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過獎了。”七娘急忙謙虛的說著:“只是,王妃口中的代言人是何意?”
百里涼歌解釋道:“就是代表我。”
七娘頓時欣喜的說道:“我自然愿意。”
百里涼歌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七娘一直以來的夙愿就是想讓你的家鄉(xiāng)富裕起來,如今有一個機會,不知七娘愿意不愿意?”
一聽百里涼歌說這話,七娘頓時雙眼亮晶晶了起來,難道百里涼歌想收購她家鄉(xiāng)的土地?
百里涼歌的功績,七娘在牢獄中就有所聽說,出獄之時,更是被大街上說書的人捧上了天,叫花街的變化她也是有目共睹,如今聽到百里涼歌要用自己,不由得精神一震,只覺得自己能夠得到百里涼歌的青睞,簡直就是榮幸。
前幾年的奔波讓七娘有心安定下來,如今既然能有了為家鄉(xiāng)做貢獻的機會,自然是比她以前劫富濟貧來的實在,當即激動的點頭:“樂意,七娘樂意之至!”
“好!”百里涼歌笑著站起來:“我就知道七娘是胸懷大志之人,有你的幫助,這件事情一定能馬到成功!”
七娘豪爽一笑:“得王妃如此器重,七娘定當幸不辱命!王妃放心吧,這世上還沒有我七娘辦不成的事情……只是……”
說道后頭,七娘的底氣就沒有那么足了,她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只是,王妃,這收購?fù)恋氐氖虑椋吣镞€從來沒做過,也不是商人,并不明白其中的利益關(guān)系啊。”
百里涼歌自然之道七娘只是一介婦孺,雖然有些俠肝義膽,但這其中的利害,且不說她這個外行人,就連內(nèi)行人也得仔細琢磨才能明白的。
百里涼歌寬慰的對七娘說道:“收購?fù)恋仄鋵嵅⒉皇鞘裁措y事,你需要做的便是幫我做做宣傳,告訴百姓們我這樣做,老百姓們能夠得到什么好處就可以了。”
“好處?”七娘緊皺了眉頭,十分不解了。
百里涼歌笑笑繼續(xù)說道:“只要讓他們相信,我們雖然目的在掙錢,但是為他們辦好事,讓他們信賴我們,那么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辦好事!信賴我們!”七娘每說一個字神色就慎重了幾分。
“但是,一定要記得,不能強取掠奪,我們要做到就是誠心對待,讓鄉(xiāng)親們知道我們的心意,是要讓百姓們得到利潤,而不是搶奪他們的財產(chǎn),這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
七娘一直認為百里涼歌不過是一個心思善良的“商人”,卻不然,如今聽她這番話,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所作所為早已經(jīng)超越了一個商人的極限。
她是溟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是百姓們心目中的神醫(yī),也是口口相傳的商人,更是仁善圣德的慈善之人!
這樣一個奇女子,世家獨一無二,這樣的女子,僅僅屈居王妃卻是委屈她了,怕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都比不上百里涼歌吧。
這般想著,七娘對百里涼歌忍不住又肅然起敬。
“七娘,我與你講講收購?fù)恋刂隆!卑倮餂龈柙绫阕龊昧舜蛩悖吣锏臑槿税倮餂龈枋窍嘈诺模识俅稳氇z,她也存著這番心思。
七娘點點頭,認真的聽著。
正在兩人商談之時,管家快步走了進來,躬了躬身子,說道:“啟稟王妃,宮里來人了。”
百里涼歌眸中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隨即揮了揮手:“讓他進來。”
之后,管家請身后的小太監(jiān)進來,小太監(jiān)小跑著走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奴才拜見溟王妃!小的奉皇后娘娘旨意,請您入宮為皇上急診!”
為皇帝診病?
宮中眾多太醫(yī),自己又親自去過,還開了安神補身的藥,這會又讓自己去?
難道是皇帝的病情加重了?
百里涼歌忍不住詢問:“皇上病情怎樣?”
