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羽知道,他還沒有脫險。赫連天肯定會派出軍隊往他逃走的方向搜尋。而且,乘云獸的速度,絕對比他們飛的速度快。因此,濮陽羽并沒有馬上進入森林。
他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折回清月城!
不錯,這個決定十分大膽。但是他深諳一個道理——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此時,赫連天肯定正帶著軍隊在森林中四下搜尋他的蹤跡,絕對不會想到濮陽羽竟然會折回清月城。濮陽羽回清月城,便是為了兩個目的。一是躲避搜尋,二是搞一架乘云獸車。
沒有獸車,他們絕對很難逃出赫連天的手掌心。
濮陽羽將自己的面具稍作改變,使其僅僅擋住額頭的魂珠。盡力將翅膀裹住,隨后與冉瑩一起悄然潛入了清月城。此時,城中守衛(wèi)稀缺,想必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離開城市去外面搜尋他去了。
來到獸圈,只見獸圈外兩個武士正看守著圈內為數(shù)不多的獸車。這些都是軍用的四騎獸車。他需要搞兩架這樣的獸車。
濮陽羽對冉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示意冉瑩兩人一人宰一個。冉瑩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隨即,待到濮陽羽手勢發(fā)出后,兩人同時爆起。各自的大劍抖出的劍氣分別削飛了兩個武士的頭顱。
“把他們的盔甲換上。”濮陽羽將兩具尸體拖進獸圈說道。
“為什么?”冉瑩問道。
“我們需要讓獸車飛過城墻,如果城墻上的守衛(wèi)看到駕駛軍用獸車的是兩個沒有穿軍隊鎧甲的人,你覺得他們會放我們過去?”濮陽羽低聲說道。
“那……就在這里換?”冉瑩輕聲問道。
“當然了!”濮陽羽說道,“難道還要我給你找個客棧,讓你拿著鎧甲過去換了,然后再過來?”
“那倒不必。”冉瑩面色微紅。
濮陽羽的翅膀無法收起,只得委屈一下被緊緊壓在那鎧甲中。冉瑩還好,收起翅膀后,鎧甲勉強合身。只是,那男式鎧甲同樣委屈了她的酥胸。
兩人換好鎧甲后,便各自架起一架獸車出了獸圈。獸車騰空而起,飛躍城墻的時候,那些守衛(wèi)眼見駕車的是身穿鎧甲的軍士,便沒有阻攔。
兩人出了城,避過守衛(wèi)眼睛將獸車將在森林里面。溫馨等人便在這里等候,濮陽羽下了車,將那鎧甲和頭盔除去,展開被憋得生疼的翅膀。溫馨等人這才從隱蔽的地方出來。
“趕快,改成八騎獸車。”濮陽羽說著開始動手。對此,他早已經(jīng)熟悉。很快,一架八騎獸車出現(xiàn)。幾人登上獸車,依然由濮陽羽駕車,小鶯鶯坐在旁邊緊緊偎依。
獸車騰空而起,眨眼便進入了云層。拜月帝國的搜尋隊伍肯定是低空飛行,不會想到濮陽羽等人竟然偷了一架獸車從云中逃走。
不出四日,獸車便來到了盆地邊緣。這里名義上是拜月帝國的邊境,但是實際上人跡罕至,廖無人煙。因為這里臨近天之峽谷,天之峽谷中生活著強大的九黎。
子嬰已經(jīng)蘇醒,如濮陽羽所料,她的修為竟然直接提升到了九星魂徒。這讓大家都很匪夷所思。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子嬰已經(jīng)與三女十分熟悉。不過,濮陽羽能感覺到,她心中還有心事。
夜色落下之前,獸車來到了一處高山之前。濮陽羽知道,這里已經(jīng)臨近天之峽谷了。
天之峽谷并非普通的大山谷,而是由數(shù)不清的峽谷構成。這里生著數(shù)不清的巨大高山,高山連綿不絕,毫無規(guī)律,因此形成了數(shù)不清的巨大峽谷。很多人類想要進入天之峽谷尋寶,但是都迷失在了這數(shù)不清的峽谷中。
濮陽羽將獸車停在了高山下,幾人便準備就地休整。到了這里,恐怕拜月帝國的人也無法找到他們了。想來他們根本就想不到濮陽羽等人會往天之峽谷來。
休整之后,勞累的幾女都紛紛睡去。濮陽羽卻是睡不著,躺在地上看著夜空。小鶯鶯偎依在濮陽羽身邊,像一只小貓咪一般可愛。濮陽羽摸了摸她的頭,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轉過身,篝火映出躺在對面的子嬰那玲瓏身姿。也不知為何,這段時間子嬰似乎在疏遠她。看著子嬰的背影,濮陽羽很想將之涌進懷中。
就在這時,子嬰緩緩轉過了身。她竟也沒有睡著。只見她緩緩支起身,看了看已經(jīng)入睡的冉瑩和溫馨,又看了看躺在濮陽羽臂彎里的小鶯鶯,眉頭微微一皺。
見此,濮陽羽當即明白了,子嬰是在吃小鶯鶯的醋。隨即臉上露出一抹笑,輕輕將自己的手臂從小鶯鶯頭下取出。輕輕走到子嬰身邊。
“怎么了。”濮陽羽明知故問,坐到子嬰身邊,伸手摸了一下她玲瓏的鼻子。
“羽哥哥有新歡了。”子嬰頗為委屈地說道。濮陽羽看在眼中,心中頓時一軟。伸手將她抱進懷中,道:“子嬰想多了,羽哥哥怎么可能有新歡呢。我失手殺了小鶯鶯的家人,她還小,我得照顧她不是?”
