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190 霍斯然,我恨你,一生(一)(6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190?霍斯然,我恨你,一生(一)(6000+)
走到潮溼的海邊倉庫的時候,無數個大型的集裝箱剛剛從海底打撈出來,掛著海草,有著刺鼻的血腥味。愛殘璨睵
鍾局長正在幾個黑色大衣神情肅殺的外籍保鏢陪同下守著這一批剛打撈上來的貨,看到顧景笙進來時,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血腥的笑,起身,命人給了他一把鋼鏟,幽幽道:“貨如果不經手的話就不知道運得有多艱難,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得珍惜……”擡了擡下巴,他揚聲說道,“這一箱打開來看看,挺配你的,喜歡給你留一個。”
鋼鏟已經遞了過來,一羣人腰裡都彆著槍,雖看不到也是森冷無比的,顧景笙垂眸看了一眼,薄脣淡淡勾起。
拿過鋼鏟,抵在集裝箱的缺口上,他輕語道:“你怕我事到臨頭卻不敢染指,事後會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鍾局長聳肩,承認得相當乾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柘”
顧景笙笑,單手輕輕握緊鋼鏟的手柄,稍一用力,那集裝箱就被撬開一條縫,鏟尖插進去,裡面浸透海水的黑色防水槍支便暴露在了眼底,而四周的閃光燈突然閃爍起來,那些隨行的保鏢及時拍下照片,接著迅速給上面的“蜂團”組織人員發送了過去。
如此。木已成舟。
這樣生生往自己的手上染滿骯髒的行爲,顧景笙知道自己必須做,可是沒有關係……這些都沒有什麼……因爲當他打開箱子的時候纔看到裡面放的獨立分裝的狙擊槍,近千米射程,黑色精幹骨架,口徑的精悍槍管……這一切,熟悉得比任何東西都刺痛他的眼熬。
“怎麼,還熟悉麼?”鍾局長粗噶笑著過去拍他的肩,“這種槍你用起來可是把絕頂的好手……不拿一支?”
顧景笙慢慢直起身子,嘴角淺笑依舊。
“……”他一雙清眸直盯著鍾局長,一直盯到鍾局長覺得渾身發毛,這才輕輕掃開自己肩膀上的手,雙手插在口袋,走出了倉庫……
這海邊的風。真冷。
一切的恩怨似乎都集結在了這快要落潮時候反而變得愈發兇猛的海面,浪花咆哮著撞上樵石,慢慢褪去後又捲土重來,如此反覆。顧景笙手裡還揣著手機,一直摩挲著,想要撥最後一個電話,等拿出來,才發現在海面附近的信號已經被屏蔽得差不多,又或者,是被這裡的佈防故意截斷的,整個海域,與世隔絕。
“時間到了了,啓程走。”鍾局長擡手看看錶,突然就在背後給全部的人冷聲下了命令。
顧景笙淡然地勾脣笑了笑,原來有些事有些話無意中說出來就真的是永恆,因爲誰都掐不準時間,什麼時候生離,什麼時候死別。
領口豎起來,擋了一些風。 щшш ?tt kan ?c o
他轉身往海灘走,前面幾輛大型貨車開往的方向是駛離濱海大路,夜裡九點過後11點之前,正是巡查關節最鬆的時候,他勾了勾笑道:“我們不去趟碧遠別墅再走?”
鍾局長眉一挑:“貨都拿到了,‘水路’直運,你也看到了,還往別的地方跑什麼?”
“這麼大批的軍火販運,還走最嚴密的海底真空封裝,換了是你,你會放心假手於他人或者直接交給這片大海麼?”顧景笙笑得雲淡風輕,手搭在最後一批未裝車的集裝箱上面,“……我要見他們一面。”
濱海路段的碧遠別墅羣地勢很高,從山頂可以直接透過245式的望遠鏡將下面的一切都囊入眼中,他沒猜錯的話F國‘蜂團’組織的人就隱匿在那片依傍在懸崖峭壁邊的別墅羣裡,觀察監視著這一切的進行。
鍾局長臉色一變,扭過頭低聲罵了幾句,沒想到他會聰明至此。
攥緊了手裡的槍丟給身旁的保鏢,他冷冷盯了顧景笙一眼便上了最前面的那輛車,顧景笙慢慢收起脣邊的笑,從容不迫地緩步跟上。
一切。都在此一舉。
…………
“他們兵分兩路了!”
