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內(nèi),陳亦城不敢置信的瞪著躺在輪床上好像就只剩下一口氣的莫易卿。
他扭頭將身后的一名男子拖上來,指著床上一動不動,就剩下一口氣吊著的男孩問道:“誰做的?”
男子惶恐道:“醫(yī)生剛剛說,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割的,下手很很,已經(jīng)割斷了動脈。”
“你這話的意思是他自殺了?”陳亦城將男子丟開,單手撐在下巴上,深思熟慮一番,這個男孩就算得罪了他陳亦城,知曉自己睚眥必報的性子,但也犯不著為了這么一點點小事就尋短見啊。
難道是他滿心對自己有愧疚?
覺得如此傷害自己應(yīng)該受到肉體上的懲罰?
這孩子,還真是傻,說說軟話,求求他,他不就放棄那些恩恩怨怨了嗎?
陳亦城忍不住的嘆口氣,對著一旁的醫(yī)生認(rèn)真道:“給我好好的治,傾其所有的治,我要讓他活著,好好的活著,生龍活虎的活著。”
“是,城少。”
陳亦城嘖嘖嘴,瞧著他身上的血,“這倒霉孩子,還真是下得了手,瞧瞧這臉色蒼白的,這么看,還挺漂亮的。”
“……”醫(yī)生噤聲,整個京城都在傳言陳亦城三十幾連個女人都沒有,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取向出現(xiàn)了問題,如今看來,他對一個如此漂亮的男孩這么上心,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啊。
陳亦城搬了張椅子,索性就這么坐在急救室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醫(yī)生們的急救工作。
眾人越發(fā)肯定了這個唐突的想法,果真這其中很有貓膩啊。
席宸站在急救室外,臉色陰沉,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
他用了一個很蹩腳的借口將金嘉意哄回了房間,但他知曉這事如若想要瞞天過海,只怕很難,畢竟自家夫人可不是普通女人,那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早已是爐火純青。
“小席子,你怎么來了?”陳亦城發(fā)覺到門外多余的身影,打開門之后,戲謔的揶揄道。
席宸抬了抬目,面無表情道:“誰傷的?”
“醫(yī)生說是他自己割的,這孩子可能是心有愧疚,覺得得罪了我城少,想著以死謝罪吧。”陳亦城自圓自說著。
席宸懶得理他,轉(zhuǎn)過身走到走廊一頭,夜風(fēng)吹過院子里的樹木,樹葉嘩嘩。
陳亦城瘸著腿,扭著扭著扭到他身后,開口打破沉默道:“這孩子心氣高,寧死勿屈啊,瞧瞧,寧肯把自己弄得失血過多休克過去,也不給我說一句軟話,我這個人其實很善良的,刀子嘴豆腐心,可好可好了。”
“你覺得就憑你這點破事,值得他這么不計后果?或者是說你城少究竟對他做了什么讓他感到很恥辱的事,因此才會讓他以死明志?”
陳亦城愣了愣,為什么他說這話,好像話里有話?
“雖說他一個外人犯不著我這么關(guān)心,但我夫人挺喜歡他的,這幾天你就好好照顧他,有什么事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人家可是清白孩子。”
“等等。”陳亦城抓住作勢便打算離開的席宸,腦子里仔細(xì)的揣摩揣摩了一番他的言外之意,好像挺懂的,又好像糊涂了。
席宸輕輕的撥開他的手,再道:“你剛剛那樣的眼神就像是大灰狼在看一只小白兔,對他想入非非。免得被人看了亂傳出什么,你最好離他遠(yuǎn)一點。”
陳亦城恍然大悟,吼道:“老子純爺們兒,要不要把褲子脫了給你看看,老子究竟是不是男人!”
席宸沉默著打量了一番他的周身上下,最后將目光落在他的大腿上,勾了勾唇,“你脫褲子給我看做什么?證明你能不能昂首挺胸?”
