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廢之事,早已傳遍后宮。
德妃寢宮之中,氣氛正好。
“嬤嬤,這樹,樹枝過于高大,卻無用,要找個適合的盆栽,才能容得下它。”德妃意有所指。
“娘娘說的是,這個早該丟了,放在這兒,只會刺傷娘娘的眼睛。”老嬤嬤諂媚的說著。
“慢著,本宮要看著這棵小樹,一點一點的死去。”德妃眼中流露出兇狠的目光。
“一滴水,都不許澆!”
“是,娘娘。”
萬陌不禁冷笑道:“南宮嘯太子被廢,本宮倒要看看,他去江南,能闖出什么名堂?莫非還能治理瘟疫?”
“瘟疫,向來是不治之癥,南宮嘯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子,能治?”
“晾他也不會!”
“娘娘,如今皇后勢力薄弱,正是好時機(jī)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三皇子回來,一切從長計議!”德妃的眼睛,都已笑得睜不開了。
“老奴愚笨,考慮不周。”
“嬤嬤前段時間,不也幫了本宮的忙,這個拿去,就當(dāng)本宮的賞賜。”說罷,德妃脫下手中的玉鐲,遞予嬤嬤。
“這是娘娘的鐲子,奴婢怎么敢要呢?”老嬤嬤假惺惺的說著,眼睛里放著亮光。
“這玉鐲,晶瑩剔透,上等的好貨,怎么可能不要?”嬤嬤心里暗暗道。
“本宮賞賜的,你就拿著吧!”賀敏敏笑著說,這點東西算得了什么,日后,三皇子登上皇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謝德妃娘娘!”
“行了,日后的好處多著呢,只要你認(rèn)真辦事,定少不了你的。”
“是,是。”老嬤嬤趕緊回答道。
而一邊歡喜,一邊愁。
央未宮中。
賀敏敏緊皺眉頭,久久不語。
南宮嘯被廢一事,實屬蹊蹺,祭祀剛過,皇上怎會在親兒子身上動手腳?
“太子,現(xiàn)在如何了?”皇后一臉擔(dān)憂。
“回皇后娘娘的話,幾日后,太子就要動身去江南了 。”
“可打聽到,太子為何被廢?”
“老奴不知,有宮女見太子出了御書房之后,皇上便下圣旨,廢了太子。皇上還特別生氣的樣子。”
“太子定是說了什么,惹皇上不高興,賴嬤嬤,最好向李公公問清楚,他跟隨皇上多年,此事,他一定知道。”賀敏敏頓時有了希望。
“皇后娘娘,老奴問過李公公了,在太子和皇上談話期間,御書房里并無他人,就連李公公,他也被太子支開了!”賴嬤嬤無奈的說著。
“難道要本宮親自出馬,才能解決?”
雖說賀敏敏并非南宮嘯生母,但他和皇后的利益緊緊相連,若南宮嘯真去了江南,皇后之位,恐怕虛有其表。
“你去東宮,將太子
找來,本宮親自問他!”
“是,皇后娘娘。”
眼看著,西澤事端增多,唯有加緊祭祀,才能消除心頭之患。
沒多久,南宮嘯尾隨賴嬤嬤;到了央未宮。
“兒臣參見母后,不知母后所為何事?”南宮嘯一臉從容,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自己做了什么,難道需要本宮提醒你嗎?”賀敏敏冷笑道。
“這句話,倒是兒臣反問母后吧?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南宮嘯展開目光冷冷道。
“剛和父皇吵完,輪到母后了,是嗎?”皇后嘲諷的說著。
此刻,央未宮靜得出奇。
“你這個愚蠢的東西!”賀敏敏厲聲呵斥道。
只見,桌上的東西全被她推倒在地,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竟斷送了大好前程。
“你昏迷不醒是假,難道不覺得愚蠢嗎?”
南宮嘯話音剛落,皇后真?zhèn)€人都僵住一般,不能動彈。
他如何得知,自己假裝昏迷一事。
“母后,你當(dāng)真要看到西澤垮掉嗎?”南宮嘯眼神嗎迷離,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他了。
“西澤垮掉,于你而言,恐怕皇后之位,也得不到保障!”
“忤逆!”賀敏敏大喊著,昔日唯命是從的棋子哪里去了,竟這般與她對話。
“忤逆?呵呵,母后這句話,和父皇說的可真像呢!”