在別墅羣綠化帶外埋伏的陸青拿下望遠鏡,帶著幾分焦灼憤恨說道。
“一路沿著濱海路走經過巡查關卡,一路上了山頂到別墅羣外!”陸青繞到霍斯然旁邊,眉蹙得很緊,“這樣我們就不好直接攔下貨物,那些人在上面會跟我們看得一樣清楚!”
這幫狡猾至極的人!!
霍斯然閉眸沉思,刀片般冷峻的薄脣沒有半分血色,半晌淡淡道:“放行。”
陸青瞠目,放行?!
“這批軍火哪怕最終真的流入京都,沒有上級的指示他們再猖獗也猖獗不到哪裡去,而別墅羣裡的那些人,卻死都不能放他們走,”否則一旦給這些人重新潛回國,再想抓就比登天還難,“陸青你給我記住,不要再給他們申請境外關係跟中央進行交涉的機會……我不多說,你知道是爲什麼。”
這一句陰狠的話說出來,連身後的陸青都打了個冷戰。
薄脣泛白,他清楚地知道,霍斯然這次的秘密行動完全沒向上面打報告本身就是違反紀律的,而這次不通過國際關係調解申請就直接讓他們葬身這片海域,更是違紀中的違紀,他霍斯然,從來都不是肯完全遵守軍令循規蹈矩的軍人!
不讓他們活命的理由很簡單,這種事一旦中央插了手,這些人就算是在中國地界上犯了燒殺搶掠的死罪,最後還是會被安然無恙地遣送回國,這一點,霍斯然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了……”陸青點點頭說完,抓起了旁邊的電話,“巡查關卡那邊放行,檢查的時候做點手腳,定位追蹤,我派351隊過去增援你們!”
遠處的望遠鏡視野下,那兩輛黑色的車子,已經緩緩駛入了別墅羣。
車停,下來幾個人,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看不甚清,但有個輪廓卻是熟悉無比的,霍斯然死死地盯著望遠鏡裡出現的那個身影,如果可以,他倒當真寧願是自己誤會了,查錯了,從來都是他冤枉了他顧景笙。
可是現在。沒有那個可能了。
別墅羣外果然有隱匿的守衛,走出來,看到顧景笙雙手舉起,被搜走了隨身攜帶的武器,這才允許進入別墅。
“斯然,”陸青蹙眉,像想起什麼似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一直有件事忘記跟你說,彤彤之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說這個時間地址可能是顧景笙故意落下給她的,還有現在,你看,他們如果跟著集裝箱出去很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完全牽扯不到F國‘蜂團’組織,爲什麼連貨都走了兩方卻還要見面?你不覺得奇怪嗎……”
今天的這一串行動,總讓他有一種顧景笙故意以身涉險將整個秘密組織挖出來給他們看的錯覺。
“報告!!”還沒等霍斯然消化掉陸青的話,一個戰士就從外面跑進來,敬了個禮,“首長,那棟別墅是全封閉式的,外圍有信號干擾,玻璃也是經過特製單面反射!請首長指示下一步行動!!”
霍斯然被陸青說的話弄得恍惚了一下,那個纖小的身影閃過腦海,卻被他絕情地趕出去,不讓她影響自己的判斷,沉聲道:“讓352隊準備潛入,注意躲開監控範圍,空降部隊準備!”
“是!!”戰士敬了個禮跑了出去。
一切似乎都蓄勢待發。
這下陸青想說的話便全都哽在嗓子裡,一句也說不出,索性拂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開始全力指揮配合前線的行動。
…………
別墅內。
槍被繳,身後隨行著幾個外籍軍人走進空曠大廳的時候,顧景笙不由地想起兩年多前的夏天,似乎也是這番場景。
恍如隔世。
坐在寬厚的棕皮沙發沙發上把玩著一把銀色手槍的男人金髮碧眼,輪廓深邃而狠戾,淺灰色的定製西裝與他的氣質格格不入,如獵豹般兇狠沉靜的男人,是任何規矩的服裝都束縛不了的。看見顧景笙,他擡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似是在歡迎他的歸來。
“顧,”男人嘴裡吐出的中文有著獨特的魅力,“好久不見。”
顧景笙將舉起的手慢慢放下來,嘴角也淡淡勾起一抹笑:“好久不見。”
兩年多前,他比現在要狼狽許多。
“自從上一次你從蓬萊島離開之後我就期待著下一次跟你的見面,沒想到會時隔這麼久……”男人起身,繞過去手撐在沙發上,“不過對於你這樣難得的精英來說,等待是值得的!你看,至少現在,你就站在我的面前!!”
