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殘魂的突然變臉,讓我有些措不及防。
尤其是他緊握著我胳膊的手臂,給我的感受就是,生疼無比中還有些酸麻。
對此我就急了,我說殘魂,你到底要干嘛!
“嘿,不過是想試一下身體的承受力罷了,不咋地,自殺叢林那地方,你有命進,也沒命出,好好練練身板骨,或許,少族長你還能跟我活著出來。”殘魂嘰里呱啦的沖我一頓邪乎。
在我的認知里,殘魂就是在跟我扯皮罷了,隨即我就揶揄著他說:“不是吧殘魂兄弟,自殺叢林,也就是名字牛掰點而已吧?”
“少族長,你還真是多疑,也罷,不管你怎么猜測,白色彼岸花曼珠沙華,此事過后,殘魂我必然幫你采摘到手,只是,族長你真的要好好鍛煉一下體能才是。”殘魂深一句淺一句的,搞得我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
“苗疆古河這條路不能走了,大家跟我來。”
正當我和殘魂彼此議論著的時候,威伯突兀的輕聲一喝,頓時我們四人就謹慎了起來。
前方不遠處的嘩嘩流水聲,那里應該就是苗疆古河的源頭了,而今威伯說不再走那條水路要更換新的路線,我對此并沒有半點疑慮。
苗疆古河中,有通體血紅足有一米長的蝕骨魚出沒,我們一路踏竹排通過的話,還要向河內丟肉才會安全,既然有別的路可選,我還巴不得呢。
在威伯的示意下,我們幾人一路攀爬,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當溫暖的陽光完全照耀在我們身上時候,一處處高矮不一的頹廢建筑物,赫然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眼前。
“殘魂帶路,我殿后,大家不要分心,記住不要多管閑事就好。”
威伯言畢,殘魂已經(jīng)走在了最前面。
接著我就一步跟了過去,然后就是藍馨和金鑫,威伯自然就排在了最后位置。
不知威伯為何會如此安排,但,我不懂的一切,他們既然能絮叨出來,我相信,這么做,一定是有著什么原因的。
至于啥原因,我現(xiàn)在也學乖了,他們既然不直接言明,我索性也就不去問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而且我們還是五人合力,真的有危險的話,我們五人相互也都有照應,這自然是極好的。
漸漸的,當我們腳步踏進這座如同廢墟般的村落后,溫暖的陽光已經(jīng)遠離了我們,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股隨風飄散的塵土。
朦朧中的村落內,我們腳下的這條道路,倒是挺寬敞,街道中依稀可見的村民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就像是下鄉(xiāng)趕集似得,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越來越多。
不過,吃驚于他們同時出現(xiàn)的一刻,我也更加疑惑與他們每個人臉色的神色。
或多或少的,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個大花臉,就像是,他們好多年都沒有洗過臉似得。
不但如此,他們眼神中那股令人心酸的期待,有好幾次都讓我差點心軟。
幸虧之前威伯有過告誡,他讓我們不要分心,不要多管閑事,要不然,看到這里的村民都那么可憐巴巴的,指不定我就會跟他們聊上了。
就這樣,在殘魂的帶領下,我緊跟著他的步伐,慢慢摸索著一直走著,在臨近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殘魂的腳步,突然就頓住了。
他沒提前給我打招呼,導致了我也一個措手不及,直接一步就靠在了他的背上。
與此同時,藍馨緊貼在了我都后背上,緊接著便是金鑫,還有殿后的威伯,就跟竄糖葫蘆似得,這個走路的慣性,差點就沒把殘魂給壓在地上。
我有些幽怨了,我說殘魂兄弟,怎么來著這是,怎么突然間就停下了?
“威伯,好像跟您判斷的不一樣啊?這里早就不是活人禁地了,而是……死人禁地!”
殘魂沒有回到我的疑惑,倒是直接與我身后的威伯聊了起來。
不過,殘魂的話,我是聽得清清楚楚,什么死人禁地?什么活人禁地?我們到底身在何處啊?
看了一樣殘魂身前,仔細一瞧我才發(fā)現(xiàn),估摸著得有十多號青壯年,就像是來打群架的一樣,兩人一排而立,各自比劃著拳頭,正沖著我們蔑視著。
我勒個去去!
搞什么,我們沒招惹他們啊?
“終究是算計錯了一步,不過嘛,倒也無妨,只要大開殺戒,村民們自然就對我們漠視了。”威伯一席話過后,他便嘀咕起來:“你們都聽好了,待會兒由殘魂殺出一條血路,緊跟他的步伐,這處死人禁地,也難不倒我們。”
我算是服了,這都是啥跟啥啊?
