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212 你讓她去死——!!!(6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212?你讓她去死——!!!(6000+)
霍斯然手撐桌面的力道卻變大,寒眸微抬,落在了云裳身上。愛琊殘璩
云裳一驚,一身冷汗,頓時不敢動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忙什么會忙那么久,”她強迫自己放松,柔美地笑了一下發絲順到耳后,“可既然你不想讓我看……那我不動,就是。”
這樣柔順貼心的女人,樣貌不錯,事業有成,剛柔并用,的確是很多男人都想選擇良偶。
只不過。除了他霍斯然棼。
冷冽的薄唇抿得很緊,他深眸重新回到了電腦上,寒冽地啞聲吐出兩個字:“出去。”
這兩個字刺得云裳小臉一白,尊嚴盡失。
冰涼的小手交疊著,她能夠確定自己平日偽裝得足夠好,霍斯然就算對她毫不溫柔但卻從來都淡然以待。這次如此反常,刺人,只能說明他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這是為什么先。
纖細的身影走開,一路渾渾噩噩地走到客廳,坐了下來。
手邊的鈴聲,突然乍響。
她小臉白了白,掃了一眼聽筒才接起,啞聲吐出一個字:“喂?”
“姐……”電話里云菲的嗓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失了控,“我是云菲……我今天在醫院遇到林亦彤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是什么樣子,我好疼……我手腕真的好疼啊……醫生說要接骨,可我現在手腕腫得好大,碰一下就像死了一樣……姐你救我……”
渾渾噩噩之間,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那個突兀出現的人名上。
“你說林亦彤?”她氣若游絲地問。
“是……”云菲努力止住哭聲,泛紅的眼眶積蓄起滔天的恨意,“她是真的沒死,雖然我不知道哪那個賤人到底怎么活下來的但她真的沒死!!”
水眸閃過一絲可怕的猩紅,她冷冽而輕飄地說,“姐你真的該來看看我的手腕,你當真以為,我們現在低調不惹事就夠了嗎?你當真以為消滅了證據我們就能安心了嗎?!!我告訴你不夠……她想報復我們,你知道嗎她想要報復!!更可怕的是她就快要成功了!!!”
“因為霍斯然幫她,”云菲蒼白如紙的小臉抬起,強忍著心里的懼怕與絕望說,“你今天沒看到那個情形,他那么明顯地在幫她……姐你猜,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你……姐夫他又會怎么做……”
這樣的猜測,將云裳生生逼到了一個最可怕的,她最不想要面對的絕境。
冷笑,諷刺般的冷笑,伴隨著指甲深深地陷入沙發,緩緩綻放,她氣若游絲地低語:“她打你……”
“她這一次可以打你……那下一次呢……”
“她還可以做什么……”
那隱隱的猜測,讓她絕望和害怕到了極致。
掛了電話,她又不知坐了多久。
一直到天色昏沉,整個客廳里的光都暗下來,書房門口終于有了動靜。
霍斯然完成事情后在屏幕前坐了很久,久到仿佛能透過屏幕感受到她那么近的存在,許久,起身,朝著外面漫步走去。
坐在沙發上的人兒被驚到了。
云裳纖細的腕撐起自己的身體,水眸掃他一眼,勉強地勾起一抹笑,低啞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出來,所以菜放在這里沒敢熱……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熱過之后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她真的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仿似他們一直都在一起生活一樣。
擦肩而過,霍斯然卻在背后寒聲叫住她:“不必了。”
“我不會在這里吃飯。”
那個纖細的身影就此僵在了原地,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蒼涼的冷笑,以他都快聽不到的嗓音低啞道:“你就根本,沒有在這里吃過一頓飯……”
四年來,能坐在他餐桌對面的那個人,似乎從來都沒出現。
霍斯然挑眉,確實沒聽清她在嘀咕什么。
“那么你今天來……”她轉身,手里還狼狽可笑地端著飯菜,小臉冷冷看著他問道,“到底是為什么?”