顧景笙不語,只是突然就想起那個時候——
他剛剛被F國的間諜組織抓獲,彼時他正帶著莊靜妍和顧學文在海南旅遊,他突然失蹤,他們一定心急得快死了。卻沒想到被帶到這裡來時,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他放了一段視頻,視頻上是在他實時監控下莊靜妍和顧學文急成一團的樣子,那時這個男人也是溫厚善良地跟他說:“你是狙擊界裡難得的精英,幫我辦一件事,讓我見證一下你的實力,我就不對你那可憐的矇在鼓裡的父母動手……如何?”
當時的顧景笙,不會知道他所謂的“見識一下他的槍法”便意味著殺人,而具體要殺的是誰,他從來都不得而知。
一陣恍惚,思緒剛回歸,那男人就已經欺近了他的眼前。
“在想什麼?”男人露出純良而血腥的笑容來,令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一種動物,毒蛇,“我很高興你終於能妥協,到我的陣營裡來……顧,我們合作愉快。”
手伸出去,與他帶著薄繭手交握在一起,顧景笙淺笑:“當年那些屍體,你都放在哪兒?”
男人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冷眉挑起,冷笑一下:“屍體隔了那麼久怎麼會還在?那裡剛好就臨著大海,所以,你說呢?”
他的意思,是當年霍野跟其他12名特種兵成員,都已經屍沉大海。
顧景笙的心,頓時像墜入冰窟。
男人厲眸如刀,死死盯著顧景笙的臉觀察他的每一分神情,一旦出現一絲異樣,後面對著他的那把槍會馬上叩響,可沒想到顧景笙只是笑了笑,握緊了他的手低聲說:“還算周全……”
那眼底的狡黠與陰狠,竟和他有幾分相似。
男人一笑,警惕瞬間減去了大半。
與此同時,幾個黑影已經從別墅外的綠化帶偷偷潛入了外圍的走廊,樓上幾個站崗的男人已經被消聲槍擊斃,轉動著的攝像頭捕捉不到那瞬間掠過的身影,幾個人對視一眼,分頭從三面抄進了窗子。
突然之間,整個別墅的警報系統就尖銳地響了起來,瞬間響徹整個偌大的三層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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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特種隊員盜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這裡的內部竟然安裝了第四層的紅外警報!!
那一瞬,整個客廳裡“嘩啦嘩啦”的舉槍聲瞬間瞄向了窗外,不顧三七二十一,子彈如密集的雨點般掃射過去,將門廊窗臺已經花籃統統爆開,所有的一切無處遁形,客廳裡隱蔽的監控系統攝像中,那幾個特種兵隊員的位置暴露無餘。
“Shit……”男人冷冷地盯著驟然出現敵人的窗口,狠戾的厲眸透出寒光,“我們怎麼會暴露?!”
突然,別墅的上空,直升機斡旋而下的聲音清晰地灌入每個人的耳中,男人頓時咬牙切齒,怒氣衝頂之前,第一直覺下拔槍就指向顧景笙的腦門:“是你——”
不曾想顧景笙會淡然而冰冷地握住他的槍口,寒聲道:“不想被活捉就趕快走,這裡很快就會被包圍了。”
男人一愣,接著笑起來:“活捉??我等的就是他們的活捉,你以爲我會有半分把柄被他們抓到嗎?最後還不是乖乖地把我送回國去!”
顧景笙一挑眉,接著猛然拽過這個男人的胳膊跟他一起趴下躲在沙發後面,因爲從窗口裡橫掃回來的子彈已經將周圍一片端著槍的人都噼裡啪啦擊中倒地了,包括隨性而來的鐘局長。
望著四周的一片血腥,顧景笙淺笑,這果然是大哥的風格,既殘暴,又果斷,從不給對方半點的退路。
“現在清楚了麼?”他轉頭,問他,“你以爲,你還有被活捉的機會麼?”
男人的眼神裡第一次出現不可抑制的慌亂,咆哮起來:“這是違反國際規則的!!我們的外交條例上沒有這一條!!”