然而,我還在尋思,殘魂的步伐已經(jīng)先前沖了出去。
容不得我多做思慮了,我立即也邁開了步子。
就在我眼前,殘魂以手化刀,但凡是阻擋他腳步的青壯年村民,都被他一招制服,瞬間就嗷嗚著橫倒了一大片。
我吃驚于殘魂功夫好強的時候,看到越積越多匯聚而立的村民,也同樣給了我一個深深的驚訝。
“死人過路,活人回避,違者,殺無赦!”
殘魂猛然一吼,看似身板骨單薄的他,就像是個迅速膨脹的熱氣球一樣,身軀突然就發(fā)生了急劇的變化。
頓時間,原本席卷著的黃沙風天氣,突然就變成了一副血紅色的詭異天氣,而殘魂的軀體,也在此時變成了一副高兩米多的壯漢。
他渾身筋脈似乎都在沐血一樣,每根筋骨都令人驚悚交加,就像是一個暗夜魔神一般,凡是阻擋我們腳步的青壯年村民,在這一刻終于是突然癱瘓倒地,做出了匍匐的姿態(tài)。
“死人過路,活人回避,違者,殺無赦!!!”
又是一陣生猛的嘶吼,頓時間,天地再次變色,浴血漫天的詭異,比之前更加的陰森起來。
“好老公莫怕,殘魂的言行舉止,全都是反的,我們所看到的村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了,這些都是他們執(zhí)念的魂魄印記而已。”藍馨此刻在我耳畔輕聲嘀咕著。
聽到這個答案,我心中一陣無語,面目五味交集的村民,竟然都是早已死去的魂魄印記?!
這一點我倒是見怪不怪了,至于殘魂的言行舉止一事,在藍馨的口中,竟然是全都是反的!
“走了!”
殘魂突然轉身瞅了我一眼,爆喝道。
我一緊張,忙回身抓住了藍馨的胳膊,剛要向前猛沖的時候,突然,我看到威伯的背后,竟然還趴伏著一名老婆婆。
“威伯,小心背后!”
我緊張的失聲一叫,威伯就像是遭遇到了萬劫不復的一幕似的,他臉色突變,猛然向前推開了金鑫,只見他一個后空翻,我們就聽到了他口中的警喝:“速度跟殘魂離去!”
離去?這種時刻,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到威脅,我們逃命離去呢?
我說藍馨,你抓緊想想辦法,威伯,絕不能出現(xiàn)意外。
“放心,交給我好了。”藍馨沒有推辭,把我交給了金鑫,“鑫哥,幫我照顧好鐘易,你們跟著殘魂先走,我和威伯隨后跟上。”
金鑫點頭之余,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黃符紙,一并塞到了藍馨手中,然后拉扯著我就跟上了前方開路的殘魂。
之后的一幕,我始終沒有看到,但,我和金鑫在殘魂的帶領下,已經(jīng)走出了這片看似死氣沉沉又十分令人驚悚的村落。
說來也怪,當我們三人靜候在村落外之后,之前所有的景象,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來得快,消失的也快,一瞬間的功夫,我僅能看到的是,死氣沉沉的村落。
而村落內亂七八糟的村民和藍馨他們,我卻是丁點也看不到了。
我說不行,藍馨和威伯他倆還沒出來,我們就這么站在這死等,這絕對不可以!
“少族長,你……你這話我不贊同。”殘魂嘆氣說道。
我說殘魂,我這話于情于理,你怎么就不贊同了?
“別忘了,當初鐘之發(fā)爺爺說過,一切要聽從威伯的指揮,這事,還是你給我講的。再說了,威伯的能力不僅于此,他的手段,足以碾殺這些村民好幾條街了。”殘魂說著,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又說道:“還有你那個鬼媳婦,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整個村落內的亡魂,都會付諸東水化為灰灰的,所以說,他們的安全,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我冷靜的思考了下,推敲著殘魂的話,我始終覺得,這其中,話中有話。
我說殘魂,你說威伯的能力很強,那么之前當他得知后背上有個老婆婆的時候,為何他會那么緊張?
шшш ●TTKдN ●C〇
沒等殘魂回答,我接著又說道:“還有,你說藍馨一出手,整個村落的亡魂將會化為灰灰,你這到底是從哪搞來都依據(jù)?”
“威伯背后的老婆婆,本就是死去依舊的亡魂,但,那個老婆婆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是威伯的妻子,這下,你能明白了不少族長?”殘魂一鼓作氣的回答了我的困惑,看著我難解的眼神后,他長呼一口氣,沒有在吱聲。
說實話,我真的是愈來愈迷茫了,除了我和金鑫之外,殘魂和藍馨以及威伯三人,他們其內在的真正身份,到底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嘟嘟嘟……!”
驟然間,一陣類似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從模糊的村落內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