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我當即就謹慎了起來,隨手拿起一張舊報紙就遮上那張照片,這樣的話我心中才算漸漸平息下來。
眼不見為凈,的確是這樣。
想起了藍馨剛才的那句話,曼珠沙華的確被她帶走了,還說以后盡量短信聯(lián)系,還有那句都要完成自己的使命,這又是個啥意思?
點了一支煙,躺在床上我就扉腹起來,奈何,尋思的好大一會兒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昏昏沉沉的,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看著已是早上八點鐘的時間,我沒有拖泥太水,趕緊收拾下去尋找千年古墓才是正辦。
快速離開的藍馨的家,直奔向了我昨晚停在巷口的出租車。
距離中元節(jié)還有二十天了,我的生命在不斷流逝著,而且今早我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上的那雙眼睛,睫毛又多出了幾根,這不要我的命么!
剛駛離出紅花巷,特么我從后視鏡一瞧,一輛紅色卡宴就在我車屁股后面。
我不免心中一顫,想起那個被鬼附身的柳璇后,我又想到了那輛車是扎紙匠扎出來的事情,我忽然突發(fā)奇想,要是我故意剎車,讓紅色卡宴正面追我車尾的話,會不會一舉給她撞個稀巴爛呢?
想了想我還是舍棄了這個想法,萬一真把那個柳璇惹毛了,半夜再來折騰我,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再說了,藍馨叮囑過我,要讓我遠離她,甚至不能跟她近距離接觸,否則我萬一真被她拘禁起來,那我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一死。
想到此,我油門猛踩,紅燈我也顧不得了,連闖了三個紅燈后,后面的紅色卡宴倒是沒影了,特么的我倒是把警車又給惹毛了。
我心里一陣叫苦,大白天的躲鬼容易躲人難啊。
反正已經(jīng)闖了,我也就不介懷了,方向盤一拐我就鉆進了一個小胡同。
后面的警笛聲終于沒了,我定睛一瞧前方的路線,尼瑪,桐華胡同。
靈異偵探社!
我怎么又拐到禿頂老黃這里來了。
而且我一眼就瞧到了那個賊眉鼠眼的禿頂老黃,他剛好提著一個老舊的帆布包出門,像是出遠門的樣子。
我一腳剎車停了下來,畢竟之前在九龍山墓道,面臨尸花危機時,是他主動護住了我,而且藍馨也說過,我尋找千年古墓,還需要他的幫助。
“嘿,就知道你會來,趕緊滴,西北方三百公里外,柳葉山走一趟?!倍d頂老黃見我停穩(wěn)車,直接就鉆了進來,開口就點明去柳葉山。
我沒吱聲,只是我心中已經(jīng)扉腹不定了,柳葉山,我老爸不正在柳葉山尋找我爺爺?shù)南⒚矗?
當即我問禿頂老黃,去柳葉山干嘛,我還要回花店。
“兄弟,不為我想,也得為你自己想想吧,據(jù)我推斷,也就二十天的時間了,真的不著急?”禿頂老黃笑看了我一眼,中南海的香煙已經(jīng)點上了。
我急奇了怪了,我自個的事,他每次都能說出個大概來,難不成他還真是我瀆職里的蛔蟲么?
我抬腳油門,把車倒出了桐華胡同,車速緩緩的向著我的花店走去。
瞅了一眼略有心思的禿頂老黃,這家伙今天的打扮,令我有些不解,大夏天的,他竟然穿了一件長袖。
不過,我才懶得管他穿啥,我說:“今天咱哥倆坦誠相見如何?”
“嘿,哪次我沒給你坦誠啊兄弟,就說在墓道那事,若不是我拼命跟尸花搏斗,你能腳底抹油沒了影?”禿頂老黃似乎很是不平,一把就撩起了我的上衣。
我開車沒跟他折騰,任憑他低頭瞅著,我說老黃,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事了,那你能不能說說,我這胸口長眼,到底是個乍回事?
雖說我心中有數(shù),但是我要從他嘴中套出話來,我就納了悶了,特么的這家伙怎么也知道我胸口長眼的!
我冷哼了他一聲,我說看夠了沒,看出個啥來了?
這一次他沒在繼續(xù)跟我瞎扯,看著我胸口那雙眼睛,他好似一幅很不舍的樣子,幫我松了衣服后,他才凝眉嘀咕了起來。
他說我的命太硬了,若是換做旁人,能在胸上長一雙眼睛,早被嚇死了。
我再次冷哼了一聲,我說不至于吧,不久一雙眼睛么,有啥好怕的。
“不是吧兄弟,你一點也不擔憂?”禿頂老黃終于被我無視的語氣驚了一下。
我說有啥好擔憂的,我依舊裝作無所謂,我問他,有啥事么?