“……”
“城少畢竟美名在外,總?cè)菀鬃屓水a(chǎn)生誤會。”
“本大爺什么美名?英俊瀟灑?”陳亦城齜著牙,笑的很得意。
席宸毫不客氣的潑下一盆冷水,“不近女色,不喜女人,獨愛小鮮肉。”
“……”
席宸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長長心吧,免得被人再亂說什么,找個女人結(jié)個婚,謠言不攻自破。”
陳亦城掀開他的手,哼了哼,“本大爺這么帥,跟我處的女人都會太自卑。我獨身一人,免得傷害她們。”
席宸正欲說什么,又聽他道。
陳亦城邪魅一笑,“所以我就覺得只有斐瀅跟我是天生一對,她負(fù)責(zé)陰謀詭計,我負(fù)責(zé)燒傷擄掠,多完美的天作之合啊。”
空氣突然沉寂下來。
陳亦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什么他默默的覺得空氣降下了十幾度,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
下一刻,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一只腳已經(jīng)踢到了他的傷腿上,不用多想,他直接趴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嘴里的話來不及蹦出來,席宸已經(jīng)脫下了他的鞋子,直接將襪子塞進他的嘴里。
“唔……唔……”陳亦城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對自己行兇的男人。
席宸面不改色的將他擰成一團,嘴角微微上揚半分,“城少最近缺少鍛煉,不止反應(yīng)慢了,連骨頭都硬了。”
“唔,老子操你大爺,席宸,你,你放開老子。”陳亦城手腳受到鉗制,哭笑不得的盯著準(zhǔn)備把自己給丟出窗戶的男人。
雖說這里是一樓,但窗戶外可是水泥地啊,他這皮肉之軀被丟出去,少說也得被砸斷兩根骨頭。
席宸卻是充耳不聞的將窗戶敞開,不帶遲疑的雙手一拋。
陳亦城嘴里的襪子脫落,只聽夜空中傳來一聲凄涼的怒斥聲:
“席宸,你大爺?shù)模愕戎献舆t早有一天懟死你。啊,好痛,好痛。”
шшш▲тTk ān▲¢ ○
席宸關(guān)上窗子,徑直走向電梯處。
病房內(nèi),金嘉意無所事事的刷了刷微博。
經(jīng)過兩天的觀影,《家人》先導(dǎo)片已經(jīng)獲得了七百萬的可佳票房,照著如此速度下去,等到真正上映,只怕首日票房定然能夠破千萬。
這對于一部只花了三百萬的小成本電影來說,無疑便是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馬,再者接著下周的國際頒獎典禮的造勢,《家人》這部影片,顯然已經(jīng)大獲全勝。
金嘉意很欣慰,最近她的黑粉們都還算安靜,就算她發(fā)了微博,也沒有黑粉再跑出來無理取鬧的亂罵一通。
“在看什么?”席宸推開病房門便看見坐在沙發(fā)上陷入沉思狀態(tài)的女人。
金嘉意回過神,舉著手機對著他直接按下拍攝。
席宸上前,瞧著她手機里出現(xiàn)的自己,點評道:“這個人長得不錯,有著跟金小姐很匹配的五官,就這么把兩人放在同一相框里,乍一看,還真是很配很配啊。”
金嘉意莞爾,“我倒是覺得這個男人有著一個很大的缺陷。”
席宸蹙眉,“金小姐此話怎講。”
“瞧瞧這唇紅齒白的模樣,一看就像是小白臉。”
“那是金小姐沒有仔細(xì)看,瞧著劍眉星目,炯炯有神,必定是人中龍鳳之選。”
“席總說這話不臉紅?”金嘉意斜睨著他。
席宸脫口而出,“這本就是事實,我實事求是的說,為什么要臉紅?”
金嘉意放下手機,抬起手輕輕的滑過他的面容,“的確挺好看的,這皮膚嫩的跟十七八歲的小男孩一樣,席總可是有重返青春的秘訣?”
“無法子,這叫天生麗質(zhì)。”
“席總這話說的可真是讓人想揍你一頓,但想想,打壞了這臉太可惜了。”
“金小姐何必要說如此違心的話,你大可以說出舍不得三個字。”
金嘉意輕輕的戳了戳他的額頭,高傲的仰頭,“席總這模樣要是被外人瞧見了,怕是得嚇出一身冷汗吧,瞧瞧這雙眼,好像在耍流氓。”
席宸摟住她的腰,笑意更深,“夫人說的沒錯,我就想著對你耍流氓。”
金嘉意欲拒還迎著,輕輕的推開他,“你如此取悅本大人,本大人心里倒是挺樂呵的。”
“能入丞相大人的眼,是我的榮幸,能得丞相大人贊許,更是我莫大的殊榮。”
金嘉意拍了拍他的頭,莞爾,“給你這個機會,吻我。”
席宸捻起她的下頷,湊上前,鼻息落在她的臉頰上,他溫柔如水的說著:“我想一點一點的吻遍你的全身,想把你一口一口的拆卸入腹。”
金嘉意挑了挑眉,沉默不語的看著他,心里卻是腹誹著:別光說不做啊,男人就得一言九鼎,說話算話。
席宸卻只是蜻蜓點水的吻了吻她的紅唇,便放開了她。
金嘉意眨了眨眼,有一種自己好不容易膨脹了起來,還沒有享受到心里被填滿的滋味,他就放了氣。
席宸站起身,走向洗手間,說道:“你需要好好休息。”
金嘉意側(cè)躺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輕輕的撫了撫肚子,為什么她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口枯井,有一種欲求不滿的感覺。
她急忙晃了晃頭,她可是坐懷不亂的丞相大人,怎么可以被區(qū)區(qū)美色迷惑了心智。
想著想著,金嘉意拿出手機,將剛剛拍攝的照片毫不猶豫的傳上微博,再配上一串文字:我的人!
