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點頭,“放心去吧,我等你。”
他依舊舍不得的看著她,然后長袍一佛,離開了宅院里。
尹卿月望著他的背影,那是她下輩子的寄托,她興許,這輩子,也離不開他了吧。
而楚靖成離開后,隨宮里的侍衛(wèi)便進宮去了。
到了御書房外,孫公公早已在外等候,見他一來,便行禮,“奴才參見靖王,皇上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了。”
楚靖成面無表情,冷冷說,“本王知道了。”說完,他便進去了。
然而楚靖成前腳進去,藍嬈竟然就來了,她早就聽到風聲說靖王被皇上召來,她擔心靖王被罰,所以趕緊過來了。
孫公公卻攔住了她,勸道,“娘娘,你還是不要進去了,畢竟皇上傳的是靖王,而且皇上也在氣頭上,您要是進去,自然不妥。”
藍嬈也是個聰明人,孫公公這樣說,她也覺得在理,往里頭看了看,猶豫了一下,說,“好吧,那本宮就在外面等著,要是里面發(fā)生什么,還勞煩公公出來通報一聲。”
“是,奴才遵命。”孫公公低頭回道,便拿著拂塵進去了。
而楚靖成此時已經(jīng)跪在自己父皇面前,臉色很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父皇,兒臣此次行為魯莽,所以,兒臣甘愿受罰,請父皇降罪。”
楚赫連看著他,眼神嚴厲,面色卻極其冷淡,似是在克制自己的怒火,盯著自己的兒子,鼻息間悶了一聲,才淡淡的問了一句,“靖王,你告訴朕,你是絕的天下百姓重要?還是尹卿月重要?”
“父皇……”
“朕要你如實回答,不得有半點虛假。”楚赫連語氣威嚴。
楚靖成抬頭,眉目間十分倔強,沉默了一下面不更色的回答,“兒臣身為皇子,關(guān)心天下百姓是職責所在,就算為天下百姓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而此次尹卿月一事,梅兒之死,她傷心欲絕,必定要徹查,兒臣身為皇子,豈能見命案發(fā)生,而坐視不管?”
“你這是在教訓朕嗎?”
“兒臣不敢。”他語氣強硬,絲毫不畏懼。
楚赫連不得不佩服自己兒子的回答,然而,他怒火中燒,用力拍桌起來,“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有十個膽子很朕作對。”
楚靖成不語,冷峻的模樣如同一把鋒銳的尖刀。
楚赫連看他這樣,十分氣怒,雙手往后一放,眉梢厲氣,大聲,“你實在讓朕頭疼,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要你為了她放下州縣,簡直讓天下百姓恥笑。”
“兒臣認為,任何人的命都是平等的,沒人貴賤之分,哪怕只是一個小乞丐,何況這件事事關(guān)上官嬌冉,也就是上官將軍,所以不能小事。”
“你還為此辯駁,事不以小而壞大,這道理你難道不懂嗎?你這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恕兒臣不能以小為小,天下之事,無從比對。”
“大膽。”楚靖成怒言,大聲道,“來人。”
門外的侍衛(wèi)突然進來,“皇上。”
楚赫連命令,“給朕拿鞭子來,懲治靖王整整二十鞭,一鞭不能少。”
侍衛(wèi)趕緊去拿來鞭子,一個個站起很整
齊,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就要揮鞭子而下。
在御書房外的藍嬈看到侍衛(wèi)進去后,心就瞬間緊張起來,只見孫公公也立刻跑了出來。
“娘娘,皇上要鞭打靖王。”
藍嬈一著急,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就沖了進去,眼看到侍衛(wèi)就要揮鞭子打下去,立刻上前拉住那個侍衛(wèi),看著皇上,然后跪了下來。
“皇上,靖王之前受了傷,身體并未痊愈,肯定挨不了鞭的,求皇上饒了靖王。”藍嬈此刻十分著急。
藍嬈進來,楚赫連就更加有氣了,大聲指責道,“誰也不能求饒,不然朕一起打。”
“皇上,臣妾求你了,靖王是你的兒子,打不得啊。”
“他竟然不顧百姓安危,私自回京,不能不打。”
“但是靖王身上有傷,要是真是鞭打,肯定熬不過,皇上宅心仁厚,就請看在已經(jīng)死去的德妃面子上,放了靖王此次。”藍嬈說。
聽到德妃兩個字,楚赫連當下就拉下了臉,看著藍嬈說,“不行,不管誰來求饒,就算是德妃再試,今日也要懲罰他。”
楚赫連的話不容反駁,說完,他就對著侍衛(wèi)說,“你們還站在做什么,還不趕緊給朕打。”
侍衛(wèi)領(lǐng)命,眼看著又要一鞭子給打下去了,藍嬈跪行到靖王的旁邊,護著他,眼泛淚光,說,“如果皇上真的要打,那就連臣妾一起打好了。”
藍嬈的意外之舉,讓楚靖成有些詫異,雖然看得出來藍嬈是想要拉攏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何,她此時的真情如同是真的。
楚靖成推開她,面色冷峻的說,“藍貴妃,本王不需要任何幫,你還是走吧。”
“可你受了傷,要是再挨打,你就……”
