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成十分認(rèn)真的點點頭,“是,本王就是想知道。”
尹卿月推開了他,故意遲緩了幾下才慢慢說來,“方纔,她與我說,靖王喜歡粘花拈草,讓我躲遠(yuǎn)些。”
“你胡說,本王豈是這種人?尹卿月,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大膽了,本王拈了哪隻花,你心裡不清楚?”
尹卿月扭過頭,掀開簾子一看,轉(zhuǎn)移話題,“都出城了呀。”
楚靖成將她拽了過來,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別扯開話題。”
“不管她說什麼,我不信就是。”
“如何?你可還要追究下去?”之後,尹卿月又問他。
“罷了,你這般能說會道,本王怎麼追究?”他做出一副作罷的姿態(tài),往旁邊坐去。
尹卿月低頭一笑,笑楚靖成這般可愛。
楚靖成閉著雙目休息起來,這一路上,從拓水縣到州縣,至少花上三天時間。
這三天,兩人朝夕相處,倒還是頭一回。
晚間將至,幸好找了一間客棧休息,不過楚靖成倒是低調(diào),進(jìn)去客棧並沒有張揚,只讓那小二開了幾間上房,吩咐把飯菜直接送到房間裡。
尹卿月把準(zhǔn)備好的藥拿了出來,楚靖成光著膀子對著她,尹卿月這幾天給他上藥都是如此,也就沒有什麼可害羞的,何況,行醫(yī)之人,根本不會忌諱這些。
“傷口已經(jīng)好了很多,假以時日,就能痊癒了,還有,一定要忌口,千萬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水也不能碰,行動的時候,也不能太劇烈,不然傷口就會裂開,到時候又會出血了。”
“有你在身邊看著本王,你還擔(dān)心本王會吃辛辣和碰水嗎?”
“你不是說了,你想做什麼,誰也攔不住嗎?”
“那是對別人,你尹卿月是例外,只要你讓本王不做的,本王自然不做。”他語氣輕浮,卻又十分曖昧。
尹卿月無語,給他上好了藥,重新纏上繃帶,準(zhǔn)備給他小心穿上衣服,可衣服還沒有穿上之時,楚靖成竟然一把將她摟了過來,抱進(jìn)懷中。
“靖王,你放手啊。”
“既然衣服都被你扒了,又何必再穿上呢?不如今晚你我二人……”
“無賴。”尹卿月?lián)P手要打他,卻被他給抓住了,親暱的低頭,用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說,“尹卿月, 本王今日就是無賴了,你奈我何呢?”
尹卿月掙脫不開,又十分無奈,暗自搖頭,咒罵了他無數(shù)句無賴。
“靖王方纔不是說過,別人的話你不聽,我的話你會聽嗎?怎麼現(xiàn)在就不聽了?”
“除了這件事情,別的,本王都可以依你。”楚靖成此時耍起了無賴之舉。
“靖王還是請放開。”尹卿月再番推開,就是力不敵他,“你身上還有傷,要是傷口裂開了,那可如何是好。”
“本王不怕。”說完,楚靖成就要低頭親去。尹卿月急忙側(cè)過頭。
偏偏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
“大爺,你的飯菜。”那小二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jìn)來,一擡眼,就看到了他們兩人親近的姿勢,尹卿月被楚靖成抱著,楚靖成衣衫不整,連他一個外人,都覺得害羞。
於是,那小二現(xiàn)下就愣
住了。
尹卿月驚訝的慌張起身,立刻轉(zhuǎn)過身去,楚靖成也立即起身穿戴好衣服,冷著一張臉看著那個小二。
小二趕緊說,“小的不是故意的,大爺和姑娘千萬不要介意,小的什麼都沒看到。”
“進(jìn)來的時候爲(wèi)何不敲門?”楚靖成嚴(yán)厲的問道,又十分惱恨,說白了,這小二打擾了他。
“大爺,小的在外面已經(jīng)敲了好幾下了,這才推門進(jìn)來了。”
敲了好幾下?想必是剛纔兩人爭辯時沒有聽到。
楚靖成對那小二十分嚴(yán)厲的說,“那還不趕緊放下飯菜出去。”
“是,大爺,小的放下飯菜放在這裡了,還有,小的……小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小二哈腰說,趕緊把手裡的飯菜放下,又?jǐn)E眼看了看兩個人,這才低著頭出去了,順手把門也重新帶上了。
之前的氣氛弄得現(xiàn)在有些尷尬,尹卿月退了兩步,說,“靖王你先用食吧,我先出去了。”
“等等。”楚靖成攔住了她,說,“剛纔被打擾了,現(xiàn)在你留下來陪我一起用食,當(dāng)做,彌補本王。”
“靖王真是頑固,時間不早了,你還是用食完後就休息吧。”尹卿月推辭了。
“本王不累,你就留下來陪陪本王。”
“這裡是客棧,靖王還是要收斂些纔是。”尹卿月繼續(xù)推辭,甚至不給楚靖成挽留的機會,她就推門出去了。
一出去,她就捂著自己的胸口,剛纔,真是尷尬,竟然會被那小二給看到了。
她站了一會兒,準(zhǔn)備回房去,哪裡知道又碰到剛纔的小二,那小二看了她一眼,笑著低了低頭,快步離開。
現(xiàn)下,尹卿月的臉就更加紅了,又羞澀又氣憤,羞澀的是被他人看見,氣憤的是楚靖成這個無賴總愛如此。
於是她立刻折身進(jìn)了房間。
然而楚靖成雖然不悅被那小二看到,但是心裡卻十分開心,抱得美人在懷裡,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他那股惱怒也漸漸被磨掉了。
不過天色已經(jīng)晚了,他吃了飯,吹了蠟燭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
靖王的一行人又繼續(xù)往州縣趕路,可是天色不大好,下起了雨,幸好還有一日的路程。
此時的州縣,因爲(wèi)楚靖成要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州縣縣令孔顯的耳邊。
“大人,現(xiàn)在怎麼辦?要是讓靖王來了,這裡的一切就都會被發(fā)現(xiàn)了。”旁邊的親衛(wèi)擔(dān)心的說。
孔顯是個年過四十的大貪官,這次楚靖成就是打著滅貪官的頭銜來的,孔顯自然也很擔(dān)心。
“你現(xiàn)在立即吩咐賬房先生將賬目做好,將窮苦老百姓遷移,置於幾所宅內(nèi),不讓他們出來,這樣,靖王就不會發(fā)現(xiàn)了。”
“但是……就怕靖王會察覺到什麼?”