簡短的三個字,喧賓奪主的強勢霸道,字里行間的高調(diào)炫耀。
黑粉們躍躍欲試了,一條條評論就像是雨后春筍直接拔地而出,毫不客氣的便將金嘉意又給抬上了熱門。
金嘉意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她非常享受被萬眾矚目的這種感覺。
廣草巾說:嗯,你的人!
一條普通的評論直接炸開了整個微博,似乎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廣草巾的秘密,頃刻間龐大的粉絲群直接擁入他的微博內(nèi)。
這個廣草巾,幾乎沒有一條微博信息,他的微博頁面空空無物,但卻只有關(guān)注一人,那一人便是金嘉意。
他的所有回復(fù),都是她。
如此昭然若揭的答案,粉絲們興奮起來了。
不過短短幾分鐘,他這么一個圈外人從粉絲數(shù)零壯大到十萬人。
照著如此速度增長下去,怕是一晚上就得圈粉百萬。
這對于那些靠著緋聞圈粉的藝人而言,一個個真是哭笑不得。
金嘉意拿過他手機,面色沉了沉,“為什么你這么受歡迎?”
“夫人難道不應(yīng)該更高興?我這么大的一個香餑餑,現(xiàn)在就只屬于你一人。”席宸將手機關(guān)機,懶得理會那些不停私信的粉絲們。
金嘉意單手托腮,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而且這件事很蠢。
席宸替她捏揉著雙腿,不明她為何一言不發(fā),笑道:“夫人可是很苦惱?”
“我就在想憑什么我漲的就是黑粉,而你卻是一批接著一批吵著鬧著求著要嫁給你的鐵粉?難道我不漂亮?難道我演技不成?”
“正正相斥,正負(fù)相吸,她們鐘情于我,也許是因為我是一個男人,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難道玩微博的都是女人?”
席宸莞爾,“我不就是你最忠實的粉絲嗎?”
“不,我也想隨隨便便發(fā)一條信息,然后一大波粉絲涌上來求撩求娶求么么噠。”
席宸手上動作一停,面色嚴(yán)謹(jǐn)?shù)溃骸胺蛉耍悻F(xiàn)在是有婦之夫。”
“你的存在并不影響我被廣大群眾熱愛追崇。”
“……”席宸覺得他非常有必要重振夫綱,讓這個隨時隨地想著被別的男人惦記的丫頭知道知道分寸,一家之主怒了是何其的嚴(yán)重。
“不過弱水三千,我只允你一人親我近我。”金嘉意握上他的手,指間相纏,她很用力的握著。
席宸神色一凜,反應(yīng)過來之際,她已經(jīng)吻上了他的唇,唇間還帶著淡淡的牛奶芬芳,就像是酒曲,就這么醉倒在她的懷里。
翌日,天色如常,碧空萬里。
“咚咚咚。”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趙安然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推門而進。
金嘉意正好換下了一身病服,本以為是陳藝過來接她,卻不料來者是他人。
趙安然扭扭捏捏不知從何說起,就這么尷尬的站在病房正中。
金嘉意倒上一杯水遞上,“趙小姐有話請說。”
趙安然接過水杯,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很抱歉,因為我的私心連累了你。”
“你這么說莫不成以為我會生氣,更責(zé)備你?。”金嘉意不置可否道。
趙安然越發(fā)窘迫的低下頭,“我沒有想到蔣一山會做出這種事,如果早些知道他是如此一個沒有分寸的人,我肯定不會拉你下水。”
“這事并不能怪你,畢竟我天生就是有一顆惹事的心,仿佛不適合過平靜的日子,就算我不遺禍天下,也總有刁民惦記我的整片江山。”
趙安然聽得有些糊涂。
金嘉意繼續(xù)道:“所以趙小姐別有顧慮,我們并沒有對蔣一山做什么,而是他自己給自己加了場戲,誤以為是我們背后放火。”
趙安然詫異的站起身,“你的意思是蔣氏變成這樣不是你們做的?”
“晚了一步,被人搶先了。”
趙安然蹙眉,“除了席總外,還有誰有這么大的本事?”
“這我就不知曉了,偌大的華國,有太多隱形富豪,想要不露痕跡的吞下一個蔣氏,雖說有些難以消化,但怕是大有人在。”
趙安然有些慌了神,整個帝都的豪門家族的確數(shù)不勝數(shù),但放眼望去,能比擬蔣氏的企業(yè)十個手指頭都數(shù)不滿,究竟是誰想要趁火打劫,坐收漁翁之利?