“啊?”子嬰驚呼一聲,“你殺了她的家人!”顯然,她無法想像小鶯鶯竟然如此親近一個殺了自己家人的人。
濮陽羽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一說出,補充道:“子嬰放心,羽哥哥心中只有你。”說著將懷中的子嬰緊緊抱住。殊不知,篝火對面,那個雀黃色的身影眼中卻滑出了一抹淚水。
“子嬰,待我們休整過后,就回汴京城去看看義父吧。”濮陽羽看著夜空說道。這段時間,他一直很好奇為何皇甫齊沒有出現(xiàn)在子嬰的婚禮上。盡管子嬰現(xiàn)在隨皇姓,但是作為生父,子嬰出嫁皇甫齊不可能不出現(xiàn)。
“父親……”子嬰躺在濮陽羽胸口,雙目發(fā)紅,“父親已經(jīng)失蹤了。”
“失蹤?!”濮陽羽驚呼一聲,“如何會失蹤?”
子嬰搖搖頭道:“不知道。”臉上又浮起了一絲哀愁,“誰也不知道。整個皇甫家的人,一日之內毫無聲息地從人間蒸發(fā)了。”
“怎么可能!”濮陽羽驚道,“偌大一個皇甫家,竟然……”他很難相信這件事。但是子嬰不可能騙他。
濮陽羽緩緩低下頭,他隱隱覺得皇甫家人的失蹤,與他和其父親的事脫不了干系。畢竟,其父濮陽仇天是皇甫霸天救出來的。此事東窗事發(fā)后,很可能會牽連到皇甫家。
想到這里,濮陽羽猛然醒悟,恨恨道:“一定是赫連天派人瞧瞧抓了皇甫家的人!”
濮陽羽的猜測并不是沒有道理。赫連天既然可以抓他濮陽羽到神幻宮邀功,就一定可以抓皇甫家的人邀功。畢竟,皇甫家在這件事情上,算是騙了皇家,也騙了神幻宮。赫連天抓住他們并送到神幻宮,也是為其自己開脫責任!
況且,他認為神幻宮的人應該不會對皇甫家出手。因為神幻宮這個組織對大眾來說十分神秘。他們不可能為了懲罰一個小小的皇甫家而冒著暴露的危險去將皇甫家全部抓走。所以,濮陽羽將目標鎖定在了皇家。
“可是……”子嬰輕聲說道,“皇上的傳召官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我家人失蹤。隨后皇上才知道了這件事。”
“他在演戲!”濮陽羽說道,“因為他要你死心塌地地呆在拜月國。如果讓你知道你們一家人是他抓的,你還會乖乖呆在拜月帝國嗎?”
子嬰眉頭一皺,濮陽羽推測得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子嬰又道,“皇上抓我們家人做什么呢?”
濮陽羽微微一怔,他當然不能告訴子嬰,是因為他們父子倆而牽連了皇甫家。思量之后才道:“赫連天知道我在羽民一族,心道我不可能回到拜月國。而你又與我有婚約在身,他害怕到時候你也會隨我離開拜月。因此,他才會決定將你嫁給關楓,以此將你拴在拜月國。他也肯定知道,義父肯定不會答應這么做。所以,就索性將義父他們抓起來了……”
“真沒想到竟然是我害了大家!”子嬰聽罷微微垂下頭,“若不是我,皇上絕對不會知道你到了羽民一族。若不是我,皇甫家一定會在汴京城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一輩子。若不是我,羽哥哥也不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回到盆地來找我。”
“子嬰想過了。”濮陽羽緊緊抱住子嬰,“這一切都不是子嬰的錯。是這個世界的錯,是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人制造的錯。”說道這里,他的拳頭不由得捏緊了。
“三神族!小爺會找你們慢慢算賬的!”濮陽羽心中說著。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把自己強大起來,回到拜月帝國救皇甫齊。
一夜平靜,濮陽羽待到子嬰熟睡后,便開始修煉。特殊的龍魂提供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強大的契機。雖然魔核中的大部分力量被龍湖吸收了,但是龍魂的強大,也意味著他的強大。
龍魂強大后,他能利用的龍魂力量就越多,而且龍魂力量的破壞性就越大。
經(jīng)過與赫連神方一戰(zhàn)后,濮陽羽覺得自己的力量又有所提升。在吸納數(shù)個魔核之后,腦海中突然涌出一股意念。這股意念,就如是身體內的第二個靈魂生出的一般。而他,就如一個外人一般,接收著這股意念。
濮陽羽一喜,他知道這是龍魂發(fā)出的意念。意念中,竟然是一種神秘的修行功法。這門功法,竟是與龍魂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