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將一天中最后的一片夕陽抹殺掉了,月牙從西邊升起,淡淡的月光撒滿了整個荒嶺,無數(shù)寒冷的光芒從樹葉間穿透過來,形成清冷的光柱。
追星滿朝前站了一步,眼中迸出一陣寒星,“我追星滿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言之灼灼,仿似勝券在握。
不過一個身影從布魯塞爾身后閃了出來,否定了他。這人就是之前扛著人質(zhì)去而復(fù)返的阿勒斯,他把人質(zhì)放在身后,往前站了一步,頭一仰,霸氣地迎上追星滿寒光凜冽的眼睛,“那我來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說完,朝前跨上幾步,而后騰空一腳,踢向追星滿。追星滿迎上去,右手虛晃一下,使阿勒斯這一腳沒有踢到實處,從而搶進邁上前去,一個鐵山靠撞在阿勒斯的胸膛上,把他撞開。阿勒斯連退幾步才止住身形,用手微彈了下胸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挑釁的笑道,“有意思!”
旋即再次迎上去,兩人都屬于力量兼技術(shù)型,交起手來非常搶眼,不僅每一拳都落到實處,而且拳頭勁道非常之足。
這說間,追星滿左手虛晃一下,成功欺騙了阿勒斯,而后右拳猛然追上,阿勒斯格擋不及,只好把頭一偏,這一拳正好打在樹干上,只聽“嗵”的一聲響,這棵樹猛然搖晃了幾下,搖下不少水滴與樹葉。阿勒斯趁機手肘一拐,撞在追星滿胸膛之上,借此勢,又一擺手,一拳揮上去,本想打追星滿的臉,但卻被他及時截住。追星滿的虎口死死的鉗在阿勒斯的手腕上面,接著,追星滿反身一轉(zhuǎn),一個過肩摔,把阿勒斯丟翻。
然后一腳踢向阿勒斯的腦袋,被阿勒斯就地一滾險險的避了過去。一腳踢空,沒有踢到人,但卻揚起了一地的枯葉,在寂靜的晃嶺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而這邊,哈尼哥一直用熾熱的眼光盯著龍介,龍介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站了上去,“看來避無可避了。”
“那就亮出你的兵器吧!”哈尼哥一臉興奮的站出列,不知何時,他的手里已經(jīng)多出了一把淡藍色的折扇,扇子一打開,便出現(xiàn)一副“秋水人家”圖,其畫中山水、廟宇人家、流水小橋栩栩如生,扇面又不時金光閃閃,仿佛星辰盡入其間,姜浩看后,不僅暗嘆:好扇!
而馬御就更加毫不遮掩的大加贊美:“極品!極品啊!這折扇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相對馬御而言,夏恩就冷靜多了,他看到折扇之后,眉頭一皺,低聲喃語,“這‘秋水人家’怎么會在他那里……”這句話被旁邊的姜浩聽到了,他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你認識這把扇子?”
“這把扇子叫‘秋水人家’,乃明中時期不知何人所畫的秋水人家圖而聞名天下,流入當(dāng)時名士王守仁手里,后來幾經(jīng)周轉(zhuǎn),被清朝一封疆大吏所收藏,封疆大吏在一次重病被一中醫(yī)就活之后,便把‘秋水人家’送給了那中醫(yī)作為答謝,那中醫(yī)將此物當(dāng)作傳家之寶,之后祖代相傳,傳到現(xiàn)任燕京第一中醫(yī)名手的秦相手中。這秦相一直把它視如生命,連當(dāng)時林彪想借來觀賞幾天都被其嚴詞拒絕了。怎么會在他手里?”看來夏恩知道的很多,但知道的多也并不一定是好事,這不,他還在糾結(jié)扇子為什么會在哈尼哥手里。
不過還好,馬御馬上想起了一個與此事關(guān)系重大的事件,“我記得這個哈尼哥也是一名中醫(yī),而且據(jù)說號稱燕京第一中醫(yī)的秦相也對他推崇備至,二人結(jié)識后迅速成了望年之交,時常一提討論中醫(yī)國粹。”
“管那么多干嘛,回去一查就知道了,問題是看眼下。”姜浩提醒道。于是三人朝他們二人看去,龍介看到哈尼哥取出“秋水人家”時,就已經(jīng)感到此物非同小可,“這東西你從哪里來的?怎么上次我沒見你用過?”
