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白熾燈明亮異常,陳弘旭身處在一處高樓中的客房內,周圍視野很好,由上而下俯視萬家燈火,喧鬧都市。
陳弘旭窩在沙發上,盯著手上這張薛白書給予的黑卡,陣陣出神。
卡片不知是由何種材質制成,通體漆黑,掰不斷也砸不爛。
卡片只有一張正常的名片大小,正面除了標著一個暗紅得似乎快要滲出血一樣的數字外,再無其他。
在薛家呆了十天的時間,第十天的晚上,薛白書在書房接待完一個客人后,慎重的把黑卡交到了陳弘旭的手上,并且告知陳弘旭,晚上來拜訪的人,是這次黑榜的領路人。
其后自然是與薛喜這妮子依依惜別,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跟著這個所謂的領路人在一處碼頭停頓,最后等到了另外四個應該也是參加黑榜的成員。
五個參加黑榜的人加上五個領路人中似乎是首領模樣的女人再次啟程,六人乘坐著一艘早已在碼頭安置好的快艇,出發前往了此次的黑榜舉辦地。
可是,為什么這次舉辦黑榜的地點會放在日本?陳弘旭徐徐站起身,吐出一口渾氣,他到底是被這未知的事物搞到有種十分棘手的感覺,所有的事情與薛白書間接傳遞的以往黑榜的信息大有不同,似乎不再是上個擂臺和華夏內的各路好手過過招那么簡單。
五個參加黑榜的人各自防備,自然不可能出現交流意見之類的良善事情,而那所謂的領隊在安置好眾人后則直接的人間蒸發了,直到——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陳弘旭深呼吸了幾下,暗中凝神戒備,果斷的打開房門,門外一個穿著辦公室套裝的女人,也是領隊!
女人似乎發現陳弘旭如一只伺機而動的豹子,微笑著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并無惡意,淡淡道:“有時間談談?”
陳弘旭若有所悟,試探性的問道:“解釋黑榜為何與以前不同?”
女領隊微笑點頭:
“根據以往黑榜的規則,的確是上擂臺打名次,但國家所需要的并不是莽夫,所以在這次舉辦的規則上略微的做了些改動,當然一切還是以實力為主。”
女人見陳弘旭若有所思,話鋒一轉,調侃道:“如果你一直讓一位女士站在門口,而不是請她入房的話,我是否可以猜測你生理上有些問題?”說完光明正大似笑非笑的盯著陳弘旭的下身某個部位。
陳弘旭愣了楞,趕緊讓開位置把女人放進房,只是女人剛剛進房,透過那落地窗,平視著前方的她居然驚呼一聲,臉色驟然間變成鐵青,轉身咬牙切齒的盯著陳弘旭道:“這些外備隊員居然恬不知恥的提前到了,你若不想白白死掉,那么收拾一下,五分鐘后樓下集合!”
陳弘旭心里一震,順著女領隊剛剛的視線,只見遠處十來公里的地方一道璀璨無比的煙花,形成一個大寫的G字母,將整個黑夜都照的通透異常。
陳弘旭暗自提高了警惕,結合剛剛女領隊的話,這煙花應該是某種集合的訊號?而她口中的外備隊員,應該在明面上實力要強于自己這五個人,不然女領隊不可能如此作為。
陳弘旭隨手在床上拎起裝了些換洗衣服的背包,匆匆下樓,此時樓下包括那女領隊在內以有四人,三名參加黑榜的人員似乎也是剛被女領隊告知了情況,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耐煩的走來走去。
女領隊臉色鐵青的盯著手表,時間一到,也不管最后一個還沒到場的人的死活,直接出聲催促道:“走,跟著我快走,這次任務似乎來了不少后備隊員!”
陳弘旭打量了女領隊一陣,察覺她的焦慮不似作偽,便壓制住心頭的疑惑,緊著眾人來到停車場,顯然在場的四人都對其他人心存戒備,是以在一名小個子男人打暈了停車場保衛后,各自選了一輛車,就急急忙忙的逃竄而去。
陳弘旭不會開車,自然也就毫不猶豫的上了女領隊所駕駛那輛紅色轎跑。
四輛車一路疾馳,在女領隊的帶領下,朝那煙花燃放處的反方向越行越遠。一群人來到城市邊緣,在女領隊的指點下又棄車疾行,直到眾人來到一處茂密的叢林內,才停歇下來修頓喘息。
“后備隊員算什么東西?難道我們五個人還應付不來,為何要如此倉惶逃竄?”那在停車場解決保安的小個子男人,抹著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有些不忿的問出了陳弘旭想要問的問題。
這時女領隊似乎回過了氣,她瞟了眼小個子男人,冷笑道:“后備隊員是那些參加了黑榜,實力足夠但又沒有那么多空位來安置人員的統稱,他們晉升黑榜排行的其中一條途徑就是收集足夠多的黑卡,如果你認為你打不過他們,只需要交出黑卡抵命的話,那就大錯特錯,畢竟誰也不傻,會留下后患,等以后來找自己的麻煩,是以黑卡的爭奪從來都是血腥異常的。”
陳弘旭與另外二人都覺得有些詫異,而那小個子男人明顯還有些不忿,不過此時就算爭贏了也沒什么實質的效益,還平白的得罪了這看起來也有些實力的女領隊,所以他只是撇了撇嘴,也不再出聲反駁。
陳弘旭有心借此機會探聽一下,這次黑榜的主要內容,結合現在所聽到的和所發生的,此時黑榜應該是以完成任務為主,他剛張口,突然,腦海里銷聲匿跡了許久的兵靈,傳來消息:“旭,小心,正前方有五個人在朝你們這邊摸進,實力大體比你弱上一籌,你一打三能贏,一打四估計要逃走,一打五的話,如果他們舍得犧牲,估計你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趕快決定!”
