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慶濤依然是那種不屑一顧的表情,依舊是那樣古板的頭型,古板的著裝,虛僞的讓人作嘔。
他的身後,依然是四名黑衣保鏢的陣仗。
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他我就渾身不舒服,這混蛋就像事故現(xiàn)場的姍姍來遲的警察,讓我一陣陣噁心。
老神棍當初怎麼沒讓北邙把他掐死?救他幹毛線啊?
我扭頭看向了歐陽蕓,眼中的憤怒不言而喻。
歐陽蕓對我緩緩搖了搖頭,皺了皺眉。
不是她麼?那班慶濤怎麼出現(xiàn)的如此及時?
沒等我多想,班慶濤先用他那像模像樣的眼神掃了一圈諸人,然後又人模人樣的從懷裡摸出了一張小白紙。
我靠,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得跟接聖旨的架勢似的,要不要爺先給你磕一個?。?
打開來念道:“維利社社員裴紀偉,郭美容,違規(guī)利用私辦學校謀取暴利,轉(zhuǎn)移國外,特此收監(jiān),被判無期,即日帶走?!?
“哈哈哈哈,我說什麼了,你們不行,哈哈哈,老子就死不了,哈哈哈……”
裴紀偉的笑聲很放肆,一聲聲笑聲狠狠的紮在我的麪皮上。
班慶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帶走。”
我呆若木雞,裴紀偉,一個殺人狂魔,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shù),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十人,那一個個花季少女,那一個個鬼臉?gòu)雰?,那一個個年輕的生命,美好的時光,都在他的手下喪失了。
剎那間,我好像聽到了一陣陣的低訴聲,一句句的聲討聲,一段段的哭泣聲。
這是一種不甘,那些冤魂的不甘,那些厲鬼的不甘,那些怨靈的不甘。
這是一種不甘,我心中的不甘。
爲什麼,爲什麼他可以肆意去殺害別人,而對他的審判卻如此荒謬。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可是在一個有靈感的人面前,天經(jīng)地義卻顯得如此渺小。
當一名黑西裝保鏢壓著裴紀偉走過我眼前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嘴角嘲弄的微笑。
不,這不是我要的結(jié)局,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結(jié)局。
一個聲音在我的心底似乎在怒吼著。
“站?。 ?
我側(cè)著頭,蠍子胎記在夜幕下顯得詭異而神秘,我想在那一剎那,我的眼睛應(yīng)該紅了。
是的,紅了!我必須紅眼!
“怎麼?你有意見?”
班慶濤的聲音極爲自大,他根本瞧不起我一般仰著頭。
我扯著嗓子喊道:“我不服!”
班慶濤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是驅(qū)魔處的處理結(jié)果。”
“我不服!”我再次吼道。
“哼,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帶走。”
班慶濤哼了一聲,扭頭欲走。
“我不服!”
我第三次吼了起來。
班慶濤扭頭看著我:“你想怎麼樣?”
我怒吼道:“你們這是在藐視生命,你們在殘害生命,你們不配做公正者,你們要接受道德的制裁,你們應(yīng)該問問那些死了的人,他們要如何。”
班慶濤皺眉:“死了的人?一羣螻蟻而已,何須管他們怎麼看?”
我向前邁了一步,腳底的牛角匕出鞘:“必須要問?!?
班慶濤哼了一聲:“你想幹什麼?”
我又向前邁了一步,胎記之力涌滿全身,我全身都冒出了紫火:“必須要問!”
“你站住,再往前走,我連你一起帶走?!?
我一步跨出,來到了裴紀偉面前,大聲怒吼著:“必須要問!”
裴紀偉被我的氣勢所嚇,雙腿明顯的一軟。
班慶濤色荏內(nèi)斂的吼道:“你幹什麼?來人啊,把他給我?guī)ё??!?
兩名黑衣保鏢來到了我的身邊,我的眼神在他們身上輕輕一掃,蠍子胎記張口,兩道紫火噴出,落在他們腳下。
“阻攔我者,死!”
“混蛋!”
班慶濤一把推開那兩名不敢進步的保鏢,向著我衝了過來。
另外兩名黑衣保鏢一看形勢不對,立刻丟下了郭美容也衝了過來。
“誰敢動我兄弟?”
李文哲的身影出現(xiàn),他的胳膊上,胸口上,滿是黑血侵蝕的傷口,看起來猙獰恐怖,他渾身都是傷,卻在此刻站了出來,他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那是他一直以來最崇拜的一批人,但是他站了出來。
他握著黑刀的手依然穩(wěn)健,他掌中的紋路依然清晰可見。他攔在那兩名黑衣保鏢之前,玩世不恭的邪笑著,絲毫不以爲意。
“阿榮,人我給你攔著。”
“好兄弟!”
此時,我眼中只有一個人,裴紀偉,我要他死!
“我要他死,誰敢攔我?”
裴紀偉看出了我眼中的殺機,渾身顫抖:“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我冷哼一聲:“六年前,有個叫雲(yún)燁的在我面前躲過一劫,那時我沒有能力去做?,F(xiàn)在,我有了能力,就必須去做?!?
我的紫火滾滾燃燒,將裴紀偉的身體全部點燃,在那片紫色的火海中,我仿若看到了無數(shù)幽魂在空中飛舞,他們,她們,它們,都在看著我,向我鞠躬。
我看著裴紀偉在紫火中掙扎,翻滾,最後被活活燒死,低聲道:“死者,也需要尊重。”
“瘋了,瘋了!你師父就是個瘋子,你特麼也是個瘋子?!?
班慶濤氣得跳腳,大罵不止。
我扭頭盯著他:“你罵誰是瘋子?老神棍曾經(jīng)在高陵救過你的命,你卻罵他是瘋子,你也想死麼?”
班慶濤氣的渾身打抖:“小畜生,你敢殺我?!?
“你可以試試!”
我眼中迸出一道紫火,瞬間燒向了班慶濤。
“不可以!”
歐陽蕓一把拉起班慶濤的衣領(lǐng),把他丟在了一邊。
“小榮,不能這樣,你已經(jīng)犯了錯,不可以再犯錯了?!?
我看著歐陽蕓:“錯?我有錯麼?殺人無數(shù)的惡魔不該死?蔑視生命的混蛋不該死?敗壞道德的畜生不該死?泯滅常倫的牲口不該死?”
歐陽蕓咔吧了兩下嘴巴,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許久,她嘆氣:“班慶濤不該死,你快走吧!”
我一愣,點點頭,落寞的收斂了我的氣息。
誰知道此時班慶濤居然喊了起來:“往哪走?他殺了驅(qū)魔處的要犯,誰敢放他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光芒中走出了幾名穿著白西服的人,他們身上強大的氣息讓我感到顫慄。
班慶濤冷哼一聲:“驅(qū)魔處執(zhí)法隊,拿下西門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