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便服拿來。”楚赫連命令道。
侍衛雖然不懂,但還是趕緊將便服拿了過來。
楚赫連去了楚靖成在的那間茶樓,只是身份如此,又不想影響他人,便吩咐侍衛,“你們都在外面等著,不要跟朕進去,”
“皇上,還是讓屬下跟著你吧,茶樓人流復雜。”
“朕自會小心,你們在外面等著就行,何況靖王在里面,誰能傷朕?”
“是,那屬下便在外面等候,皇上有任何事情都可叫我們?!笔绦l說。
楚赫連從那車上下來,便進了茶樓。
靖王此時還坐在原來的位置,這里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小巷子和街道,但凡尹卿月出現,她定能認得,只是都這么多天了,還是不見尹卿月,偏偏楚靖成又是一個死性子,不找到尹卿月,他是不可能回靖王府去。
就在這個時候,廂房的門被人推開,他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父皇,顯得有些驚訝。
“父……”
楚赫連在他還沒有叫出第二個字的時候就打斷了他,說,“這里不是家中,不必多禮?!?
楚靖成趕緊走過去將門給關上了,回過身依舊一臉驚訝,問楚赫連,“父皇,你怎么會來的。”
“朕多日不見你,你既然不進宮來,朕只好出宮來了?!?
“皇上還是趕緊回宮吧,這里不是靖王府,兒臣擔心會發生什么事。”楚靖成有一絲擔心,畢竟這是皇上,要是他出了事,天下必定大亂。
楚赫連卻不以為然,坐了下來說,“放心吧,客棧外面都是朕的侍衛,朕只是想來看看,你這幾日都在做些什么?”
楚靖成知道,今日他怕是跑不了,父皇有心前來,自然有事情和自己說,而且知道自己在這里,當然也就知道,他在等尹卿月。
索性,他也就坐了下來,為自己父皇倒了一杯茶,說,“雖然宮外的茶比不上皇宮里的,但是宮外的茶卻十分的清香,讓人很心情愉悅,反倒是宮里的茶,有一絲苦澀。”
“你這話朕聽了有些意思,怎么,你莫不是以茶舉例,來告訴朕一些道理吧?”
“兒臣不敢,只是兒臣覺得,皇宮雖好,卻又也有些不好?!背赋煞畔率掷锏牟璞?,看著自己的父皇,繼續說,“兒臣知道父皇是想告誡兒臣的,不過兒臣自有心意,皇宮的繁華雖然,兒臣還是覺得,如今甚好?!?
楚赫連不傻,他知道自己兒子說的是什么意思,好在,他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便輕輕放下了,說,“靖兒,朕知道你的心意,但你是皇子,你這輩子也改變不了的?!?
“是,兒臣知道,但是有些事物終究還是改變不了兒臣的心意。”
“你是說女神醫?”楚赫連雖然帶著疑惑的語氣,但他的表情卻十分的堅定。
楚靖成也不隱瞞,直言說道,“既然父皇都已經知道兒臣如今的心意,所以還請父皇不要逼兒臣,更加不要阻止兒臣?!?
“你認真朕現在還會阻止你嗎?你如此固執,倒是和朕很像,真不愧是朕的兒子,但是有些事情,朕不阻止你
,你也不要越界而為,朕能忍你一回,卻不能忍你一而再再而三。”
“若不是父皇要殺尹卿月,兒臣自然也不會忤逆你。”楚靖成卻反駁起來。
楚赫連冷冷一哼,說,“女神醫既然消失,便是自己不想出來見你。你苦苦尋找,也沒用,說不定過一年后,她連自己的孩子都有了。你何必如此癡情?如此頑固?”
“不可能?!背赋蓪㈩^扭向一邊,十分堅信,
楚赫連卻潑了他一臉冷水,說,“這世間的事,永遠都說不定?!?
“兒臣堅信,絕對不可能。”
“靖兒,你是朕選定的未來君主。可你對一個女子就如此,讓朕不放心,以后還如何放心將天下交給你。”楚靖成就差沒有垂墜頓胸了。
楚靖成卻淡定的回了一句,“兒臣只是相信,尹卿月不可能背叛兒臣,倘若如父皇所說,兒臣也認了。到時候將她夫君殺了,把她和她的孩子帶回來。”
楚赫連感到震驚,“你如此頑固,朕對你很失望,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你如此,還配得上靖王這兩個字?”
哪里知道,這般威脅, 楚靖成壓根就不吃這一套,目光轉至窗外,說,“若是父皇不喜歡,大可廢了兒臣,但是兒臣的心意已定,父皇也不要再勸說兒臣了?!?