這還是兵靈這婆娘第一次示警,陳弘旭自然相信這婆娘不會害自己,他瞟了眼周圍眾人,見他們都沒有什么反應,陳弘旭知道這時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既然兵靈只提了對面戰力而絲毫不說自己這邊全部人聯合在一起的實力,那么旁邊這些螻蟻肯定是不堪一擊。
陳弘旭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不慌不忙的打量了一下退路,然后不動聲色的害羞道:“不好意思,我這人一緊張就內急,我去方便一下,你們繼續!”
女領隊瞟了眼陳弘旭,眉頭微蹙,也笑了笑道:“正好我也想要上個廁所,一起?”
剩下三人自然往那方面想去,心里暗罵狗男女的同時,倒也沒有往深處多想,畢竟此時眾人剛剛如驚弓之鳥般倉惶逃竄,除了深思女領隊剛才的話語外,還得恢復一下消耗的體力。
陳弘旭剛沒入叢林,就大步疾奔,而緊隨他身后的女領隊見他突然發力狂奔,心里一顫,也不作多想,驟然發力,始終與他保持在五米左右的距離。
二人才剛離開一分鐘不到,轟的一聲,如彗星撞擊地面,三個留下等待之人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橫沖直撞的身影呈直線朝他們奔來,而那些阻攔在身影面前的樹木,應聲折斷,居然連一絲阻撓的作用都辦不到,也使得那身影給人一種氣勢如虹的感覺。
小個子男人反應頗為迅捷,猛的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刀,迅速無比的迎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續劈砍五刀,此時他的行為倒有一種先聲奪人的氣勢,這里也不得不說下這個小個子男人是個頗為驕傲的人,此時的全力出擊,未嘗沒有一招制敵,好確定以后自己在這個隊伍里的領隊地位的心思!
但那橫沖直撞的魁梧身影居然不躲不閃,直接探出雙手,居然后發制人的掐住了小個子男人的手腕,使得他那看似絢爛實則半點作用都沒起到的刀技無疾而終。
魁梧身影剛捏住小個子男人的手腕,另一只空閑的手直接一個炮錘,砸在小個子男人的太陽穴上,那虎虎生風的拳勢,不難看出應該是下了死手。
果然,骨頭碎裂的咔嚓聲清晰可聞,那小個子被魁梧身影砸了一拳后,又被他順手甩出,癱在地上一陣抽搐,看模樣似沒得活了!
另外二人見來人話都不說就下死手,自然也不再抱有僥幸的心理,二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驚怒之下,猛的掏出一把袖珍型的手槍,看也不看的對著魁梧身影連續點射。
而開槍男身旁的同伴,則伸出雙拳,拳上那指套泛著幽幽的青光,他猛的下蹲一個掃腿,把開槍男掃倒在地,然后眼中兇光一閃,對著開槍男的臉就是一拳下去。
開槍男明顯被身邊同伴的捅刀子給震住,還來不及從驚駭中回神,就已經臉被打癟一塊,看起來也是活不了了。
偷襲同伴的男人,等了會見同伴已經死透,才緩緩起身,臉上帶著謙卑笑意的拋去手中的指套,舉起手道:“各位大哥,小的愿意主動送上黑卡,請各位看在小的交的投名狀的份上,放過小的一馬?!?
其實這男人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特長,那就是他對身邊五米范圍內的異動特別的敏感,他在小個子男人動手之際,就驚駭的發現,自己這三人已經被包圍了,如果只是魁梧身影這一個人,那么可能他還會想著拼一拼,但如今在他的感知里,居然有五個人,那么死禿驢不死貧道的覺悟瞬間讓他做出了決定……
“蠻識時務的~”黑暗中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漫步走出,熱情的走到投降男人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看在你決定的準確上,那就~去死吧!”
話語剛落,穿著風衣的男人,突然暴起,也沒見著他如何動作,投降男的喉頸處就突然飆出一道血線。
風衣男人在投降男喉頸處飆血時就已經飄然退去,看模樣是怕沾著血跡,投降男一臉的不可置信,一臉的悔恨,張口欲言,可那不斷從喉嚨處涌上來的血沫,讓他如溺水之人,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接眼睛泛白,倒地不起。
這時那林中魁梧身影出現在了原本陳弘旭他們呆著的空地上,他手中拿著四張黑卡,一臉耐人尋味的道:“跑了一個!真想知道這逃走的人是和我們一樣有探測黑卡位置的設備,還是運氣好…”
說完,他抬手把四張卡片拋出,分散給站在他身邊的四人,深呼了口氣接著道:“這次奪黑卡只是附帶福利,主要目標還是黑榜所頒發下來的任務,作為隊長到時候我拿的福利肯定比你們要多一些,所以這次的四張黑卡你們自己分了,我就不要了,你們也不要想著去追殺那逃跑小子的事了,正事要緊!”
“知道,隊長你說的算!”周圍四人得了好處,而且隊長的話也算正確,是以也就沒有任何異議。
魁梧身影點了點頭,拳頭一握,那開槍男人點綴在他身上的子彈,居然慢慢的隨著肌肉的駑動從他的身體上掉落出來。
魁梧身影松開緊握著的拳頭,眼睛深邃的望著某個方向,淡淡道:“出發,目標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