“我滴個娘啊,你不會是故意玩我的吧,胸口長眼這等大事,你竟然熟視無睹,我說兄弟,跟著黃哥我趕緊去趟柳葉山,否則,你小命玩完?。 倍d頂老黃似乎真的被我蒙住了,他的語氣也在此時高昂了許多。
我心中還在慪氣,這家伙一個勁的催促我,肯定沒按好心思,應(yīng)該就是藍馨對我說的那樣,這家伙勢必對我的陰陽瞳有著必取的企圖!
面對他的質(zhì)問,我強忍著沒吱聲,腳下油門一踩,方向盤一拐,便停在了我的花店門口。
下車走到花店中,我照常修剪著花,而后又澆了一下水,至于禿頂老黃在我身旁喋喋不休,我壓根就沒打算理他。
今天我無論如何也得從他身上找出點答案,否則,即便我同意讓他跟我一塊去柳葉山,最后我陰陽瞳開啟之時,那不就如他所愿了么。
“鐘易!我老黃啥時候得罪你了是吧,怎么一直不搭理我,是不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了?”禿頂老黃終于忍不住了,滿臉黑線的沖我低吼了一聲。
看著他幾乎火冒三丈了,我知道時機算是成熟了,當下我坐在凳子上,點了一支香煙,才饒有興致的看向了他。
我說老黃,交朋友是要交心的,你跟我交過心么?
他被我說得一愣,我嗤之以鼻,又跟他說:“此前你的確救過我,我也非常感謝你,也算是你報我爺爺當年救你的一命之恩了,現(xiàn)在事已兩情,你再如此的熱情,我真的受不了啊?!?
“就這點事啊,我還以為你咋地了,沒事沒事,反正我老黃也是靈異偵探,剛好能幫你抹去胸口那雙眼睛,算是交朋友了哈。”禿頂老黃嘻哈著,很自來熟的坐在了我旁邊,一股中南海的煙味頓時就彌散開了。
當即我就跟他翻臉了,我說老黃,交朋友可以,你倒是跟我說清楚,你是如何知道,我胸口就長眼睛了,你是如何了解到,我也想去柳葉山的,不把話說清楚,今天你我一啪兩散,就算是個路人好了。
說著我就站了起來,禿頂老黃也被我的語氣驚得一呆滯。
他似乎有苦難言,但是在我之前的那副語氣下,他還是唉聲嘆氣的跟我訴說起來。
他說,他之所以知道我胸口長眼,完全就是因為陰陽瞳被家族詛咒的關(guān)系,再說他自稱是靈異偵探,那么這一切就好解釋了。
對于他的話,我完全不信,我說就這么幾句話,就想搪塞我過去,根本不可能,給我一個可以相信你的理由,否則,就此別過!
他說我慌啥,這不正在跟我解釋的么。
我說那行,趕緊滴,說重點。
他說正因為我自身是陰陽瞳體質(zhì),這是每個陰瞳人不可逾越的詛咒,凡是陰瞳人,必須經(jīng)過一劫。
我驚愕的張開了嘴巴,我說不會吧,那么我爺爺是陰瞳人,他老人家當年也曾有過胸口長眼的詛咒么?
然而,我本以為禿頂老黃點頭的,哪知道,他立即就否決搖了搖頭。
他說陰瞳人激活陰陽瞳的道路中,詛咒有許多種,而胸口長眼的詛咒,則是陰瞳人最不愿遇到的必死詛咒。
當時我就雙腿一軟,一屁股蹲在了門口,特么的我的命怎么就這么悲催。
我說老黃啊,你這是不是造謠啊,怎么到你嘴里,我這個鐘家詛咒,又變成必死詛咒了?
他沉著臉沒吱聲,而是在我面前一把撩開了他的長袖。
與我僅有兩步之遙,我僅僅是看了一眼,霎時便讓我驚恐不安起來,若不是我已經(jīng)蹲地上了,這一眼絕對能讓我一頭栽過去。
禿頂老黃胸前那一紅花刺青,原本是滴血的紅艷色,可如今卻變成了紫色的,而且上面布滿了清晰可見的紋絡(luò),就仿佛一條條蚯蚓一般,正在他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
我不禁又后退了一步,我說老黃,這到底乍回事,你是不是特么染啥上傳染病了?
禿頂老黃悶頭苦笑,他說是有病,但不是傳染病,是紅花咒印開始發(fā)作了。
紅花咒印發(fā)作……這,我記得清楚,禿頂老黃曾提起過,他是中了紅花咒印,而且想要破解,只能依靠藍馨的幫助。
不過,此時我一眼就敲到了這個怪異,腦海中頓時就升起了一團疑云。
無頭女尸背后的紅花刺青是描繪上去的,那么禿頂老黃胸前這個紅花刺青,難道真的是被人下的詛咒印記么?
不!
我不能慌神,一定要問清楚再說,接著我硬著頭皮向前走了一步,我說老黃啊,你這紅花咒印,好像比我的必死詛咒更加恐怖啊。
說著我謹慎的伸出手,裝作隨意的一觸,在他已經(jīng)發(fā)紫的皮膚上搓一下又扭了一下,我倒要仔細檢查下,他這個刺青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