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你需要什么?”藥鋪的掌柜問道。
尹卿月看了看藥柜上的藥材,把自己早早寫好的單子遞給了掌柜,說,“幫我抓上面的藥吧,多貴都可以?!?
“好的?!闭乒竦慕舆^單子一看,突然抬頭看向尹卿月,驚奇的問,“姑娘,你這藥配的方式,我還是頭一次見呢!姑娘應(yīng)該也是大夫吧,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尹卿月心想,這掌柜的還真是會(huì)說話,讓他抓藥,偏偏扯上別的。
她只是客氣的笑了笑,“我才來沒多久,我也不是什么大夫,只是學(xué)了發(fā)毛,還勞煩你趕緊幫忙抓藥吧。”
“好?!闭乒竦囊膊粐Z叨了,趕緊去抓藥了。
尹卿月在旁邊等著,一個(gè)小丫頭走了進(jìn)來,看上去像是哪個(gè)府中的丫頭。
那丫頭一進(jìn)來就十分熟路的說,“梁大夫,我們小姐的藥準(zhǔn)備好了嗎?”
被喚作梁大夫的就是在給尹卿月抓藥的掌柜,他一邊忙著抓藥,一邊回頭說,“翠兒姑娘你稍等一下,我給這位姑娘抓點(diǎn)藥?!?
翠兒一聽,往尹卿月的方向看了過來,如同天仙的女子,翠兒自然是多看好幾眼。
心想,這女子是誰?怎么從來也沒有見過,那容貌,猶如脫水的青蓮一般,真是絕色。
尹卿月注意到她的目光,特意側(cè)過身去,畢竟她在這里根本不會(huì)久留,而且被人這樣盯著,總歸是不舒服的。
翠兒意識(shí)到自己目光不對(duì),也趕緊收了回來。
這個(gè)時(shí)候那掌柜的已經(jīng)抓好了其中一記藥,可他還是把給那個(gè)翠兒準(zhǔn)備好的藥先拿給了她,并且交代,“翠兒,你可要囑咐你家小姐,這藥喝了雖然可以治傷,但是喝多了,就算好了,但是日后身體會(huì)不行?!?
翠兒接過藥,說,“我知道的,我會(huì)告訴我家小姐的。”說著就放下銀子走了。
等那翠兒一出去,梁大夫繼續(xù)給尹卿月抓藥,嘴里卻嘀咕著,“這燕府的小姐也真是奇怪,沒病沒傷的,偏偏每天來抓這么多藥。”
尹卿月沒有心思聽他嘀咕這些,只是催促著趕緊把藥抓上。
大夫把藥抓完給包好了,“姑娘,你這些藥都是治發(fā)炎感染的,只是你的配藥讓我不得不服,你要是大夫,這拓水縣的百姓估計(jì)都得找你了?!?
“梁大夫,你這人說話真是好聽,不過我沒興趣做什么大夫?!币湓旅鎺Ш靡?。
“你怎么知道我姓梁?”
“剛剛那個(gè)翠兒姑娘不是說了嗎?”說罷,她就掏出銀子給大夫遞上,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dāng)晚,尹卿月把自己抓來的藥給搗碎了,在給楚靖成換藥的時(shí)候,卻發(fā)覺他的身體滾燙的熱著。
她的心突然懸了上來,趕緊把紗布拆開,傷口沒有大礙,只是他的身體很燙。
好好查看了一下,身體發(fā)熱就是傷口引起的,但幸好,不是發(fā)燒,不然就慘了。
尹卿月把新找來的消炎草涂在了他的傷口上,重新包扎起來,找來了冷水和毛巾,敷在了楚靖成的額頭上,偏偏滾燙的身體就是燙的要命。
思來想去,尹卿月想,要不把他衣服脫了降溫,可這
樣似乎不大好吧,之前,她就已經(jīng)扒過他的衣服了,還要來第二回?這樣,不好吧?
可是,不這么做,他不就活活燙死了。
所以,她只好把楚靖成的上衣一件件給脫了下來,那健碩的胸膛一下就竄到她眼里,楚靖成的身材真是不錯(cuò)。
她突然拍了拍自己腦門,罵起了自己,“尹卿月,你想什么呢?”
趕緊從胡思亂想中抽出來,她用冷毛巾擦了一遍楚靖成的身體,好希望他能散熱。
可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她擦的力度有些重,楚靖成突然眉梢一皺,從疼痛中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正看到尹卿月在擦自己的身體。
“尹卿月,你就這么喜歡扒本王的衣服嗎?”他的聲音很虛弱,可語氣還是霸道的很。
尹卿月一驚,一抬頭就對(duì)上了楚靖成那雙無神虛脫的雙眼,她眼里充滿了喜悅,可反應(yīng)過來后就趕緊要收回手,可是被楚靖成一把抓住,盡管身體虛弱,可他手上的力氣還是很大。
“你怎么一醒來就愛說這種話?!?
“我醒來你不開心嗎?”
“當(dāng)然開心,我照顧了你這么久,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不管你了。”尹卿月癟嘴親。
楚靖成笑了笑,“你擔(dān)心我就直說,不用掩飾,你連本王的衣服不是又扒了嗎?”