“回稟王妃,奴才不知,只是遵從皇后娘娘旨意,請王妃入宮。”小太監(jiān)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見此情景,百里涼歌卻也知道一個宮里的小太監(jiān),著實說不出什么。
百里涼歌對管家說道:“管家,你且?guī)Чタ头啃⑵蹋緦m換身衣裳,即刻動身。”
管家點頭稱是,帶著小太監(jiān)離開了。
箬林和箬竹又坐不住了。
“姐姐,你剛從虎穴出來,又要進龍?zhí)读耍窟M宮必定沒有好事,還是不要去了。”箬林十分著急。
箬竹也勸慰道:“王妃,此事還是與王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
百里涼歌揮了揮手對七娘說道:“七娘,我派人送你去百里府,你去找張叔,他自然就會告訴你接下來該怎么做……”
七娘不知為何箬林和箬竹攔著百里涼歌進宮,但她也知道此刻留在府上對百里涼歌并無助益,便點頭應(yīng)下。
眼看著侍衛(wèi)把七娘送去百里府之后,百里涼歌換上了進宮的衣裳。
箬林一直在旁邊耐心的勸說:“姐姐,不如我們等主子回來,等主子回來再說吧。”
百里涼歌心里清楚,這次入宮只怕是兇多吉少,然而,皇后下了詔令,倘若抗旨不進宮,那就是欺君之罪,這樣的罪名她擔(dān)當不起,溟王府更是擔(dān)當不起。
想到此,她決然的搖搖頭:“箬林,你在家里等著,王爺回府自后,立即將此事報告給王爺,請王爺進宮。”
“箬竹,你隨我進宮。”
箬竹一聽百里涼歌讓她跟隨,頓時心中喜悅了起來,跳上了馬車。
有箬竹在百里涼歌的身邊,箬林這才放心了點,看來王妃心中已經(jīng)有所安排和準備了,箬林這才能安心的呆在府里了。
一路上,百里涼歌把所有將要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都思慮了一遍,卻在半路,馬車停了下來,緊接著門外傳出太監(jiān)的聲音:“奴才拜見溟王!”
封池溟?他怎么在這里?
百里涼歌撩起車窗,看到封池溟站在宮門口冷聲道:“打開車門!”
小太監(jiān)看到封池溟攔車,誤以為是自己哪里觸犯了溟王,嚇得渾身發(fā)抖,如今聽到他讓開車門,更是嚇的絲毫不敢遲疑,轉(zhuǎn)身打開了馬車門。
封池溟坐進馬車之時,百里涼歌還在發(fā)愣,直到身邊顯現(xiàn)出熟悉的味道時,才反應(yīng)過來,側(cè)頭看著身側(cè)的人,連聲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箬林的速度何時這么快了?
“入宮!”
短暫的倆個字卻說出了他堅決的意愿,百里涼歌本想要拒絕,但想想有封池溟陪在自己身邊,到底是底氣足一點,而且皇后也不敢對自己怎樣。
因為要為皇帝急診,百里涼歌的馬車得了赦令,可以直接進入皇宮。
很快就到了皇帝的宮殿,藥香味撲面而來,寢殿中更是人來人往,看似安靜,實則吵雜的厲害,百里涼歌皺緊了眉頭走進去,在看到皇后之時,淡淡的行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封池溟更是神色漠然的行禮,臉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皇后在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大變,眼神中出現(xiàn)一抹不清晰的恨意,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封池溟竟然會跟隨前來!
皇后一如既往的端莊大方,她神色凝重,似是十分擔(dān)憂,看到百里涼歌,匆匆上前攙扶起了她:“溟王妃快起,自從皇上用了王妃開的藥,身體日漸好轉(zhuǎn),但今日卻突然咳了血,神志不清,王妃快來看看。”
皇后的話雖然緩慢而有賭,但言談之中不再那般強勢了。
皇后的言語讓百里涼歌不由得后背發(fā)涼,皇后曾幾何時這般低三下四的求過人?
百里涼歌心知這其中有緣由,卻還是冷靜的勸道:“皇后娘娘切勿過度傷心,皇上的病情還等臣妾查看過后才知!”
說完掃視一圈周邊的人,又冷聲道:“皇上的病情需要靜養(yǎng),還望皇后娘娘謹慎處理!”
百里涼歌隱晦的話讓皇后不由得一愣,再看看百里涼歌冷傲的神色,就如同在震懾她的權(quán)威,掃了她皇后的顏面,當即就要發(fā)火,卻在怒火沖出之時強行的壓了回去。
在這個緊要時刻,得罪了百里涼歌,她還怎么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想到此,皇后淡然的朝周邊的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等到大殿之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百里涼歌這才拿出針具,走去龍床前,此時的皇帝已經(jīng)病的只剩下“空殼子”了,眼神深陷,嘴唇發(fā)青,如若不是上好的補品調(diào)養(yǎng)著,只怕隨時都會離去。
百里涼歌心知皇帝病情無救,卻還是坐下來為皇帝診脈,脈象中的毒物已經(jīng)滲入體內(nèi),甚至吞噬身心,毒藥雖然有變,但是這一切都在百里涼歌的預(yù)料之中,除了毒藥加重之外,皇帝的身子狀況還跟之前查看的一樣,并沒有任何的異樣,既然皇帝的病情并沒有想象中的加重,那皇后宣自己來宮中看病又是為何?
想到皇后那尚不得知的陰謀,百里涼歌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隨之想到面臨的境遇,倘若自己表現(xiàn)的太明顯,豈不是就讓皇后給識破了。
接下來,百里涼歌轉(zhuǎn)過身子,淡定的拿起銀針,開始為皇帝施針。
整個過程,皇后守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百里涼歌施針,看著銀針在她的手上變成了治病的利器,纖長的玉指就像是握著重權(quán)的掌印,在穴位上如同跳舞般的飛躍著,讓人看得不由得著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