“至于是誰做的,這我便不知曉了,但我這個人的心眼就那么大,妄圖把我推出去當(dāng)替罪羊的人,就算他披了隱形衣,我也要讓他無處遁形。”
趙安然低下頭,“那蔣一山現(xiàn)在被關(guān)起來了嗎?”
“京城再無蔣家。”
趙安然心里一咯噔,有些話被吞咽回喉嚨。
金嘉意看向門外徘徊的身影,對著趙安然道:“所以趙小姐不用對我道歉,你并沒有對不起我什么。”
趙安然心里的石頭緩緩的落下,她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雖說這事不是因我而起,但我心里還是很有愧疚,見到嘉意和寶寶都平安無事,我才放心了。”
金嘉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多余的話被吞下,只得嘆口氣,“還是有機會的。”
“是啊,我們都還年輕。”趙安然紅了紅眼眶,“只是我很不甘心,我才剛剛知道他的存在,他就從我身體里離開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天塌了的絕望。”
陳藝推開病房門,探出半顆腦袋,“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趙安然急忙抹去眼角的淚痕,笑了笑,“嘉意這就準(zhǔn)備出院了嗎?”
“本就不需要住院,倒是席總太過謹(jǐn)小慎微。”
“你現(xiàn)在身體不便,確實需要小心處理。”
金嘉意穿上外套,先行一步走出病房。
趙安然扣上身后的房門,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低了低頭,哪怕自己是自小就修習(xí)的那些教養(yǎng),也學(xué)不會金嘉意那種泰然自若的鎮(zhèn)定,仿佛在她面前所有恐懼都只像是演戲。
她好像并不懼怕那些明槍暗箭。
“叮……”手機鈴聲打斷她的遐想。
趙安然看了一眼手機號碼,忙不迭的按下接聽。
金夫人的聲音有些急促,她忙道:“安然你快上來,金驍醒了。”
趙安然腳下動作一僵,只停頓了幾秒,隨后她早已是失去鎮(zhèn)定踉蹌著跑向電梯處。
病房內(nèi),醫(yī)生們檢查完身體之后,井然有序的退出。
偌大的病房內(nèi),只剩下一躺一站的兩人。
趙安然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子,她聽到了醫(yī)生說的那些話,雖然早已認(rèn)定了這樣的事實,但真的就這么發(fā)生時,她的心好似被狠狠的剖開了一道口子。
金驍察覺到熟悉的味道,抬起手,在空中尋了尋。
趙安然握上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我在這里。”
金驍微微一笑,“受傷了嗎?”
趙安然低下頭,淚眼濕眶,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他的眼中沒有神色,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怎么探都探不到底。
金驍沒有聽到他的回復(fù),有些急了,作勢便想從床上起來。
趙安然握緊他的手,慌亂道:“你別亂動,我沒事,我很好,沒有受傷。”
金驍笑了,“那樣就好。”
趙安然依舊緊緊的扣著他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她說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就不怕死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
“當(dāng)然怕死了,可是我說過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會把你護在我身后,哪怕刀山火海,你都得藏在我背后。”
趙安然仰頭,試圖逼回眼眶里那漸漸凝聚的液體,“我曾以為你是一場夢,我是一陣風(fēng),風(fēng)只是在你的夢里來過,夢醒之后,了無痕跡。”
“誰說的,我金驍雖然前半生不靠譜,但后半生我得學(xué)會靠譜,畢竟我即將為人夫,為人父。”
趙安然心口一滯,有什么話壓在自己的心口,沉重的她快喘不上氣。
氣氛突然沉寂,金驍抓了抓她的手,隱隱之中很不安。
趙安然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孩子……沒有了。”
金驍?shù)氖植皇芸刂频淖プ∷氖滞螅瑓s急忙松開對她的鉗制,他慌了神那般說著:“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是我的錯。”
趙安然抱住他,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眼淚的侵襲,濕了整張臉,她道:“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