四年來他來這個地方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是在大半年來,他喝醉了,戰友送錯了地方把他送到這兒來。他半夜爬起,看了看四周又踉蹌著爬起來,出了門朝公寓的方向走,冰天雪地地倒在路上,任她怎么拉,他卻寧肯凍死都不回頭。
霍斯然深眸里閃過一道深邃的光,任憑云裳此刻表現得再無害他都知道她身份不同,他刪了所有的瀏覽記錄,不會讓她發現和威脅到他心口的人哪怕一丁點。
“我拷貝了重要的一些文件。”他淡淡回應。
她定定看著他,想聽他再說點別的什么,可死等都等不到,她冷笑了一下,啞聲問:“沒了?”
他來這里,就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霍斯然冷冷盯著她看,想起今天的事,眸色深邃如有暗濤涌動,半晌后低啞道:“有。”
云裳胸口重重一跳!!
霍斯然卻用冷若冰霜的目光盯著她,淡淡冷笑:“你去告訴云菲,今年乃至明年年前的貿易出口海關批文,她不必想要再拿到了。任憑她再去開拓別的什么路,海上這一條,她會再也走不通。我不想聯系,不如,就由你代理。”
云裳被這道驚雷狠狠一震!
水眸里的眸光劇烈顫抖著,她想笑,卻笑不出來,端著盤子的手狠狠攥緊快將盤子都摔掉摔爛,問道,“為什么?”
“菲菲剛剛跟我打電話都說了……受傷的是她……是林亦彤欺人太甚你為什么要針對我妹妹!!!”她嘶喊,端著的盤子都淌下菜湯,狼狽至極地劇烈顫抖著。
霍斯然冷笑,黑色肅殺的皮鞋一步步邁向她的方向,云裳被他眸子里冷冽的寒光逼得退無可退,一下子跌坐在了沙發里,滿身的油污與狼狽。
雙臂緩緩撐開在她身側,他寒冽的目光里透著血腥,“她對她出手不是因為她欺人太甚,因為她早已今非昔比,她不再是你們任何誰都可以欺負的了!你當我沒有聽到,就也當猜不到她跟云菲怎么會起爭執?!”
她倒吸一口涼氣冷氣臉色慘白,水眸瞪大了看著霍斯然。“你知不知道當年我第一次見到她們在一起,就看到過云菲是怎樣囂張地給了她一耳光?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至今都在后悔為什么當時沒有替她做些什么?!如果云菲不清楚,我希望你這個當姐姐的能告訴她,這世上有原配的母女痛恨第三者的道理,卻沒有第三者囂張到理所當然地認為原配天生該死該滾的道理!!!
“云裳……當年你們全家是如何對她,如何逼死她的母親,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而如果你不記得,我也希望你摸摸自己的后背,你全家摸摸自己的良心,記得是她讓你活得下去,是她,捐了自己的一顆腎給你!!!”
冰冷刺骨的目光如利刃般狠狠洞穿她的心臟,近乎切齒的低吼聲震得仿佛整個豪宅的灰塵都瞬間落了下來。
她劇烈顫抖著,盡管讀出了霍斯然的痛恨與逼迫,可她卻在巨大的恐懼和心痛中慶幸著,慶幸著他似乎還不知道當年,是云菲的迫.害才導致了林亦彤的“死”,更不知道那場被她遮掩得太好的巨大陰謀。
冷笑,彌漫在她嘴角,她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摸到一手油腥的菜湯也無所謂,盯著他低啞道:“可是我告訴你,云菲之前恨林亦彤或許是性格問題,可她現在恨,是因為替她姐姐覺得不公平。因為她覺得我等了你整整四年,卻抵不過你見一個人一面。這樣,很不公平。”
“還有,”她仰起了頭,逼他入絕境,“當年逼死林微蘭的人不不止是我爸媽,求她捐腎給我的人,也不止是我爸媽……霍斯然,這些你都有份……你是跟他們根本沒什么兩樣的幫兇!!!”