紅外線光從外面射了進來,顧景笙拽起了這個男人的肩膀,將大理石的桌面猛然掀翻擋在沙發之上,冒著密集的槍林彈雨衝出了別墅!!
迅速打開車門,顧景笙脣上掛著一抹血腥的笑,清晰聽見這個男人在慌亂之中也跟著自己爬上了車。
“外交條例上也沒有任何一條寫著,只有你們能脅迫中國,卻不允許自己被人拿槍追著打的道理……”顧景笙的口吻氣若游絲,血腥中透著從未有過的陰冷,而男人明顯聽不懂這句複雜的中文,接著就聽見他換用了英語,“坐穩了!!”
“吱呀——”一聲厲響,黑色的商務車在滿地細碎的鵝卵石路上朝著山頂下飛奔而去,頭頂,有直升機盤旋著緊逼圍困,後面,有大批隱藏在綠化帶內的特種兵隊員奮起直追。
整個海域的警報聲都被拉響,應該是駛出關卡外的貨車也被同時攔截住了,整個濱海路,都籠罩在一大片黑色的濃霧之中。
“Shit……”男人氣急敗壞,打著電話要向跟著自己一起前來的‘蜂團’組織精英們彙報情況,要他們趕快從濱海附近撤走,卻不曾想剛剛撥通手機就被顧景笙搶走,淡淡地血腥一笑,將手機扔出窗外:“會被追蹤,別用。”
這簡直是扯淡!!
男人咆哮:“我們已經在被追蹤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顧景笙微微俯身,從座位地上摸出一把自己早就藏匿好了的槍,一手開車,一手直直地對向男人的太陽穴,衝他淡淡一笑:“你們好不容易來中國一次,不如就都留下來別走了……”笑意接著更深,“你知道我槍法很準的,所以別動,知道麼?”
男人的臉霎時白了,絕望地看著前面,那明明就是懸崖的方向。
下面是波濤洶涌的大海,幾百米的海面高度,人摔下去的海水衝擊力就像撞在水泥板上一樣,無可生還。
“你是臥底……”男人氣若游絲地說著,絕望到切齒,“你從來都不是真心要妥協的……”
顧景笙血腥一笑,嗓音低啞:“我最後問你一次,那些屍體,你藏在哪兒?”
男人一瞬間精神被擊垮,眼神閃爍中透著急切求生的***:“我說了你就能放我一馬嗎?我說,我告訴你,就埋在島上,島中央,都埋了兩年多啦……”
那一瞬,心底的劇痛如若刀割,清晰地刺激著每一條神經。
顧景笙腦海裡閃過曾經和小四小五他們一起執行任務同生共死的畫面,淡淡點頭,啞聲說:“……謝謝。”
接著,“砰!!!”得一聲致命的槍聲,猩紅滾燙的血濺上了商務車的內部,染紅了一整片的車窗。在後面緊追不捨的特種大隊戰士只看到前面那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具已經死透的屍體從裡面被丟下來,關上車門繼續疾馳。
幾個人從車上跳下,檢查了那具屍體,能看出是被人爆了太陽穴,血濺了滿頭滿臉。
而別墅羣的另一端,陸青部署好一切指揮著戰鬥時,卻震驚地發現一直坐在指揮位子上的霍斯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嚇得心臟都快停跳,再看山下懸崖邊上那幾支窮追猛趕的分隊,果然除了他安排出去的,還有一輛越野車從後面包抄過來,直逼而上!!
前面,就是懸崖了。
懸崖的另一面是海,在黑暗中看不到,但在白天一定是可以看得到的,海的不遠處就是那處島嶼,能與這裡隔海相望。
“砰!”得一聲槍響貫穿車頂,直直打入了他的左肩,劇痛襲身,顧景笙蒼白著臉咬牙,“吱——!!”得一聲踩下了剎車。
忍住劇痛,泛白的薄脣淡淡抿著,他凝著那一處看了幾秒,接著下車,頎長挺拔的身影還沾染著血腥,手裡握槍,被淡淡的月光和咆哮怒吼的海浪聲包圍。周圍一片特種大隊的戰士們都已追上,跳下車,“嘩啦嘩啦”的一片黑洞洞的槍口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對準了他。
一輛軍用車開到了最中央,片刻,霍斯然肅殺冷峻的身影,從上面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