“這點傷本王還受得了。”
“靖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藍嬈擔心。
楚靖成沒有說話,已經(jīng)做好了挨鞭子的準備,將藍嬈推到一邊,不讓她上前勸阻。
楚赫連說,“來人,把藍貴妃帶出去,要是她敢阻攔,就一同打了。”
“是。”
幾個侍衛(wèi)趕緊上前,將她拉了起來往御書房外去,但是藍嬈依舊口里喊著,“皇上,靖王身上有傷,求你開恩饒了靖王。”
說完后,她已經(jīng)被帶出了御書房,侍衛(wèi)攔在哪里,她根本進不去,只能干著急。
等藍嬈被帶出去后,楚赫連命令侍衛(wèi),“靖王犯錯,該打,你們給朕打,二十鞭,一鞭不能少。”
“是。”侍衛(wèi)也下了狠心,揚起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他身上。
楚靖成咬著牙,一聲也不吭,一句也不說,后背傳來的痛,不僅僅的鞭子痛,還有原本就受的傷。
楚赫連看到這般,他心里自然也心疼,但是不打不記住,靖王的確是沒有顧及百姓,所以,是該打。
那鞭子打的越重,楚靖成就越能忍,他甘愿受罰。
看到自己兒子這樣,楚赫連便轉(zhuǎn)過了身,沒有轉(zhuǎn)身看一眼,直到二十鞭子打完。
侍衛(wèi)稟報,“皇上,二十鞭,已經(jīng)打完。”
楚赫連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自己兒子滿頭大汗,但是依舊沒有倒下去,不得不
說,靖王的耐力還真的不錯。
“靖兒,朕告訴你,這二十鞭是你應(yīng)該挨的,你身為皇子,怎么能因為一個小丫頭而放棄整個州縣的百姓,你這樣做,不僅是不顧百姓,還丟盡皇室的顏面。”
“兒臣……兒臣沒錯。”
事到如今,他還在說自己沒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一點兒用也沒有,就算楚赫連再氣,但是看到自己兒子被打成這樣,他也懶得生氣了。
擺擺手,說,“罷了,帶靖王下去休息吧,但是不能出宮,這段時間必須留在宮中,你們都要看好了,要是靖王出宮,那你們試問。”
“是。”侍衛(wèi)們回答。
隨即,幾個侍衛(wèi)趕緊上前將楚靖成扶了起來。
換做以前,二十鞭對楚靖成來說,就是毛毛雨。可如今,他在州縣受傷,身體本就沒有好,再加上從州縣急急趕回京城,身體更是無法料理。
所以,二十鞭子狠狠落下,再剛強的人,也會受不住。
侍衛(wèi)一看,緊張地說,“皇上,不好了,靖王暈過去了。”
楚赫連一看,面色著急,趕緊說,“快傳太醫(yī)。”
一下子,場面混亂,侍衛(wèi)一邊把楚靖成抬去休息,一邊跑去請?zhí)t(yī)。
很快,太醫(yī)都來了,輪番就診,也都是開了一些藥罷了。
楚赫連問太醫(yī),“如何?靖王的情況嚴不嚴重?”
太醫(yī)如實回答,“回皇上,靖王的身體本來就受了傷,現(xiàn)在挨了鞭子,病情加重,恐怕……”
“恐怕什么?”
太醫(yī)一下就跪了下來,低著頭說,“靖王傷口發(fā)炎,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修養(yǎng)起來,肯定是需要一段時日的。短時間內(nèi)不會好,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悉心照顧靖王,直到靖王安然無恙。”
說到?jīng)]事,楚赫連也就放心了,看著躺在床上的楚靖成,他既是生氣,又心疼。
從內(nèi)房里出來,藍嬈還等在這里,沖上去就問,“皇上,靖王怎么樣?御醫(yī)怎么樣?”
楚赫連嘆了一聲氣,說,“他沒事,但是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
藍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去,卻面色沉了下來,說,“皇上,不管怎么說,靖王也是你的兒子啊,打在兒身,痛在父心啊。”
“你到底想說什么?”
“皇上,靖王原本就受了傷,雖然這件事情他做的不對,但畢竟他還是讓冷易留在了州縣啊,這次梅兒的事情的確有些嚴重,關(guān)系到上官將軍,靖王會回來,也是難免的。”
楚赫連突然瞪向她,嚴肅的說問,“那藍貴妃的意思,就是覺得靖兒這樣做是對的?”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往往是需要從大局考慮。”
“你說的朕不懂,也需要去懂,總之一句懲罰過了,朕也不會再懲罰的,你先回宮去吧。”
藍嬈知道楚赫連的性格,所以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從皇上宮里出來,卻遇到了流昭儀。
真是哪里都能遇到,流昭儀自然也知道靖王受罰的事。
一看到藍嬈,流似水就過來說了一句,“怎么?靖王是傷的多嚴重,連藍貴妃都要跑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