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看到大哥哥出現(xiàn),很生氣的樣子:“我這不空店,千百年了,還沒人壞了規(guī)矩!來了,就必須帶走一樣?xùn)|西!就是你,也不能壞了我們不空店的規(guī)矩!”
我看著大哥哥懷裡的娃娃,似乎更好看一些,我指著大娃娃,轉(zhuǎn)頭衝老爺爺說道:“老爺爺,我要那個!”
老爺爺順著我的手指,看到大娃娃,臉都綠了,冒著陰森森的綠光。
我被嚇住了,張嘴,哇哇哭了起來。
大哥哥走過來,騰出一隻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太婭乖,太婭不哭。”
老爺爺太可怕了,我害怕他,我不喜歡他。
我哭著,指著大哥哥懷裡的大娃娃,問:“大哥哥……你……你可以……把這個給我……麼?”
大哥哥特別好說話,他說:“可以。”
與此同時,冒著幽幽綠光的老爺爺,也說出口:“不可以!”
我疑惑,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老爺爺站在門口前,綠幽幽的光芒更盛了一些,顯得他很恐怖。我躲在大哥哥的身後,抓著他的衣服,探著頭看著老爺爺:“大哥哥,老爺爺在做什麼?”
大哥哥拍拍我的腦袋,他走到老爺爺身邊:“你說必須得帶走一樣?xùn)|西?呵呵……”
大哥哥從旁邊抽出一把刀,砍在老爺爺脖子上,老爺爺?shù)牟弊颖粩財嗔耍碜印稗Z”的一下子倒了下來,大哥哥說:“那我就帶走你的命,這樣就好了。”
這家店一下子著火了,我趕緊跑了出來。
火燒得老高,老爺爺又活了過來,他站在火焰上,衝大哥哥道:“你這是犯規(guī)!”
後面雖然是火,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溫度,相反,還很冷。一把傘,撐在我的頭頂上,而這個時候,我正往大哥哥身邊靠。
我猛然想到:我這是在幹什麼?
我擡頭,再看向大哥哥……等等,這個大哥哥,不就是奉谷麼?
他單手抱住的,那個大娃娃,不就是我麼?
我看看自己縮小的身體,再看看奉谷手中那個“龐大”的身體,到底哪個是我?我迷惑著,往後轉(zhuǎn)身,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什麼掛著燈籠的店鋪,什麼著火,什麼老爺爺,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
我的身後,明明是一家壽衣的店!
現(xiàn)在半夜時分,店早就關(guān)門了,只門上面的廣告牌清清楚楚的寫著,壽衣花圈紙人!
我指著自己的身後:“這……”
奉谷問:“你清醒了?”
我憋了半天,問道:“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我期盼自己是在做夢,要不然,剛纔我怎麼會腦袋被驢踢了般,非得在那麼詭異的店,要許多的娃娃?如果不是夢……那我選擇自掛東南枝。
奉谷同我說道:“你生魂離體了。”
生魂……年紀(jì)小的孩子,容易生魂離體,還有出重大交通事故的人,也會生魂離體,我舉個例子,植物人林頌。區(qū)別就在於,小孩子受到驚嚇,生魂離體,叫回來生魂,就好了。但是植物人……他的身體已經(jīng)廢掉了,即使把生魂綁在身體上,生魂也是被困在身體裡,日復(fù)一日,聽得到外面的動靜,卻給於不了任何反應(yīng),比坐牢還讓人痛苦。
可在外遊蕩的生魂,就會很好玩麼?
不。離開身體的生魂,會迷迷糊糊,混混沌沌,像剛纔的我一樣,完全喪失作爲(wèi)“這個人”的記憶。現(xiàn)在因爲(wèi)有陰陽傘,把“生魂的我”和“我少了一魂的身體”聯(lián)繫起來,我才能恢復(fù)意識的,陰陽傘,還真是個好東西。奉谷已經(jīng)看到過李青蕓了吧,她現(xiàn)在怎麼樣了呢?
等等……我還是先解決自己的麻煩吧!生魂離體後,展現(xiàn)出來的形態(tài),應(yīng)該是離魂時身體的外表模樣,我……我怎麼小了這麼多?!
身後的店是什麼店,我怎麼會來這裡?!
再仔細(xì)想想,我沒遭受很大的創(chuàng)傷,而且也這麼大年紀(jì),魂魄早就很穩(wěn)定了,怎麼突然就生魂離體了呢?還有,我生魂離體了,長久下去,會不會回不去身體裡了?我的身體,是不是就成了植物人了?
想想都不寒而慄。
我不要變成植物人,我要回到自己的身體。
我告訴奉谷說:“你可以把我的身體放下來麼?”
奉谷猜到了我要做什麼,將我的身體放到了地上。在外人眼中,我此刻是神智昏迷的躺在地上的,他們看不到作爲(wèi)生魂存在的我。零星的路人過來,一對情侶圍過來說:“她怎麼了?要不要幫忙打120?”
奉谷說:“喝醉了。”
這對情侶懷疑著,警惕的看著奉谷,覺得奉谷有點(diǎn)像拐賣婦女的人販子,他們在考慮要不要打110。
奉谷看向他們,情侶身體一寒,打了個哆嗦就跑了。
我沒管這對熱心的情侶,專心致志的,要往自己身體裡擠,可始終有股力量,阻擋我鑽進(jìn)自己的身體裡。我對自己說著加油,鼓勵著自己,用了最大的力氣,結(jié)果還是不行。
是不是因爲(wèi)我撐著陰陽傘?