楚靖成的目光依舊看著那個巷子口。
楚赫連身為皇上,以為自己就夠固執的了,哪里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比自己還固執,他也不可能真的廢了他靖王的名號,畢竟,在眾多皇子中,他最驕傲的,依舊是靖王,這一刻,也不例外。
“靖兒,朕還是那一句話,你身為靖王,就要有靖王風范,不要讓天下百姓給笑話去,至于女神醫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楚靖成竟然看到一抹女子背影,穿著灰色粗布衣裳,那背影與尹卿月十分相似,這一刻,他完全不顧楚赫連正在與他說話,便立刻追了出去。
楚靖成的這一舉動讓楚赫連摸不著頭腦,十分疑惑,再往窗外看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楚靖成已經下了樓,獨自跑到巷子口,好像在尋找什么一樣,面色十分著急。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是找尹卿月,她不不得不感嘆一聲,如果尹卿月再不回來,兒子這副丟了魂的狀態,要持續多久?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江山就不能交給楚靖成,他想,按照女神醫的性子,肯定會外戚侵犯皇權。所以,他必須好好和靖兒商談一番。
楚靖成此時正在小巷和街上尋找,并不見尹卿月,剛才相似的那個背影,也已經不見了。
“尹卿月,是你嗎?如果你真的在,你就出來見見我。”楚靖成十分無力的說,他看著周圍,仿佛所有人都靜止了,他細細尋找,就是沒有尹卿月。
或許,剛才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他徘徊了很久后,還是回到了客棧中。
看到自己兒子這般沮喪的回來,簡直就要氣死楚赫連,他嘆了一聲氣,說,“你簡直讓朕失望,朕以外你只是心中念著女神醫,沒想到,你整個人都要是她的了,你
把朕,把北昊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楚靖成知道自己剛才自己父皇面前的冒失之舉,他低頭道,“兒臣剛才不顧父皇,是兒臣的錯,但是兒臣只是想盡快找到尹卿月?!?
“那你就不怕朕殺了她嗎?”楚赫連十分認真的說,眼神中帶著一絲冷峻。
“如果父皇真的要殺了她,那就必須先殺了兒臣,因為,兒臣一定會護她周全,不會讓她有半點損傷?!?
“啪~”哪里知道,楚赫連竟然一手拍在了桌上,憤怒至極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楚靖成,說,“別說是朕要將太子的位置給你了,就算今時今日,讓你做一個靖王,都是勉強?!?
楚靖成絲毫沒有動搖,反而灑脫一笑,說,“父皇,兒臣之前說了,您可以廢了兒臣的皇子身份,兒臣也不要做太子不要皇位,只要尹卿月?!?
楚赫連被氣到額頭冒出了青筋,“你讓朕失望至極?!?
“兒臣只是實話實說。”楚靖成說。
下一刻,楚赫連就已經一巴掌打過去了,狠狠的一記耳光打在楚靖成的臉上,剎那間剎紅。
楚赫連也被自己的舉動驚住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打自己的兒子,這個自己寵愛的兒子,他看著自己已經落下去的手掌,心里的火漸漸磨滅了。
然而楚靖成絲毫不在乎這一巴掌,只是說,“父皇,兒臣終究還是讓你失望了,但是兒臣還是那一句話,要是父皇要殺了尹卿月,那邊先殺了我好了。”
“你以為朕不敢嗎?”
“不是,父皇是北昊的皇上,殺了一個人,就如同殺了一只螞蟻一般,但是,在此之前,想必刺殺兒臣的人,父皇已經查出來了吧,兒臣就想問一句,你是否是查辦那個人?”
當下,楚赫連便眼神驚訝,看著面前的楚赫連,他以為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哪里曉得,原來楚靖成早就查到了。他一時間梗塞,有些說不出話來。
楚靖成嘴角微微上揚,父皇的遲疑告訴了他,這件事情,是有多么的為難,至少,自己的父皇現在左右為難,無法決斷。
于是,他也一笑,說,“關于兒臣的事情,還是等父皇將兇手查辦清楚后,再來問罪兒臣吧。”說完這番話后,楚靖成便離開了。
此時的楚赫連,眉頭緊鎖,就像楚靖成說的一樣,他的確已經將人查出來了,那個人,就是毅王,他只是沒有想到,兄弟兩人,終究走到這一步。他頭疼地揉額頭,此事要是真的查辦,尚且不說是問罪,就算真的懲罰了毅王,定會牽連甚廣,恐怕連同后宮都會牽扯進來。
但是這件事,難道就要這樣不了了之嗎?
他為難的嘆了一聲氣,也沒有在宮外久待,離開茶樓,便帶著侍衛回宮去了。
但是這個問題卻一直困擾著他,久久未能斷決下來。
當楚赫連正在御書房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孫公公卻突然進來了,他知道皇上有心思,從宮外回來后就會這樣了,想必是和靖王談論的不愉快才是。
孫公公上前,輕聲的說,“皇上,流昭儀在御書房外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