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谷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爸爸,她有什麼資格,讓我把奉谷“還”給她!
難道說……我想起來了,在陰間奉谷有段單方面的婚約。劉鳳兒?可是仔細想想,就知道不對了,劉鳳兒是生活在酆都城的鬼魂,她是不可能對朱茵茵進行換魂的。
“你到底是誰?”我再次問道。
之前,朱茵茵告訴我說她是皇后,呵呵,她這次再說她是皇后,我就說自己叫皇太后。
結果朱茵茵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迷茫:“是啊,我是誰?”
親,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還想跟我搶奉谷?
朱茵茵的臉。扭曲著,似乎陷入到了回憶中:“我過了多少個人的人生了?所以,我究竟算是誰呢?”
等等,這話我聽出來了什麼滋味。
我驚訝的問她:“你這不是第一次換魂了?!”
朱茵茵擡頭看著我,牙噙滿了鮮血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反問我:“誰說換魂只能有一次的?”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我竟無法反駁。
可是這也太驚悚了,朱茵茵靠著不斷換魂,經歷了漫長人生,幾乎算是不死的存在!
我問朱茵茵:“這麼長的時間。是誰給你換魂的?”朱茵茵是奔著奉谷過來的,所以朱茵茵是認識奉谷,至少是生活在奉谷那個年代的人。一百多年的時候,究竟是誰一直伴著她周圍,協助她換魂的?
是……劉戀的祖姑姑!
劉戀是因爲她祖姑姑的託付,纔來幫助朱茵茵的,所以劉戀的祖姑姑跟朱茵茵的關係非常不錯,也相當清楚朱茵茵現在的狀況。我猜測,劉戀的祖姑姑應該是那個協助朱茵茵的人!
別說劉戀的祖姑姑輩分這麼大,肯定已經是鬼魂了。她怎麼幫助朱茵茵換魂。
朱茵茵能換魂,別人就不能了?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可怕,究竟還有多少陰暗的東西,藏在我的身邊,窺覬著我的生活,想要搶奪我的生活?
我心中感嘆著這些,腳下卻沒有停,我離朱茵茵越來越近,朱茵茵的面容也越來越扭曲。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瞬間拿起一根像古代鍼灸的長針一般,往自己的胸口插去。
她這是要取心頭血。
陰陽術士取心頭血,不可能是爲了激發自己的潛力,百分百的,是要用它餵養什麼邪惡之物。
在我之前,孟冰喊了出來:“阻止她!”
我緊跟著叫道:“酆草!”
朱茵茵的動作雖然半秒不到,但她再快也比不上酆草的速度快,我都沒看到酆草從我身邊過去……反正等我看到酆草身影的時候,他正隔著網,抓著朱茵茵的手。
這網對鬼魂會有傷害,酆草的手像是五花肉放上了烤箱中一樣,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我嘗試摸了摸網,沒事兒。
問旁邊的孟冰:“你有刀子麼?”
孟冰搖搖頭,告訴我說:“沒有刀子。”
反而是身後的醜暖陽,說道:“我有打火機。”他已經猜到了我的想法。點燃了打火機,開始湊近這個網。
燒吧,燒吧,燒個乾淨!
麻蛋的朱茵茵,你要取心頭血。就插自己身體的胸口,插人家小蘿莉的身體,算怎麼回事兒!
“別!”離我們最近的,壯實的劉秦喊了一句。
我朝那邊看去,餘光看到狠毒的劉秀嘴角,冒出了一點冷笑。
我暗道:“不好。”
“別燒!”我也喊道……可等我喊出來的時候,早已經晚了。酆草點燃了這個網,頃刻之間,整個網絡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上面噼裡啪啦的,不斷冒著紫色的雷電。
我被電了一下,心臟像是被大鐵錘砸中了,直接從胸腔砸到了腳底板。
WWW● тTk Λn● c○ 我悶哼了聲,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了?”
寶寶甦醒了?
酆草立刻掉頭,一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手扯住醜暖陽,往奉谷的方向走去。麻蛋,他就留下了孟冰一個女生,面對那密密麻麻的雷電?
