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紅光,濃眉大眼,一撮八字胡的形象,更是讓我下就回到了十年前,是我爺爺鐘之耀無疑!
不過,此時爺爺一身濕噠噠的衣服中,透著滿滿的霧氣,不過我知道,烈酒的氣息,正是從他身上傳來的,那么說,我爺爺他肯定是剛從酒缸中出來的了。
不過這些都被我直接忽視,能見到我的爺爺,這才是令我最振奮的事情。
我大喊著爺爺,頓時淚奔撲進了爺爺?shù)膽阎小?
“小易,十年了,一轉眼就是個大男人了,還哭鼻子呢?”爺爺雙手撫著我的頭,慈眉善目的模樣,讓我又是一番喜極而泣。
我說爺爺,十年了,您總算是出現(xiàn)了,這十年,您到底去哪了?
“唉……巴掌大的地,還能去哪,先不說這些了,回頭我們爺倆再嘮,先處理了這個瘋女人再說。”爺爺愁眉一嘆,緊接著松開了我,側身一站,他的身后,正是全身骨架的簡冉。
我說爺爺,簡冉這個瘋女人,她到底什么來頭,真的是柳葉鎮(zhèn)的居民,那個三百年前第一個開山死去的人么?
我心中無比渴切著,爺爺?shù)某霈F(xiàn),剛好讓我解開心中的疙瘩,說不定,有關柳葉鎮(zhèn)的秘密,還有我自己身上的詛咒,我爺爺都能幫我一并解惑。
“的確是這樣,簡冉,已經(jīng)身死了三百零七年,她父親的死,正如她所講,當初柳葉鎮(zhèn)居民想開山修路,第一個死去的人,正是她的父親。”爺爺言語中透著一股蒼涼,就像是,他老人家當時也在現(xiàn)場一般。
隨后,爺爺一腳就踏在了全身骨架的簡冉身上,怒喝著:我們鐘家先人當時不幫助柳葉鎮(zhèn),這也是有著理由的,絕非是你口中的那般,我們鐘家人絕不是貪生怕之輩!
聽到爺爺對簡冉的怒喝,我心中也一下蕩漾起來,不錯,爺爺所講的話,跟我想的一樣,我們鐘家人,怎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老不死的,想不到你竟然能從萬年丹頂紅中逃脫出來,不過,殺了我簡冉,你們鐘家人永生也被想安生了!”
被爺爺踩踏著的簡冉,現(xiàn)在這種情形,骨架幾乎散碎,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然而,她還能義正言辭的對我爺爺怒喝,我心驚之余,也是絕對不能饒了她的。
幸好爺爺?shù)某霈F(xiàn),挽救了我此次的危機,此時,我的膽量是一個勁的向上竄,沖著簡冉的骨架,我就猛踹了起來。
“呵呵,小易,這樣沒用,想徹底讓這個女人消失,唯有一種辦法可行。”爺爺伸手阻止了我,扭頭望向了青銅棺的方向。
我心生疑惑,我說爺爺,簡冉都這幅模樣了,想徹底殺了她就這么難么?
“別忘了,她的背后,可是還有一個神秘人,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位上官大人,那家伙,就算是我跟他正面相抗,也是體無完膚的下場,所以說,拆了她的骨,用千面血玉束縛住她,然后封在那口青銅棺內,這才是徹底抹殺她的唯一辦法。”爺爺言畢,又回首看向了之前藍馨所在的那座亭臺。
不管爺爺說什么,不管有沒有什么依據(jù),現(xiàn)在對我來說,一切都沒那么重要了,我說爺爺,我這就去看看,剛才藍馨使用完千面血玉,不知有沒有被她帶走?
“去吧,藍馨小姑娘倒是個機靈人,給我們留了下來。”爺爺輕點著頭,示意我去拿,他則是彎腰提起了簡冉那副幾乎散碎的骨架,走向了那口青銅棺。
我快步走了過去,一眼就瞧到了那只落在地面上的血色手鐲。
不過,原本平淡無奇的血色手鐲,現(xiàn)在一丁點的血色都沒了,仔細一看的話,就更加的平淡無奇了,我知道里面蘊含的千人掌心血,早在之前就被藍馨使用了,而今,這只手鐲,還能被稱為千面血玉么?
我心中嘀咕著,彎腰撿起,上面似乎還留有藍馨的溫熱,絲絲紅花美人蕉的香氣,漸漸從上面彌散開來。
沒有猶豫,想要跟藍馨更多的溫存,我知道自己必須要好好活下去,乃至,走出這片令人憤恨的黃龍古鎮(zhèn)后,或許我還有走上尋覓她的路。
這一瞬,我又想到了我爸媽的下落,之前據(jù)簡冉所講,我爸被她所傷,而我老媽則是被她下了個什么蠱,這個蠱的危險性我不知,但是能從簡冉手中使出的牽絆,我知道絕對不能忽視。
不行,由此看來,時間的緊迫性更讓我暗暗捉急起來。
回到我爺爺身邊時,那口青銅棺內,已經(jīng)擺滿了簡冉的全身骨架。
我心中一慌,我說爺爺,還有許多事沒搞清楚,您就把她給拆了?
