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酷的現實是什么?
花有百樣紅,人有萬千種,各人的經歷不同,答案自然眾說紛紜。但對于阿剛來說,最殘酷的現實,就是明知道打不過安東尼還是必須硬扛著打,而且要一邊大聲的嚎、一邊拼命的打!
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想吸引自己的同伴,或者是敵人的敵人。如果是吸引了安東尼一伙的人,別人肯定不便過來幫忙,那么他就不會有來自其他地方的危險。而如果是吸引了自己方的人,那么自己就有救了……
安東尼所爆發出來的強勢對阿剛來說是個絕對高難度的考驗,在安東尼表現出的絕對優勢面前,阿剛一次又一次的倒下,他又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他以真摯的信念,相信他的隊友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一拳過來,他又被打趴下了,他想再一次站起來,卻被安東尼一腳踩在地上。
安東尼的臉上依然是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他像看一只死狗一樣,看著阿剛,哪知道阿剛卻從嘴里迸出一句話:“當你有困難的時候,你可以祈求上帝。如果上帝不肯出手幫你,說明他相信你的能力!”
“嘁!”安東尼冷哼一聲把臉朝向一邊表示心中的不屑,他是一個無神論者,心中最討厭的就是狂熱的宗教信徒,眼前這人不僅狂熱,還蠢!這令他更加無法忍受,不經意間,腳上就加大了幾分力度,痛得阿剛睚眥欲裂不停掙扎。
“上帝這么信任你,你就不能好好表現一番?啊?”言談舉止,莫不諷刺,安東尼不無厭惡的朝他臉上吐口水,“哈哈哈……”
“啊……”信仰被踐踏,那是誰都無法忍受的事情,猶如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被人輪X,任誰都無法淡定,阿剛怒吼一聲,想從地下掙扎起來,卻被安東尼迎面一拳打倒在地,昏了。
“嘁!還不經打!”阿剛怒極氣火攻心又受了安東尼一拳,受不了那刺激,昏過去了,在安東尼看來,卻是被他一拳打昏的,心中對阿剛的看法更加低了一層,他從容地掏出一把手槍對準阿剛的胸腔,正要開槍之際,忽然轉念一想,他笑了。
他聽著頭上在風律動下搖曳的樹葉的碎響,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或許,留著他會更有意思……
于是,槍就在他意念之下,他手中的槍消失了,他背過身,揚長而去,臨走前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剛。
而另一邊,在帕里斯與安德烈的圍堵下,雷樂和小丑的情況節節吃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雷樂通過拋出維卡的尸體暫時性轉移了帕里斯注意力而抽了個機會背著小腿受傷的小丑打破了這種困境,卻沒想到沒跑多遠正巧碰到迎上來支援的布魯塞爾。
項羽當年兵敗垓下,身死東城,乃言:天亡我……
今天雷樂好不容易突出包圍圈,卻一頭撞上了布魯塞爾,難道還不足以說為:天亡他們?
當然,天是不是要亡他們,這個說不清楚,天什么時候變誰也不知道,但布魯塞爾的臉卻在看到雷樂的一瞬間,變了。原本因為干掉姜濤而給他帶來的洋溢喜氣,現在卻忽然沉了下來,他看向雷樂身后不遠的帕里斯和安德烈,迎上來的是帕里斯朝他攤攤手,聳聳肩,然后指了指雷樂。
“唷嗬……”布魯塞爾又恢復了他一如既往的姿態,皮笑肉不笑的對雷樂豎起了大拇指,贊美之詞脫口而出,“厲害!”