這一劍,端端正正地刺在了霍斯然心上,給他最沉重的一震。他的確不會忘記四年前,他是如何地放縱云家逼死了林微蘭,是如何逼迫她簽下協議挖出自己的一顆腎來。云裳說得沒錯,他是幫兇。他才是最狠最無情的那個幫兇。
他冷笑,心下劇顫,啞聲說:“是……”
“你說得沒錯我是幫兇……”
“所以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后悔……整整四年都有個聲音在我耳邊說,是你讓她走的,是你推她走的……這樣的失去讓我覺得好慘,這世上那么多人,我為什么卻偏偏傷了最重要的那個?傷別人或許不會痛,可她卻會痛上萬倍的,我怎么現在才懂……”
這世上獨她一人是他終生想愛想守,他怎么能舍得傷她?
笑意疲憊繾綣,卻又那樣堅定,他鋼筋般的指骨鉗緊再松開,啞聲道:“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么,我要拼死了護著她,拼死也要把欠她的還回來,她要什么我都給……所以不辨是非又怎樣,世人唾罵都不過如此,可沒有她,我就不知道該怎么活過這人生一場。”
他要說的,說完了。
關于云裳的那個問題,關于她的“不公平”,似乎也都有了答案。
林亦彤是他此生的不可或缺,所以對不起誰都無所謂,除了愛情,讓他拿什么去賠償,都無所謂。
雙臂撐起,收起雙眸見流露的猩紅與繾綣的冷笑,他起身要走,卻走到一半停下來,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回頭繼續說:“我忘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遇到她的時候她的確是恨我入骨,連話都不想跟我說更不肯告訴我該怎樣彌補,可有一個要求她卻是提了的。”
“她要她的腎。”
“所以云裳,”霍斯然單手插進口袋,整個人看起來冷漠又溫暖,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確定她要,確定她不是玩笑,那么當年她的腎是如何被挖開裝到你身體里去的,我會要你如何原封不動地還回來……我知道你會死,我也會,因為這條命是我欠你。”
他笑,“你不是愛我么?如果我陪著你死,你覺得,夠不夠?”
如果她當真要那樣,當真覺得那樣對她是最好,她的人生才算完滿,那么他給。他放她一個去幸福。
沙發上那個滿身菜湯的狼狽女人,已經臉色慘白地靠在那兒動都無法動彈一下,她靜靜地聽完霍斯然說的一切的話,靜靜地聽他走出玄關,開門,關門,將她一個人關在這個地獄般冷靜的死宅里,他剛剛說,要把她的腎挖出來還給林亦彤,哪怕她會死。
這痛……四年前林亦彤嘗過。
現在,輪到她云裳。
她慢慢地,慢慢地坐起來,整個人如同枯槁,好半晌之后那股毀天滅地的恨意與劇痛才從心底漫上來,讓她渾身都顫得如同枯葉不能自已,她顫抖著伸出手抓電話,抓了幾下才勉強抓起來,拿到自己面前撥號,撥給了最近接通的那個號碼。
“讓她死……”
她顫抖的唇色慘無血色,抖得厲害,卻一直重復這三個字,在空曠無人的豪宅里面撕裂般地喊出聲來:“你讓她去死——!!!!”
聲聲如撕心般慘裂。
小濤濤周末被送到宋老頭那里去,林亦彤在床上睡滿了整整一個晨昏,才慢慢爬起來。
葉驍或許是在門外敲過無數次門了,她睡得迷迷糊糊醒不來,也不想醒來,這樣起身就看到漫天晚霞,血紅得像那天她“死”前的模樣。
她小臉蒼白了一下,起身,上網。
本沒有心思處理公事,卻見郵箱里靜靜躺著一份郵件,接受時間是三分鐘前。她輕輕點開,依舊是上次那個名為“UNKNOW”的人,這一次的郵件更加直指霍氏內部,是新型醫療項目的追蹤視頻,還有醫療器材開放時間和掌管庫門鑰匙的管事聯系方式,及主診醫師名單。
明天下午三點,軍區分院大型醫療器材室開門檢修,他們可以趕過去,抓他們個正著。
這樣的突破,比師兄們走訪了多位割腎病人有口供,卻病效期過死無對證要來得大得多。
纖指輕輕停留在上面,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他留言。“你為什么要幫我?”
