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邁爾城外,都瑞爾和張良站在偏僻之處,商量著。張良握緊了拳頭,等著他的回答。可是都瑞爾卻猶豫了。
讓他反對香堂主,他情愿,讓他帶張良偷東西,他很敢。讓他給張良指明兩個人的下落,他卻不敢了。可見這兩個人在他心中是何其強大可怕,也難怪他這么肯定,張良不如他們。
此時,張良的牙已經(jīng)咬得咯咯直響,心中暗叫:“快,快告訴我啊。被你打也打了,去你們香堂嚇也嚇了。把你們所有的馬都做了手腳,就為讓你徹底恨上他們。如果這樣你也不說,那我就只有殺了你,再找別人!”
這一切,原來都是張良的計劃。從很久之前開始,他就已經(jīng)在準備了。他摸清了這個組織的結(jié)構,找到了性格合適的人選,制定了完整的計劃。讓這個很受重視的建筑師有了成就感后,馬上又失落。在這種情況下又利用堂內(nèi)之人看不起他的事,再次打擊他。讓他以為堂里的人想殺他。軟硬兼施,可以說張良已經(jīng)做得很細了。
但看都瑞爾的臉色,張良知道,再細,也還只是一個引子。引他來到這個賭局,能不能成功得到消息,只有一半兒的機會。這,就是一場賭博。今晚得不到消息,明白,有人發(fā)現(xiàn)都瑞爾,一切就都白廢了。而且,真愛堂里的人還會馬上變得很機警,再難下手。
“說吧。我一個人去,如果打不過他們,我的這些寶貝,就都是你的了。這是從多處欺負人的惡徒手中得到的。”張良眼珠轉(zhuǎn)動,再加一把籌碼。
嘩啦,張良手鐲一開,隨身帶著的寶物掉了一地。就算都瑞爾是瞎子,他也能感覺得到那些珠光寶器。張良出手的寶貝,隨便拿一件,都夠他們?nèi)胰松瞎┛念^的。隨便用一樣,都能讓他名震一方。
這一地的寶物,除非心性大徹大悟,真看破了生死之人。否則,沒人能不動心。都瑞爾性格火爆,極功進利,他這種人,怎么可能無視這些寶貝?當時他就流了口水。
“這些,我……”都瑞爾急得都不會說話了。
“你先拿著,如果我有不測,這就是你的。反正他們已經(jīng)要除去你了,你有了這些資源,再按這里的一部心法修行,十年之后,你剛剛見到的人里,沒有一個是你一合之將。”張良道。
人無所謂忠誠,只不過是誘惑不夠。現(xiàn)在張良拿出的誘惑,正對了都瑞爾的口。他當下就失去了所有的抵抗。
在都瑞爾的指引之下,張良來到了另一處。一個與真愛堂完全掛不上鉤的地方。表面上看,這是一個正當?shù)碾s貨鋪子。外面鋪滿了雜貨,擺了一街。而很窄的過道走進去之后,實際上,里面是一個超大的雜貨鋪。不知情的外地人來了,就會以為它不起眼,知情的本地人來了,也知道它的巨大。所以,這里的客人并不多。
他們匆匆而來,滿意而歸,一個個都笑得像找回了青春一樣。張良按照指引,來以了這里,只掃了一眼,他就確定,都瑞爾沒有騙他。因為這里看門的伙計,功力有些太高了。
“這里有好東西賣么?”張良走近前來,向看門人問道。
看門的只有一個雜貨郎,身材中等,相貌平平,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久經(jīng)殺場的戰(zhàn)意。他打量了張良一眼,笑了。
“你想買的,都在外面了。”雜貨郎道。
“里面呢?”張良又問。
“里面,什么也沒有。”雜貨郎說著,突然伸手去拉一個鈴當。
張良當下肯定,這人是個真正知道內(nèi)幕的人,只看了他的臉,就已經(jīng)警惕起來了。這要讓他按了鈴,就會通知別人。張良一把按住了他,按倒在地。接著,他馬上手掌一動,武力傳入這人體內(nèi),當時就讓他吸收不了,麻了。
閉起眼,張良感覺著四周的一切,走進雜貨鋪,找到了暗道。突然,暗道中,沖出了一群人來。見張良就打。張良一皺眉頭,心道:“防得真夠嚴密的,這樣也被發(fā)現(xiàn)了。”
“喝!”張良大吼了一聲,就震住了所有人。
有些功力不濟的,甚至當時就跪了。他這才走進了密道,很輕松找到了恨雪的氣息。推門進去一看,張良卻愣住了。
一個不大的房間里,極簡主義地只鋪了一張地毯。四面墻上畫著各種圖形,符號。而看到這些符號,張良的腦子就嗡嗡響個不停,好像他認識這里的符號似的。但他又想不起來這代表著什么。
“過來!”張良一伸手,叫道。
外面一個拿刀準備偷襲的人,一聽他叫,立即就逃。可還是被張良的武力吸入了他的手掌。
“別殺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那人扔了刀舉著手道。
張良道:“你不知道,那就要死。如果知道,就不用死。”
“啊,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每天來偷聽主子們行歡,我什么都知道。”那人道。
張良的手就是一顫,差點兒當時把他震成碎沫。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忍了下來。
“說,這是什么?”張良指著這一墻畫問道。
那人看了看,道:“這是從那個大怪物的腦子里讀出來的,只有呂主一人能懂。”
“什么!”張良怒吼一聲,猜到那大怪物肯定就是智首之尸了。死了還不得安寧,呂布真是可惡。
“我說的是真的。然后,雪主和呂主一起那個的時候,就提到過,說有了這些知識,只要去開啟什么天機,就能成為世界之主了。”那人又道。
