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姐姐,《陰溝里的藍天》真的出版了嗎?
是,請注意近期最新鬼話送書動態(tài)。
西園寺是蘇州的啊,糖果~,留園路也是蘇州的~閶門也是蘇州的~
除非~
揚州有一樣的地理環(huán)境~
我淚灑~
謝謝你的細心。
1、因為是初稿,出版的時候可能會改地點。
2、也許我在寫的時候有故意錯開真實地址的嫌疑。
3、繼續(xù)繼續(xù)關(guān)注。
(十二)
考試成績出來了,康渺渺排在全校第五十三名,沈淑賢是第五十名。拿著試卷,準備回家過年。
馬上要到散學典禮了,聽說到時候還要有祭孔儀式,拖沓的一天,可能要到天黑才能完。散學典禮前,學校的氣氛又再度緊張起來。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有軍官直接進入課堂訓話,但宗秀玉也是通過告示告誡各學生,寒假之前無重大事件不得出校門。
沈淑賢的頭痛終于養(yǎng)好了,從面館出來的那天慶幸自己先回,到宿舍一看,兩腿之間已經(jīng)鮮艷一片,差點就染紅到棉褲層,沖洗了一番在床上躺著,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寧興國的影子。昏沉的睡了,嘴巴特別甜腥,一下子仿佛天黑了,勉強睜開眼,羅小菀一個人急匆匆回到宿舍,跟自己說了些什么也記得不清楚,好像提到了寧興國的名字,想仔細聽會,又進入了夢想,沈淑賢是很害怕睡著的,因為那是個黑暗的世界,充滿的永遠是老鼠、蛇、猙獰的鬼、泡得發(fā)白的尸體、血淋淋的冤魂提著腦袋哭訴、從背后撲過來的狼。
雪下得大,差不多到膝蓋了,停了課。老師也見不著,學校里竟然也不允許隨意串門走動,一個個如臨大敵。
天一黑,吃過飯,因為天氣冷,煤爐子又不能放在室內(nèi),因為要關(guān)閉門窗睡覺,怕中了毒。只有早早的縮在被子里聊天,床前的書桌上每人放著一杯茶,床底下每人一個摻了水的小尿盆,冬天只能是這樣的。
大家都在聊著這個寒假怎樣過,還有那些該死的作業(yè)內(nèi)容等,羅小菀忽然道,“你們知道我們學校有革命黨嗎?”
“不可能啊?!鄙蚴缳t趕緊接話。
康渺渺的臉在黑暗中變得慘白,“你聽誰說的?”
羅小菀聲音變得很小,“那天我在陪周慧娟在印詩卷,她跟我說了。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們,但我覺得我們?nèi)齻€是好朋友,我跟她算什么,大概是她爸爸想要我爺爺?shù)哪切├献蹋粋€勁的朝我套近乎?!?
“然后呢,她說了什么?”康渺渺追問道。
羅小菀裹著被子坐起來,“你們兩個坐到我床上來啊。別被人偷聽就不好了。”
窗外的大風撲打著門,仔細聽,像小孩在哭,沈淑賢抖索著找鞋子,摸著黑到羅小菀床上,扯了被子一起裹著,這邊康渺渺是自帶棉被。
“她說是咱們校長宗先生和寧先生?!边@句話自羅小菀口中說出來是如蚊子嗡嗡般細聲,但在其他二人聽來如雷聲轟鳴。
“別開玩笑了,怎么可能,那些當兵們不是也來咱們學校搜查過嗎?”康渺渺道,黑暗中,她的手氣得直發(fā)抖,被沈淑賢按住了。
羅小菀?guī)蜕蚴缳t扯了下被子,“我也說不可能,可她說她親耳聽到的,她還說我們散學大典上有軍隊要來監(jiān)督,怕我們集會游行嘛,她說她要當面揭穿,能幫她老爸賺八千塊大洋的。他媽的賣國賊。還說要分我一半?!?
“你當時怎么說的?”沈淑賢雖然對同室的羅小菀比較信任,但這個是大是非問題,弄不好要掉腦袋。
羅小菀聲音變得略激動,“我能怎樣,我當然不會附和她,但我心里看不起她這個人。別說我們校長跟先生不是革命黨,就算是,那也是我們學校的驕傲,我自然不會出賣他們。她還約我到后院禁地去呢,我不愿意同她去。那后面有什么,有鬼啊,以前死過人的,還能有什么。她偏說墳墓里有東西。墳墓里能有什么東西,死人嘛對吧?!?