敲出去之后愣了一分鐘,她覺得自己很傻,難道等他現在看到回復自己么?了一下,想關掉網頁,他的回復卻跳了出來。
“如果當真有問題,事關人命,要把它揪出來。”這話,像是對她的鼓勵。
那纖小的人兒淺笑了一下,手伸出去,緩慢地打字:“我有私心……這個案子我想查,因為我也只有一顆腎。”
他依舊是過了很久很久才回復。
“難受么?”
不知為什么,她在看到著三個字的時候體味到的不是尋常人下意識的同情,不是直接上來就問“怎么弄的”,而是近乎痛心徹骨的關切與安慰。
她輕輕地敲字,小臉上表情淡然如水,笑容柔和而溫暖:“不難受。只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才會難受,我鍛煉,淡口味飲食,不生病,只是每天洗澡的時候會摸到一次,有個疤,從沒敢看是長什么樣子。也許到老死,也不會對生活有什么影響和問題。”
只會一點一點的,把心折磨至死。
許久之后他才回復,隔著電腦屏幕都似乎能聽見對方沙啞的嗓音,帶著不能言的心疼。
“我能為你做點什么?”
水眸淡淡地盯著那幾個字,盯了很久,覺得心里很溫暖,覺得無言以對,不知道為什么陌生人會比熟悉的人更值得信任。或許是她今天累了,或許她耗費精力太多。她想要就此收尾了,她問不出什么,卻也不能貪心地奢求那么多。
“謝謝你,聽我說這些。”這么多年了,她從未跟人說過的話,能云淡風輕地說出來也是一種幸福。
半晌他回復。
“我會一直在。”
她笑了,手輕輕地關上電腦,在桌前安靜地坐了好一會,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天好像要漸次黑下來了。
晚霞滿天,明天一定會是個晴天。
下午三點,軍區分院的總器材室,出了事。
霍西那時正跟一個外商坐著喝茶聊天,泡著兩千多一塊的普洱還要忍著外商挑三揀四的口吻,接著下屬就進來報告,說出事了。
林亦彤之前一直說要進行儀器檢測,他用一百個借口推得干干凈凈,卻不想會在檢修時被他們抓個正著。
“他們人在醫院?”霍西臉色變了。
“是,”助理也很焦急,“他們已經跟上面檢修部的人說好了,儀器先扣押。”
“我大哥在哪兒?”霍西切齒問道。
“霍首長接完電話就去了醫院,跟著兩個公司的人,不過都是新近的人手,他把咱們安排給他的都支去做別的了!”
“該死……”霍西怒火沖頂,起身沖出了們去。
……
軍區分院。
那儀器被抬出來的時候,旁邊那個纖細的身影臉色一直略有起伏,她這些年握外科手術刀一點都沒曾害怕過,這樣的儀器她卻是從心底有些怕的,尤其是看著看著的時候,那個名叫霍斯然的男人,還在旁邊。
新型儀器的產地在荷蘭,跟霍氏有部分的私運生意往來,這點她知道。
對照著以往的病人病歷抄出數據及翻看檢測方法時,霍斯然就在一旁坐著,靜靜地看她,開口問:“你平時上班,孩子都由誰來帶?”
她的纖指一停,頭也不抬,想不明白她都已經說得那樣清楚,他為什么,還要來關心她的一切?
“我自己帶。”她云淡風輕地掀過一頁。
霍斯然淡淡支著頭不語,她在周末傍晚的時候打過幾個托幼院的電話他知道,而在中國,在京都,她這個外來人員想要給孩子找個可靠的地方安頓比登天還難。秦家夫婦對她再好,都不可能將她孩子的名字掛在自己的戶口下。
他沉吟不語,深眸里卻已過盡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