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188 最后一場溫存(4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188?最后一場溫存(4000+)
臥室的門,再一次被輕輕推開。愛殘璨睵
那個從躺椅上輕柔起身的小女人雖看起來淡然平靜,細微顫抖的腕,和略微泛紅的眼眶卻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
“你有事嗎?”
顧景笙深深地凝視著她,很深很深,接著淡淡勾起笑來,點點頭說:“……有。”
“廳里面有點事,我要現在趕過去處理一下,”他輕聲解釋著,雙臂緩緩撐開在她兩側,對上她柔美卻略顯氣短的小臉,柔聲低啞囑咐,“你在家里……陪著寶寶好好呆著,別出門,我保證11點前回來,好么?枳”
她長睫顫了一下,接著點點頭,很慢,也很乖巧。
顧景笙淺笑,忍不住輕輕攏住她的發,俯首,慢慢在她額頭烙上了一個吻。
如此。便是永恒診。
他起身,走出去拿了手機外套和鑰匙,最后看她一眼,出了門。
門輕輕關上的那個瞬間,林亦彤心口有了一陣寂寂的痛,眼眶微微濕熱,被他暖過的小腹溫暖還在,她靜靜坐了一陣,卻必須起身,打開臥室的門走向客廳里面,那個電話正靜靜地掛在那里,她走過去,握著一小會之后,撥通了陸青的電話。
陸青拿起,很耐心地循序漸進一直誘著她說完。
因為知道她對這件事本身就反感,本身就不愿,哪怕她去的再大義凜然,讓她出賣顧景笙的消息和路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更讓他好奇,想要知道霍斯然到底是以什么樣的方式逼得她如此服從。
“就這樣?他出去了?說去哪兒了嗎?”陸青努力將口吻放到最輕,問她。
那纖小的人兒搖頭,輕輕搖頭,“沒有。”
“彤彤,”陸青軟聲說,“你不必隱瞞。”
“我沒有聽清。”她嗓音干澀,卻堅定而不懼。
“……好。”陸青應承下來,“具體的細節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我現在過去,你聽見喇叭聲就下來,我們面談好么?”
她久久地不說話。
“彤彤,”陸青叫了一聲,“你是怕了嗎?”
那纖小的人兒像是瞬間反應了過來,蒼白如紙的小臉浮起一抹笑,低啞道:“沒有。”
“我一點都不怕,”她笑,細碎的水光在她眸子里如星辰般閃爍,回想著這兩天顧景笙對她說過的所有話,也回想著當初跟霍斯然拼完所有的尊嚴之后才拿到的承諾,“景笙他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就算你們要調查,要全程監控……又有什么可怕?”
這也是,她即使受著威脅被迫演這出戲,也覺得結局一點都不畏懼的原因。
陸青這下沉默,沉默許久。
“我們待會見。”他語調溫和撫慰地說完這句,輕柔地掛了電話。
那纖小的人兒于是掛了電話坐下來,在沙發上發了十幾分鐘的呆,如今的處境讓她除了保顧景笙沒事之外什么目標都沒有……她一丁點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么走,還在腹中的孩子要怎么辦……這些,沒有人在乎。
唯一在乎這些的人,是顧景笙。
她清楚地記得那一天坐公車過來找他時,他臉上近乎狂喜的表情,仿佛她在他瞳孔里那個小小的倒影就是他的一切。
他那么那么地,在乎她腹中這個根本都還沒成型的嬰兒。
他那么在乎。
這樣的認知讓她漸漸地苦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不自覺地跟鬧鐘出現最多次的那個身影比較。可是有些人……不能想,一想心口就窒息般得刺痛,痛得心肺俱裂。
“滴——滴——”
喇叭聲在外面響起了。
大約是陸青來了。
纖小的身影起身,將門打開,走出去,下樓的臺階有二十幾階,她最先見到的是遠光燈,刺得人眼前一片模糊閃耀的亮,根本看不清車里面的情況。
小手抬起,輕輕擋住了眼前的光,站在那里不動。
光終于熄了,她的小手也慢慢放下來,本以為會看到陸青友善微笑著的臉,卻沒想到坐在悍馬車里的那個身影側臉如刀削斧鑿,深邃冷漠,尤其深凹進去的厲眸與泛白的薄唇更彰顯了她此刻的情緒,他的驟然出現,讓林亦彤幾乎渾身一震,小臉上的血色幾乎要慢慢褪盡了。
燈光熄滅,霍斯然坐在車里,手指燃著煙凝視她許久,終于開門下車。
黑色的軍靴在地面上輕叩發出聲響,依舊是肅殺嚴厲的模樣,他緩步走到她面前,開口:“是在這里說,還是到車上?”
那纖小的身影睫毛微顫,仰起頭,努力裝作鎮定不畏懼的樣子讓人看著微微心疼,啞聲輕問:“陸師長呢?”
霍斯然靜默不語。
這下,她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霍斯然這個人,想要達到他想要的目的,方式總有太多太多種。
嘴角勾唇,她知趣得一句話都不再問,繞過他,走向悍馬車。
霍斯然上車時手里的煙還燃著,剛在嘴邊吸了一口,可目光掃過她的小腹,眸光冷冽地移開,還是將煙頭丟在腳下用軍靴踩熄。
“打電話給他的人叫什么?”
“姓鐘……”她輕聲回答,“也許是什么局長……”
“沒有說去哪?”