“啊?后院?墳墓?周慧娟豈不是個瘋子?”康渺渺忍不住大聲叫罵,被沈淑賢緊緊捂住了嘴巴,“噓!”
三人頓時安靜下來,門口有細碎的腳步聲。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在嗓子眼里,這么晚了,誰會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宿舍門口反而停了下來,三人瑟瑟發(fā)抖,有人在敲門,在這寒夜里分外恐怖,咚咚,咚咚,咚咚,敲了三次。
康渺渺的膽子最大,對著門口顫抖問道,“誰?”
“點名。”張曉平在門口冷靜道,聽到這邊有說話的聲音,拿著手電和點名本敲打著門。
三人松了一口氣,念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大聲答應了,張曉平對著宿舍里的三個女生警告道,“不要喧嘩,不要討論跟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晚上不要在學校內(nèi)行走?!?
天知道她怎么這么厲害,這就是舍監(jiān)。
三人齊聲答道,“知道啦先生?!?
腳步聲遠去,三人恢復交談,羅小菀自然是話題中心,“對了我說到哪里了?”
康渺渺、沈淑賢兩人紛紛伸出手掐她,羅小菀又咯咯笑著,完全不理解這二人焦急的心情,鬧了一會才道,“說認真的,她好像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后就要去后院禁地去找證據(jù),好像她說聽宗校長說后院里有秘密。”
“她有那個膽子?”沈淑賢鄙棄的看著黑暗道。
康渺渺倒是替寧興國擔心,竟然也把擔心說了出來,“我們得除掉她的,校長和先生太不小心了,被這個小人偷聽了去。”
羅小菀聽得興奮起來,“是啊,得除掉這個賣國大垃圾,聽說他爹還是袁世凱的總統(tǒng)府御用綢緞供應商,她萬一把咱們校長和老師供出來給賣了,咱們學校就倒霉了,咱們過完年連書都沒得念了?!?
沈淑賢怒不可遏,“現(xiàn)在就快十二點了,我們怎么辦?”
羅小菀認真的問道,“當我是朋友你們就告訴我,寧先生到底是不是…..”
“是的。”康渺渺堅決的點點頭,這個秘密現(xiàn)在一傳十十傳百,過不了多久就要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了。
警世恒言:在學校在工廠在廣大的社會空間,不要隨便跟一個女的說秘密,告訴她,就完全等于她宿舍的人全部都知道了。尤其是壞事。同時也不要以為人家跟你在一起玩,你們就是同一類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羅小菀并不想得罪和殘害任何人,她的底線是道德、良知和正義。天,這樣的人,畢業(yè)以后也是逃不掉婚姻的魔掌,憑著女學生的身份,找一個顯赫或者中等顯赫的男人,被那男人一輩子睡,然后生育、哺乳,然后就滿臉皺紋了。
風越來越大,外面顯然不知道有多冷,雪壓垮樹枝,斷裂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咔嚓咔嚓。三人商量著,背后都是一陣涼意,如果周慧娟今天晚上發(fā)現(xiàn)了禁地的秘密,然后在散學典禮的祭孔儀式上揭穿二人的身份,會連累更多人,甚至整個學校。
“小菀你不要去,你在宿舍就好。”康渺渺在瞬間作出這樣的決定,出去的人越少越不會引起注意,何況羅小菀把這么重要的消息說出來也已經(jīng)是非常不錯的了。
“可是你們有刀嗎,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叫出來怎么辦?”羅小菀仍是為她們擔心,她實在也想不出這兩個女生愿意冒險去幫一個先生,如果羅小菀知道她們愛著他就可以理解了,一個明里的,一個暗地里的,為了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
沈淑賢的臉上忽然出現(xiàn)一股殺氣,“不怕!”
即使前方是風霜割破臉,也許腳下荊棘蔓延,仍然要義無反顧的去保護自己愛的人,是愚蠢嗎,哪怕付出生命,可笑嗎,那種決絕代表永不后悔。
兩人經(jīng)常翻墻,也算熟練,但手指被厚厚的積雪凍僵的,翻入后院的時候摔了一下,沈淑賢趕緊扶著康渺渺,幫她拍打身上的雪,秋天的草已經(jīng)完全枯萎,腳凍得已經(jīng)沒有知覺,找了一棵歪脖子樹,靠著一個墓碑蹲著當掩護,康渺渺還念念有詞,“對不起啊,我們不是故意踩在你頭上的啊?!?
“別別……說說……話話…….了了……..,有有……..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