我將陰陽傘放到一邊,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我趁著一絲絲的清明,衝過去。
不行。
奉谷皺著眉,幫了我一把。他按著我的頭,往我身體裡按,我都被按成了柿子餅,還是沒擠進(jìn)去分毫。
我跌坐在一旁的地上,地面還是那麼柔軟……不是地面柔軟,是我自己沒重量,可塑性無限大了。可現(xiàn)在的我,沒有絲毫少女的心,沒有像之前那樣,去玩蹦蹦牀的遊戲。
我非常的沮喪。
難道一隻麻雀撞了我額頭,就給我?guī)砹撕艽蟮膫Γ繃?yán)重腦震盪,所以我生魂離體,也因爲(wèi)腦子受傷嚴(yán)重,所以生魂回不去了?別逗我了!
我的額頭,除了正中間,有一點(diǎn)紅印子,其他地方連油皮都沒破。
奉谷也無法解釋現(xiàn)在的狀況,他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站起來,不服輸,還要再試一下,這時候從馬路對面,走過來一個很熟悉的人……孟冰。
我給孟冰招手:“我在這裡,你看得到我麼?”別人看不到我,孟冰應(yīng)該能感受到身邊有我這麼一個生魂的吧?
結(jié)果孟冰直接無視了我,繼續(xù)往前走。
我衝到了她前面,她一把把我推開,像推死敵那般,用了很大的力氣。
“奉谷,孟冰也是生魂!”我嗅到了同類的氣息,連忙召喚奉谷。
那邊,已經(jīng)關(guān)門的壽衣店消失了,黑暗中,那裡又亮起了燈,一個二個三個,逐一慢慢亮了起來,不空嗲又出現(xiàn)了!不空店的大門打開著,老爺爺還很生氣的站在門口,怒氣衝衝的看著我們。
他見我在喊孟冰的名字,用警告的眼神看著我。
奉谷從我身體旁邊,站了起來,來到我身邊,同樣看著老爺爺。
有奉谷,我不怕這個詭異的老爺爺。
我雖然不知道從不空店拿了東西,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想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的。我一把拉住往前走的孟冰,陰陽傘遮在她頭頂上,孟冰正打算推我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一個恍惚,眼神也恢復(fù)了光彩,“太婭?”
我點(diǎn)著頭,然後悄悄拉了一下孟冰,將她拉離不空店的門口。
老爺爺?shù)纱罅搜劬Γ瑲獾敏E子都吹起來了,他指著我和奉谷,抖著手:“你們一次次……一次次壞我規(guī)矩,我今天絕對不能饒過你們!”說著,綠幽幽的火舌大盛,快要將我們吞噬掉了。
冰,我覺得自己要被凍裂了。
我內(nèi)心裡,有對老爺爺很深的恐懼,不是因爲(wèi)他現(xiàn)在很恐怖,而是動物的本能,嗅到了絕對無法抵抗的力量。靠奉谷?奉谷再強(qiáng),可還有我和孟冰兩個拖油瓶啊!
我打著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個……老爺爺……她,她還沒進(jìn)你不空店,算不上您不空店的客人吧?”後面的話,我說順了:“您說我們壞您規(guī)矩,我們可不認(rèn)。”
老爺爺聽了我的話,似乎覺得有幾分道理,但轉(zhuǎn)而又一想:“這是我店門口!”
我笑了:“您這是不空店,可沒說是不空店門口,您這樣強(qiáng)詞奪理,就是爲(wèi)難後輩了。”
老爺爺張嘴,說不出話來,綠幽幽的火焰也熄了。
“哼!”不空店的門,砰一下子關(guān)上了。
呼,我打嘴炮,打贏了一個老爺爺。
孟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我卻一點(diǎn)都不開心,轉(zhuǎn)頭,問奉谷:“這可怎麼辦?”我回不去自己的身體啊!
奉谷重新將我的身體抱起來,面色有些不好,他告訴我說:“你們應(yīng)該都中了黑巫術(shù)。”黑巫兩個字兒一出來,我這個才疏學(xué)淺的都被嚇到了,因爲(wèi)太神秘了。
巫術(shù),一直在華夏曆史有出現(xiàn)的。
巫術(shù)分爲(wèi)白巫和黑巫,顧名思義,白巫就是治病、驅(qū)邪等爲(wèi)目的巫術(shù),黑巫則是復(fù)仇、害人等爲(wèi)目的的巫術(shù)。看古代作品中,有婦人扎小人,用鞋底兒打小人,這些都屬於巫術(shù)。
只不過是流傳在民間的,簡單的巫術(shù)。
我驚訝的說道:“那些人居然懂黑巫術(shù)?!”
奉谷問我:“哪些人?”
我告訴奉谷說:“我們在處理鬼胎的時候,碰到了養(yǎng)小鬼的男人,一個會催眠的妹紙,另外一個人沒看到過。黑巫術(shù)應(yīng)該是他們弄出來的,我和孟冰破壞了他們的好事兒,這是他們的報復(fù)。”
奉谷聽完後,卻搖搖頭,告訴我說:“不是他們。”
我去,奉谷怎麼知道不是他們,可不是他們還會是誰?
孟冰得罪的人多,她記不得自己得罪過誰,可我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就這麼一波人啊!妹紙還口口聲聲,說要對我進(jìn)行報復(f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