“我已經說過了,沒有聽清……”她看著窗外解釋一句,“或許只是普通同事之間見面而已,他剛到公安廳,總有很多關系需要打通。”
霍斯然對她的解釋嗤之以鼻,冷笑:“打通關系……重要到可以在夜里撇下你?”
林亦彤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泛起蒼白,也輕柔坐正轉頭直視他:“或者你以為呢,我在他心里,或許根本沒有你們想象得那么重要。”
“重要與否都是相互的,”霍斯然冷笑更甚,手搭上她的靠背,“你心知自己到底是如何看重他,何以認為,他會如此看輕你?”
“……”她無可解釋。
如此爭論下去,只會是無果。
還會讓心隱隱扯痛,他眼底的寒光,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刺傷她。
“……”輕輕閉上眼,林亦彤覺得自己累了,啞聲低喃,“你問……還有什么,繼續問……反正你有生殺大權,我知道的都只能說出來……”她輕笑一下,“不過你會知道的,我的猜測會是正確……他沒有殺過人……你不可能會抓到他的把柄去害他的……”
霍斯然眸底充血,冷眸死死盯著座位里的小女人,冷笑著啞聲道:“你是仗著自己肚子里有孩子,挑釁我,料定我現在不敢對你做什么?”
那纖小的身影顫抖著蜷縮了一下,側躺著,小手慢慢攥緊,覺得冷意竄遍了全身。
呵……不過又能如何呢?她之前肚子里也不是沒有孩子,他該做的一樣還是會做,現在怕,有什么用?反正她也逃不了,索性讓一切都來……
泛白的小嘴抿著,像被冬日的漫天大雪凍壞的小羊羔,默默等待死亡的降臨。
許久,久得像睡著一樣。
霍斯然伸手,去觸摸她蒼白的小臉,她抖了一下,兀自承受,一直到感受到他的無害,和掌心熨帖般的溫暖。
那一股暖,從臉,到頸,到溫潤的肩頭和繃緊的后背。
最后,大手掐緊了她的腰,將她扶正往上,她微微蹙眉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那一股帶著濃烈煙草味的男性氣息便沉沉壓了下來,嚴嚴實實地堵住了她的唇,她頓時嗆的難受,深呼吸想緩存力氣抵住他寬厚的肩膀推開他,卻是徒勞。他大手握緊她的小手掰開在身側,摟緊她的腰,自下而上牢牢堵住她的唇,將她齒縫內的芳香攪得天翻地覆,半點都躲不掉,嚴實得被他嘗盡了每一絲的味道,也狠狠沾染了他全部的氣息。
她要睜開眼看他,霍斯然就再度吻上去,讓她眩暈到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和神態。
揣摩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你要的這樣的結果,我也無從選擇,”那纖小的人兒紅唇微腫,沒有反抗的能力只有苦笑,警告他,“所以11點前,請你離開……”
景笙說過,11點前他會回來。
霍斯然粗噶地低笑,掐緊了她的腰再度覆上去,吻她,揉她,力道更狠,像是要將她撕碎。
這一場抵死糾纏,像野獸間的拼殺,像毫不留情的撕咬,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誰都不會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次“溫存”,如果,這還勉強算得上是一場溫存的話。
整個京都的墨色夜空都醞釀著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如蟄伏在草叢中啞了聲的雷,終會在眾人都來不及掩耳的空隙里,在黑暗隱藏著永不會到來的黎明里……轟然炸響……
………
“軍火、化工藥品、生物制劑……”海浪翻滾著撲過來又退回去,樵石上站著一個黑色大衣的男人,瞇起眼,手夾著煙緩聲分析,“這都只是前期的一小部分,大批量的還在后面……你看看,我們全部的批文都將不再是問題,連洗錢的大型民企都已經找到…………明天的押運,你跟我一起去?”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要直接見到上面的人,”另一個身影頎長的男人轉過去看向他,嘴角淺笑依舊,“有些話,有些事,我不必跟你商量。”
男人眉梢一挑,粗噶地笑起來,想抽煙,卻發現海風和潮濕的水汽已經將煙頭打濕了。
“景笙,你要我說幾次,我的態度,就代表F國‘蜂團’組織的態度,你還想要說什么?”男人咄咄逼人,笑意深沉,“難道想要問,除了做這些,你還有沒有別的退路?”
“當年的那件事,本就不是我自愿,”顧景笙輕聲說著,平靜淡然,“如果要拿來威脅,可以。只是除了做這些事,還有什么別的方式?”
只要不是把槍口對準自己人,隨意要他做些別的什么,都不是不可以。
男人笑了笑,在淡淡的月光海面下顯得血腥如鬼魅,接著淡淡地,氣若游絲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說完,從黑色的大衣口袋里掏出已經上膛的槍來,對上他的額。
“你不是一直什么都不怕,一心想求死么?我現在成全你,死,或者明天準時到我給你指定的交貨地址,你選擇。”男人輕松地說道。
那黑洞洞的槍口,通往的,就是另一個世界。
這一瞬顧景笙的腦海里當真什么都有,海浪的沖刷聲仿佛能將一切都帶走,死在海邊,或許比死在任何的地方都能更豁達舒服,可是腦海里閃爍出的最后畫面,是那個陽光燦爛的春日,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公車上下來,一身白衣裹著火紅的圍巾,出現在他的視野。
他慢慢走過去,手抬起,輕輕握住了槍口,槍口后面,笑容絕望而淡然。
“我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