“那是不得已。”尹卿月抽回自己的手,把毛巾往盆里洗了洗。
楚靖成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他,他說,“尹卿月,你知道嗎?本王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剛剛醒來能第一眼看到你,本王真的很開心。”
他的語氣雖然蒼白無力,可是,卻很真實(shí),也很深情。
尹卿月放下手里的毛巾,轉(zhuǎn)向他,眼淚含著淚水,這一刻,尹卿月沒有辦法騙自己,可是她又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對(duì)上楚靖成的目光,她說,“靖王,你又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出了事,卿月恐怕……也不能活了?!?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沒有靖王,她也活不成,這樣的話,算起來,也是情話。
楚靖成不傻,他當(dāng)然知道尹卿月的意思,他開心的不得了,順勢笑了起來,卻又很邪魅,說,“尹卿月,本王要你活著,只要本王在一天,就不會(huì)讓你有事,不過,你兩次扒本王的衣服,等本王好了,本王要連本帶利的向你討回來?!?
尹卿月含淚說,“好,我等著?!?
兩人相視一笑,楚靖成興許才剛剛醒來,笑的時(shí)候牽動(dòng)到了胸口上的傷,他突然發(fā)出了“呲”的一聲。
“怎么了?是胸口疼了嗎?”尹卿月緊張的問。
楚靖成抓著她的手,笑了笑,“放心,本王沒事,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會(huì)兒。”
“好,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就在這里陪著你?!?
楚靖成沒有再說話,緩緩的睡著了,他雖然醒了,可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fù),不過至少,他能醒來也就是福氣了。
尹卿月沒有離開過這間房間,一直守在楚靖成的身邊一個(gè)晚上。
天才剛剛將,冷易就過來了,輕輕的敲了敲門,尹卿月開了門走了出去,又將門關(guān)上了。
他告訴冷易,“靖王已經(jīng)醒來了,但是他太虛弱了,現(xiàn)在還在休息。”
“王爺真的醒來了嗎?真是太好了。”
“好了,我們?nèi)ツ沁呎f話。”尹卿月拉著冷易到了院子邊上的字角,然后問,“怎么樣?冷峰有消息了嗎?”
冷易嘆了一聲氣,搖頭說,“暫時(shí)還沒有找到,我們往另外一個(gè)方向去查,穿過樹叢后就是懸崖,懸崖下面是急流,我不知道……”
“你擔(dān)心冷峰從懸崖下掉下去。”
“對(duì),我就是擔(dān)心這個(gè),下面是急流,別說是一個(gè)正常人,冷峰受了傷,掉下去,肯定兇多吉少?!崩湟缀軗?dān)心,也很急迫。
可就在冷易才把話說完,后面就傳來了東西砸地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就看到丁盈整個(gè)人驚嚇在原地,手里一碗剛剛熬好的藥全部散到了地上,碗也碎了。
想必剛剛的話是被她聽到了。
“丁盈?”尹卿月驚訝的看著她。
此時(shí)的丁盈冷靜的站在原地,楞著,不動(dòng)著,看了看尹卿月,又看了看冷易,然后,她蹲下身子去撿那些碎片,嘴里還自責(zé)的說著,“我再去熬一碗,這是給靖王的?!?
她把碎片一塊一塊的撿起來,就是強(qiáng)忍著不掉眼淚。
尹卿月對(duì)冷易輕聲說了一句,“冷易,你現(xiàn)在延著河流的下游一直找下去,再去查看河流下游的村莊,一個(gè)都不要放過,要全部仔細(xì)搜查?!?
冷易看了看丁盈,女人的事情還是女人來安慰,它點(diǎn)點(diǎn)頭便離開了。
尹卿月走到丁盈的面前,即是心疼,又很無力,她也蹲了下來,勸說,“丁盈,別撿了?!?
“對(duì)不起卿月,我把靖王的藥砸了,我再去煎?!?
“好了丁盈,你別這樣。”尹卿月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再撿那些碎片,把她拉了起來。
“我寧愿你就哭出來,也不要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
“我真的沒事?!?
尹卿月點(diǎn)頭,“我最怕的就是你說這句話了?!?
丁盈抿住唇瓣,老實(shí)回道,“我剛剛聽到你們說了,下面是懸崖,我真的很擔(dān)心?!?
“我讓冷易延著河流去找了,一有消息,他立刻回來告訴我們。”
丁盈沒有說話,回房間的一路上,心緒不寧。
看著如此憔悴的丁盈,尹卿月實(shí)在心疼,這女孩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再找不到冷峰。估計(jì),她也活不下去了。
尹卿月回到楚靖成的房間,他已經(jīng)醒來了,正打算從床上起來。
“你傷還沒有好,不能起來?!币湓伦哌^去打算制止他,不讓她起來。
光著膀子的楚靖成卻笑了笑,“怎么,本王起來穿件衣服也不成?”
“我來幫你拿。”說完,尹卿月就從架子上把楚靖成的衣服拿了過來。
“你幫本王穿,本王手疼?!背赋晒室庹f,卻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尹卿月無語,好吧,看著他是個(gè)病人,幫他穿上。
于是,她沒有拒絕,直接把衣服往楚靖成的身上一套,給他一件件的穿好。神情十分認(rèn)真,動(dòng)作也輕柔,生怕觸碰他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