候臉色落寞,看著顧景笙去旁邊開車過來,臉上始終笑意暖暖的模樣,禮貌而貼心,需要的時候能獨擋一面,卻又沒有半點高官架子。這種男人都很博愛,對誰都如同暖陽。
——可是,能溫暖他的太陽呢?又是誰?
林亦彤回來時只看到兩個人坐在車里聊天,女孩子問了他幾句話,接著從落寞中淺笑起來,點頭祝福了幾句。
接著女孩子下車,對林亦彤說:“我還有事去我姑媽家,先走啦。”
林亦彤覺得詭異,跟好友分別后忍不住俯身,疑惑地敲了敲車窗,待車窗降下來后說:“你都跟人家說了什么呀?她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顧景笙淺笑著,探身過去把門打開,示意她坐進來。
待那纖小的身影進來他才緩聲說:“我們坦陳以待誠然交心……是我對不起她了,她可能,接受不了我這樣的。”
——誰都不可能,接受一個心里還裝著別的女孩的男人。
林亦彤很吃驚,沒想到顧景笙的條件都有可能被人看不上,訥訥很久,小手抓著安全帶遲遲不系上:“那……那我,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她怕他厭惡這種方式的相親。
顧景笙笑著搖搖頭。
握緊了方向盤要開走的瞬間,他低啞道:“你給我安排什么事我都不會覺得很困擾,只是……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彤彤,你能多給點機會,讓我跟你好好相處么?”
她一愣,明顯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整個臨縣華燈初上,路燈在一瞬間就亮起來,將車里也打亮,林亦彤看到了顧景笙臉上的表情,那熟悉的笑容之間,帶著些許悲涼的懇求。
片刻后他笑開,別開眼將車開了出去。
他享受,能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只因能夠放下心中所有畏懼與負擔。如把酒言歡,旁若無人。
那一日霍斯然在商廈門口接的電話,幾日后便有了后面的消息。
祁愿打電話來說云裳今日回國時,霍斯然正在開會,聽聞了消息立馬冷眉微蹙,抬手看了看表,低低道:“把航班號發(fā)給我,我安排人去接她。”
祁愿驚訝:“你自己沒有空嗎?我記得你那兒離機場挺近的。”
霍斯然錯愕:“她不是在C城機場下?”
“沒有,她直接坐到京都去的,說要在那兒呆兩天才回來,她父母那邊都知道了,打過招呼的。”
父母?
霍斯然猛然眉心蹙得更緊,想想她在京都除了他也不認識什么人,來這里跟她父母打聲招呼就交由他照顧算什么事?長指握緊手機,他努力緩和著冷冽如冰的口吻,黯啞道:“嗯。我知道了。”
祁愿點頭:“好,那我忙了啊。哎對了,她時差可能有些倒不過來,你注意點。”
“好。”
時差?
他還能幫她倒時差不成么?
掛了電話霍斯然便覺得心累,祁愿這個長輩說起來他不愿接觸太多,如果不是當初林亦彤的事要找她幫忙他甚少會接觸她,不知怎么,她既不愛八卦也不是多不通情達理,只是總覺得跟她對話會很有壓力。
擰眉很久,霍斯然把寒峰叫了來,讓他按著手機上發(fā)來的航班號去接人,末了頓了頓,眼神變得舒緩起來,緩聲道:“要確保,萬無一失。”
寒峰愣了愣,點頭,又多嘴問了一句:“首長,是親戚嗎?”
霍斯然沉默很久,“嗯”了一聲。
寒峰哦了一聲便出去辦事了,回頭去機場的時候舉了個大牌子,寫著“云長”兩個字,還跟旁邊人開玩笑說這個女孩子名字好奇怪啊,怎么起個名字跟關公一樣?霍斯然冷眉蹙得死緊,走過去時寒峰跟幾個小戰(zhàn)士頓時嚇得冷汗直冒不敢出聲,他拿了筆,在牌子上端端正正寫了兩個正楷體的“云裳”,頓了頓,這才丟下筆,走人。
想當初,這丫頭的毛筆字是他教的,后來傳承得不錯,青出于藍。
只是多年未見,已不知此刻,會是哪番樣貌。
…………
一路從機場回來時,寒峰只覺得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見幾回。
——是國外的水土比較養(yǎng)人么?這女人也太優(yōu)雅漂亮了些。
對。是女人。
雖然聊天中知道大概也才二十多歲不到二十五的年紀,可樣貌性格連同脾氣都很成熟,沒有一點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稚氣和任性,頸上耳上沒有半點飾品,唯有腕上一串瑩潤的粉色念珠,深紫色高貴大氣的呢大衣襯著白如凝脂的肌膚,長波浪被精心打理過,云裳輕聲問:“斯然很忙嗎?”
寒峰一個激靈。
斯然。這年頭,有幾個人敢這么直呼他們首長的名字??
“嗯,挺忙的,”被美女搭訕的寒峰臉紅地笑著說,“整個軍區(qū)都在進行年終整頓考核呢,考核過后還要去些偏遠的地區(qū)視察,這個年關可能又要在外面過。”
云裳一愣,不由輕聲呢喃:“還是不肯回家嗎?”
