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以沫接著說道:“姐姐,你那丫鬟可是隨了你了,狡猾的很,不過她再狡猾,也不會來攪和你和皇上的事情了。”
百里涼歌心里越發(fā)沉重,可面上卻絲毫不能表現(xiàn)出來。
“皇上。”百里以沫向封寒軒福了福身子:“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交給皇上了,不知皇上是否滿意?”
百里以沫計算的很精妙,就趁著今日封池溟出城的時候,再講她身邊的丫鬟攔住,才有了此刻他的情景,對百里以沫,他自然是非常滿意的。
就算是他們姐妹曾經(jīng)有過嫌隙,就算曾經(jīng)想要指對方于死地,但都是自己的女人,早晚會冰釋前嫌,而且百里以沫也做出了讓步,向自己承諾,以后一定會善待百里涼歌。
這樣就足夠了,他已經(jīng)得到了封池溟得不到的江山,如今又得到百里涼歌,封寒軒豈能不高興?他簡直不要太高興了。
百里涼歌冷冷撇著眼前的兩人,只感覺這兩人就像是小丑一般,雖然他們在設計玩弄自己,可她就是沒有那種緊張的感覺。
因為百里涼歌清楚的明白,這宮里根本就不是封寒軒的天下,宮里宮外都是封池溟的人,封池溟的人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出事?
就算箬竹不在身邊,隱藏在暗處的人,也等待著隨時出手。
“你們就不怕封池溟?”百里涼歌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掌,瞇了瞇眼睛,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讓自己迷糊過去。
聽到百里涼歌這話,封寒軒和百里以沫都是愣了一下,甚至百里以沫渾身都止不住的抖了一下,那個男人的冷酷和厲害,她是見識過的,可那又怎樣,如果百里涼歌被人玷污了,那個男人還會要她嗎?
況且前兩天她才聽說百里涼歌不受寵了,如果百里涼歌在宮里,還被人糟蹋了,正省了封池溟的麻煩,也說不定封池溟會感激自己!
想到這里,百里以沫就更加得意了起來,但她的確是低估了百里涼歌在封池溟心目中的地位。
而封寒軒卻是十分惱怒的,從小到大封池溟就壓他一頭,如今當了皇帝本以為可以揚眉吐氣了,誰知封池溟還是死死的壓著自己,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抱負。
害怕封池溟?
他心里對封池溟一直都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可他也痛恨自己的這種恐懼,而百里涼歌這樣直白的問出來,讓他男人的尊嚴哪里放?他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
如今既能報復封池溟,又能得償所愿的機會,他怎么可能放棄?
“涼歌,雖然你已經(jīng)侍奉了封池溟,但朕不會嫌棄你的,朕會好好疼愛你的,從前朕有愧于你,讓你不得已屈從于封池溟,但從今以后,朕會好好保護你的。”封寒軒說這話倒是帶著幾分真心的。
然而百里以沫聽到這話,眸子里那妒恨的目光愈發(fā)陰沉了起來!
憑什么!
憑什么百里涼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輕易的得到封寒軒的真心?明明百里涼歌已經(jīng)不是清白之身,封寒軒卻一點也不嫌棄她。
憑什么百里涼歌能得到封池溟的垂青和憐惜?明明百里涼歌受到萬人唾棄和詬病,才剛被人退婚,封池溟就風風光光八抬大轎的將她娶回家當正妻!
而自己,就算她百里以沫再努力,也得不到封寒軒的真心,還是封寒軒的側(cè)妃,后來竟然淪落成奴!如果不是她趨炎附勢,抓住機會,承受別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她怎么可能從地獄爬出來?
而從地獄爬出來的她,早就看透了太多東西,唯一支撐她的信念就是報仇,她要看到百里涼歌眾叛親離,要看到百里涼歌不得好死!
封寒軒越是珍愛百里涼歌,百里以沫就越是憎恨她,越是要毀了她,越是想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百里涼歌卻嘲諷的勾起了唇角。
封寒軒說不嫌棄她?她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你不嫌棄我,我可嫌棄你,你跟那么多女人睡過,誰知道有沒有染上病。”
封寒軒聽到這話,頓時黑了臉,憤怒的瞪著百里涼歌。
百里涼歌反而說的更歡了,她嘲笑的看著封寒軒:“封池溟能做到此生只有我一個女人,你能做到后宮只有我一個女人嗎?”
封寒軒的臉色更沉了。
他是皇帝,就算是為了穩(wěn)固前朝,后宮之中的妃嬪也需要不下數(shù)人,怎么可能只有一個女人?而且皇帝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百里涼歌想要得到專寵,也太貪心了。
百里涼歌接著問道:“論樣貌,秉性和為人處世,你哪一點比得上封池溟?”
封寒軒的臉色更臭了,他張口怒斥:“百里涼歌,你放肆!”
