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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想了想道:“告訴李沐,只要他罷兵撤回江南,朕可將整個江南道賜給他。”
“臣遵旨。”
李道宗躬身退去。
李世民起身喚道:“袁仁國……。”
話出口才醒悟袁仁國已經被自己下獄待罪了。
于是心中一苦,眼睛通紅起來。
慢慢踱步至那面江山萬里圖前。
李世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多好的江山啊。
可惜短短幾年,形勢會發生如此驟變。
都怪那個妖孽。
一時間,心緒翻涌,李世民竟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說來也巧,血噴在圖上江南道的位置,一片艷紅色。
聽到李世民呼喚的內侍正好進來,看著李世民吐血,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李世民。
“快傳御醫。”
于是,整個殿中慌亂成一片。
……。
神策衛與李勣部前鋒僅相距不足三里地。
近到士兵甚至可以看到對方的日常行動。
沒有人認為雙方會真的暴發戰爭。
所以,時常會有膽大者,大聲向對方呼喊打招呼,詢問晚飯吃了點什么。
而李沂的帳中,赫然坐著李勣。
這一幕如果讓士兵看見,恐怕雙方的士兵會更肆無忌憚起來。
“英國公,大哥已經去了好幾天了,怎么會一絲消息都沒有?不知道大哥救出娘沒有?”李沂知道李勣肯定也不知道,可就是管不住嘴,問了出來。
李勣平靜地說道:“大將軍難道就只管母親的安危,而不顧殿下和二十多萬大軍的安危嗎?”
李沂聞聽冷下了臉,“英國公此話何意?我是關心娘的安危,可也顧及大哥的安危。況且,娘也是大哥的娘,母親有難,為人子者難道不該拼死營救嗎?”
李勣輕嘆道:“某沒有指責大將軍的意思。只是某認為,將軍該攔著殿下才是。如果殿下此行遇險,蕭關二十多萬大軍便是散沙,多少人將因此流血喪命、家破人亡,將軍可有想過?”
李沂沉默下來,他不是不知道此理,他也曾想隨大哥一同前往長安營救娘親。
“如果……某說的是如果,殿下營救令堂不成,也失陷在長安,如此一來,敢問將軍如何應對?向朝廷投降、繼續俯首稱臣嗎?”
李沂昂首道:“真到了那時,我便率軍攻入長安,就算兵敗,唯死而已。”
李勣嘆道:“若將軍真作此想,又為何還要任憑殿下涉險而不勸阻呢?”
李沂一時語塞。
“某的意思是,當時將軍就應該與殿下合兵一處,直接揮師南下。這樣,還能令陛下投鼠忌器,不敢對令堂不利,而現在,令堂沒救出,殿下也生死未卜。你我都身陷被動,進退不得。”
“英國公此來,難道就是為了指責我嗎?”李沂有些惱羞成怒,他知道李勣說得有道理,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焉能不亂?
李勣苦笑著搖搖頭,到了這時,就算李勣有天大的能耐,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
只能靜候其變。
只是心中越來越擔心,事情會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李沂心中也泛起無窮的擔憂和后悔來。
正在二人沮喪之時,突然有士兵來報,南邊禁軍有異動,軍隊調動頻繁,象是在搜捕什么人。
李勣、李沂聞聽精神一振。
“再探。”
“喏。”
南邊禁軍異動說明有大事發生。
不管是不是李沐營救楊氏得手,至少說明事情肯定很大,否則以尉遲恭、程咬金的威望怎會讓所部異動呢?
李沂看向李勣,“英國公,以你之見,會不會是大哥得手了?”
李勣蹩著眉道:“這無法判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殿下入長安前并無安排如何通過尉遲恭、程咬金大軍控制區,所以如果殿下營救令堂得手,決定南返,必定會遭到禁軍攔截。”
李沂道:“大哥原本是想營救出娘之后,就地潛伏下來,然后送來消息,令我與英國公合兵揮師南下的。”
李勣問道:“那若是送不出信呢?”
李沂吶吶道:“應該不會吧。大哥有狼牙衛在手,送出信來應該不是難事。”
李勣厲聲道:“可事實是,禁軍完全封鎖了與長安間的道路,殿下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送不出信來。你我都領兵在外,信鴿根本無法送達。”
李沂想了想道:“那如今禁軍異動,莫非就是在緝捕大哥向你我送信的信使?”
李勣聞言點點頭道:“很有可能。”
李沂“霍”地起身道:“那還等什么?我與英國公即刻南下就是了。”
可李勣此時反而猶豫起來,“某只是擔心萬一不是殿下的信使,驟然南下會不會打亂殿下的部署。”
此時李沂想到了李家莊后山的山腹,于是堅持道:“如果不是大哥所派信使,你我起兵南下就算打亂了大哥的部署,也不會危及大哥,大哥在長安應該有辦法自保。可若真是大哥派出的信使,如果任由禁軍圍捕,那你我的罪責就大了。”
李勣想想也是,“那就按將軍的意思吧。”
“我這就集結神策衛做為前鋒,進攻尉遲恭、程咬金部。”
“好。某即刻回去,率軍為將軍壓陣。”
李沂的這個決定,徹底粉碎了長孫無忌欲截斷李沐向蕭關傳信的圖謀。
這也是李沂一直感嘆,這是此生做出過最英明的決定。
……。
平康坊蒔花館的密室內。
常綠云與聞香面帶愁容相對而坐。
已經派出十余路信使了,皆無法通過尉遲恭、程咬金部的封鎖。
常綠云是知道李沐并未離開,而是躲在李家莊后山山腹的。
她更知道李沐留她在京城的目的。
可信送不出去,干著急也與事無補啊。
就在二女為難之計。
有仆人來報,“稟報掌柜,館中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指名要找李沐。小的告訴他館內無此人,可他執意要見掌柜。”
常綠云、聞香聞聽大驚。
聞香起身道:“那人是何身份?”
“他說見了掌柜自然會說。”
“隨他來的有多少人?”
“只有他一人。”
“館外可有官兵?”
“小的看了,并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