“是一忘年老友送給我作紀(jì)念的。今天正好試下感覺,聽說當(dāng)年號稱明朝第一神人的王守仁對它可是相當(dāng)?shù)南矏垩健!惫岣缯f著,執(zhí)扇的右手隨意擺弄幾下,一開、一合、一開間,就讓人感覺仿佛入墜其間,秋水、小橋、農(nóng)田、山水……
此間百物仿佛歷歷在目。
“這東西來頭真大。”姜浩想道,于是,他緊緊捏了捏手中的銀槍,心道:千好萬好,還是沒有我的銀龍槍好。
“那用你的‘秋水人家’來試試我的‘蟬翼龍牙’如何?”話音稍落,整個人就如一縷輕煙,飄然而起,龍介手中的兩柄短刀猶如月下精靈,飄舞著淡綠色的身影,搖擺著輕盈的舞步,暗藏著無數(shù)的殺機,統(tǒng)統(tǒng)如潮水一般向哈尼哥奔襲而來。
哈尼哥折扇一合,用外圍的扇骨輕松的擋下了這一擊,他可不敢拿扇面去擋龍介的“蟬翼龍牙”,龍介一擊不成,兩把短刀合在一處,專挑其薄弱、易攻的地方攻擊,攻擊之勢,如奔涌之水,連綿不絕。哈尼哥見招拆招,且戰(zhàn)且退,逐漸沒出了眾人的視野。兩人使用的都是短兵器,而且都是使用的可以稱為“神器”的武器,不僅功夫好,裝備好,而且狀態(tài)又極好,一場在黑暗中的惡戰(zhàn),再所難免。
而另一邊,帕里斯站出來,滿含挑釁地對著雷樂鉤了鉤手指頭,雷樂簡單的打量了他一番,就輕蔑的迎了上去,雷樂先手,低喝一聲,沖了上去。
聲如雷,行如風(fēng),不動如山。
這就是雷樂所表現(xiàn)出來的結(jié)果。
雷樂低喝看到帕里斯迎上來,一拳就打向他的臉,帕里斯低著頭沖過去,避過了這一拳,貼近雷樂身子的時候,一把環(huán)抱住雷樂,腦袋鉆入他的胳肢窩中,右腳騰出來,靠在雷樂身后,左腳往前一蹬,就這樣,借著慣性一下就把雷樂絆倒了。就在其倒下之際,帕里斯猛然身子一旋,四兩撥千斤,就這樣反身把雷樂壓在下面,抽出一只手,猛朝雷樂臉上揮上兩拳。
雷樂揪住帕里斯的衣服,朝旁邊一拉,把帕里斯甩下來,而后站起來,飛慣出一腳,踢向帕里斯的腦袋,帕里斯雙手重疊,擋了這一下,使其對自己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傷害,就地一滾間,猛然一腳把雷樂掃倒,站了起來。
一個壯如牛,另一個在第一個眼里,瘦如猴。兩人的打斗不論技術(shù)含量,注定是以喜劇收場。雷樂站起來之后,就和帕里斯交起手來,二人這回出乎大家的預(yù)料,均是高超的武技對搏,而不是像大家預(yù)想的如兩個流氓街邊打架一般毫無技術(shù)含量。
帕里斯的出拳速度快、而且變幻多端,雷樂的出拳力量大,動作敏捷,兩人一時間也打得難舍難分,但都默契地邊打邊朝林子深處靠,顯然是不想被別人打擾。就在消失在大家視線之際,帕里斯一個橫空回旋踢把雷樂踢出了大家的視線中,接著,他自己一閃,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