“我在封池溟面前就是這么放棄,他都能包容我,你能嗎?”百里涼歌隨口就反駁著,好像絲毫沒有看到封寒軒的震怒。
百里以沫見到這種情形急忙插嘴說道:“姐姐,你又何苦要激怒皇上呢?妹妹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擔心皇上一時情急,將你接近宮里,會讓皇上背負強搶堂嫂的罪名,我知道你是為了皇上著想的。”
封寒軒聽到百里以沫這話,這才回過味來,百里涼歌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好讓自己轉(zhuǎn)身就走掉,他看著百里涼歌又是一副柔腸百轉(zhuǎn)的樣子了。
百里涼歌真想一巴掌呼過去,打的百里以沫說不出話來才好。
“姐姐,你為了皇上這樣委屈自己,妹妹實在是自愧不如,也心疼不已。”百里以沫像樣的抹了一把眼淚,說的好像真心話一樣。
封寒軒的眸子里頓時又驚喜了起來,曾經(jīng)百里涼歌為了討好自己,做出了更多驚世駭俗的事情,他都是記在心里的,如今她故意這樣做這樣說,也是為了自己好吧!
他看著百里涼歌:“涼歌,不論你說什么,朕今天都不會放你走的。”
百里涼歌頓時覺得一陣無語,不知封寒軒是從哪里來的自信,竟然以為她百里涼歌真的廉價犯賤到這個地步?
百里涼歌大腦又沉了起來,身子有些發(fā)熱,感覺自己正身處火爐一樣,臉蛋紅撲撲的,熱的她想要撤掉身上的衣裳,她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血液流的更多了,但卻讓她的大腦有片刻的清明。
“我這輩子生是封池溟的人,死是封池溟的鬼,兄弟妻不可欺,封寒軒你不知廉恥,枉為天子枉為人!”百里涼歌用自己全部的力氣吼完了這句話,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地上。
封寒軒聽到這話,有種要撕爛百里涼歌嘴的沖動,可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強迫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對身邊的百里以沫說道:“你出去!”
百里以沫愣了一下,知道封寒軒是在跟自己說話,可她不想出去,她想要親眼看著百里涼歌被不喜歡的人呢侵犯的那種恥辱感,她想要親眼見證!
可封寒軒既然這樣說了,她不敢不從,只得往后退了兩步,走到了門口,打開房門退了出去。
只是在退出去之前,卻聽到百里涼歌雖然孱弱卻擲地有聲的聲音傳來:“百里以沫,溟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百里以沫渾然不在意,心中卻是冷笑的,百里涼歌如今該擔心的是她自己。
“封池溟活不過二十五,你何必跟著那個短命鬼,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涼歌,朕不會辜負你的。”封寒軒興奮的瞪著雙眼,甚至有些瘋狂的看著面前的百里涼歌,一步一步的往百里涼歌的方向走去。
百里涼歌腦袋開始發(fā)懵了,她使勁的掐著自己的手掌,卻已經(jīng)沒什么效果了,沒想到還是中了計!
“你別過來!”百里涼歌含糊不清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看著封寒軒就如同看著瘟疫一般,眼前封寒軒的面容愈發(fā)猙獰惡心了起來。
百里涼歌從來不知道封寒軒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他的嘴臉突然丑陋無比,讓百里涼歌覺得惡心異常。
“涼歌,朕會好好待你的。”說著這話,封寒軒就更加靠近了百里涼歌。
百里涼歌用力的將頭撞在柱子上,疼痛讓她的大腦又清醒了片刻,她惡狠狠的瞪著封寒軒:“封寒軒,你真惡心,你信不信,你今天如果碰了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封寒軒皺緊了眉頭,上前一步,抓住了百里涼歌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她,兇狠的質(zhì)問道:“我是皇上,是大秦的皇帝,誰敢對我怎么樣,百里涼歌,我哪里,哪里比不上封池溟?!”
“你哪有資格跟他比?”百里涼歌嘴角勾著笑,她似乎聽到了那男人的腳步聲了,那么沉著穩(wěn)重,卻透著一絲急切,應該是著急的吧。
啪!
封寒軒似乎是被激怒了,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百里涼歌的臉上,可百里涼歌卻感覺腦袋清晰了一些。
“賤人。”封寒軒終于惱羞成怒了,剛剛表現(xiàn)出的包容盡數(shù)消失不見,這才是真正的封寒軒!
封寒軒是個男人,一巴掌將百里涼歌打的趴倒在地上,嘴角甚至能感覺到血腥的味道,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封寒軒卻似乎并不知足,一腳踢在了百里涼歌的身上。
百里涼歌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卻硬是一聲不吭了。
封寒軒眼睛都亮了,他發(fā)現(xiàn)打百里涼歌,他竟然有種奇異的快感,就好像是在打封池溟一樣,這種感覺讓他幾乎要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