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我心道不會這么巧吧,這個叫柳璇的女子,也住在紅花巷這邊么?
仔細一想又不太對勁,紅花巷這邊,緊鄰景山墓地,地處有些偏僻,一個旅館服務員,穿著高貴,開得起卡宴,這就表明了她身份的不俗,確切的說,有些詭異。
越想越不對勁,奈何我的車速在紅花巷這邊顛簸的路途中,僅僅跑到六十邁就已經非常吃力了。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輛紅色卡宴,在行駛到紅花巷口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不對啊!
我明明記得,紅花巷口頂多也就兩米寬的路,紅色卡宴這種SVU,怎么可能這么輕松的就拐了進去?
本著好奇心害死貓的心理,我控制著車速,終于來到了紅花巷口。
雖然路燈昏暗,但借著汽車大燈的光束,這一次我看得異常仔細,眼前的紅花巷口,恐怕連兩米寬都沒有,剛才那輛寬大的紅色卡宴突然消失,根本就不可能拐得進來。
那……憑空消失了么?
還是說,剛才我只注意顛簸的路了,沒有注意到卡宴車到底拐哪里去了?
快速停穩了車,我又不信邪的走到紅花巷口,用腳步丈量了一番,我確信,頂多也就一米七八的寬度,紅色卡宴除非是紙做的,否則,絕逼開不進來。
距離藍馨的家近在咫尺,我轉身下車,便突然感到身后莫名的出現了一陣清脆的腳踏聲。
我猛一咯噔,心道壞了,此次我又是半夜送花,紅花巷緊鄰景山墓地,難不成我又把鬼招來了?
感受著有節奏的腳踏聲,我極力的沉住氣,猛一回頭,兩只雪白的手臂剛好沖我迎面而來。
當即我就一個趔趄,下意識的就甩出了手臂。
豈料,我還沒看清對方是誰的時候,兩只潔白手臂已經把我胳膊按了下去。
“咯咯咯,被我嚇到了吧,嗯?”
聽到對方的纖細聲音,我心中終于緩和了,是藍馨,這聲音我一直在期待著,正是一身紅裝薄紗,容貌撩人心弦的藍馨。
她在抿嘴一笑的同時,一把就攬住了我的脖頸,香徹心扉的體香,不禁讓我好一陣失神。
搞什么啊,幸好我沒有發力,否則在剛才那種情況下,若是被我一拳放倒的話,那我就心疼不已了。
我說藍馨啊,知道我膽小,就別開這種玩笑了吧,我還以為撞見鬼了呢?
“我,不就是鬼么?”
藍馨嬉笑著我著我,搞得我頭皮一陣發麻,我說倒也是,不過,按理說,你應該不是鬼身吧?
“嗯……看來你對我也有所了解哦,嘻嘻,走吧,跟我回家。”藍馨說著就挽起了我的胳膊,我說等會先,我要送你個禮物。
說著我再次打開了車門,把那一株紅艷如血的曼珠沙華取了出來。
我看到藍馨的臉上刷的一下白了,我忙問她,怎么了,這花你不喜歡么?
“曼珠沙華,你從哪搞來的?”藍馨一眼就認出了我手中的花,但是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異樣。
我接著就如實相告了藍馨,這是我媽特意讓我帶來,送給她的。
“帶我謝謝阿姨,不過,這花我不能收,現在來說,你才是最需要這株曼珠沙華的。”藍馨的聲音透著沉重,接著便滿臉異色的看向了我。
我說她要是不喜歡,那我就放回車里,只是,我問她,為什么說這株曼珠沙華是我最需要的呢?
“你不但需要曼珠沙華,還需要曼陀羅華,先跟我回家,這事等會跟你細說。”
藍馨說罷,沒等我再詢問,接著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小聲嘀咕道:“暫且由我幫你保管好了,快給我。”
說話間,藍馨已經一手接過了曼珠沙華,身上的披肩薄紗被她一把揭了下來,完全遮擋住了曼珠沙華。
看著藍馨突然緊張起來,我也莫名的感到了不可思議。
“別回頭,快跟我走。”
藍馨言畢,一手挽著我的胳膊,一手持著曼珠沙華,像是非常焦急一般,腳速特別快。
我不明所以,當我看到她的臉色再次沉重的樣子,接著我便聽到背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襲來,我深知背后定然有危險了,當即我也是一陣小跑,快速的奔向了紅花巷71號藍馨家的位置。
兩盞大紅燈籠就在前方,似乎就是藍馨居住的71號。
約莫十幾秒的功夫,71號的門牌我便清晰可見了,我猜想的不錯,兩盞大紅燈籠正是在她家門口高掛著。
藍馨推門而入,在關閉房門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瞄了一眼。
大紅燈籠映出的光芒下,一雙閃爍著泛白的眼眸,剛好與我對視在了一起,我下意識的一驚,發現此人是個女子,這一身打扮,跟一個我之前見到過的女人非常相似。
尼瑪,柳璇!
