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兒,我不難為你們,你們也休要與我為難,宗主已經下令讓我保這小子安危,所以,只要有我在,你們絕對無法將他帶走!”思慮一番,李長老口氣稍松,準備通過談判解決問題。
“是嗎?我們帶不走,你也休想帶走了!”
秦詩兒說著,突然飛劍出手,竟直接向陸為胸口襲來。
“咳!”
李長老一驚,突然大喝一聲,來不及用法寶,抬手一揮,一股靈力便飛快沖到陸為身前,“砰”的一聲,與飛劍相撞,竟將秦詩兒的飛劍震落,跌出數丈遠。
然而就在他二人對決的同時,星玉婉和項昆竟然也紛紛出手,一柄粉紅折扇和一口晶藍飛刀從兩側向陸為襲來。
這下陸為受驚不小,自己被星玉婉的靈元細絲捆著,動都動不了,別說使用法寶,連躲閃都辦不到,只能伸著頭挨宰。
“嗡……”
千鈞一發之際,猛然一聲鐘鳴轟響,一口青銅大鐘驀地出現在陸為周圍,接著“噼啪”兩聲爆響,刀和扇的攻擊微微受阻,而青銅大鐘上也頓時裂開無數條裂紋,最終崩碎四散。
同時,沈教修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顯然這鐘是被他下了神識禁制的法寶,雖是上品靈寶,但與培元期修士的法寶比起來自然不堪一擊,所以他自身也受了重傷。
但就是這一耽擱的工夫,李長老阻了秦詩兒攻擊,法寶也陡然而出,竟是一根兩丈有余,暗紅色的蛇形鞭子。
“啪!啪!”兩聲鞭鳴響徹大殿,如同化氣修士的法寶無法抵擋培元修士的法寶一樣,李長老這凝丹期修士用的法寶,威力更是巨大,怎是培育修士可擋的,僅僅一擊,星玉婉的粉紅折扇頓時化為飛灰,而項昆的的晶藍飛刀更是瞬間斷為四節。
按法寶由低到高,靈法寶、魂法寶、真法寶、仙法寶排序,培元期修士用的一般都是魂寶,這種法寶不同于靈寶,但凡使用便需一絲神魂入駐,因而才得名為魂法寶。
魂寶的神魂入駐與靈寶的神識禁制說起來方法相同,但前者是神魂元力,后者是一絲神識,差別極大,魂寶被損便意味著其內的一絲神魂元力生生被毀,損傷自然極大。
“呃!”
兩件魂寶徹底被毀,剎那間星玉婉和項昆相繼身形搖晃,臉色煞白,差點跌坐地上。
秦詩兒一看李長老已然發怒,動起了真格的,也是暗暗心驚,自知再斗下去毫無勝算,便一把扶住星玉婉,惡狠狠的對李長老道:“姓李的你等著!今天這事我跟你沒完!”
說完,她又兇橫的瞪了陸為一眼,扶著星玉婉搖搖晃晃出了大殿,御劍疾飛而去。
這下倒苦了那項昆,身受重傷,又沒帶幫手,想走卻是極為艱難,還虧著李長老顧忌項九龍客卿長老的面子,沒有再痛打落水狗,他才撐著身子,慢慢晃悠到殿外,架起飛劍搖擺著往遠處遁去。
撿回條小命,陸為感激的望了望李長老,又趕到沈教修身邊,看他傷勢頗重,心中更是感激,雖然他一直覺得沈教修對他有所企圖,甚至方才出手也恐怕也別有用意,但關鍵時刻人家能拼死相救,總比吳天遠和那四大執事要強的多。
其實他想的還真是不錯,沈教修肯出手正是覺得自己在陸為身上押寶是對的,以前他押的是陸為能進內門,給他帶來利益,如今他押的是陸為進入內門定會飛黃騰達,將來給他更大的好處。
所以在這種利益形成的慣性心理之下,自知危險,他還是拼命祭出了大鐘。
李長老關切的走過來,仔細查看起沈教修傷勢,若不是他方才出手保住陸為,李長老恐怕要繼續留在玉竹觀了,所以心中對他也有些贊許,甚至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上品鎮神丹,輕輕一按給沈教修服下,這才讓人抬進了內堂修養。
處理完沈教修的事情,李長老不齒的望了望吳遠天和田執事等人,輕哼道:“你們真行,關鍵時候膽氣連一名化氣期教修都不如,也不嫌丟人!”
“這……”吳天遠和田執事等人一時支支吾吾,羞愧難當。
懶得再搭理他們,李長老扭頭對陸為道:“你的事情可都處理妥當了?若沒什么事便不要等三日了,今日我便隨我去內門吧!”
剛才的危機已經令李長老意識到自己接下的是個棘手差事,所以,為免夜長夢多,還是早早回內門交差的好。
“煩請李長老等我半日,我們下午動身行不行?”陸為突然想到還沒去跟余大頭道別,更沒回家看父親,就這么走了實在是不忠不孝。
“嗯,我將就你的時間!”
李長老說完不再看眾人,帶著陸為大步走出大殿,兩人身形疾閃,御劍遠去。
回到洞府,陸為先去跟錢淮和金銀寶打個招呼,說了要提前去內門的事情,之后才去了后山小廚房,跟余大頭詳細講了講內門選拔的變故,為了不給余大頭惹麻煩,便沒把毀項進肉身,封對方魂魄的事情告訴他,只說項進失蹤了。
賭約讓余大頭緊張了一年,如今獲勝,自然極為舒心,他怕陸為因為父親的事而有所顧忌耽誤修煉,便當即跟陸為許諾,會替他好好照顧陸有年,讓陸為放心。
余大頭的為人,陸為自然清楚信任,心中更是極為感動,這幾年,自己受余大頭照顧,從未好好答謝,如今臨走之際,自然要為他以后考慮一番。
當年余大頭未能晉升化氣期,一來是靈竅天賦差,二來也有仙財丹藥不足的原因,靈竅方面陸為沒法幫他改變,但仙財丹藥如今他卻多的很。
于是他從亂斗場繳獲的物品中挑出許多琳瑯珠和化氣丹,交到余大頭手里,又囑咐他先用仙財去易物堂換成靈符和聚靈丸,使用,一旦將來成功化氣,便直接使用琳瑯珠,同時服用化氣丹提高修為。
見到陸為這般關心他,甚至連每一步計劃都幫他想好,余大頭禁不住微微動容,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換上大大咧咧的樣子,撇嘴罵道:“臭小子,盡愛多管閑事,老子的修為想提升還用你幫忙?”
雖然這么說,余大頭還是將陸為給的東西小心放好,看那架勢,重要程度遠遠勝過他珍藏的美酒。
陸為笑了笑,師傅的脾氣他再了解不過,所以也不多說什么,壓下傷感之心,告別余大頭,御劍出了門派。
“這臭小子!”余大頭望著陸為遠去的背影,又罵了一句,老臉微微哆嗦,眼中卻有絲晶瑩閃過。
離開門派,陸為御劍疾飛,很快便回了黃泥鎮。
看到父親越發蒼老的樣子,他心中說不出的難過,但在臨走之際,他又不想父親傷心,所以聊了許多開心之事。
最后,他給父親留了許多療傷和延年益壽的丹藥,這才依依惜別,紅著眼回了門派,又交接了洞府和門派出入符后,便趕去了易物堂。
午后,陸為跟著李長老,終于踏上了去內門的傳送陣。
這一刻,他突然莫名的心潮澎湃起來,感覺一扇真正修仙通天的大門對他敞開了,苦也罷,難也罷,險也罷,他都要順著仙路一步步攀的更高,走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