“蠢貨,要是他察覺了什麼,我要了你腦袋。”孔顯大聲說。
親衛(wèi)趕緊說,“是,屬下一定不敢怠慢。”
“還不趕緊去辦事。”
“是。”語罷,那人便急急忙忙的退下了。
至於孔顯,楚靖成的到來根本就是威脅,他中飽私囊這麼多年,整個州縣都在他的勢力範(fàn)圍內(nèi),偏偏楚靖成要來治
貪官,還偏偏到他的管轄範(fàn)圍內(nèi)。
這次接到消息,他自然要上下打點好,做足功夫,免得被楚靖成看出任何破綻,到時候自己肯定是小命不保。
而另一邊,經(jīng)過一夜大雨,天氣也放了晴,就連空氣也清新了不少,一路顛簸,總算是到了州縣。
一進(jìn)縣城,一股熱鬧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尹卿月忍不住掀開車簾子往外看去,大街小巷,一派祥和之氣,人來人往,各個都穿的十分體面大方。
路邊的小商販大聲吆喝,興高采烈的樣子,極爲(wèi)熱鬧。
小孩在街上追著買糖葫蘆的跑,一邊嬉笑打鬧,一邊追追趕趕,孩童的臉上十分的歡喜,十分童心,任人看了都十分愉悅。
甚至街邊的婦孺椅坐而談,看上去其樂融融,沒有任何家居負(fù)擔(dān)之像。
這一切看上去幾乎都接近於完美,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也絕不遜色。
尹卿月喜道,“看來這州縣要比拓水縣熱鬧的多,這裡的百姓看上去更是安詳平泰。”
楚靖成順著尹卿月的目光看了出去,也看到了街上的繁華景象,可他卻冷冷一句,“有時候看到的未必是真,既然父皇讓我來這裡,自然就有他的道理,要是沒有貪官,本王來這裡,豈不是浪費時間。”
“靖王這麼說就不對了,你想想看,若是沒有貪官,而這些都是真的,豈不是北昊之福?”
“那如果是假的呢?”
“如果是假的,那就看靖王怎麼做了?如何才能把這些景象演變成真的。”
尹卿月的一言一字,都讓人很驚歎。
楚靖成想,若是尹卿月是男兒身,恐怕連他自己都不及。
只是遺憾,她終究是女子身。
“尹卿月,你的這番話,本王記在心裡,如果所見爲(wèi)真,那就是北昊之福,若是假的,本王必定要讓這一切,都爲(wèi)真。”
他的話,就像是一種承諾,是對尹卿月的承諾。
尹卿月不語,將車簾子放下,心裡卻十分暖。
此時,馬車也停了下來。
早就恭候多時的孔顯在馬車外等候。
“臣州縣縣令孔顯,在此恭迎靖王大駕。”
楚靖成聞聲,從馬車上下來,看到了那孔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面帶笑容,討好的模樣。
“你就是州縣縣令孔顯?”楚靖成問。
“是,臣就是這裡的縣令,不知道靖王會來,有失遠(yuǎn)迎,還望靖王恕罪。”
“孔大人多慮了,你這般大張旗鼓的迎接本王,怎麼會是有失遠(yuǎn)迎呢?”
孔顯低頭笑道,“靖王,臣已經(jīng)安排了宴席,邀請舞姬唱歌獻(xiàn)舞,靖王就先行休息一下,臣會稍作安排。”
楚靖成點頭,這孔顯一副趨炎附勢的樣子,對自己更是百般討好,越是這樣,楚靖成對他就越是疑心。
不過,尚且不可打草驚蛇,還是需要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尹卿月這個時候也從馬車上下來,一眼看到孔顯,這個人賊眉鼠眼,看上去是一副正派的姿態(tài)。
她本打算讀讀他的心,看看他是不是好人,但是那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