“你所有的疑惑,爺爺都知道,回到上面,咱爺倆前后在捋一捋,沒必要跟她再次磨嘰,快把手鐲交給我。”爺爺背對著我,伸出了他的左手。
忐忑的剛把手鐲遞給我爺爺,然而,看到我爺爺左手中的膚色時,我蒙了。
爺爺?shù)淖蟊郏倪€有一點正常人的膚色,青筋暴露,還有著絲絲的樹皮紋絡,呈現(xiàn)著的顏色,像極了那種綠意的青色樹皮。
我說爺爺,您的胳膊,這事咋回事?
說著我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爺爺嘿笑了下,他說不礙事,之前中了簡冉的柳葉蠱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啥生命危險了,接著他就支會了我一聲,讓我擠上三滴掌心血給他。
柳葉蠱毒!這……這四個字的出現(xiàn),不禁又讓我一陣頭大。
不過,我知道這事肯定說來話長,暫時并沒問有關柳葉蠱毒的事情,而今爺爺此刻需要我的掌心血,我這么重要的親人,他還能害我不成,摸出匕首,對著我的掌心,咬牙化了一刀。
不料,劃開掌心的時候,那種扯破皮膚的撕裂感、疼痛感不在也就罷了,竟然一滴血液擠不出來,就像是我全身的血液早就干枯了一般。
爺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問我:“小易,啥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我說爺爺,之前被簡冉挖走我胸前那雙眼睛的時候,好像就沒有鮮血流出來。
“艸他奶奶的!敢對我孫子使這種牽絆,我特么饒不了她!”爺爺怒吼了一聲,解開褲腰帶,沖著青銅棺就撒了一泡。
見此,我有些哭笑,十年沒見爺爺了,他老人家的脾性,變化還真是不小。
我說爺爺,那我也給她來一泡!
看著被爺爺拆散的簡冉骨架,我心中的憤恨還不怎么暢快,我說爺爺,就這么讓簡冉死去,是不是太容易了“
“暫時來說,也只能這樣了。”爺爺謹慎著縝著眉,劃破了他的掌心。
我心有愧疚,自己的掌心擠不出鮮血,卻是讓我爺爺挨了一刀。
爺爺左手拿著手鐲,右手掌心向下,好大一會兒才滴落了三滴鮮血。
我吃驚了一瞅,爺爺?shù)恼菩奈恢茫钒滓黄@種狀況跟我?guī)缀跻粯樱艺f爺爺,您,也擠不出鮮血了?
“也是被這個瘋女人搞得,你退開點,我先封了她!”爺爺突然拋起了閃爍血光的手鐲。
我靜靜的退后了一步,看著爺爺?shù)囊徊讲絼幼鳎钡侥侵皇骤C落在了青銅棺以后,爺爺才讓我搭把手幫他把棺材蓋合上。
我說爺爺,就這么蓋上棺材蓋,簡冉這個瘋女人,就不會跑出來禍害我們了吧?
“目前來說,除了那個上官大人刻意出現(xiàn),再幫她找到彼岸花,方能恢復她的人形模樣,不過,這個代價之大,怕是那位上官大人,也不會如此付出的。”爺爺凝聲望著這口青銅棺,不知又從那里掏出來一堆紅色扎紙人,就像是雪花飛舞一樣,飄散著就貼滿了青銅棺。
“這就可以了,跟我來。”爺爺推了我一把,讓我不要促足,先跟他離去再說。
這當然是極好的,我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爺爺伸出了右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充滿溫情的笑道:“好孫子,這十年,卻是辛苦你們了,爺爺保證,哪怕是付出我這把老骨頭,也要幫你和你媽媽恢復正常,放心。”
說著,爺爺牽著我的手,就開始了行走,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爺爺寬厚的手握著我的手,然后,去買零食,然后,帶著我去玩,然后……
“這家伙的來路,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滿腦子霧水啊?”爺爺帶著我移步走到了臺階附近,一腳踢開了地上了無生息的黃皮子。
我說爺爺,這條黃皮子,可把我給害苦了,您知道嗎,還有兩個都自稱叫黃錦鴻的家伙,他倆都說曾被您救過一名,最近這幾天,老是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我身邊,我都被他們搞蒙了。
“嘿嘿嘿,如果換做旁人,他們也蒙。不過,那兩個黃錦鴻,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并未說謊。”爺爺笑起,左手輕撩,那條毫無生機的黃皮子,就被他貼著地面拖走了起來。
我問爺爺去哪,這里也沒看到哪有出路啊?
“船到橋頭自然直,心中有路,便有出路,閉上眼睛跟著爺爺走就是了。”爺爺依舊輕笑著,折返了身子,走向了前方那條瀑布前的峽谷處。
我心中一愕,心說不是吧,即便心中有路,也不能走向峽谷這種絕路啊?
不過,看到爺爺微瞇著雙眼的樣子,我哪還有半點遲疑,忙迷上了雙眼,忐忑不安的跟著爺爺向前邁了過去。
幾乎是一息的時間,爺爺?shù)男β暰驮谖叶享懥似饋怼?
“好了,我們走出來了。”
我不敢相信的微微睜開了一絲縫隙,當看到眼前所有的景象后,即便我在爺爺身邊,也是冷不丁的被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