金驍自責(zé)的摳著床單,“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躺在這里,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趙安然一怵,松開他,不敢置信的瞪著那雙空洞無神的雙眼,久久沒有說話。
金驍閉上雙眼,“這樣的我是你的負(fù)擔(dān)。”
“金驍,現(xiàn)在孩子沒有了,你難道就不想負(fù)責(zé)了!”趙安然失去教養(yǎng),大聲吼道。
金驍一愣,搖著頭,“我只是,只是怕你、怕你會不喜歡這樣的我。”
“我趙安然認(rèn)定了一個人便是一輩子,哪怕你殘了廢了瞎了聾了。”
金驍尋著她的聲音想要摸一摸她的臉,可是眼中毫無色彩,他找不到她的溫暖了。
趙安然見他無助的揮動著雙手,緊咬紅唇,伸出手搭在他的掌心里。
金驍一把扣住她的小手,緊緊的攥在手中,自責(zé)不已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趙安然脫力般的坐在他的身側(cè),輕輕的摩挲著他的眉眼,聲音很低很低,“金驍,無論有沒有孩子,無論你是不是瞎了,只要我們還活著,生活就會繼續(xù)下去。”
金驍閉上眼,有溫?zé)岬囊后w從眼瞼處流下,他鄭重的點了點頭,“嗯,你還在,我還在,我們都還在。”
“你要快快的恢復(fù)過來,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我等著這一天,等了二十年。”
“等我出院,我馬上去趙家。”
“嗯。”趙安然埋首靠在他心口位置,聽著里面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半分。
無論過去再坎坷,至少未來我會很幸福。
……
商務(wù)車疾馳在泊油路上,陳藝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下金嘉意脖子上的傷痕,蹙眉道:“這道疤兩三周內(nèi)可能祛除不了,下周就要去參加頒獎典禮了,等傷口愈合之后,找整容師替你修復(fù)一下。”
金嘉意瞧著鏡子里那條不深不淺,但的確有些影響力的傷口,點了點頭,“這樣子過去只怕又得出現(xiàn)漫天通稿了。”
“為了不引起過多的猜忌,這兩天《家人》的活動我都替你取消了。”
“也行,反正在媒體眼里我都是挺大牌的,等下周正式上映的活動再去也無妨。”
陳藝皺了皺眉,“最后姜總已經(jīng)同意了你提出的讓莫易卿出道的要求,只是他現(xiàn)在少了一點知名度,所以姜總的意思是先讓他參加這一季H衛(wèi)視推出的綜藝節(jié)目《三天兩夜》。”
“聽著挺像是去受難的。”金嘉意道。
陳藝掩嘴輕咳一聲,“這個節(jié)目推出了一季,上一屆因為有幾名藝人水土不服中途斷拍之后就不了了之了,這一次電視臺方面特意選了幾名有分量的藝人重新出發(fā),希望能夠挽救一下這檔欄目。”
“這么說小莫過去倒成了空降演員了?”
陳藝不置可否,“這年頭流行綜藝明星,要想最快的增大知名度,最好的辦法就是參加一欄有可看性的綜藝大秀。”
“如此說來,陳姐當(dāng)初為什么不給我安排這條捷徑之路?我覺得我挺有藝術(shù)細(xì)胞的。”
陳藝語塞,她倒是想,可是她家大老板不愿意啊。
想想你這細(xì)皮嫩肉的,大老板怎么舍得讓你風(fēng)吹日曬的跟著一群漢子蹦蹦跳跳,這得讓他多心疼啊。
“既然姜總已經(jīng)這么安排了,就這么做吧,給他一個機會,想必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金嘉意扭頭看向窗外。
陳藝猶豫著開口道:“你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我如果說這是我欠他的,你會相信嗎?”
陳藝納悶,不明道:“你跟他原本并不認(rèn)識,怎么好端端的會欠上他人情了?”
金嘉意對著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些。
陳藝伸長脖子,滿目期盼著。
金嘉意勾唇一笑,“陳姐應(yīng)該曉得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對你而言,并沒有任何好處。”
“……”威脅,絕對性的威脅。
金嘉意見她愣愣發(fā)呆,心滿意足的收回眼神。
陳藝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怎么辦?她想打這個丫頭了,可是她要控制她自己啊,這人可是老板娘啊,打不得,罵不得。
“反正家里也沒事,去席氏溜溜吧。”金嘉意對著司機道。
司機下意識的踩了踩剎車,卻又不敢多問什么,只得打了打方向,從主道緩慢的駛?cè)胼o道。
席氏大樓前,寶馬車泊在停車位上。
陽光下,金主的那顆閃亮的大光頭著實醒目。
姚翠花提著手提包先他一步進入席氏,只是雙腳還沒有來得及踏進,便被保安們一一攔下。
金主冷冷哼了哼,“不知道我們是誰?”
姚翠花一巴掌啪在他的腦袋上,“你以為你是天皇老子還是國際巨星啊,出門在外誰都得認(rèn)識你?”
