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開始階段的拍品自是不會很貴重,真正家底豐厚的有錢人是不屑于在這個階段出手,也許正因為如此,每一件主持人亮出的拍品都會引起眾多觀眾的熱烈追捧,為了在真正的大鱷出現之前多露一下臉,每個人都競相出價,手中的號標此起彼伏,將會場的氣氛哄托得越來越熱鬧。
很快,三件拍品在主持人的煽動下順利成交,薩帕拉十二世國王艾爾馬的佩劍拍出七千銀幣,耳語森林的獨角獸獸角拍出七千七百銀幣,圣徒約翰親筆抄錄的圣經拍出八千三百枚銀幣,成交的價格是越來越高。
“現在展示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份地契,地契上所標注的土地位于摩爾城北六里處,南北方向為四里,東西向為三里,周邊綠樹成林,山青水秀,景色宜人,是不可多得的人間仙境。底價為五千銀幣,每次舉牌加價為一百銀幣,請大家報價!”會場主持人展開一張地契大聲叫道。
“哈,老弟,是你的地。我先幫你開個頭。”穆斯特子爵笑著向格里特斯男爵說道。
“這合適嗎?”格里特斯男爵遲疑地問道。
“哈,老弟,拍賣場上的事兒你不懂,要想把東西的價格抬上去,就要有人裝成買主去和真正的買主叫勁,這樣叫著叫著,真正的買主頭腦一熱,就能把原本不值多少錢的東西叫出個高價,象這樣的手法在拍賣場所經常使用,就是拍賣會本身有時也會派出自已的人混在人群里叫價。不為別地,就是為了把會場的氣氛搞上去,讓所有在現場的人熱血沸騰失去理智。”穆斯特子爵笑道。
“啊,是這樣嗎?那你就試一下吧。”格里特斯男爵不安地說道,似乎在為故意弄虛作假而自責。
“呵,這就對了。七千銀幣!”穆斯特哈哈一笑,將放在桌上的號牌一揚,扯開嗓門大聲喊道。
“哈,十六號,穆斯特子爵。七千銀幣,七千銀幣。穆斯特子爵真是慧眼獨具,出手豪爽。一眼就看出了這塊地的升值潛力,有沒有人出價七千一百銀幣,有沒有人……”牢牢記住坐在包間里的客人是每位主持人的基本功,這些人是拍賣會真正的重要客戶,通常他們的成交額要占到整個拍賣會的六成以上,故而,借著叫價地機會將這些大主雇的名字反復叫出。讓他們地虛榮感得到滿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這樣地做法也很容易引起大客戶之間的競爭,如果真是那樣,對于拍賣會來說就太好了。
“哇,七千銀幣?!一下子就提高兩千銀幣,這塊地真有那么值錢嗎?”
“你不知道嗎?聽說這塊地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城主收購。價格有可能是兩三萬枚銀幣!”
“啊,真的嗎?要是這樣,那地的主人為什么還要把它賣出。拿在手里等著城主去收購不就成了?”
“唉,你可真是孤陋寡聞。告訴你吧,這塊地的主人是格里特斯男爵,他當然想等城主收購時大賺把,問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欠的一屁股外債怎么辦?”
“噢,原來是他呀!怪不得放著賺錢的機會不能要,連近百萬家產都能敗光地人的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
“哈,管他是不是敗家仔,反正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我也去湊個熱鬧!”
拍賣場內大聲喧嘩當然不行,但小聲議論卻是不可能被制止,在穆斯特子爵的高價喊出之后沒有多久,此起彼伏的號牌就紛紛舉起。
“……六十五號,七千六百銀幣,九十八號七千七百銀幣……四十九號,八千四百枚銀幣,這是今天拍賣會上出現地最高價格,有沒有更高的報價,還有沒有更高的報價?八千四百枚銀幣一次,八千四百枚銀幣兩次,最后一次機會,好,八千四百銀幣三……”拍賣會主持人手中地木錘高高舉起,眼睛在會場中四處快速巡視,見沒有人舉牌報價,就準備舉錘成交。
“一萬銀幣!”就在木錘要落未落的時候,一個宏亮的聲音在會場里響起,順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只見在左邊數第四個包間里,一個面色黝黑的年青人正舉起手中的號牌晃動。
“哈,十二號,克萊特昂先生,一萬枚銀幣,不愧是泰達商會的會長,出手就是和常人不同,一下子就把價格提高了一位數!一萬枚銀幣,一萬枚銀幣,還有沒有超過這個價格的!還有沒有超過這個價格的!”拍賣會的主持人興奮地大聲叫道。和菲特烈一樣,泰達商會的當家人也是以眼光獨到,從不做虧本買賣著稱,既然他肯在就要成交的一瞬加入戰團,那就意味著現在正放在桌上的這件地契的的確確是有升值的潛力,而且還不是一般般的潛力,這必定會使其他的那些旁觀者加入進來。
只不過,這位主持人顯然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舉著克萊昂特專用號牌叫價和克萊昂特本人叫價是兩個概念,實際上,剛剛喊出高價的這位黑臉的年輕人叫做弗蘭克,和克萊昂特沒有任何關系。
但這個錯誤包間里的人顯然并不想糾正,而會場里在坐的眾人,除了相距六個包間之外的菲特烈和端坐正中包間內的少城主,以及忐忑不安的格里特斯男爵心知肚明外,大概也不會有別人意識到這個錯誤。
“一萬零五百銀幣!”,“一萬零八百銀幣”……quot;既然泰達商會的會長都有意要收購這塊地,那些心中尚有疑問的人們自是有了信心,又是一輪競價熱潮掀起。
“兩萬銀幣!”大概是克萊昂特覺得這樣一點一點加上去沒有意思,包間里的黑臉青年舉起手中的號牌大聲喊道。
“兩萬銀幣?啊,這么高,傳說中城主收購這塊地的價格也不過是兩三萬,用這個價格收回去還能賺多少錢?克萊昂特不會是腦子迷糊了嗎?”
“是不是這塊地不僅僅是城主收購這么簡單,該不會是另有內情吧?”
當叫價達到了大多數人心目中的上限時,會場中間的人們紛紛將準備舉起的號牌放下轉而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