“什么?”寒峰沒聽清。
“沒什么,”她輕柔淺笑,美得如同畫中人,“我?guī)Я硕Y物給你,等到了軍區(qū)之后再拿給你和你的戰(zhàn)友們。”
寒峰受寵若驚,眉梢都是一跳,可隨機就反應過來:“哦!可是首長說了先不帶你去軍區(qū),安排了酒店先給你住下。首長說了軍區(qū)那地方又臟又亂,你這樣……你這樣的女孩子,不適合住那兒……”
說著說著他就極度不好意思起來。
云裳靜默著思索了一下,唇邊的笑意依舊,掃了一眼窗外說:“其實他也很金貴啊,還不是一樣住軍區(qū)里面?所以不要把我想得太嬌氣,當初他在國外參加特訓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地震海嘯都一起經(jīng)歷過的。”
什么?
寒峰這下心下震驚,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地欽佩起來。
可等行李搬上去時,寒峰明顯看到云裳的表情有些落寞,想想畢竟一個人漂洋過海而來,住這么大的空曠房間卻還是異地他鄉(xiāng),他都有些著急,隨口保證說:“你放心,我們首長就今天有事,明天就閑了,肯定會過來陪你!”
云裳一愣,接著抬眸朝他感激一笑,當真是千嬌百媚,勾人心弦。
“哎對了,首長說你是他親戚,你管我們首長叫什么的啊?”是哪兒的親戚?
云裳順了一下耳邊的發(fā)絲,回想起自己十八歲時對他的稱呼,不由臉紅一下,甩甩頭不打算再延續(xù)下去,抬眸說:“叫名字啊,他輩分其實比我小,你不知道?”
“啊?”寒峰驚訝無比,“怎么可能啊,首長都快比你大……比你大……”
大多少?
云裳并不在乎,蹲下身將行李箱打開,拿出里面幾包進口的昂貴巧克力遞給他:“拿去吧,自己不喜歡吃的話還可以討好女孩子,是不是?”
寒峰很快思路又被岔開,不好意思地笑著接過來,說一聲:“那我走了!”
云裳送他出門,快走到門口時輕聲問道:“聽說斯然結婚了,你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嗎?”
纖長的睫毛下一張清麗的容顏纖塵不染,純粹以一種好奇探究的姿態(tài)問道,讓人不忍拂了她的意,寒峰紅著臉摸摸后腦勺:“你大概不認識吧,姓林,那女孩子人很好,當護士很負責,上次京都暴雨水災還主動跟著救援隊過去幫忙呢。”
姓林。
是個護士。
云裳輕柔低頭轉著腕上的那一串念珠,臉上沒有半點情緒,只是以前總想著自己變成什么樣才配得上這個男人,卻原來就是個單親家庭的女生,勢單力薄,有點愛心,需要人保護,就這樣?
怪不得舅媽說,不過如此。
斯然。真的。她不過如此。
從C城到京都有一趟夜里的火車,11點上車后凌晨到,回來時的時間也差不多,林亦彤查了查,去的時候買硬座,回來的時候需要臥鋪因為第二天要上班,這樣就正好。
她一邊心里盤算一邊炒菜,在樓上裝修鉆孔之前把筆記本電腦搬開,鋪上塑料布,以免落塵。
QQ上顧景笙發(fā)來消息——“做警察真不好,天天面對的都是丑惡。”
她努了努嘴,用沒沾油的小指敲出兩個字,“同感”。
做急診科護士也一樣啊。
林亦彤一直在想自己是要先打招呼還是突然襲擊,好像男人都不喜歡突然襲擊,再說他那么忙也不好安排,飯后在床上滾了好幾圈都打不定主意,索性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里寒峰果然說,首長在指導年末軍區(qū)總考核,的確很忙。
她幾乎一瞬間就打了退堂鼓,不想霍斯然卻蹙眉拿過了手機來,柔聲說她可以過來,時間可以騰。
她一樂,憋住笑說:“首長萬一我打擾了你金屋藏嬌怎么辦,你沒有問我什么時候到啊,我能隨機檢查嗎?”
霍斯然勾著唇笑:“能。我隨時在家。”
林亦彤這下不忍了,哪能讓他就這么在家守著:“我大概早上七點到,不用接我,有公車直達的。”
霍斯然兀自做了安排卻沉默不語,又在電話里跟她膩歪了一會才掛斷。
寒峰興奮道:“一起吃飯啊,首長,叫你那個‘長輩’,一起出來吃飯啊,都一家人的。”
霍斯然一頓,眸色突然變得冷然,想起曾經(jīng)在醫(yī)院的一幕,也想起云家跟林亦彤的關系,想了想開口道:“云裳過來這里的事,先不要跟她說。”
寒峰這下不解:“為什么??”
——既然都是親戚,那為什么不見?那個女人很好的,又漂亮又大方又有禮貌,哪有半點海歸高材生的架子和優(yōu)越感?
霍斯然冷冷地不耐煩:“出去。”
“……”寒峰愣愣的,“那,那云小姐那邊……我都跟人家說你差不多可以閑下來了……”
“你下回要再多嘴,就自動負重越野十公里,跑完了滾去后勤部呆滿一個月再回來!……還有問題嗎?”
寒峰這下震驚捂住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霍斯然冷冷盯著他,手指輕叩著桌面,想著依云裳的性子不會單純只為了看他而來京都的,她想來有計劃有理性,不做絲毫的無用功,這點就是他了解,才會如此放心地晾她這么多天,就像許久不曾聯(lián)系地晾她這么多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