金主苦笑道:“老婆,這里好歹是公眾場合,你別動不動的拍我這顆頭,瞧瞧我的腦門,都被你拍的锃亮锃亮的,毛發(fā)都不長了。”
姚翠花嗔了他一眼,回頭看向保安,笑了笑,“我們要見席總。”
保安公式化的拒絕道:“有預(yù)約嗎?如果沒有預(yù)約請回去。”
金主擠上前,指了指自己的這張臉,“你難道不認(rèn)識我?我是席總的岳父。”
保安瞄了他一眼,一如平常道:“這個借口已經(jīng)被用爛了,我只是一個保安,請不要為難我。”
“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金主嘆口氣,“看來我得以金主的名義召開幾場發(fā)布會了,在京城,我這張臉大家都還太模糊,如果是姚城,我一露臉,誰不是像哈巴狗似的圍著我打轉(zhuǎn)?”
“得了,就你這慫樣也只能在姚城那種小地方嘚瑟。”姚翠花掏出手機,想著要不要給自家女婿打一個電話,但這樣冒昧的跑過來會不會打擾了他工作?
金主見她扭扭捏捏,半天沒有動作,直接拿過她的手機,按下一串滾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臉上的表情驟然一變,笑的可真是燦爛,跟吃了蜜似的,“小席啊,在公司嗎?我和你岳母在你公司的大廳里,你家保安太敬業(yè)了,不得不夸夸,說什么都不放我們進去啊。”
聞言,保安心口一沉,為什么他覺得自己這次看岔了眼?難道這兩人真的是總裁大人的岳父岳母?
不由自主的,保安好像想起了那天在新聞上出現(xiàn)的照片,大光頭,一口金牙,一串金項鏈。
“金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請進。”保安急忙挪開身子放行。
金主將手機掛斷,昂首挺胸的走進,哼了哼,“記住我這張臉,以后我會常來的。”
保安咽下一口口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心臟。
姚翠花瞧著他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搖搖頭。
電梯敞開,蘇葉正神色匆匆的趕過來,當(dāng)見到二人之后,平復(fù)了下急促跳動的心臟,指著電梯道:“總裁讓我下來接金先生和金夫人。”
公司大廳內(nèi),眾人竊竊私語,指著被畢恭畢敬請進電梯內(nèi)的兩人,前臺接待忍不住的嘀咕道:
“這難道就是金嘉意的父母?”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瞧瞧那財大氣粗的暴發(fā)戶形象,難怪會把金嘉意養(yǎng)成那目中無人的性子。”
“別說,你看這二人外貌長得并不怎么樣,但看金嘉意卻是很漂亮,還真像是抱來的。”
“是啊是啊,果然這些豪門的故事一個比一個狗血,還真是說不準(zhǔn)這其中就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兩個接待聊得興起。
“還真是讓你們多慮了,我金嘉意既不是他們抱來養(yǎng)的,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事。”
唐突的第三者聲音自兩人頭頂上空飄來,兩人身體僵硬的不敢抬頭。
金嘉意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道:“看來我挺受歡迎的,到那里都能聽見關(guān)于我的議論聲。”
兩人慌亂的站起來,忙著解釋:“對不起,夫人,我們、我們只是——”
“那些違心的解釋我也懶得聽,我父母什么時候來的,上去多久了?”
“他們剛剛來,才上去。”
金嘉意沒有再多言什么,徑直朝著電梯方向而去。
見到她離開,兩名前臺如釋重負(fù)的大喘一口氣。
辦公室內(nèi),氣氛壓抑,蘇葉親自泡上三杯咖啡之后,安靜的退出。
金主端起咖啡杯呡上一口,開門見山道:“昨天的新聞雖然被壓下去了,但我和她媽媽還是看到了,小席啊,你說說我該說你什么好呢,我閨女才嫁給你,不是這兒傷,就是那兒傷,在家里的時候,我可是把她捧在懷里,生怕磕著碰著了。”
“得了,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這事跟咱女婿有什么關(guān)系?”姚翠花瞥了他一眼。
金主輕咳一聲,“我們男人談事,你一個婦人少插嘴。”
“啪!”姚翠花放下杯子,面無表情的瞪著他。
金主悻悻的收了收嘴,尷尬道:“我和女婿在談?wù)隆!?
“這話我來說,你一邊待著去。”姚翠花怒瞪他一眼,正準(zhǔn)備再次開口的金主委屈的閉上嘴。
“我知道昨天的事是我大意了,我很抱歉讓她受了傷,我一定會好好反省反省,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紕漏。”席宸道。
“小席,你別聽這老頭胡說八道,這件事過去了咱們就不提了,那個丫頭好像就沒有安分過,她自小就喜歡到處惹事,做土霸主,現(xiàn)在大了更是不讓人省心了,懷著孩子也喜歡蹦蹦跳跳,我們來,不是責(zé)怪你,而是讓你別太將就這丫頭了,你越是順著她,她就越無法無天了。”
“怎么就不能順著我丫頭了?”金主跳起來,哼道:“我閨女雖說性子有些怪癖,但可是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從小到大哪一件事不是以理服人?說的就跟你似的,就知道嗓門大,吼我、擰我、欺負(fù)我。”
“說的你很委屈?”姚翠花挑眉,雙眼一眨不眨的瞪著他。
金主軟下語氣,“我只是說說,不委屈,不委屈。”
“看來你們聊得挺愉快的。”金嘉意推門而進,目光幽幽的巡視過屋內(nèi)三人。
席宸站起身,迎面上前,“怎么過來了?”