是那個自稱旅館服務員的黑帽蕾絲女子柳璇!
她此時眉宇間透著笑意,粉嫩的櫻桃口似乎在呼喊著我的名字。
“吱……呀”
正當我失神的時候,木質門被藍馨一手合并上了,與此同時她用肩膀扛了我一下,直到我倆走進她家屋內時,她才略有深意的對我說道:“怎么,喜歡上她了?”
呃……我說哪有,只是,那個女人我好像認識,應該叫柳璇。
藍馨抿著嘴笑了,她說那個女人不叫柳璇,只是一個附身在柳璇身上的鬼才對。
當時我就是一哆嗦,怎么自從遇到藍馨以后,我身邊冒出的都是些非人類啊。
“看把你嚇得,只要記住,以后不要主動跟她打招呼就好,即便是她主動打招呼,你也要盡量避而遠之,否則,即便是我,也幫不了你。”藍馨一字一詞的告誡我,我也不得不點了點頭。
我又跟她說,我之前來的路上,剛才那個柳璇,駕駛著一輛紅色卡宴向這邊駛來,剛巧就在紅花巷口突兀的消失了,我問藍馨,這要如何理解?
“其實……你爺爺鐘之耀前輩對此尤為熟悉。”
藍馨聽到我的困惑,她不答反問的看向了我。
聽到她提及我爺爺的名字,當時我就懵了,我說你也知道我爺爺?
她點點頭,幫我倒了杯水,然后就拉我坐在了她的那張紅簾老木炕上。
說實話,又是大半夜,又是孤男寡女,我這么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不想點花花事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眼下我的困惑實在太多,我只能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問她:“你說我爺爺對此比較了解,那你指的是什么?”
“你們鐘家從你父親這一輩開始,都失傳了一手絕活,你真的不知道?”藍馨默默的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明悟。
一手絕活,我們鐘家的一手絕活,難不成是……扎紙匠?
我尷尬的一笑,對藍馨說,不會是扎紙匠這一手藝吧?
“不錯,正是扎紙匠。”藍馨饒有興致的看著我,似乎我家的事她多少都了解一般。
我說扎紙匠這門絕活,聽我爸說,的確是我爺爺最拿手的,十里八鄉是小,方圓百里也沒我爺爺的扎紙手藝牛掰,不仔細看的話,我爺爺扎出的車馬人牛都跟活的似的。
話說到這,我心中突然萌出生出了一絲明悟,而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我說藍馨,你剛才那句話,我好像明白了,是不是說,之前那個柳璇所駕駛的紅色卡宴,是紙扎出來的?
“的確如此。”
藍馨應聲點頭。
我的認知世界中,再一次被扎紙匠這門絕活徹底顛覆了。
世間有鬼魂也就罷了,紙扎匠也能扎出活得來,這真的不是天方夜譚么?
藍馨告訴我,柳璇的出現,是對我的一大考驗,而且柳璇背后的那個黑手,現在來說,就算是藍馨也沒有辦法查出到底是誰。
我當即就告訴了她,在墓道內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尸的身份,也叫柳璇,據說是黃河沿岸柳葉鎮的居民,之前我看到的這個柳璇,,那就很有可能是無頭女尸了。
接著我又指出,那具無頭女尸背后被人描繪成的紅花刺青一事,包括土地老黃胸前的那個紅花刺青,我也一并道了出來。
藍馨聽后久久沒有言語,她的雙眉間,似乎透著不解,只是含情脈脈的靜靜的看著我。
我說咋地了,伸出雙手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觸之冰涼,藍馨的手依舊沒有半點熱乎氣,想起她的悲慘身世,我心中一酸,反手緊緊的摟住了她。
我說不管如何,我鐘易絕對不會被打倒,一定會幫她想辦法還陽。
然而,藍馨聽后發出了一聲輕啜,她說她暫時已經穩住了肉身,不要我擔心她,反而,應該擔心的是我自己才對。
我說為什么,我活的好好的,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胸口長眼的事情,是啊,我身上有鐘家詛咒,按照我爺爺的推測,我頂多還有二十一天可活。
鬼節之前,中元節我若是無法吸收到黃泉之力,不但我失去陰陽瞳,就連我的小命也會完犢子。
失去陰陽瞳對我來說,并沒什么稀罕頭,只是,喪失小命,這件事容不得我不提前做好防備。
“爺爺說得不錯,中元節之前,你必須要完成黃泉之力的吸收,而我,也會盡一切的幫助你。”藍馨緩緩離開了我的懷抱,雙手扶住我的肩膀,她的一雙美眸突然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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