他是想贊美雷樂嗎?不是,當然不會,他此舉不過是想讓雷樂放松。和雷樂近兩米的身高對比下,布魯塞爾顯得非常矮小。
當然,優勢并不永遠都是優勢,當外界環境和特定因素改變之后,值得驕傲的優勢就極有可能被逆轉為致命劣勢。就好比雷樂又高又壯的個頭,現在無疑是個龐大的移動活靶子。
“要到哪里去啊?”布魯塞爾眨了眨那雙泛著幽光的眼睛,陰冷的笑道,“我送你們一程吧……”話音剛落,掏出他那把357口徑馬格南彈****就朝雷樂的方向連開幾槍,雷樂心有防備,見他掏槍就朝旁邊一棵樹后撲去,一頭栽入那片大樹背后的陰影當中,
雷樂雖然沒有中槍,可是他背后的惡魔小丑卻被跟上來的帕里斯從后面開槍打中了大腿,憑著莫大堅韌的毅力,他任由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滑下,卻咬緊了牙關,不發出絲毫聲音以防止干擾到雷樂。
帕里斯可謂是惡魔小丑的克星,第一槍,射中了惡魔小丑沒來得及抽回的小腿。第二槍射中惡魔小丑被雷樂背在背后半吊著的大腿。
這一槍嚴重了,打中了惡魔小丑大腿的動脈血管,接連不斷涌出的暗紅色血液浸透了小丑黑色的褲管,滴落在他傷口下那層鋪在地表的腐敗落葉之上。
“Come,baby.請出來與我一敘……”布魯塞爾說著他自以為是的劣質笑話一面打了個招呼,讓帕里斯安德烈斯捷潘三人快步跟上來,形成合圍之勢。
雷樂知道,既然那個矮子能出現在這里,說明姜濤十有八九已經死了,首領都死了,那么這個任務也沒有接下去的必要了,他和姜濤的關系只是上下屬,姜濤在,自然是唯其命是從,姜濤死了,那么他就該為自己打算了。
他已經打下了撤退的念頭,傷沒關系,可以治好。但命沒了,那就一切都沒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綠一紅兩種顏色手**兩枚,綠色的是煙幕彈,啟用之后會在極短時間內散發出大量煙幕,可以掩護自己逃跑。
紅色的是**,如果他們敢跟來,就趁著滾滾煙幕迷人眼之際,給他們一個驚喜。
就在布魯塞爾還打著將之一網打盡的算盤一步步靠近之時,雷樂拔掉了綠色煙幕彈的拉栓,把它仍了出去。布魯塞爾看到一個綠色的易拉罐似的罐子從樹后被仍出來,落在他前面幾米的地方,滾了兩圈,不動了……
“是**——臥倒!”他泛著幽光的眼睛終于閃出了恐懼之情,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就往身后撲去……
幾秒過去了,并沒有他所想的那陣巨大爆炸聲,只有一聲輕微的“哧——”然后就是一陣連續不斷的“咝咝——”接著,那個綠色的易拉罐似的罐子就旋轉著散發出一陣濃郁地奶黃色煙幕,很快煙幕蔓延開來,遮掩了一大片區域。
“Его мать, обманута!”(他媽的,被騙了?。┧麖牡厣吓科饋恚瑢ε晾锼褂枚砹_斯語罵了一聲。這也不能怪他謹慎,因為有的賤人曾經造過一些煙幕彈形式的手**,仍出去,有一大部分不以為意的人都會在這上面吃大虧,輕則受傷殘廢,重則一命嗚呼。因為他曾經最愛這么干,所以對這招相當敏感。
“跑了,追嗎?”斯捷潘上來問道。
布魯塞爾盯著那滾滾而來的濃煙,咬著牙,恨恨的擠出一個字:“追——”
躲是樹后的雷樂聽到布魯塞爾的命令,心下冷笑,他搖了搖旁邊的小丑說,“我們走,等會我給他們長點記性,要他們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追!”
可是任他如何搖動小丑,都毫無反應,因為小丑此時已經失血過多,短暫性的休克了。雷樂把小丑的面具取下來,看到他蒼白的臉,心如絞痛,一把把小丑提起來,背在背后,跑到了較遠的一處樹干陰影之后,才讓小丑倚著樹干靠在那里。他自己豎起十二分的精神,等著布魯塞爾進入煙幕區。
到時候一個手**過去……
想到這里,雷樂看了一眼被他放下來的小丑,再望向布魯塞爾的位置,雖然被大片濃密的煙幕所遮擋了視線,但雷樂依然朝那個方向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笑容。
姜濤死了,雷樂既不生氣,也不揪心。小丑死了,雷樂的內心瞬間就被痛苦與仇恨的種子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他被一枚復仇的種子改造成了一名復仇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