金嘉意脫下外套,瞄了一眼坐如針氈的兩人,揚唇一笑,“如果我不來,還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金主苦笑道:“閨女受了傷怎么不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休息。”
“我不過就是割破了點皮,沒什么可休息的。”金嘉意坐在兩人對面,單手撐在下巴上,笑容拂面,“爸媽這一大早的跑來這里,莫不成是興師問罪來了。”
“這怎么算是興師問罪啊?小席可是我非常中意的女婿,我們是來找他嘮嘮嗑而已。”金主解釋道。
金嘉意抬眸看了一眼并沒有說話的男人,莞爾道:“以前沒結(jié)婚前,爸爸可是在席總面前連大氣不敢出,現(xiàn)在這一結(jié)婚,爸爸就開始拿出了老丈人的氣勢,這前后態(tài)度,外人怕是看見了,得貽笑大方了。”
姚翠花哼了一聲,“既然你自己跑來了,你就自己說,你這傷口又是怎么回事?”
“媽不是都看見新聞了嗎。”
“我想聽你自己說。”
“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冒出來一個覬覦你閨女貌美如花的登徒子,然后就被劃了一刀。”
“就這樣?”姚翠花蹙眉問道。
金嘉意不置可否,“如果媽媽覺得不夠曲折,我可以再編一編,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一名身懷六甲的女人想著出去溜溜彎,其料天降禍?zhǔn)拢惠v車橫沖直撞而來——”
“得了,別在我面前耍弄嘴皮子了。”姚翠花上前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眼她的脖子,輕輕的撩開紗布,確信傷口不深之后,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以后小心一些。”
“這事也是我的疏忽。”席宸站在二老身后,一副正欲立下軍令狀的陣勢說著:“我保證再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以我席宸的名義,有違此誓言,千刀萬剮。”
“咳咳。”姚翠花急忙打斷他的話,“傻孩子,胡說什么,我們又不是來責(zé)備你的。”
“是我無法原諒我自己。”席宸言之鑿鑿道。
“這事你不需要有任何負(fù)擔(dān),都是這孩子自己不聽話瞎轉(zhuǎn)悠。”姚翠花緊緊握住席宸的手,和藹可親的說道:“瞧瞧這憔悴的模樣,昨晚上一定沒有休息好吧。”
金主看了一眼金嘉意。
金嘉意瞄了一眼自家父親,挑了挑眉,“還不把你媳婦兒給帶回去。”
金主拉扯著還準(zhǔn)備上演一場母慈子孝情景的姚翠花,不由分說便將她帶出辦公室。
辦公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
金嘉意忍俊不禁掩嘴一笑,“席總不入娛樂圈還真是浪費了你這身得天獨厚的演技。”
“夫人說笑了,我那可都是肺腑之言。”席宸替她倒上一杯溫水,又道:“你怎么想來我這里了?”
金嘉意靠在沙發(fā)上,興致盎然的盯著他的眉眼,“就想來看看你一本正經(jīng)工作的樣子。”
席宸坐在椅子上,翻閱著文件檔案,勾唇一笑,“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玩玩電腦,看看電視。”
“電視哪有席總好看。”金嘉意越發(fā)明目張膽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席宸抬眸望了她一眼,隨意她目光灼灼的凝視著自己。
金嘉意興致更高,“我今天想吃湯飯了。”
“嗯,城南的那家肉湯挺不錯的。”席宸頓了頓,合上資料夾,雙眸落在她笑逐顏開的臉上,“餓了?”