我餘光似乎看到,孟冰掏出一塊破布,將自己兜頭罩了住。
還好,這網上如雷電的東西,來的很快,走的也非常快。我們還沒到奉谷身邊,周圍就恢復了正常。
不僅僅如此,那網,也消失不見了。
朱茵茵的雙手,被雷電既得一片漆黑,她吐了一口血,“呵呵。奉承禮,你不信守承諾,就應該天打五雷轟!”
劉戀看了看我說道:“太婭,我雖然很喜歡你,但是這次吧,你的確應該讓出來,奉谷不是你的。”
我:“……”
我說:“你們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劉戀擺擺手,“這是別人的事情,我不好插嘴。”親,你既然覺得自己不好插嘴。那就從一開始就別說話啊!
朱茵茵雙手抓著地面,拖著斷了了腿,朝我們這邊爬了過來。
她在爬,但是身體卻沒動。
沒錯,屬於朱茵茵自己的鬼魂,出現了。
我看到,朱茵茵應該是一位,長相非常豔麗的最後封建時代的女人,梳著姑娘家的頭,頭髮散下來。只靠著鬢角的地方,扎著兩根細細的小辮子,辮子上扎著銀色的頭繩,分別墜著一顆白色的珠子。上身穿著蔥綠色的繡花褙子,下面穿著挑線裙子。
這通身的打扮,一看就知道,在當時算中產階級往上的。
奉谷在自己的年代,是個底層人民,哪裡就能跟她扯得上關係的?
儘管我心裡這樣想著,但還是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奉谷,我想看看奉谷,是什麼表情,他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奉谷的目光。落在朱茵茵的胸口的瓔珞上,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奉谷立刻恢復了正常。
朱茵茵面目含仇,她全部脫離身體後。身上的衣服,也失去了顏色,全部變成了灰色。而在變成灰色之後,她挑線裙子的裙襬,出現了一抹紅色,鮮紅鮮紅的顏色。
並且,這抹紅色在擴大,沒多久就來到了腰際。
奉谷將我放到他身後,他朝前邁了一步,“夠了,靈蝶。”
“靈蝶。”朱茵茵喃喃重複著,“對啊,我叫靈蝶,靈巧的靈,蝴蝶的蝶。我爹爹希望我在未出嫁的時候,能像蝴蝶一樣,美麗可愛,自由自在,他給了我最好的東西。卻……”朱茵茵,哦。不,現在要改口叫靈蝶了。
之前的朱茵茵,也就是現在的靈蝶,拖著尾音,紅色蔓延到了她的腰際:“可是,我爹他卻給了我最壞的男人。”
最壞的男人,是奉谷了。
我非常想用指甲掐一把奉谷,如果奉谷沒有受傷,我絕對這樣幹了。
我忍不住問道:“奉谷,這也是你的未婚妻?”我在“未”字上。加重了音。呵呵,奉谷生前一個未婚妻,死後一個未婚妻,現在還有我這個妻子。
真是經歷豐富啊!
奉谷對我搖搖頭,轉而對靈蝶說道:“當年師父他老人家,曾經跟我說過,世道將亂,讓我將來照顧你,甚至可以娶你爲妻。可我早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活著離開軍隊的,也就跟師父說明了,並沒有同意。”
軍隊?師父?
奉谷在軍隊的過程中,只認識一個算得上是師父的人,那就是老風水先生了。
靈蝶咬牙,“我爹修書回家,讓我娘寫了我的庚帖!”
奉谷說道:“我沒收到你的庚帖。”
靈蝶眼中的仇恨,越來越多,她突然仰天長笑了起來。一股陰風,從她身體吹起,吹揚起了她的長髮,吹起了她的長裙。成爲靈魂的靈蝶站了起來,她飛揚在空中:“你活著的時候,是沒有收到庚帖!可是我庚帖既以送出,你又沒有送回庚帖,我就不能嫁人!我生就是你們奉家的人!死就是你們奉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