“你這個逆子!”
“母后,若沒有其他事情,兒臣先行告退。”南宮嘯一時半會,也不想待在這里。
“你給我站住!”
南宮嘯不言,徑直走出了央未宮。
他明白,皇后撫養(yǎng)成人,并非易事,昔日太子之位,不要也罷,權(quán)當(dāng)還給賀敏敏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
從今以后,他不再單純。
唯有變得和靖王一般強(qiáng)大,才能保護(hù)尹卿月。
雖身為太子,什么都不能做,如同傀儡般,逆來順受的生活,他早已厭倦。
“南宮宸,你不是要坐皇上嗎?我奉陪到底!”南宮嘯雙眸通紅,眼神極為復(fù)雜。
央未宮內(nèi)。
“南宮嘯,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枉本宮養(yǎng)育你多年,竟被背信棄義,這般無情!”皇后端坐在桌旁,不知所云。
“太子定和皇上鬧了不愉快,以太子隱忍的性格,怎會輕易說出這些話?”賴嬤嬤不禁疑惑道。
“派人前去,監(jiān)視他的行蹤,這次別再出什么幺蛾子。”
“是。”
京城驛館外。
南宮嘯久佇門前,未曾邁過一步。
“小姐,這些東西,還是我來幫你拿吧,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不便拿重物。”梅兒一臉擔(dān)憂的說著。
“這點兒東西,難道會累倒我啊?”
正前方,尹卿月感到一道灼
熱的目光緊逼自己。
而這世上,除了楚靖成,唯有南宮嘯會這般看自己。
“小姐,那不是太子嗎?他怎么來了?”梅兒一臉驚訝。
“民女,參見太子殿下。”尹卿月走上前去,一臉笑意。
“卿月,起來吧,今日前來,我是為你們送行的。”南宮嘯的臉上,遮不住的憂傷之色。
“多謝太子。我們馬上就要離開西澤,前往北昊國。”梅兒一臉喜悅。
“何時回來?”
“還回來,等著皇上斬殺嗎?”楚靖成冷笑著說。
南宮嘯冷哼一聲,“難道靖王這么肯定,卿月待在西澤,就一定會遇到危險嗎?”
“難道不是嗎?尹姑娘已經(jīng)打算和我一同前往北昊,若太子還有什么話要交代的,抓緊時間!”說罷,楚靖成轉(zhuǎn)身離去。
“卿月,我不能為你做什么,希望你在北昊,能過得更好。”南宮嘯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從未離開。
“多謝太子關(guān)心,卿月會的。”尹卿月淡淡的說著。
自上次在南宮嘯施展讀心術(shù),她深知,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情是世上難治的毒藥,越陷越深,連自己都不能掌控。
而尹卿月感到十分的坦然,興許離開西澤,南宮嘯見不到自己,那份情愫,也會隨之消失不見。
“太子。我們要走了,你保重。”
南宮嘯臉上綻放著笑容,目送著她離開。
此刻,他多么想告訴她,卿月,你知道嗎?為了你,我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變得強(qiáng)大!若你在北昊過得不好,我一定接你回來!
眼看著,馬車越來越遠(yuǎn),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眼前。
冷峰總是來到尹卿月的馬車旁,絮絮叨叨地說話。
西澤距離北昊,距離較長,她倒要看看,冷峰要說到什么時候。
“哎喲喂,這天氣真不錯啊。”冷峰話里有話,而尹卿月覺得他像媽媽桑。
忽然間,馬車停了下來。
“尹姑娘,來這輛馬車吧。”冷易輕輕地說著。
“冷易,你怎么這樣?”冷峰很不滿,他重要的話還沒說呢!
“這是王爺?shù)姆愿溃 币坏懒鑵柕哪抗獍鼑浞澹瑝旱盟贿^氣來。
冷峰聳肩,“人家可不領(lǐng)情喲!”
另一輛馬車,楚靖成已等候多時。
“請你上馬車,可真不容易。”
“靖王說笑了。”尹卿月淡淡回道。
楚靖成半瞇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她。
“尹姑娘化丑妝的功夫果然了得,即便本王看了這么久,都沒察覺。”
不自主的,尹卿月腦海中充斥著那晚的畫面。他對她步步緊逼,她讀出了他的心思。
楚靖成明明要?dú)⒘怂瑸楹稳瑑纱蔚木人谒鹬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