金嘉意搖頭,“這才吃過早飯。”
席宸拿起電話,直接道:“去西林點一份早茶過來。”
金嘉意笑而不語的凝望著他,有些話不需要說,一個眼神他便懂得,這就是默契。
風(fēng)和日麗,窗外的暖陽普照,屋內(nèi)的兩人相顧無言。
歲月待我如初,你亦在,便是春暖花開。
……
位于楓葉國的金棕獎是國際四大電影節(jié)之一,對于整個娛樂圈而言,是含金量重中之重的大獎項。
往年能夠入圍的華國影片少之又少,就算入圍了,能摘得桂冠的也是鳳毛麟角。
今日,一年一度的國際大獎拉開序幕,整個娛樂圈皆是高度關(guān)注。
“很高興今天為各位觀眾朋友們轉(zhuǎn)播這樣的盛會,我現(xiàn)在正處在金棕獎的紅毯儀式前,這里可謂是群英薈萃,好不熱鬧。”
央企六套全程會現(xiàn)場轉(zhuǎn)播這場頒獎典禮,從紅毯儀式開始到稍后的頒獎盛會,不僅拿到了獨播權(quán),更是得到了國內(nèi)唯一一家媒體的采訪權(quán)。
“接下來出現(xiàn)在鏡頭中的是上一屆獲得最佳女主角朱莉斯?fàn)柛瘢裉齑┲簧淼托馗唛_叉禮服,銀色的項墜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今天朱莉依舊備受全城矚目。”
“華國這一次入圍的影片只有兩部,其中一部是邵梓易主演的《獵刀》,憑借《獵刀》咱們邵影帝榮獲了上個月剛剛落幕的金影獎最佳男主,以及金萊獎的最佳影片,如今更是來勢洶洶的角逐今天的最佳外語片,咱們可以拭目以待。”
“其次再是明天即將上映的《家人。》這部影片用了一周的時間預(yù)熱,先導(dǎo)片在國內(nèi)可是引起了不小風(fēng)波,場場爆滿,一票難求,這部影片在業(yè)界里被傳聞出最大黑馬,對于女主角金嘉意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想必今天一定是精彩紛呈。”
“啊啊啊。”隨著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之后,現(xiàn)場的鎂光燈如同雷電那般將這方紅毯晃得讓人睜不開眼。
在一片尖叫聲中,邵梓易牽著江伊伊的手高調(diào)現(xiàn)身,憑著《獵刀》的熱播,國內(nèi)外眾多影迷早已是深陷在邵梓易那醉人的溫柔里。
鐵漢柔情,他一笑,恍若都能把人的骨頭融化了那般。
主持人收回自己心花怒放的小心思,變了變聲調(diào),笑著:“現(xiàn)在走過紅毯的想必不用我過多的介紹,大家都能喊出他的名字,邵梓易上周宣布了和江伊伊的婚期,開春之際,咱們可是相當(dāng)?shù)钠诖!?
隨著邵梓易的走過,沈琦親自領(lǐng)著《家人》劇組浩浩蕩蕩的出現(xiàn)在紅毯上。
這不是沈琦第一次入圍金棕獎,但卻是第一次底氣十足。
“看來今天咱們沈?qū)Ш苡行判陌。且徊揭徊阶叩牟讲缴ǎ拖袷桥踔劚瓭M載而歸的氣勢,不過我也很期待這場群雄逐鹿的盛會,看著這滿屏的大明星們,我已經(jīng)忍不住心底的激動,澎湃了。”主持人大聲說著。
沈琦走過紅毯,現(xiàn)場媒體卻是將目光一一巡視而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最能引起他們注意的身影。
主持人也有些蹙眉,不是說金嘉意會來嗎?
所有人心里的問題還沒有說出口,便見紅毯一頭停下的轎車,男人紳士般高貴得體的伸出一手,女人修長的手指合放在他的掌心里。
燈光照耀下,兩人并肩而來。
在場的鎂光燈又一次鋪天蓋地的襲來,這是距離結(jié)婚后,金嘉意與席宸的第一次同畫框出現(xiàn),他的一身深色西裝,襯托著她一襲淺色高定禮服。
有風(fēng)輕輕吹來,兩道身影好似朦朦朧朧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隔著一層霧,撲朔迷離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主持人回了回神,隱隱約約中,仿佛想起了一句歌詞:一人我飲酒醉,醉把那佳人成雙對。
意識混沌間,兩人已經(jīng)走過了采訪區(qū),好似并沒有過多的停留,有一種曾來過,又不曾來過的模糊感覺。
畫面?zhèn)骰貒鴥?nèi),守候在電視機前的粉絲影迷們開始沸騰了。
此情此景,如詩卷美人,不浮夸,不嬌柔,不做作,兩人相攜而過,誰也不依靠誰,鋒芒盡顯。
外界曾評論,金嘉意是因為遇到了席宸,才受到全國矚目,因為她本身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如今看來,相得益彰的襯托,才是最完美。
“我怎么覺得我像是喝醉了?不然為什么我覺得我的臉好紅好燙。”主持人按了按自己心口的小鹿,就跟十八歲的少女初次懷春那般羞澀。
金嘉意側(cè)身,凝視一眼身邊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士,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淺淺,卻把人看的如癡如醉。
席宸則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眼瞳深處滿滿的都是寵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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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告訴全世界,你們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