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冰面面相覷,車里還藏著什么玩意?不會是另一只邪精吧?我們都抹了抹臉上雨水,驚詫的盯著這輛越野車。
要說沈冰挺果斷,跟我一甩頭,從我手上奪過手電照向車門上說:“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沖她皺皺鼻子,右手攥了銅錢,走到車門前,伸左手猛地把車門拉開,同時右手做好了撒銅錢陣的準備。結果沒看到有鬼氣涌出,這才松口氣。慢慢探進腦袋看了看,車里空無一人,草他二大爺的,這什么東西在作怪?
“咕咚咕咚”又是一陣動靜,車子微微晃動幾下,我眨巴眨巴眼,車上沒人也沒鬼,什嗎東西在搞車震呢?
“笨蛋,后備箱……”沈冰在后面罵道。
汗,你聰明你自己去看啊,光說不練,還罵哥們是笨蛋。我回頭瞪她一眼,伸手在車門一側拉開后備箱開關,我還沒直起腰,就聽沈冰驚呼一聲。我急忙轉身過來,順著手電光芒,看到后備箱里伸出一只披頭散發(fā),滿臉是血的腦袋,我勒個去,這跟咒怨里那只往外爬的女鬼一個模樣,相當之陰森詭異,嚇我一身雞皮疙瘩!
我定睛仔細一瞅,不是鬼是個人,從眼神上看,似乎是小妖精。好像還是神智不清,臉上的血,應該是在后備箱里撞出來的。她探出腦袋看了看,嗖地跳出后備箱,沖著沈冰猛撲過去。
沈冰一時不敢接招,迅速跑到我身后,大聲叫道:“有本事找他玩。”
小妖精果然目光瞄上我,瞪著眼珠子,在雨夜中顯得特別猙獰。我伸手在包里摸出唯一一塊靈信香方,現在都被雨淋成了一堆渣,吞進嘴里感覺像一坨爛屎一樣。靠,哥們又沒吃過屎,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在她向我撲過來之際,一口靈信香方噴出去,夾帶著雨點,全都糊到小妖精臉上,給你一臉爛狗屎。
別說,這一噴居然管用,小妖精頓時往后躺倒,眼睛一閉,跟旁邊那具腐爛的尸體一樣安靜,不動了。我心說可能這會兒龔潮正在跟陳敬波打架,那小子顧不上施法,三邪歸陰就輕而易舉的破解了。
可是心底隱隱覺得這想法不對,特別的矛盾,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沈冰從我身后探出頭,看著靜靜躺在雨地里的小妖精,驚駭的問道:“她不會被你噴死了吧?”
“死沒死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總是讓我打頭陣,你就不能自力更生一回?”我沒好氣的說。
“切,姐是給你面子,是叫你是男人。”沈冰總是有理,沖我皺皺鼻子,拿著手電,一步步往前試探著走過去,那模樣唯恐踩到地雷一樣。
剛走到跟前,小妖精突然睜開眼,嚇得沈冰“嗷”一聲尖叫,又哧溜一下跑回我身后了。
“她,她,她又活了。”
我一笑:“她又不是鬼,你怕個毛?”說著往前走過去。
沈冰跟在后面咕噥:“正因為不是鬼才害怕,是鬼一劍……誒,我銅錢劍呢?”
小妖精是徹底蘇醒過來,身上三邪歸陰術破解了,撲棱一下頭臉上的雨水,茫然看看四周,又看看我們問:“我在哪兒,這是什么地方?”
我還沒說話,沈冰發(fā)現她已經不是“危險動物”,一把將我拉到后面說:“這是趙莊,你被術人拐到這兒了,幸虧姐救了你。”她不提我,看來要把我雪藏起來,不想讓小妖精再對我產生任何好感。
“哦,謝謝。”小妖精看著她身后的我,還是一臉的迷茫,似乎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我們讓她開車先回家,她說什么都不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怕在路上犯病,開車撞死了咋辦。沒辦法我們只能帶著她回墳丘那邊,一邊往回走,一邊心里覺得蹊蹺,感覺陳敬波跟開車的黑衣人不是一伙兒的,可是為毛又要監(jiān)工修墳丘呢?而這輛車里,為毛又要裝著小妖精?
到了墳丘跟前,小妖精因為穿的比較少,凍渾身發(fā)抖,又見到墳丘,直接躲到沈冰后頭。走過去把新砌好磚扒開,現在不用顧忌龔潮,可以把大嫂救出來,釘死墳的毒局后果,只能回去慢慢想辦法破解。
沈冰也走過來幫忙,剛把墳丘頂部打開一個口子,忽然眼角瞥見一叢雨水向橫著飛出,心說不好,拉著沈冰蹲在地上。抬頭一看,有兩只手臂從后面伸過來。這后面除了小妖精還有誰,肯定是又被術人控制了,剛才沒用紅繩和咒符把她身上這種邪咒完全破解了,靈信香方只不過是暫時讓她清醒一時。
沈冰一見小妖精在后面搞突然襲擊,立刻就火了,回身一個掃堂腿,小妖精側身摔倒。不等我們站起身,小妖精翻身跳起來,“啊啊啊”的怪叫著,一路往村子方向跑了,速度之快,讓我們咋舌,都趕上火箭了。
“先別管她,把大嫂救回家再說。”我叫住沈冰,接著把墳丘頂部的磚頭全部扒開。
大嫂在手電光芒下,蜷縮在里面一動不動,看著十分凄涼和可憐。我心頭一酸,抬手攥著銅錢,對著大嫂念了兩句當年的口號,附在她身上這只,還沒聽到我念過呢,應該抗藥性不足。
果然她額頭上冒起一股黑氣,竄出墳丘,我以防會撲到我們身上,迅速撒出銅錢,布成銅錢陣。這條黑氣,被銅錢陣一擋,向旁邊飄離。我讓沈冰抱出昏迷不醒的大嫂,自己拿出一張辟邪符,墊在手心里,將墳丘周圍四個樁全數拔掉。
我把四根鐵條放在一塊,然后沖著在附近游離不走的黑氣大聲說道:“告訴你的同伴,現在你們家門戶打開,都回去吧。不然,我斗死你們這些牛鬼蛇神。”
這死玩意應該聽明白了,黑氣在雨中抖動幾下,往東飄走,估計是找同伴了。
我把大嫂背起來,沈冰在后面打著手電,回到趙誠實家。誰知一進門,聽到龔潮在屋子里大聲喝罵,還傳來踢打的聲音。草他二大爺的,這家伙怎么把陳敬波帶趙誠實家里了,跟美國差不多,不在自己地盤上開戰(zhàn),把戰(zhàn)場開在別人家。
我們進到屋子里,發(fā)現完全想錯了。