“天機?”張良驚呼道。
“是啊,前幾天他們已經(jīng)走了,去了圣殿領域。”那人再道。
這一句話讓張良如五雷轟頂,全身一抖。他手一松,那人已經(jīng)爬著逃跑了。張良搖晃了兩下,心口一陣劇痛。簡短的兩句對話,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事實。他的雪兒,已經(jīng)與呂布真的好上了。而且,他們已經(jīng)在幾天前就走了,去了圣殿領域,得到的是智首的智慧,還有那個未知的天機。想來,那就是龍皇要改變世界所需要的力量。
如果那力量落在呂布手里,那將是多可怕的事?而現(xiàn)在,張良卻不在乎這些了。
轟!他崩碎了整個雜貨鋪,一飛沖天,直接化成一道金光,直奔圣殿領域。幾天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他知道一切可能都晚了,但他還是要回去,去看一眼恨雪,看一眼,就看一眼。
“不!”張良看著被破壞的傳送陣,怒吼著。
他知道,這樣一來,除非有著超強的力量能直接撕裂空間,否則,再沒有人能從圣殿領域里出來。而會這么做的,也就只有呂布了。
心急的張良直接用巨力撕開了空間,沖回了圣殿領域。入眼的圣城建筑都還健在,張良這才放下一半兒心。緊接著,他飛沖過去,一下閃
到了城內(nèi)。再一看,城內(nèi)有人在修行,有妖在說笑,一切如常。他的心這才完全放了下來。
“啊,龍皇回來了!”一個小妖魔看到張良,指著他大叫著。
妖魔的母親一看到張良,兩眼都放光了,流著口水道:“是啊,龍皇大人。您怎么來了?不是說去外面旅行了么?”
“嗯。旅行結(jié)束了。對了,這幾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張良連忙問道。
“沒有啊,一切都挺好的。人類還是那么討厭。”小孩道。
張良微笑,摸了一下他的頭,轉(zhuǎn)身離開。突然,他打了個冷顫,猛然間想起,越是平靜就越說明不對勁兒。呂布破壞了一切,不可能沒有動作的。想到這,張良連忙跑到了天外來峰的秘室內(nèi)。
剛一下去,張良就覺得全身一陣發(fā)冷。果然,他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地上躺著幾個人類強者,他們的臉色發(fā)灰,都已經(jīng)仙去了。那張堅不可摧的石桌,也已經(jīng)斷成了兩半。桌面上的記憶石,不是兩塊,而是三塊。已經(jīng)有人開啟了它。
這時,張良已經(jīng)可以肯定,那石舊就是呂布口中的天機。而這天機,已經(jīng)被呂布奪取了。
“張良!很意外吧?我等你好久了!”呂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張良面目猙獰,拳頭一握,咯啪的一聲響。他緩緩回身,看到了面色血紅的呂布。呂布又變了,變得十分可怕。連現(xiàn)在的張良也感覺得到他的強大。
“我終于得到了!”呂布將兩臂從身邊抬起,用力地握住拳頭,無法抵制自己的興奮。
“但你休想帶走。”張良憤怒的發(fā)抖道。
“你以為到這時,你還能阻止得了我?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等著你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親手毀了你的一切。張良,你的家人,要死在我手上。你的女人,現(xiàn)在是我的了。你苦苦追求的天機神力,也在我的身體內(nèi)了。你還有什么?你什么也沒有了。你注定是個失敗者,這一輩子,都要敗在我的腳下!”呂布狂道。
張良氣得喘不上氣來,憋紅著臉化出了龍之牙。那把巨大的古劍從天而降,帶著轟轟雷響,直接向呂布的頭頂轟去。呂布則向天一舉手,也拿出了太玄神器排行榜第一位的方天戟。
當!兩器相交,呂布腳下的地面終于裂開了。這天外來峰的密室,經(jīng)歷了數(shù)場浩劫,從未被破壞過一處。但今天,在兩個當世絕強的高手對決中,還是挺不住了。
“呀!”張良跳縱向前,身子躥出的同時,已經(jīng)漸漸放大。到了呂布面前,他已經(jīng)化成了巨大的金甲天神,伸手正好抓住了從天而降的龍之牙。
而就在這時,妖王九尾也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她立即顯出妖形,身后九尾連動,撕開了空間。
“快!大家快走!”九尾急喝道。
但空間的裂縫之外,卻是一片陌生的大陸。九尾也愣了一下,隨即她明白過來,通向逆月的入口,已經(jīng)被人破壞了。沒有了定向,即使她能打開空間的障壁,也不知道去的是哪個陌生的次元。
“顧不了這么多了,所有人,從這里,逃!”九尾一咬牙,兩手結(jié)印叫著。
呼!一個巨大的黑洞打開了,黑洞內(nèi),一個新世界如在一片陰影之中。萬妖奔逃,他們已經(jīng)見過太多次大戰(zhàn)皇之間的戰(zhàn)斗,他們都知道,不逃到另一個世界,就只有一死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